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屍鱉快速朝我們三人跑過來,一些爬得比較快的屍鱉已經可以觸碰到胖子或者老胡了,而石壁兩邊的屍鱉有的更是直接掉到了我們身上。
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不是被逼的走投無路,我也不會想這麼多。看着胖子和老胡的身上爬了不少屍鱉,我在中間卻被他們保護得很好,咬了咬牙說道:“她身上的那件衣服很古怪,我覺得,只要我們能夠搶到那件衣服,就無懼這些屍鱉。”
這只是一種猜想,在水裡的時候,女鬼第一次出現,那時候即使是在水裡,那件衣服也沒有被水浸溼,而如今,她同樣有身體,可屍鱉就是不敢去碰她,除了那件衣服以外,我暫時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的那身潔白的長袍絕不簡單。
“我頂你個肺!老胡,還不快去跟她拼了。”胖子一邊拍打着身上的屍鱉一邊吼道。
老胡也很忙,但看了看不遠處的女鬼說道:“看來只有這樣了,與其被這些蟲子吃了,還不如跟她拼了!”
現在老胡距離女鬼最近,而且身上沒有什麼大傷,我眼看着老胡大步衝向女鬼,一點都不顧及周圍的屍鱉,深知老胡的確打算拼命了,即使身上滿是屍鱉也毫不在乎。
女鬼很忌憚我,但是卻並不忌憚老胡,看到老胡衝過去後,她的嘴角再次露出浮誇的笑容,只是她那腐爛到變形的臉這麼一笑後,一坨坨腐肉夾雜着屍水滴落而下。
老胡衝過去時,女鬼不但沒有回退,反而迎向老胡。
“老胡,接着!”胖子驀然回頭,看了看老胡,將手裡的酒瓶扔了過去。
這兩人雖然不是親老胡,但是感情一直很好。胖子那瀟灑的姿勢,就好像是與最好的兄弟決裂,而老胡那義無反顧地敢死精神,也讓我佩服不已。
老胡很快被女鬼的頭髮給纏住了,他其實只跑了一半,就被女鬼的頭髮給直接帶了過去。
我心裡非常不爽,這麼久以來和胖子老胡兩人相處久了,看到他們這麼拼命保護我,將我的話當成是聖旨一樣來執行,可結果我卻對他們沒有任何貢獻,一時間胸悶得很。
對付屍鱉,我是沒什麼辦法,但老胡如果真的聽我的話做了,結果卻被女鬼吸食陽氣而死,那我永遠不可能原諒自己。
隨後從包包裡掏出了一面八卦鏡,而後左手拿出一張符紙,符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擡起左手虛空搖晃幾下,“開!”
伴隨着我一聲爆喝,左手中的符紙飄然而出。
符紙飄向女鬼,而老胡也被女鬼抓到了身邊,她再次長大了嘴巴,臭臉的臉頰對着老胡被掰開的嘴巴大口吸了下去。
我來不及細想,手中的八卦鏡橫面一照,飄飛而出的符紙迅速被點燃,隨後我抓起一直屍鱉對着符紙扔了過去。
拋飛而出的屍鱉撞到了符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音,連帶着符紙一道飛到了女鬼那團蓬鬆的頭髮上。
“老胡,撒酒!”我大吼一聲。
被女鬼抓住的老胡瞭然,他經歷過一次了,這一次已經沒有上一次那麼木訥了,手裡的酒瓶打開後,胡亂對着女鬼的頭髮灑過去。
“轟!”
這一刻,女鬼的那頭長髮瞬間被點燃。
女鬼發出一聲慘叫,急忙鬆開老胡,我對着老胡大聲喊道:“衣服,快脫衣服!”
老胡瞭然,急忙大步上前,在死亡面前,似乎也沒有那麼恐懼了,對着女鬼系在腰間的腰帶一拉,隨後整個人在石壁上等了幾下,攀到了女鬼身後,一腳踹向女鬼,而他的雙手抓住女鬼的衣服。
女鬼整個身體瞬間被點燃,整個身體迅速朝着我和胖子這邊撲過來。
“我頂你個肺!”
我身後的胖子大吼一聲,這時不只是他,連我也遭到了屍鱉的攻勢,雙腳上爬滿了屍鱉,而肩膀和背上也有很多屍鱉,大量的屍鱉對着我的身體就是一頓猛咬。值得慶幸的是,我受傷後,老胡和胖子幫我綁了繃帶,而且蛙人裝的韌性也很好。
看到一個火人對着這邊撲了過來,我大驚失色,一邊手舞腳蹈地將身上的屍鱉甩下去,一邊後退。
屍鱉顯然怕火,那些個被火人燒過的屍鱉迅速向後退,只可惜密密麻麻的屍鱉到處都是,根本無法躲避。
我知道,我完了!
雖然我解決掉了女鬼,但是被屍鱉吞噬只是早晚的事。
大量的屍鱉爬上我的身體,我只能護住臉和脖子,然而卻無濟於事,我明顯感覺到身上的傷口裂開了,力氣也在一點點消退。
“別怕,我來了!”
