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冷水毛巾包裹住,阮世昭力度輕柔的按着,雖然痛楚,可是已經不是鑽心剜骨。
“怎麼辦……你必須吃點東西。”顏玉蹙眉,看着阮世昭發白的臉色,憂心忡忡。
“不吃飯沒有力氣,”他擡眸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斜,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吃了也沒力氣,那有什麼區別呢?”懶
顏玉閉上眼,不讓他看到自己眸中冰冷的絕望。文正南可不是文雅那傻女人,用的劑量一定算得很好,足夠持續到下次吃東西。
阮世昭拿開毛巾,看着她臉上的淚痕和塵土,深深一嘆。他伸手想替她擦拭,顏玉睜開眼,笑了笑:“謝謝,我自己可以。”
“你現在最好少動手,知道麼?”阮世昭輕輕撥開她伸來的手,細心的處理乾淨,走到洗手間洗好毛巾,回來繼續敷在她手腕上。
顏玉目光凝在他修長的手指上,良久,低聲問道:“你又是怎麼被他弄來的?”
阮世昭眸色一暗,擡頭看了看她,自嘲的一笑:“昨天晚上我開車去北宮森林公園那裡散心,中途下車吹吹風,沒想到後面有車跟了上來,竟然是文正南……然後,他怎麼對樂樂姐,就是怎麼對我。
說實話,我還真的沒有想到他會用那麼下?賤的招數,果然,姓文的都對這些不入流的藥物情有獨鍾。仇人相見,他打我泄憤……”頓了頓,又說道,“我被扔進車裡,也看不清楚情況,昏昏沉沉就來了這裡,被他拖了上來。我得保存體力,所以裝成重傷的樣子,免得他真的把我打殘了。後來我爬上牀想恢復下,這王八蛋夠精明的,直接給我下了重藥……然後,我醒來,沒想到你也……”蟲
“你都吐血了,真的沒事?”顏玉很是擔心。
“放心,我沒有把握之前,必須裝一裝,白白捱打挺划不來的對不對?”他微微一笑。
顏玉也不再問,擡起頭,往灰濛濛的窗玻璃望去,輕輕說:“挺矛盾的。我不想和文正南處在一棟房子裡,也不想他走出這裡。”
“這又是爲什麼?”
“他不在,可以好好探查下這裡,看看有沒有希望逃走。可是如果他真的出去了,誰知道他又會去對哪位下毒手?”
阮世昭咬了咬牙,緩緩道:“總會有法子對付他的。
”
“我總覺得這事不對勁……他就算計劃再縝密,也不至於一摸一個準吧……”顏玉皺眉,細細思忖着。
阮世昭擡頭看了她一眼:“確實……我想想,昨天晚上大偉他們幾個人也有約我去喝酒,只是我沒去……”
顏玉點了點頭:“他們也知道我們今天上午會出行,還有……樂樂姐的幾個朋友也知道……”
“既然有範圍,那就有跡可循。我們能想到的,肯定也有別人能想到……”阮世昭說着,將包裹顏玉手腕的毛巾揭開,輕輕拿過她紅腫的手指,剛想敷上毛巾,門一下被推開,文正南走了進來,目光移到顏玉放在阮世昭掌心的手指,微微眯眼,嘲諷的笑從他上翹的嘴角蔓延出來。
“我要不要拍一張,程書墨應該挺想看到你們的,不知道這樣溫馨的場景,能否讓他安心一些?”
顏玉抽回手,對他冷冷一笑:“行,不管你用手機發還是用電腦發,正好給他追蹤的線索,趕緊發吧,別客氣。”
文正南眼中有厲色閃過,又很快隱去。他往櫃子邊一靠,悠然撫摸着額上的傷:“好厲害的女人,打人不留情,言語更犀利,真是人才。”
顏玉還想刺他幾句,可是想起他的威脅,臉上倏的升起屈辱的紅暈,只能把滿腔怒火壓下。
阮世昭淡淡說道:“是人才,你們華盛還逼走了她?”
文正南臉上愈發平靜,看不出情緒,不喜也不怒,黑眸深邃如無邊的夜空。他屈起手指,輕輕釦着櫃門,發出緩慢而有節奏的聲音:“繼續說。”
他的平靜讓顏玉心驚肉跳,就像海嘯來臨之前水位會下降一樣,文正南也將情緒給收了起來,可是接下來的浪峰是絕對能摧枯拉朽的。
顏玉對阮世昭悄悄使了個眼神,讓他先控制住脾氣,穩住文正南,畢竟兩人都和廢人差不多,即使合力也無法對付這陰鷙的男人。
阮世昭明白她的意思,對她淡淡笑了笑,示意她放心,陽光照着他的側面,給他的輪廓鑲上了一道模糊的金邊,極爲耀眼。
文正南勾起脣角:“你們眉目傳情,也得注意下旁邊是不是有人,對吧?”
顏玉氣得肩膀顫了起來,阮世昭溫和的面容也浮出了怒意:“夠了,文正南,你到底想做什麼?”
文正南面無表情,拎起一把椅子慢慢走了過來,悠然道:“阮世昭,看來你的精力真是異常的好啊,昏迷了這麼久竟然還有力氣發火。生氣會讓人失去理智,我讓你清醒一下吧……”
顏玉震驚的看着文正南,這人來,純粹就是來找事折磨阮世昭的,不管自己如何隱忍,他都會用暴力來發泄!
眼見文正南越來越近,顏玉的心開始亂跳了起來,這裡的傢俱都是用質量極好的硬木製成,打在人的身上可是一點都不含糊。阮世昭本來就有傷在身,如果再挨一次……
文正南已經掄起了椅子砸了過來,顏玉心一橫,撲在阮世昭身上,堅硬的木頭砸在她背上,難以言說的巨大痛楚感瞬間席捲了全身,顏玉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碎裂開來,喉中有腥甜味往上涌,疼得連叫出聲的能力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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