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更加讓人毛骨悚然的場面來了,開路的兩面大旗下面是兩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大將軍,至於爲什麼會一眼認出他們是將軍,那是因爲他們的鎧甲與將士的鎧甲完全不同,更在厚重也更加威風,而且兩人身材都極爲雄渾,如大家往日在影視作品中的將軍映像一模一樣。
讓人感到恐怖的是這兩位將軍都不單單是外形不同於陰兵,還有另一個原因,他們都有頭。是的,他們沒有被砍掉腦袋。只見其中一個長八尺餘,腰大十圍,容貌雄毅,勇力絕人的樣子,手裡拿着一對大鐵錘,凶神惡煞的模樣;另一個形貌魁梧,滿臉胡腮極爲醜陋,讓人見到都害怕。
此時,山谷正下方黑霧之中的那兩面大旗也已能看得分明,一面大旗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漢”字,另一面大旗上面寫着大漢丞相曹什麼的字樣,具體看不太清楚。
一看到這,我不由莫明激動了起來,這他娘還真是歪打正着,一直找不到曹操的真正的墓穴,現在卻讓我們無意中撞見了他的軍隊。
是的,雖然只看見“大漢丞相曹”這五個字,後面的字看不清楚,但是我已經非常肯定這就是曹操的軍隊了,因爲漢朝就只有一個姓曹的丞相,別無二人。
我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可把老胡他們高興壞了,興奮的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下只要跟着這些陰兵隊伍一路跟下去,就一定能找到真正的曹操墓了。
聽到這話我立即傻眼了,這他娘真是作死的節奏啊。本來遇到這陰兵過境就夠倒黴的了,能躲藏在這裡不被他們發現就算是燒了高香,現在還要一直尾隨這批陰兵隊伍,那不誠心找死嗎?
我當下就搖頭否決老胡的建議,說這太危險了,搞不好就得把小命給送掉。而胖子雖然也滿臉的擔驚受怕,但是他可是老胡的堅定追隨者,就是老胡要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毫不遲疑的跟着一起去。所以胖子一言不發,眼巴巴地看着我,那意思是我不好否決老胡的決定,這勸老胡莫要衝動的任務可就全指望你了。
可是老胡根本不給我勸阻的機會,最後發揮其一言堂的作風,他大手一揮決定道:“全軍跟隨曹軍隊伍轉移戰地,適度尾隨,緊咬其尾,充分節省尋墓時間,爭取在本月內打個漂亮仗,拿下曹操這個冤大頭。”
就這樣,在我哭笑不得的情況下,由我們三人匆匆組成的“敢死隊”便這樣成立了,準備冒死尾隨曹軍隊伍,直搗曹軍大本營。
可是就在這時,只聽身旁“咔嚓”一聲,把正在全神貫注觀察陰兵隊伍的我嚇了一大跳,不知道是誰把腳下的枯樹枝給踩斷了。我心想這下完蛋了,看來老胡的作戰計劃失敗了,這三人組成的“敢死隊”可能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大夥都被這突然發出的異響嚇了一激靈,趕忙都五體投地的死死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被發現後小命嗚呼。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看來山谷中的陰兵應當並沒有發現山頂上有人在觀察他們。於是我們這纔敢偷偷地再次露出腦袋,繼續觀察。
可是這回,就在我再次伸出腦袋觀察山谷中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覺有雙眼睛也在盯着我看,頓時,我全身的汗毛都嚇得乍立了起來,心想,這下真的要完了。
這一刻,讓我終身難忘。是那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曹軍鬼將,是他在看着我,顯然他已經早已發現了我們,就在我看向他的時候,它那兩隻散發着綠幽幽光茫的眼睛也在注視着我,給我一種渾身發寒的感覺。
他那黑幽幽的頭盔下面那張臉雖然看不太清,但是那雙眼睛卻能穿透我的靈魂一般,陰森恐怖。
說實話,我心裡並沒有太多的害怕了,而是滿是絕望,心想這一次真是必死無疑了。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鬼將那雙可怕的雙眼與我們對視了很長時間之後,他突然回頭策馬而去了……
當下我們三人都大鬆了口氣,一下癱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看來是有佛祖菩薩在保佑着我們這三個人吧!
調整了一下呼吸,三人對視着,我問老胡要不咱就算了吧,今天能揀回這條小命已經算是萬幸了,直搗曹軍大本營的任務還是以後再探吧。
哪知老胡卻說,行軍打仗軍令如山,哪能因爲一點點險象就放棄作戰任務的。何況大家也看到了,咱們三人福大命大,那曹軍將領看到咱了,也只有逃跑的份兒,所以我決定,咱們哥幾個要乘勝追擊,不給曹軍喘息的機會,一舉將他們拿下!
