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岸山莊公寓裡,方暖和Jason一起進了臥室之後,就一直在牀邊兒坐着守着顧汐。
Jason又給顧汐診了一次脈,得出的結論和之前夜希說的基本沒什麼差別。
“怎麼樣?”方暖緊張的問,“聽夜希說你對心理學有研究的,那能不能幫她把那段記憶給刪除?”
“催眠說到底也是一門科學,不是魔術啊。”Jason聽着方暖的話簡直哭笑不得,“而且記憶這東西很不可控,之前給老闆娘做腦部手術的時候我就說過,要對人的記憶造成影響,風險太大。”
Jason無奈地攤了攤手道:“反正我在這方面兒是沒那麼深的造詣,要是把之前給老闆做催眠暗示的那個鬼梟給請過來,說不定他會有點兒辦法。”
“不過現在老闆正滿世界的通緝追殺他,他躲着老闆都來不及,不可能自己送上門來。”
方暖低頭看了顧汐一眼,怕吵醒她,壓低了聲音問:“那按你說,到底該怎麼辦?”
“等老闆回來。”Jason這會兒倒是也淡定了,“老闆娘現在最信賴的人就是老闆了,換句話說,老闆能給她安全感,讓老闆抽幾天空出來,好好陪陪她,應該會好起來的。”
方暖面目表情的瞅着他,看的Jason心裡都不禁有點兒發毛了,忍不住問了一聲:“怎麼了?”
“你說了半天,聽上去好像是還還挺有道理的,不過仔細想想,感覺就跟沒說一樣。”
之前看夜希露了一手鍼灸術,她看夜希就感覺跟神一樣。
夜希親口說的Jason會有辦法,她本來對Jason還抱着蠻大的希望的,沒想到Jason竟然也束手無策。
和夜希一對比,方暖就覺得,Jason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Jason脣角抽了抽再不說話了,免得說了什麼再被方暖給打擊了。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方暖瞟了Jason一眼,突然問了一句:“你和冷焱好像也很熟的樣子,還有蕭言……他每次有什麼事兒也都叫着你。”
“那是,我和冷焱算是共過生死的兄弟,他得叫我一聲哥。”Jason笑着衝方暖挑了挑眉,“你現在是他女朋友,按理也得跟他一樣叫我一聲哥纔對,不能沒大沒小的。”
方暖撇了撇嘴,顯然根本就不信Jason的那套說辭:“我可沒聽冷焱叫過你哥,你別想佔我便宜。”
她似乎有點兒急,迫不及待的又換了個話題:“我其實就想問問你,你知道蕭言和冷焱他們倆是去幹什麼了嗎?”
“想知道?”Jason故意賣着關子,看着方暖那一副緊張的樣就想逗逗她,“先叫聲哥聽聽。”
“哥!”方暖幾乎都沒考慮直接就叫出了聲,只要能得到準確消息,不就叫這一聲嗎,有什麼關係。
她這麼直接的反應倒是把Jason給弄的就糾結了,本來是想逗逗她,結果這太配合了……反倒弄的沒意思了。
他半晌沒回應,方暖那急脾氣上來忍不住催他:“我叫都已經叫了,你不會又想反悔,或者壓根兒就是想坑我吧!”
方暖眯起眼睛,神色不善的瞪着他。
Jason乾笑了兩聲:“哪兒能呢,其實你應該猜也能猜出來了。”
“老闆娘今兒被人嚇成這樣,老闆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他可不是什麼被欺負還悶不吭聲的主,既然都知道是誰指使的了,你說他那會兒擺着一副冰塊兒臉是要去幹什麼?”
方暖心裡確實是往這方面想過,不過一直不敢確定,畢竟冷焱說過,Seeger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沒想到蕭言這次還真的是主動去找Seeger算賬了。
“就他們倆……不會有什麼事兒吧?”方暖越想越覺得心裡沒底,臉色都不禁有點兒變了。
Jason知道她是在擔心冷焱,忙安慰她讓她寬心:“放心,老闆雖說今兒氣大發了,但他也不是那麼衝動的人,既然他主動找上門去,那絕對也是有準備的。”
“你就在這兒安心的等着吧,帝都可是老闆的地盤兒,在這兒他怎麼會讓自己吃虧。”
……
下午三點四十分,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帝都路上的車並不多。
突然有幾十輛黑色轎車結隊出現在主幹道上,着實惹來不少人好奇的視線。
有好事兒的想要跟上去看看,但追出去不遠就被攔了下來,交警提示說前面的路段緊急封停,不許車輛通過。
跟上來的人都傻眼了,只能看着那幾十輛車一溜煙兒開遠淡出他們的視線。
不止是車隊經過的這個路口,但凡能通往帝國酒店的路段全部都被截停了,雖說截停的原因各自的說法都不太一致,但酒店周圍的所有出入路段都被封死了,這一點兒是肯定的。
車隊在帝國酒店門口停下的時候,酒店裡的廣播正在循環播報今天要進行防暴演習,請所有的客人都留在房間內,以免發生緊急意外情況。
所有的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酒店搞的這是哪一齣,有人耐不住好奇透過窗戶朝下看,赫然發現那些從車子裡下來的黑衣人竟然把帝國酒店給團團圍住了。
看這些人的來頭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防爆演習,擺出這麼大的陣仗,甚至能讓帝國酒店內部都這麼配合,足見來頭不小。
看來,這是出大事兒了啊。
得到Seeger到了帝都的消息之後,冷焱就已經派人把他嚴密監視了起來,只要他出了房間,不管接下來去哪兒都會有小弟在跟着他,有任何可疑的行徑都會第一時間向冷焱彙報。
但也一如他之前說的那樣,這幾天Seeger都一直在酒店房間裡,一步未出。
安靜的過分,才更讓人覺得格外的可疑。
跟着蕭言進電梯的時候,冷焱下意識的轉頭看了蕭言一眼,見他神色冷凝,眼神中都透着凌冽的殺意,原本到了嘴邊兒的話就又咽了回去,只沉默的跟在他身側,手下意識的摸了摸那一支藏在腰間的手槍。
他今兒既然跟着來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蕭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