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媒婆一聽,頭都大了!
“誒呦,秀才公,別轉了,這沒有什麼大雁,咱這兒本來就沒有大雁!”賀媒婆眼看他還不死心,不由揉了揉額頭,眼風一瞥,瞥到不遠處的燒鵝店,靈光一閃,建議道“要不,你看鵝怎麼樣?”
“鵝?”舒笙轉頭看去,“這……。”
“走吧!”賀媒婆把最後一塊芸豆卷吃完,擦擦手,拉着他就往燒鵝店裡走去。
“誒,賀媒婆,這裡只有熟的,哪有活的?”舒笙連忙要叫她回頭。
賀媒婆擺擺手,“信我就是!”
兩個人一直走到後院,就看到好多被宰的燒鵝,唯獨活的一隻都沒有。他撇了撇嘴,你看,他就知道是這樣。
賀媒婆已經熟練的拉起家常,“老闆娘,生意興隆啊!”
“喲,這不是大忙人嗎?”老闆娘滿面春風的從廚房走出來。
賀媒婆一笑,上前拉着她走到一邊指着舒笙嘀嘀咕咕,老闆娘會意一笑,拉着她走到一邊說了什麼。
很快,賀媒婆招手“帶銀子了嗎?”
舒笙點點頭“只帶了幾兩,要多少?”
“一兩就夠了!”
很快,賀媒婆隨着老闆娘走到廚房後面牽着兩隻大白鵝一搖一晃的走出來。
“走吧!”賀媒婆把繩子遞給他。舒笙小心的接過,遲疑道“它,不咬人吧!”
“這鵝可是最兇的!”賀媒婆尷尬一笑“也許它們跟你投緣,就不咬你了!”
舒笙“呵呵!”
“走吧,明姑娘不是還等着嗎?”賀媒婆催他走快點。
他也想走快點,可誰知道這倆鵝大爺,會不會突然暴起撲過來咬他。
我警告你們啊!我可是有女俠護體的!
敢咬我,我就燉了你們!舒笙衝它們一呲牙。
倆鵝大爺藐視的瞥了他一眼,無視了!
“呃,賀媒婆,還是麻煩你吧!”舒笙把繩子遞給她“我總覺得它會回頭咬我一口。”
“那它萬一咬我呢!”賀媒婆敬謝不敏。
“我剛剛教它尊老愛幼了!”舒笙硬是把繩子塞給她。
賀媒婆看看他在看看兩位昂着頭的鵝大爺,只能硬着頭皮牽着走。
走進巷子,賀媒婆鬆了口氣,她看到明姑娘了,一會交給她好了,反正明天早上提親。
“秀才,是這兒嗎?”她看着門號猶豫道。
“應該是吧!”舒笙也沒來過,“這裡是一位長輩留給她的,我看了下地址,應該是這裡沒錯吧!”他不是很肯定。
“先敲門吧!”他剛要往前敲門,就感到腳邊擠過來一個昂着脖子的東西,唬的他跳起來,往後蹦了一下。
賀媒婆忍笑“你得把它們哄好了,要不,明天不給你臉,到時候搞砸了就好玩了!”
“這個,我沒什麼經驗啊!”他看到那鵝昂着腦袋過來,汗都下來了。咬人很疼的吧!
忽然,他眼前一黑,腦袋一疼,意識混亂,接着被人扛起來擄走了。
賀媒婆眼睜睜的看着兩個壯漢蒙着臉用麻袋套住舒笙,然後一棍子敲懵了他,扛起來就跑。
她嚇得癱在地上,哆嗦了半天,好不容易纔找回聲音,啞着嗓子喊道“啊啊……,擄人了!”
光天化日,就這麼囂張,這還怎麼活啊!
千葉打開門,目光一凌,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救命!
走了兩步,就看到賀媒婆使勁拍門叫喊“明姑娘,救命啊,救命啊,擄人了!”
“咳咳,那個,賀媒婆,我在這!”她指了指身後。
賀媒婆一僵,回頭看去,就看到千葉站在不遠處對着她招手。
原來,他們找錯地方了,應該是後面那一家。
“明姑娘,不好了,不好了!”賀媒婆被嚇得不輕,連跑帶爬的撲過來。
千葉連忙接住她,拍拍她的背,安撫道“出什麼事了!”目光一轉,她看到地上的兩隻大白鵝,唯獨沒有那個傢伙。
“書袋子呢!”她家酸秀才呢!
“被,被人綁走了!”賀媒婆哆嗦着指着不遠處說道“就剛剛!”
“幫忙看着門!”千葉說完,人已經衝了出去,跟風似的,轉眼就消失了。
“明……!”賀媒婆還沒喊出來,就已經看不到她了,“我還想說,報官呢!”她悻悻的放下手,把兩隻鵝喚進去,小心的關好門,還用東西頂住。
千葉在屋頂上跳躍,站在街道的屋頂上,就看到巷子口不遠處,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把什麼塞進馬車裡,然後架着馬車迅速離開。
“呵!”千葉看着他們冷冷一扯嘴角,她活動了下筋骨,感覺頭頂已經冒火了。
她這翠屏山一霸,也是時候把名聲往外打一打了!
她兇殘的一捏指頭,噼啪作響。
西三街跟南二街一前一後,正好把安縣一爲二,兩街各有一家青樓,時間久了,人們把這裡稱之爲紅街。
倚欄賣笑,紅燭添淚,豔情悲詞,風流雲散。
在這紅街的後巷,停着一輛馬車,一個小廝打扮的中年男子正低聲勸着車裡人“小姐,您馬上要出嫁了,這事,咱以後再說!”
“不行!”宋湄兒坐在車裡,咬牙切齒的恨道“本小姐,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麼大虧,憑什麼把我隨隨便便就嫁了!”
“都怪那該死的書生!”她着手裡的帕子,一臉陰沉。
“以爲有個什麼功名,就了不起!”她那爹一聽,她把秀才綁回來,差點沒氣的掐死她。
呵,不是他要她自己找個人嫁了嗎?
想到這裡,宋湄兒就滿肚子火,一張嘴,那火星子就能從嘴裡冒出來。
宋北河嘆了口氣,他好好的管家被貶成小廝,怪不了小姐,只能怪別人了,你說這麼漂亮又有錢的小姐送上門,他咋就不要呢,腦袋被驢踢了?
但一想起今天這事,他眼皮子直跳,乖乖,真出了事,老爺不會拿他女兒怎麼樣,只會下狠手收拾他。
“小姐,要收拾他以後有的是機會,您快出嫁了,在這節骨眼上,要是出什麼事,老爺可不會輕易繞了您!”他苦口婆心的勸着。
宋湄兒卻不耐煩的讓他滾“膽小怕事就給本姑娘滾遠點!”
“不過一個窮秀才,真以爲自己是縣老爺,還教訓我?!”她冷冷的嗤笑一聲。
吧嗒,吧嗒,有馬車靠近。
宋湄兒一聽,眼睛就亮了,“他們來了!”
宋北河抹了把臉,忽然覺得兩隻胳膊痠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