張小寶過去與南宮文博兄妹和玉曉芙、慕震山、石慕英等統領商量了一會,挑出一些精幹的快馬領一批騎者先走,作好聯絡信號,約三百餘人爲一隊,各帶錢糧分幾路往前趕,每隊都均勻出高手和快馬,這樣住宿和吃飯都方便,前後兩隊人馬共分六路人馬輕裝奔馳。商量妥後,張小寶又回頭與這邊的統領商量分派,立時分出三隊人馬抄近道往前趕,行程甚速,三天功夫就到了舒州。
到得第四天,天氣忽變得冷起來,竟然暴雨連連,一下就整整兩天,那長江也就象缺了堤一樣,大水淹沒了一片一片的莊稼,不少村莊也被淹得只露出屋脊。因這大雨阻了行程,又不好住宿,人也越來越多,故是各位統領又傳話商量,五路人馬又分出十來隊人馬來,各各尋小路繞道而行。第五天卻又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衆統領因怕誤了行程,要張小寶率一隊人馬先行,先與武當少林幾個大當家的商量應對之策,免得到時來不及。
於是張小寶挑了五十多個身手高絕的壯年人與自己先行。這些人除了姑媽溫少娘和侍女姍姍外,尚有繆鵬、裴雪煙、馮子浩等人,思思和鳳兒緊跟着慕容瓊和紫鵑兒,也都在先行之列。因玉芙蓉和南宮文博及石慕英等人善於組織調配,故是由他們統管各路人馬。
張小寶一行快馬加鞭,一路不時見有匆匆忙忙的武林中人朝武當山趕去,因宋玉不想披露行蹤,也未加理會,只是在舒州境內見到南宮文浩及東方庶、趙海軒、劉士權、歐陽雨等掌門人所率領的幾路人馬,與他們略略聊了一會。因張小寶這五十多人都是挑出來的精英,故是比尋常人馬快很多,第二天旁晚就到了黃州。
這黃州是個繁華的州市,離武當山甚近,又正逢武林大會,所以到處可見武林中人,大街上人來人往,行色匆匆,張小寶等人見不少客店都住滿了人,只得朝東奔去。到得城東,只見人羣蜂擁,許多人駐足朝城角觀望,張小寶等人不由也趕過去,只見那草地上立着四五百身佩刀劍的漢子,這些人竟似排列一種陣五行煞陣。
張小寶等人也甚感吃驚,這傍晚時分不吃不喝卻在這裡操練,而且這
麼大的陣容,卻不知是哪路人馬?若說是官兵,怎又身着勁裝?那陣營後面竟有五六個大個帳篷,每個帳篷可容數百人,帳篷周圍尚靜悄悄地立着百餘個身配刀劍的漢子,似是崗哨。
忽聞笛聲悠揚,不知從哪裡傳來,竟是穿空播遠,忽高忽低,起伏不定,那五行陣聞聲起舞,刀劍飛舞,人影穿梭,跟着笛子的音符排列。
張小寶暗暗吃驚道:“這吹笛之人功力深厚自不必說,那煞陣排得也是天下少見,便是皇上的精兵也決不可能有這麼嚴謹熟練,可見這幫人定是久經訓煉的武林行家。”左顧右盼,只是找不出吹笛之人。見溫少娘也面色凝重,張小寶不由問道:“姑姑,你看這吹笛及排陣的人是什麼來路?”
溫少娘因門規甚嚴,原本從不管江湖中事的,可是張小寶是自己的親侄兒,又是太祖的傳人,本門的大仇須他出來了結,看他小小年紀,涉世不深,又做了武林盟主,這個時候怎麼也得幫幫他,所以這次一反常規,隨着衆人出來。此刻沉吟許久才道:“這隻怕是混跡在官家的人馬了。這吹笛之人乃是藏身在第三個帳篷裡的,他使的乃是回龍蕩氣功,所以這笛聲能破空遠揚,能用回龍蕩氣功的人,其武功自也驚世駭俗,我們須得萬分小心,這幫人只怕不是我們的人,否則豈會不知照你這武林盟主卻在這裡大排陣勢?”末了溫少娘又悄聲道:“恨煞天有不少混在官家的魔頭,你小心些個。”
張小寶暗暗吃驚,這回龍蕩氣功雖說也是紫霄真人的化書中武功,但在龍雲幽谷也只是一門基本內功心法,自己一個月就已練成,怎姑媽會這樣高估他的武功?心念之間,想起那晚在楊州見到沈夢琴和李明豔的師付之事,不由暗暗驚道:“那李婆婆的武功之高世所稀見,比之這吹笛之人只怕也不會低,而且她們還善使太虛返真功,看來只怕與龍雲幽谷有關了,不知姑媽是否認識她們?是否知道太祖所說的內亂之事?”當下將那晚所見之事告訴了溫少娘,問道:“姑姑是否知道她們的來路?只怕她們便與太祖所說的內亂有關吧?”
