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咖啡廳裡,只剩下女人的尖叫聲。
“啊!蘇詩詩,我要殺了你!”麗娜艱難地爬到桌子底下,連頭都不敢露。
蘇詩詩被裴易抱在懷裡,頭上蒙着衣服看不清外面的情況,只聽裴易淡淡地說道:
“跟着我,別亂動。”
“她……”蘇詩詩剛想讓他把衣服拿下來去給麗娜披上,就聽麗娜大哭起來。
“蘇詩詩你太欺負人了,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你竟然這樣對我!你要勾引扈總是你的事,我不就礙你眼了嗎?你至於這麼狠嗎?”
蘇詩詩搭在裴易腰上的手猛地抓緊,氣得牙癢癢。
這顛倒黑白的能力,可比段玉露高超多了!
她腦袋被門夾了纔想救她!
“把桌子拉開。”頭頂上方忽然傳來裴易冷冷的聲音。
蘇詩詩身子一僵,靠在裴易身上,悶笑起來。
得罪誰也別得罪裴易!
蘇詩詩只聽到旁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像是有人靠近,緊接着就聽到麗娜的尖叫聲。
“不要!扈總救我!”
扈副總看都沒看麗娜一眼,站起來似笑非笑地看着裴易。
“裴先生,幸會。”
蘇詩詩聽到他的聲音,眉頭一皺。她感覺到裴易的身子動了一下。
“扈先生,好雅興。”裴易臉上看不出情緒,伸手跟扈副總握了一下手。
這位扈副總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兩人在商業酒會上也曾打過交道。更何況,裴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面字上的功夫自然要做足。
“我並不是對每個人都如此有雅興。”扈副總看着裴易的眼睛,淡淡一笑,將目光落在他懷裡的蘇詩詩身上。
“蘇小姐,我們後會有期。”
蘇詩詩哆嗦了一下,突然感覺好冷。
她貼近裴易,覺察到他並沒有任何異狀,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明白裴易前兩次生氣,很有可能就是因爲這位扈副總。
裴易帶着蘇詩詩很快就離開了咖啡廳,身後還搞不清狀況的宋仲浩一見蘇詩詩被人帶走了,急忙拿着圖紙追了出來。
“裴易,你別亂來!“
咖啡廳外,蘇詩詩抱着裴易的脖子,壓低聲音喊道。
他抱她做什麼?這裡可是公衆場合。
裴易沒說話,抱着她徑直往前走去。
過了一會,只聽到有車門打開的聲音,下一瞬,蘇詩詩就被放在了車的後座上。
蘇詩詩大囧,臉微微發燙。
該死的,她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如果你想,我可以成全你。”旁邊的位子一沉,裴易靠了過來。
蘇詩詩急忙拿開外套,往旁邊躲了躲:“你誤會了。”
她瞄了一眼外面,轉移話題道:“剛纔我想讓你替那位小姐遮蓋一下,你蓋住我的頭幹什麼?”
“我爲什麼要去救不相干的女人?”
裴易臉色微沉,這個女人被人罵成那個樣子還想着救人?
“那個……怎麼說也是我害她曝光的。”蘇詩詩小聲說。
雖然她很氣麗娜罵她媽媽,可是她也沒想過讓她這樣難堪。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受不了那樣。
“蘇詩詩,你放我鴿子就是爲了去見姓扈的?”裴易想起剛纔那個男人挑釁的眼神,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我是跟我師兄在一起,是那個人厚臉皮跟上來的好嗎?”蘇詩詩說着,往外看了看,“我師兄呢?”
說曹操曹操到。
車外傳來拍門聲:“師妹,你開開門讓我上去。”
蘇詩詩趁裴易沒注意,急忙拉開車門。
下一瞬,宋仲浩像只猴子一樣竄了上來,拍着胸脯說道:“嚇死我了!那個女瘋子好恐怖。這種暴露狂就該抓進去拘留幾天!”