聽到老胡竟然把曹軍鬼將饒我們一命,說成是不戰而驅人之兵,反而說他們是逃跑,我整個臉都黑了,冷汗直冒,心說他們兩個真是瘋了,我咋就加入了他們這支精神病隊伍裡來了呢?
不過這種作戰計劃的決定權一直都在老胡手裡,我只有在跟鬼打交道的事上纔有說話的份,所以最後自然在老胡的帶領下,三人尾隨着陰兵大軍一路跟了過去……
就這樣,一路緊追,當我們追到渭河邊時,那隊陰兵隊伍就消失不見了,就好像一切都從未發生一樣。
老胡望着眼前的淘淘河水極爲氣餒,他姥姥的,老子以前這些陰兵會帶咱們去曹操的老營,沒想到卻帶着咱們來到這河邊,看來他們是之前就發現咱們的預圖了,所以故意在耍咱了。
“如果那些陰兵知道咱們的圖謀,你覺得咱們還有命跟到這裡來嗎?”我翻了個白眼。
老胡嘿嘿的笑了笑,這時胖子說,難道曹操的老墳是在將軍嶺,咱們跟的這隊陰兵不是回老營的,而是派出去的兵將?
老胡一拍胖子腦袋:“我說胖子,你這腦袋今兒咋就跟開過光似的變得這麼好使了呀,你還別說,你小子這話倒說的在理,我尋思着還真有這種可能。”
接着,老胡問我怎麼看。
我想了想,搖頭說:“我覺得你們的猜測不太正確,我之前就看過將軍嶺的風水,那裡的山脈走向並無正龍,所以曹操不可能將陰宅選在那兒。”
胖子見我否定了他的推斷,急了,半仙,你說那個不可能是曹操的陰宅之地,那你說那個爲啥會叫將軍嶺呀?將軍嶺將軍嶺,單從這字面上就可以猜出那兒一定埋有大將軍這等人物。
老胡也連連點頭,認爲胖子說的沒錯。
其實這種盜墓的事,我本就是被他們逼着來的,能不能找到曹操墓對我來講並不重要。不過要我再去一回將軍嶺,我就兩眼犯黑,這他孃的別說又得趕這麼遠的山路,而且那兒還邪門的很,我可不想把小命兒丟在了那兒。所以,爲了不讓他們再回將軍嶺,於是我說:“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將軍嶺那兒並非埋葬了將軍這等人物,反而更像是一處古戰場,可能有某位將軍命斷於那兒,所以才被後人稱爲了將軍嶺。”
老胡二人聽完覺得我講的倒也有些道理,於是我又接着說:“而且,當我們見到陰兵之時我也特意看了看將軍嶺,發現那兒陰氣濃郁,怨氣沖天,很有可能那兒有個萬葬坑啊。還記得進山時那老伯說的麼?那兒的確很邪門,若是我猜測沒錯的話,那些曹軍就是葬身於那兒的,今晚他們是回曹操老營竄門的。所以別說我沒事先警告你們,若是你們還要回將軍嶺的話,十有八九有去無回。”
聽我這麼一說,老胡和胖子都不由打了個冷顫,不敢再提議回將軍嶺了。
雖然他們二人不再想着回將軍嶺,但是臉上卻佈滿了挫敗感,畢竟出來也一兩個星期了,天天在山裡面轉悠,其中的苦楚還真不是外人能夠體會的,當真是天爲被,地爲牀,天天餐風宿露的不就是爲了摸清曹操的陰宅麼,可是這會兒卻發現線索全斷了,他們不失落纔怪呢。
見到他們那個灰溜溜的樣子,於是我笑道:“你們不必失落,因爲那隊曹軍陰兵已經帶我們來到了曹操那倒黴蛋的老宅了!”
老胡二人一聽這話,立即一掃灰頭土臉的模樣,猶如兩頭氣盛的公雞一般,急着問我是不是真的,有沒有騙他們。
我笑了笑,告訴他們,古人曾作有《銅雀妓》詩,詩中有云:“銅雀宮觀委灰塵,魏主園陵漳水濱。即令西望猶堪思,況復當年歌無人!”,魏主園陵說的就是曹操陰宅,很顯然他是指曹操陰宅不就在咱們眼前的這條漳河這兒麼。
一聽這話,老胡二人又泄了氣,老胡說,這詩好像是清代詩人作的吧,曹操那倒黴蛋可是漢代的,之間相隔千年,清代那傢伙哪裡會知曉漢代的墓陵在哪裡,這也太雞巴扯蛋了。
我說:“我當然不會無言無故把清代詩人的詩句當作爲重要參考,曹操《遺令》中還有一些細節記載,曹操在遺囑中說‘汝等時時登銅雀臺,望吾西陵墓田’。說的是銅雀臺和曹操墓之間關係,就是在銅雀臺上可以望曹操西陵墓,而這漳河就離銅雀臺不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