溫少娘望了一眼張小寶,神色有幾分凝重,沉思一會才悄聲道:“她們便是阿匱的親人,李家的祖先與我們無關,卻是裴家的祖先才真正與龍雲幽谷的內亂有關。”
張小寶暗暗道:“莫非那阿匱竟認得自己的親人?怎會見到她們就離開了我們?”
溫少娘又道:“當初我們溫家祖上也是朝庭高官,隱居到龍雲幽谷後,與仍在朝庭作官的裴家還有聯繫,裴家有個女兒就如這裴雪煙一樣貌美才高,名叫裴如碧,卻與太祖的哥哥溫去疾情投意合,兩人暗定終生。只因皇上的親弟弟也看上了這裴如碧,定要娶她爲妾,但裴如碧死不相從,獨自離家出走到了龍雲幽谷,裴家因惹不起皇弟,又頗受皇上器重,故是三翻五次來人到龍雲幽谷要人,我們兩家原是世交,雙方都不想斷了這情份,只是責怪自家的兒女,我們溫家原本是要太租的哥哥溫去疾接替掌門
的,只因這事讓弟弟溫去惑做了掌門,而這時溫去疾已學全了本門的至上武功,《太元寶典》這本秘籍也在溫去疾手上,那天裴若碧的父親來龍雲幽谷,硬逼他女兒回去,我們家的長輩也逼溫去疾離開裴如碧,那晚隨裴如碧父親同來的還有一個是其叔父,事情就出在他身上。”
溫少娘望了一眼立在遠處的裴雪煙,又道:“裴家原來最重情意,如碧的父親原本也不想親自來逼自己的女兒的,早有隱居的念頭,只因皇上甚是器重於他,卻不過皇上的面子,纔沒有辭官,來我們家要人的卻全是其叔作祟,這廝不象其兄,爲了攀附皇上的弟弟,使盡了手段,那天他將其哥拉來我們家,卻暗暗還帶了近百名內宮高手,卻因我們莊外布的八卦天煞陣過不來,他們兄弟卻是我們家出山接進來的。那天晚上,這廝見如碧執意不肯跟父親回去,又見其兄也沒有硬逼,知道沒辦法要如碧回去,故是想招來內宮高手劫走她,於是在半夜三更放火燒了我們的東院,大火將那近百名內宮高手引進了莊內。只是這些高手全被我們家的人斃了,這如碧和溫去疾卻從此失蹤了,如碧的父親知道自己弟弟如此卑劣,親手斃了他,從此他們裴家也隱居了民間。”
張小寶又問道:“那溫去疾從此再沒消息了嗎?”
溫少娘道:“溫去疾覺得自己大逆不道,對不起家人,從此隱居到更遠的森林中了,後來太祖派人四處尋訪,裴家的人也不斷外出四處尋找,都無功而返。據說那本武功秘籍《太元寶典》卻還在溫去疾的身上,他與裴如碧生了個女兒,這女兒應是盡得了秘籍中的武功,可能因溫去疾立下了規矩,本門武功不傳外人,故是本門的至上武功還沒落於外人之手。算來溫去疾在世的話也有一百四十多歲了,他的女兒也有百多歲了,卻不知她嫁給了什麼人家,但卻還是溫老爺子當掌門的。”張小寶道:“這樣說來,若是找到這李明豔的師祖,便可找到那部武林秘籍了?”
溫少娘微微點頭道:“只怕有可能的。”
張小寶道:“姑姑你看這吹笛之人的武功比之我們怎樣?”
溫少娘微笑道:“想來還不至高出我們吧,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龍雲幽谷還從沒怕過誰呢?何況你又是我們家的頂尖高手,只是不可大意。”
張小寶笑了笑道:“有姑姑幫我,我怎會怕他們?”此時那陣勢千變萬化,竟是兇險之極,衆人觀看了一會,雖然都深感驚詫,但都急於先找地方安頓下來,於是又打馬朝城西奔去,不一會來到一個大客店,只見那客店人來人往,均是武林中人,張小寶等人要了十間大房,趕緊吃了飯。
溫少娘對張小寶道:“那邊的陣營還得去兩個人看着,小心從事,不要讓他們注意就是,有何動靜就來告訴我們,若不是我們的人,這些人明天就可能是我們的大敵!或許他們今晚就要出手了。”張小寶聞言忙安排了兩個年輕機靈的人手混在人羣中,這兩人一個叫啊權、一個叫啊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