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在一起了,那這就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擁抱自己最愛的人,
那麼,她就會好好的記住這最後的一個小時的擁抱,永生不忘。
“要不……我不去接沅沅了,我父親不會傷害他的。”席漠伸手回抱住她,突然出聲。
許苑心的身子一僵,然後猛烈的搖頭:“不行,他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捨不得關愛,怎麼會對我們的沅沅好。”
“彆着急,我只是說說,你不答應的話,我還是要去的。”席漠無奈的安撫她。
“嗯。”許苑心輕輕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她覺得很累,閉上眼睛安靜的擁抱着他。
席漠也沒有再出聲,他將她抱的更緊,暗暗咬牙,他一定會盡快找機會軟禁席昊天,然後把沅沅帶回來。
一個小時後,許苑心如約推開席漠,虛弱的笑道:“你該走了。”
“等我回來。”他低頭,狠狠的吻了她,然後才戀戀不捨的抽身離開。
“好,我等你回來。”許苑心點點頭。
席漠拉了她的手,走出書房。
回到臥室,他才放開她的手,轉身去拿行李箱,然後走過來深深的看着她:“有什麼事情就給戚英說,我會找機會給你打電話,你等我回來,嗯?”
“好。”她點點頭。
席漠又再說:“不要下去送我了,你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好。”她又點頭。
席漠覺得自己真的快要被氣炸,席昊天那個死老頭,竟然這樣活生生的把他和許苑心分開,他絕不輕饒席昊天,即使那是他的父親。
他深深的看了她最後一眼,窗戶的陽光照射進來,她揹着光,整個人看起來瘦弱又蒼白,看的他心疼萬分,可惜他現在真的要離開了。
他咬咬牙,忍住心裡的不舒服,猛地轉身,拉開房門,然後快速走了出去,把門關上。
他一路快速衝出別墅,然後上了車子。
許苑心一個人呆呆的站在臥室裡面,她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抖,渾身都是冰涼的。
她用力的抱住自己的雙臂,冷的嘴脣都哆嗦了起來,眼淚在頃刻間崩潰流了出來。
“嗚嗚嗚……”她蹲在地上,放聲發哭出來。
不管怎樣,她都逃離不了原本就註定好的結局。
孩子和席漠都被迫走了,只剩下了她一個人了。
如果沒有約克的威脅,她還可以在這裡等席漠,不管半年還還是一年,或者好幾年,她都願意等。
可是,有約克的威脅,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等下去,如果她繼續等下去,大家都得死。
沅沅那個可愛的小傢伙,還有席漠,她最愛的男人,她都不想害死他們。
唯有她的離開,大家纔會安全。
她哭的不能自己,身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是之前約克給她打過來的那個號碼,她不敢不接,就將手機接聽了起來。
“許小姐,我的手下看到二少爺已經離開別墅了,你是不是也該離開了?”裡面傳來約克冷漠無情的聲音。
許苑心無聲的流淚,抽噎,哽咽了好幾秒都說不出話來。
“許小姐?你沒在聽?如果你不按照你之前的選擇離開,那麼你今天晚上就會失去雙腿在c城最繁華的街上成爲殘疾的乞丐,當然,遠在英國的小少爺,以及正在往英國趕的二少爺,他們也都會遭遇到同樣的……”
“我一會就離開,我一定會離開的,求你不要傷害他們,求你。”許苑心再也聽不下去,直接打斷了約克的話。
“好,我知道你的選擇了,祝你好運。”約克冷冷的說完,然後掛了電話。
許苑心的手機從手中滑落,她崩潰的用手捂住臉,整個人已經被痛苦折磨的快要麻痹。
“嗚嗚嗚……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她痛苦的握緊了拳頭,直接掐進肉裡,她的脣瓣也被自己咬破,可這些疼痛都比不上她的心痛。
她即將要離開這裡,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夠再見到席漠和沅沅,或許一輩子都無法見到了。
“啪嗒”臥室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剛剛離去的席漠又出現在門口。
他大步走進來,衝到她的面前,把痛哭的她用力的扯到懷裡:“你被約克威脅過?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剛剛就覺得她不對勁,所以先假裝離開,然後偷聽到了她的哭聲,以及她和約克的通話聲。
聽約克說話的樣子,他像是之前就和許苑心通過電話。
所以肯定是約克早就威脅過了許苑心,剛剛約克還提出了那樣惡毒的懲罰,許苑心被恐嚇住當然只能答應選擇離開。
可是席漠是不會讓她離開的。
“你不是走了嗎?”許苑心滿臉是淚,她被他抱的很緊,她不知道他爲什麼又突然跑了回來。
但剛剛的那些通話,他應該是聽到了。
“因爲我走了,你纔敢哭?你被約克威脅了竟然不告訴我,你不要怕他,他不敢動我和沅沅的。”席漠心疼又生氣,狠狠的皺眉:“他只是想嚇走你,你不要信他。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我就會多派點人保護你,昨天晚上的迷藥事件也不會再發生。你就安心的在這裡等我回來。”
“可是他上次出現的很詭異,昨天又那麼輕鬆的把沅沅帶走,我不走真的可以嗎?”許苑心乾脆不再隱瞞,承認了自己確實曾經見過約克。
“上次他出現過?在什麼地方?”席漠目光一冷,眼底有着惱怒,他怎麼從來都沒有感覺到約克出現過?
難道是上次在s小鎮那段時間?因爲那個時候回來,他曾經查出約克有一天沒有在席昊天的身邊。
“就是上次我偷偷離開,在那個小鎮的酒店裡,他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警告我生下孩子之後就必須離開,不然就像剛剛他說的那樣,要讓我們三個都去死。”許苑心全部告訴他。
果然沒有猜錯,約克確實是那個時候找過許苑心。
席漠的臉色更爲難看。
他摟緊她,努力將聲音放柔了些:“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這樣我就會有防範,那樣我們明天就真的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