正在這時,老胡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長袍,整個人跳過倒在地上燒成一團的女鬼,迅速朝我們這邊靠攏,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圍的屍鱉掏出逃竄,慌亂之中,雖然有很多掉到了我身上,但是沒有絲毫停留,急忙朝另一邊逃去。
老胡很快跑了過來,用衣服將我和胖子籠罩起來,長袍雖然不寬大,但是用來頂在我們三個人的頭上還是行得通。
周圍石壁上的屍鱉太多太多了,臨近我們的向後退,而那些距離我們較遠的屍鱉又想衝,一陣換亂之後,就有大量屍鱉降落而下。
巴掌大的屍鱉,一個沒什麼,熟練多了以後,我們三人明顯有些支撐不住,被密密麻麻掉落的屍鱉掩埋了起來。
好在長袍很顯然是件珍寶,屍鱉被被迫降落到白色長袍上以後,都急忙跑開。
四周一片躁動,複雜的屍鱉腳步聲了嘰嘰喳喳的叫聲連成一片,隨着吱吱聲越來越遠以至於完全消失,我們三人才從地上爬起來。
我身上的傷口裂開了不少,行動能力依舊受限,而胖子也好不到那裡去,身上被屍鱉咬了很多口子,他是唯一一個和屍鱉潮抗戰最久的人,傷口不計其數。
爲了避免胖子被屍毒入體感染太深,老胡找出了一個吸管來,想用吸管將屍毒吸出來,只可惜他和我在石縫中讓了半天,我們也沒法錯位,最後只能由我來幫胖子傷口中的屍毒給吸出來。
“半仙,抱歉啊!”看到我賣力地幫他吸出屍毒,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然後從包裡再出拿出一點糯米敷在了傷口上。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后,我們三人並沒有急着走,一個棺材還沒看到,我們先後好幾次差點喪命。
我有了退意,倒不是怕遇到什麼惡鬼殭屍,而是例如屍鱉這些本就很實質的危險。
“我提議繼續向前,本來我們就是和陰物打交道,好不容易進來了,就這麼退出,我不甘心。”老胡看出了我的想法。
我默然,他和胖子都是盜墓的,也不知道在死亡面前掙扎多少回了。但我不同,我剛出道,雖然只有不到一年的壽命可活了,但卻想多做點善事,積點德。
胖子和老胡沒有追我,任由我沉默着,我想了好一會兒,最後咬了咬牙,“繼續走吧!”
我承認,我向後退了,但是我不敢保證後退原路返回就一定能夠平安無事,如果老胡和胖子真的讓我一個人返回,我不可能活着打到漳河岸邊,就算他們和我一起,沒有了蛙人裝和氧氣瓶,我又不會游泳,很容易溺水而亡。
“呵呵,半仙,好樣的!”胖子用力拍了拍我肩膀,我痛得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
胖子尷尬一笑,急忙帶着我繼續穿梭在石縫中。
這條石縫很長,我們慢慢走了十幾分鍾,才走到了石縫的鏡頭。
在礦燈的照射下,前面的胖子狼嚎道:“哈哈,我終於不用再憋屈了!”
接着,我們三人中算離開了石縫,來到了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
我用礦燈照了照四周,打量了一下環境。
這是一個很大的空場,整個空場大約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而整個洞穴的高度,足足有十米左右高。在石縫的對面,有兩根石柱,石柱下有兩頭石雕。而在石柱和石雕的後面,有兩扇巨大的石門,除此之外,周圍空無一物。
“不是吧!我們現在纔來到了曹匹夫的陵墓正門?”老胡愣了愣神說道。
“可能是嘛,我們兩個盜墓這麼久,好久都沒有走過正門了。”胖子哈哈大笑道。
我不解地問道:“你們不走正門進入墓室,那你們是怎麼盜墓的?”
胖子大笑幾聲,然後從揹包裡掏出一個洛陽鏟說道:“先用這玩意探穴,然後直接挖開,運氣好的話,可以直接挖到淳室,運氣不好,可以挖到偏室,反正沒有走過正門。”
聽他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了,他們是盜墓賊,而且是個人組織的,不是什麼考古學家,更不是官方人員,所以只能走偏門,就算真有正門可走,也不一定趕走。
“走,我們過去看看再說。”老胡說完就迎頭走去。
“等等!”我急忙說道:“這裡有點不對勁!先別急着過去。”
老胡和胖子都不解地看着我,但也沒有再走了。
前面的女鬼利用頭髮,控制了一些屍鱉,然後再召喚其他屍鱉,一起過來堵截我們三人,可是我很疑惑,這麼多屍鱉哪裡來的?而且每一個都足足有手掌大小,石縫的上方是什麼雖然不知道,但是這件密室的密封性能很好,整個密室的打造結構,完全是採用了巨大的青花石板砌成。
在石縫中的時候,那麼多屍鱉大多數都是從正前方趕過來的,可這裡什麼都沒有,怎麼說得過去?它們也是生命,也需要食物,而且數量那麼多……
這時,我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地面,不由得大吃一驚,“難怪!”
老胡和胖子也急忙看了看腳下。
腳下並不是青花石板砌成,而是聚集了大量的白色粉末,這些白色的粉末並不是普通灰塵一樣很細很柔軟,我抓起一把握在掌心看了看,不由得流下一滴冷汗,“這是人的骨頭化成的粉末。”
“哦!”
胖子陰沉了一聲,但表現得很冷淡,我擡起頭看了看他,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而老胡也是滿臉不在乎。
“難道你們不害怕?”我弱弱地問道。
他們兩個搖了搖頭。
也難怪,這兩個傢伙都是經常跟這些大交道的人。
只是……
經歷過前面的事後,我明白了一點,這個陵墓絕對不簡單。那麼多屍鱉很有可能是這個空場裡的屍體養活的,只是這些白色的粉末顯然已經過了很多年了,可爲什麼那些屍鱉還活着呢?
難道這裡是一個萬人坑!上面的屍體雖然風化了,但下面卻還有被壓住沒有完全腐爛的屍體,也只有這樣,才能滿足這麼多屍鱉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