蘇詩詩心頭一跳,盯着宋仲浩問:“師兄,你不會是……”
“沒錯,我剛剛報警了,警察說馬上就到。”宋仲浩擦了把汗,“她剛纔竟然要脫我的t恤,真是太恐怖了。”
蘇詩詩:……
師兄,您這坑人的本事簡直登峰造極。
蘇詩詩默默地看了看車子後面。只見遠處已經有警車開過來。
節哀……她在心裡替那位麗娜小姐默哀了兩秒。
宋仲浩扭頭就將這件事忘了,拿出先前的那張設計圖說道:“師妹,剛纔這個公式我已經解開了,可是這個玄關的設計還是有些不對,咱們再來看看。”
蘇詩詩瞄了瞄身旁黑着臉的裴易,轉頭對着宋仲浩說道:“師兄,這輛車是去機場的,要不我們先下車?”
話音剛落,裴易的眼刀子就射了過來
“蘇小姐,你再說一遍!”裴易咬牙切齒地說道。
“沒什麼!”
蘇詩詩想都沒想就叛變了,對着宋仲浩一本正經地說道:“師兄,我跟裴先生現在要去國外出差,要不你先等我回來?”
“出差?”宋仲浩眼中的迷茫頓時變成了火花,“出國好,正好可以找些新靈感。帶我一起去!”
“啊?”這下輪到蘇詩詩卡殼了。
她轉頭看看裴易,用眼神問他怎麼辦。
“師兄,你帶護照了嗎?”蘇詩詩問。
“沒有。”宋仲浩愣住了。
蘇詩詩乾笑着:“正好我也沒有帶。”
她說着轉頭討好地看着裴易:“要不我們下車吧,沒護照也不能……”
“沒關係,我乘坐的是私人飛機。”
蘇詩詩:……
她還是少說話爲妙。
宋仲浩一聽,當下就放心了,低着頭繼續看他的圖紙,繼續充耳不聞窗外事。
等到了機場下車的時候,裴易在前面走得飛快。
蘇詩詩小步跟上去,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你生氣了?”
裴易冷着臉,沒說話。
蘇詩詩抓住他的一根小指頭,說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位扈總也在那裡。他誆我師兄去他的公司上班,我正鬱悶呢。你可能也看出來了,我師兄這個人一遇到設計上的事情,智商就爲零。他這次明顯是被人坑了。”
蘇詩詩越說越生氣。
不行,她回來之後一定要把她師兄從銘鼎建設里弄出來,要不然會被那位姓扈的啃得骨頭都不剩!
“你很關心你師兄。”裴易說的是肯定句,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
“我……”
蘇詩詩一愣,恍然反應過來。原來他在吃他師兄的醋。
劉詩詩談了口氣,說道:“有些人從見到的第一眼開始,就覺得是朋友,而且這輩子只能是朋友。我師兄就是這樣一個人。”
蘇詩詩眼前彷彿浮現出第一次見宋仲浩時的模樣。
她笑了笑:“那時候我去老師那交作業,被同學誣陷我抄了他的設計。當時我師兄正好也在,他只是看了一眼那個設計圖,就說我是被冤枉的。”
“裴易,你知道嗎?那時候是我跟他第一次見面,之前他甚至都沒聽說過我的名字。可是在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時候,是他站出來支持我。我承認我跟師兄之間有一種默契,那是很多人羨慕不來的友誼。”
裴易停住腳步,深深地望着她,良久,問道:“那麼我呢?在你眼裡我是什麼?”
蘇詩詩愣愣地看着他,旋即彎起了嘴角,吐出兩個字:“男人!”
她說完就朝着前方跑去。
“男人?”
裴易的心頭彷彿被撒了一把鹽,隨即又被灌入了一層蜜,又鹹又甜。
“男人是嗎?”裴易眼神一暗。他會讓她知道,男人這兩字的意義!
飛機到達m國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個小時之後。蘇詩詩一落地,剛打開手機,溫玉珺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詩詩,你不要難過,一個……一個男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要想不開……”溫玉珺哭着說道。
“啥?”蘇詩詩懵了。
這突然的又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