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着白建峰,很快就來到了前村和後村的交界處,這裡是前幾年,後村大部分人死去的時候,分離開來的.
以前的白巖村,就是一個圓圈,哪裡分什麼前村後村的?可是,那一次死了半數的村民,而剛好就是在這兒,前面的人安然無恙,一夜睡的平安無事,可後一戶人家,全家都死絕了.
因爲事情太詭異,靠近後村的幾戶人家哪裡還敢在這裡住,早就搬走了.其實前村也有很多人搬走,不過幾年過去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有些上了年紀的人在外面大城市也過的辛苦,就乾脆回來了.
但是這後村,絕對是沒有任何人住的.
白建峰也是村裡人,前幾年發生那次慘劇之後,他也出去了,不過在外面混了幾年,出了漲了些見識,學到了幾分狡黠,倒也沒有弄到個什麼錢,聽說現在什麼農家樂很火爆,而且白巖村風光還是不錯的,前些年的那事兒,因爲太詭異,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去上報,外人不知道,經常來玩,倒是讓白巖村又活了過來.
白建峰的表哥他們,也不敢住在後村去,但靠近後村的這幾間屋子,也是空着的.他們就當做了根基的,一些挖墓開山的裝備,都放在這兒.
平時白建峰在外面採買一些日用品,吃的喝的,都是白建峰送來的.
昨晚上白建峰照例在旅館混了一天,剛準備出門去給他表哥送飯,結果我和蘇英到了,白建峰匆匆把我們安頓好了,就過去了.
沒想到就碰上了這樣一些詭異的事情,嚇得白建峰一時間手足無措,接我電話的時候都露出了幾分恐懼.
我捂了捂腰間,這裡面都是一些盜墓賊,我可不敢保證,他們會好言好語的聽我說話.盜墓這個行當,基本上都不會找外人合夥幹,一般來說都是家族性質的,老一輩的帶着後輩子侄幹.
畢竟你下墓去了,外面的人把出口一堵,那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乾的活,所以真個衝突起來,那個三叔和二胖,肯定是亡命之徒.
我顯然要帶上傢伙,那沙漠之鷹,裡面還有一匣子子彈,我相信自己的槍法,近距離依靠沙漠之鷹的威力,還真不畏懼兩個盜墓賊.
這是個最普通常見的民房,一個不大的屋子,前面是個院子.白建峰上前去敲了敲門,沒有人迴應,我冷笑一聲,這些挖墳的,還真是警惕啊.
白建峰猶豫了下,小聲喊道:";哥,是我,開一下門!";
不多一會兒,我聽見院子裡有沙沙聲,似乎是什麼東西在拖動.不多一會兒,院門打開了,一個年紀約莫四十七八十的男人開了門.這男人長得不高,黑瘦黑瘦的,看上去就像是一根乾巴巴的樹枝,還塗上了黑色油漆……嘴脣上一抹八字鬍,看上去就像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
他的臉色很正常,眼中也是渾濁不清,看見白建峰,問道:";是小白啊,你怎麼來了?這幾個是?";
白建峰看了看我,知道事情必須說個明白,就連忙壓低聲音說道:";三叔,這是我店裡來的兩個客人.他們可不是尋常人,你是不知道的,我昨晚上回去,睡了一覺醒來,一張臉全都是黑色的,你看看,我的手到現在還有些腫呢!";
我注意到,那三叔看見白建峰的手的時候,明顯的眼神縮了一下.
那一瞬間,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渾濁.
";後來是這個小哥們,幫我從嘴裡釣了一條蟲子出來,我考,那蟲子可勁大了,足足有我手指這麼長啊!三叔,這小兄弟絕對是個高人,要不咱們進去說?";白建峰說道.
那三叔一副被驚嚇到了的模樣,連連點頭說道:";那好,那進來說吧!";
我給了蘇英一個眼色,蘇英就拉着我的手,彷彿一個不喑世事的小女孩一樣依偎在我身邊.
走進了院子,好傢伙,洛陽鏟子,繩子,鋤頭什麼的,一大堆.
";我表哥呢?";白建峰四下望了望,沒有看見他表哥,就問道.
";哦,你說大白啊,他剛剛和二胖出去了,說是去逮幾隻山雞,晚上回來下酒.";那三叔呵呵一笑說道.
我一聽,心中疑慮更深,白建峰一個沒有進過古墓的人,都被染上了屍蹩,那就更不要說進去的幾個人了.說實話,依我看來,昨天晚上白建峰都差點丟了性命,今天咱們過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看見屋裡三具屍體.
可現在,貌似什麼都沒有發生啊?這怎麼可能?!
想到這,我忍不住一笑,問道:";三叔是吧?我怎麼聞到,這屋裡有股子血腥味?";
";哦……那可能是我今天早上剛剛宰的那隻!";三叔隨口回答道.
但是,一邊說的時候,這三叔一邊挪動着腳步,好像是邊說話邊走,卻是在不斷的靠近白建峰.
忽然,這看似老實巴交沒有一點出奇之處的三叔,整個速度猛然加快,宛如一隻矯健的猿猴,兩步就竄到了白建峰身邊,伸手就要去抓白建峰的脖子.
";小心!";我大吼一聲,手中的沙漠之鷹直接就摸了出來,指向那三叔.
一看見我摸出一把沙漠之鷹,這三叔也是愣了一下,他這一愣,就給了白建峰機會,白建峰怪叫一聲就直接來了個懶驢打滾,倒是恰到好處的避開了三叔的一抓.
";我這可是真傢伙,你不信可以試一試!";我冷笑一聲說道.
";嘿,小傢伙,別多管閒事,你家大人沒有教過你
嗎?";三叔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了說不出的精明味道,老成腹黑,哪有一絲老實模樣?
";轉過身去,蹲下,我數三下,不照做我就開槍了!";我沒有去搭理他,冷聲喝道.
";嘿嘿……";三叔沒有說話,陰沉的笑了笑,慢慢轉過身去,似乎是要蹲下.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本來下蹲的身子猛然一下子蹦了起來,好傢伙,那彈跳力起碼有兩米高啊!
他一下子就越過了我的頭頂,伸手在那屋頂的房樑上一勾,整個人宛如盪鞦韆一般,直接就甩上了屋頂.而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屋頂本來就有一個大洞.
等我衝出屋外,屋頂上早已經空空如也,再也看不見半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