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醜陋,在於它們的外表。
而人類的醜陋,在於他們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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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流於表面,讓人心聲戒備,
後者藏於表皮,讓人防不勝防。
——馬路德·康斯坦丁
變形怪,一種自私自利的羣居性怪物。
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完全可以變形爲任何一種已知的奧斯德蘭大陸上的人形智慧生物。
其變身的效果等同於高等法術中的【永久變身】,而且它們先天就會有一種類似於法術【偵測思想】般的超凡感應,可以探查到被目標的潛在意識和部分記憶片段。
所以它們很容易模仿任何一個他們所接觸的生物,他們是天生的模仿大師和偵測大師。
不過他們如果長時間的變形成某人,而不是本身的話。
他們的身上會散發一種微不可聞的怪味道,這種味道的微弱性就如同人類的汗味般微弱,普通人根本注意不到。
但是別忘了,當初在黑森林沼澤地裡,我們的年輕術士可是和某個殺千刀的變形怪朝夕相處了一年的光景。
可以說,他對於變形怪的瞭解,要遠比【博聞強記】所提供的信息要豐富得多得多。
這也是就連文森斯特那個老練的獵魔人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凱爾就注意到了對方的不一樣。
他之所以沒有跟着獵魔人深入叢林就是爲了這個,留在車廂的【魔法警戒】已經發出了警報。
因爲心裡有了計較,所以纔有所提防。
所以當辛西婭自以爲是的來色誘凱爾時,當問道那股熟悉而陌生的怪味後,凱爾如何會不起疑?
長得跟個橡皮泥似的玩意,口味得多獵奇才會感興趣啊,不漏出噁心的神色,已經算是凱爾教養好了。
不過……
變形怪咧,這可算是非常珍貴的“魔法生物”了。
在老祖母給予的魔物手冊裡就說到了,這些傢伙只要稍加訓練,就是最優秀的諜報人員或是替身。
只要提前做好準備,再配上反偵測魔法裝置,根本就看不出和原本的主人有什麼區別。
當然,這些傢伙本身也是有思想的生物,同樣會有屬於自己特點的生活習性和喜好。
不算黑森林那個臭嘴。
那是個神經病,正常的變形怪都是以家庭爲單位的羣居魔怪。
凱爾現在就想知道那個所謂的鼬鼠歌劇院裡是不是所有的成員都是變形怪,還是裡面只是藏匿着一個變形怪家庭。
如果全都是嗎,那可是足足有20多個!
這對於凱爾來說,完全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你這個邪惡的施法者,大佬爹會把你撕碎成一塊塊的!”辛西婭尖叫道,此時的“她”也已經變成變形怪的本來容貌,又是一個全身光滑無毛的銀灰色ET。
試問得口味多重纔會對這樣的怪物產生美好遐想,美人魚還差不多,不過聽說奧斯德蘭世界的人魚們的牙齒可不怎麼好看。
“那就不牢你費心了,你說的大佬爹就是你們歌劇團那個胖子團長麼?”凱爾饒有興趣的盯着同樣被繩索捆綁住的“辛西婭”,姑且這麼叫她吧,畢竟還不知道這個怪物有沒有名字呢。
“我,我不是怪物,我有名字的,我就叫辛西婭!”眼前的變形怪像是賭氣一樣的尖叫的,露出嘴裡那細密的牙齒來。
而凱爾則露出恍然的神色,隨手一揮,一個【昏睡之塵】就灑在了兩個被俘虜的變形怪身上,術士自己強力製作的昏睡藥劑所化的粉塵僅僅讓兩個身材纖細的變形怪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而已,險些將這些致人昏迷的粉塵噴到凱爾的臉上。
雙方迷茫的對視了數秒後,凱爾才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道:“該死的,真是把腦子都咳嗽出來了,記載上說過變形怪免疫昏迷,魔法不行,那就只能靠物理手法了。”
隨後,在兩個變形怪的驚聲尖叫中,凱爾從背後掏出了一個大棒子,一一敲暈。
解決完這兩個入套的白癡後,凱爾從自己的的空間腰包裡又掏出一本黑皮筆記本記錄起來。
盡信書則不如無書,這本書是凱爾最近四年來記錄的和超凡有關的林林總總的個人經驗。
像變形怪的目錄裡說它們能【偵測思想】,但如今已經是九級術士的凱爾,自己就會【偵測思想】這一個二環法術。
可凱爾施展法術後只能簡單的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善惡意,如果集中意念針對某人後,才能獲得一些隻言片語般的瞬時念意。
簡單的來說,對凱爾來說這基本就是一個無用的術。
而變形怪們的【偵測思想】則要強大的多,近乎是完全的在閱讀思想,幾乎可以一字不漏的將你現在的所思所想讀取出來,這就要比法師的法術要強大了不少。
這種看似微小的差異,帶來的結果卻是巨大的。
真所謂細節決定成敗,如果不是深入接觸過變形怪,凱爾很可能會因經驗主義而犯下錯誤。
而在這個充滿殺戮和戰亂的異世界,一個微小的錯誤,都可能導致生與死的差別。
再世爲人,凱爾依舊還是很惜命的,起碼自己要找回原本屬於自己的完整記憶,而不是記憶片段。他要的是曾經自己完整的人生,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這也是爲什麼在他察覺到商隊裡有變形怪後,就想將他們抓到手裡的原因。
不說他們本身的變形能力的巨大價值,就是【偵測思想】這種天賦能力,如果研究好了,不但可以增強他的法術能力,甚至可以讓他自己探尋過往,找回曾經的自己。
畢竟“我是誰”,這個看似深奧又淺顯的哲學問題,其本質就是對自己的一個定位。
如果對自己的定位不清晰,那實質上你的整個人生都會渾渾噩噩。
馬車在凱爾的驅使下,隨着流動的人羣緩緩的前進,先前車廂裡的刺殺對於年輕的術士來說,僅僅是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插曲。
雖然凱爾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來自屬於鼬鼠歌劇院的大篷車裡投射過來的惡念和疑惑。
但凱爾完全不在乎,他是有恃無恐,後者則是懼怕暴露。
所以在雙方都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情況下,這次交鋒竟然驚人的保持着默契,沒有聲張出來。
這種情況更是讓凱爾歡喜起來,他已經將這一羣變形怪看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不想讓任何人打擾到他的計劃。
而且凱爾還不知道老獵魔人究竟對於變形怪的態度如何,所以凱爾也希望儘可能的在獵魔人回來前,將對方吃掉。
因此,在慌亂的人羣中,一股詭譎的暗流正在發酵。
只是,隨着不安和惶恐的情緒在車隊中蔓延,名爲自私的暗流已經開始在這個不足百人的車隊中開始盪漾,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