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附近,我讓他過來,您親自和他說。”那男人說完便離開了。
白穆柔站在原地沒動,在服務生過來的時候,她換了一杯香檳,剛把那滿滿地一杯酒端起,一名身着黑色西裝做保鏢打扮的男人便走到了她身邊兒,恭恭敬敬地叫了她一聲:“夫人。”
“我之前就在想,你用這麼明顯的身份進來,不會有人盯着你嗎?”白穆柔壓低了聲音問,“會不會有人認出你?”
那男人臉上的表情一派肅穆,幾乎看不到什麼多餘的表情:“夫人,我是職業幹這行的,既然接了您的活,我自然會努力做到最好。我技能也都是專業的。不同任務,不同身份就是不同的面容,絕對不會留下破綻,您儘管放心。”
“那你今天能在當場就動手結果了蕭煜?”
白穆柔端着酒杯的手都緊了緊:“你要是真的能做到滴水不露,價錢好商量。”
“如果只有蕭煜一個人的話,就算他身邊再帶着幾個保鏢,也是沒問題的,我可以保證輕鬆拿下他。”
“可現在不行,冷焱在他旁邊兒,我不敢貿然出手。不管是用明招還是暗招都不行。而且……”那人似乎有些遲疑,“夫人,我必須要告訴您實話,如果冷焱就這麼一直留在蕭煜身邊兒保護他的話,我只能放棄這個任務了。”
白穆柔聽到他這話;臉色都不由一變,雙眸睜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竟然會到要放棄任務的程度?!那個冷焱他到底是什麼人?!”
白穆柔是有打探過冷焱的資料的,但能查到的資料實在是乏善可陳,比如他是蕭言的副手,十分的專業,而且很能幹,替蕭言處理過不少的事務,甚至是盛世的第二把交椅。
從蕭言回國起,他就一直跟在蕭言的身邊兒,十分得蕭言的器重,主要是身手還很好,就算是混道上的人,見了他也是要禮讓三分的。
白穆柔知道冷焱是有些手段的,不然也不至於讓蕭煜那麼急着把他收歸自己的旗下。
不過她這次僱來的殺手,也不是普通人。
那可是在國際上都排的上名號的。
可現在……他卻說出瞭如果冷焱給蕭煜做保鏢他就放棄這次的任務這種話,看他那嚴肅的表情,一點兒也不像是說着玩兒的。
白穆柔緊擰着眉說道:“如果是因爲錢的問題。”
“夫人,錢什麼時候都可以賺,自己的命纔是最重要的。我不會跟錢過不去,但這種我自己都沒有把握地事情,我是絕對不能做的。”
“如果是錢的問題,就算您自己不提,我也會明說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我不是冷焱的對手。”
白穆柔的聲音都有些變了:“你不是國際上都能排的上名號的嗎?!冷焱他真的有那麼厲害?”
“夫人,您再精明,再博學多識,知道的也只是商場上的事兒而已。冷焱他在道上的名號,您是沒有見識過。在美國的時候面對KING集團精英部隊的圍剿都能全身而退,他絕不是普通人。”
白穆柔聽到這話臉色明顯沉了下來。
這次她也是花了心思籌謀安排的,本來以爲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絕對不會再出什麼亂子的。
可怎麼也沒想到,現在卻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給蕭煜出頭的冷焱攪了局!
這麼好的一次機會,她怎麼捨得就這麼放過呢!
“真的就沒有一點兒辦法了嗎?”白穆柔咬牙問,“冷焱就算再厲害,如果他不在蕭煜身邊兒了,那也就起不了什麼作用了吧?”
“夫人您的意思是……讓我們把冷焱給引開,好對蕭煜下手?”那人對他她的提議明顯不能苟同,“冷焱那麼機警的一個人,想要引開他是不容易的,除非是設計讓蕭煜主動從他身邊兒離開。”
那人說到這兒的時候微沉吟了一瞬,似乎是在猶豫着要不要把接下來的這些話告訴白穆柔。
白穆柔卻聽出了他話裡還有別的隱意,眼睛都不由亮了起來,立刻追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如果有的話一定要試試看!”
“法子的有的,不過確實有些過於……不講道義。”
白穆柔嗤笑了一聲,又不敢太過放肆地表露自己的情緒,只穩住自己臉上的表情,壓低了聲音說道:“只要這事兒能成,我們可以不擇手段!”
那人聽到她這話,眸中掠過一抹暗芒:“……既然夫人您都這麼說了,那我一定盡力而爲!”
那男人說着微微傾身,附到白穆柔的耳邊兒嘀咕着說了一些什麼,說了很久,白穆柔的臉色也跟着變了幾變。
但她很好的把自己的情緒給掩飾了過去,等那人說完的時候,她臉上便帶上的笑意:“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這事兒確實是有點兒意思,我覺得你可以去試試,我可是……非常期待。”
那男人也不多話,躬身就退了下去。
等那男人離開了,白穆柔端着酒杯,心情很好地轉過身去,正想往前走,沒想到剛回頭就撞到一個人。
畢竟之前和殺手說的都是一些機密之事,猛然看到一個人出現在她背後她是真的被嚇了一跳有那麼一瞬間都以爲自己剛纔說的那些話都被人給偷聽了。
她沉着臉擡起頭來,看清楚那份臉的時候明顯怔了一瞬,立刻鬆了口氣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少鳴,你這孩子什麼時候站在這兒的,把我給嚇了一跳。”
紀少鳴的目光緊凝在她身上,半晌都沒說話。
他越是這樣,白穆柔心裡就越發怵,總疑神疑鬼的想着,他說不定是真的聽到了什麼。
她臉色微變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紀少鳴脣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意:“我看你在這邊兒和別人聊了這麼久,就提醒你一句,你酒量不好,別喝太多了。”
聽他話裡的那意思,應該是沒聽到他們說了什麼。
白穆柔眸中的戒備之色這才漸漸褪去:“沒事兒,只這點兒酒,我還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