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遙遠的距離 八
“你他?媽?的給我鬆開!”文正南怒吼,多使了一份力,腳往前一蹬,踩在剎車之上,輪胎摩擦地面的尖銳聲音刺得人耳朵劇痛,顏玉用盡最後的力氣,忍着手臂幾乎折斷的巨大痛楚,擡眸凝視着前方。
方纔她臥倒在後座,也無法看清楚具體路況。這一節山路,雖然狹窄,卻是筆直的,偶有起伏而已,方纔,汽車是沿着路中間行駛,就算文正南受了驚,可是車並不往山壁撞,也不往山崖邊前行,就這樣直直的走着。懶
前面是有拐彎,可是文正南已經踩上了剎車。顏玉閉眼祈盼着,希望上蒼能讓車在剎住之前,衝下懸崖!
老天長眼嗎?
顏玉只能露出一個淒涼的笑——應該是沒有長的。
多少辛勤樸實的人一輩子都在溫飽掙扎,同時那些爲非作歹的卻能燈紅酒綠。
多少有才華的人被埋沒,而讓那些胸無點墨的人肆意張揚。
還有……老天給了文正南一條生路。
車速並不快,在離拐彎處的山崖還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成功剎住。文正南鬆了口氣,專注的對付即將力竭的顏玉。
顏玉怎麼可能是身強力壯的文正南的對手呢?
很快,文正南擺脫了顏玉的糾纏。她滾落在後座上,只覺得全身脫力,手指和腕關節更是疼得鑽心。她大口呼吸着,想用手肘支起身子,剛使力,巨大的痛楚立刻席捲過來,不僅胳膊疼,連帶着全身肌肉都隨着繃緊了。蟲
一定是扭傷了。
她無暇想那麼多,車門已經被打開。顏玉絕望的擡眸,好藍的天,澄澈如玻璃一般,亮而純淨,文正南的身體在這樣明亮的背景之下只是一個黑沉的身影。他微微躬身看着她,臉上表情稍顯模糊,發亮的牙齒表明,他在笑。
他伸手攥住顏玉的手腕把她拖出了車,受傷的胳膊立刻有難以忍受的劇痛傳來,顏玉只覺得全身都被這樣痛苦的電流給弄得發麻,幾乎無法站立,膝蓋一軟,一出車門便跪坐在地,身上都是冷汗,被山風一吹,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痛苦的呼聲被她硬生生忍住,嘴脣被咬得發白,她拒絕在這樣一個人面前示弱!
緩了口氣,她晃了晃頭,將遮擋在眼前的髮絲甩開,昂首直視着面帶獰笑的他,脣角一挑,露出一個清冷的微笑。
“我都想鼓掌了,多麼堅韌的女人,簡直超越了我的想象極限。”他的手指輕輕拂過被她指甲劃傷的地方,眉尖往中心微微一聚,又很快鬆開。他收起了臉上的猙獰之色,換上一副溫和無害的表情,可是這表情配上他額角乾涸的血跡還有他鮮紅的新傷,顯得更爲可怖。
“還好不是在最危險的路段,否則咱倆可真死一起了呢……”他單膝跪下,膝蓋壓在她腿上,一隻手鉗住她的脖頸,不讓她亂動。
顏玉想擡手給他一巴掌,可是自己手腕從劇痛轉爲了麻木,想動,卻只能軟軟垂下。多諷刺,現在自己唯一能用力的地方,只有眼神,她除了怒視面前的男人,什麼都做不到!
文正南用另一隻手輕輕撥開擋在她臉上的凌亂髮絲,細心的攏在她耳後,溫熱的指尖接觸到她耳廓,噁心得顏玉胃部一縮。
他用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擡起,微微眯眼,仔細端詳着她。顏玉從他黑如夜空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因爲脫力和傷痛,她的臉蒼白而柔弱,帶着憤怒,痛楚,不安,可憐得和一隻被虐待過的小動物一般。
文正南鬆開手指,嘴角淡淡往上一揚:“如果剛纔和你死一起了,我也不算虧,你畢竟也算是一個美人兒,有佳人陪伴,陰森黃泉路也會是一條灑滿玫瑰花瓣的浪漫小道。”
他眼中閃過一絲輕佻,滿意的看到顏玉屈辱的表情,欣賞了一會兒,慢慢說道:“可惜,咱倆沒這個共赴死亡的緣分。畢竟我是個壞人,很壞很壞,就算死了也不能陪你,因爲你這樣的好姑娘有天堂接收,而我的歸宿是地獄。”
顏玉輕輕一笑:“地獄?可真便宜你了。”
文正南挑眉:“反正咱們死了也走不到一處。你等着吧,說不定你心愛的程書墨受不住打擊殉情,你們兩個便可以一起上天堂。對了,你們兩個海誓山盟的時候,有沒有說過類似‘來世也要在一起’這樣肉麻的話呢?”
顏玉咬牙道:“他比你想象的堅強,你休想……”
“也對,程書墨痛苦一陣,總會娶一個別的名門淑女。傻丫頭,別癡癡站在奈何橋上等着,到時候又是一場心碎啊……”
“不用文先生操心了,”顏玉忍住心中的哀痛,諷刺的盯着他,“少廢話,要動手就趕快!”
“不忙,我的計劃不變。”文正南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往車內塞,手指捏住了她的傷。顏玉雖然竭力忍住痛苦的喊叫,可是眼淚本能的往下直落。
“這纔像個小女人,怕痛,會哭,我還真以爲你是變形金剛呢,那麼強硬。”文正南笑了笑,剛想關住車門,心念一轉,又把顏玉拉起來,掏出帶有迷?藥的手帕讓她再次癱軟下去。
“不得不防啊,前面的路真是不好走……”他悠然把顏玉重新塞回後座,看着她迷濛的雙眼和滿臉的淚痕,溫柔說道,“剛纔弄疼你了吧?我其實很不喜歡對女人使用暴力,只要你乖乖的,你上路之前都不會再受這樣的皮肉之苦,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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