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秦和失笑搖頭,“我怎麼可能辦的到?”他定定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小女人後意味深長說,“丫頭,你老實跟我說,你對佛朗斯到底是什麼感覺?”
葉溪夏抖了抖肩膀,突然垂下了頭。
秦和見狀,輕撫着她的頭,柔聲問,“丫頭,聽你剛纔的話,你是不是喜歡佛朗斯?”
“不……”葉溪夏搖頭,“我不能喜歡他。”
“爲什麼丫頭?喜歡他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他……他是莎娜小姐的未婚夫,而且、而且他們很快就要完婚了!所以、所以我絕對不能喜歡他……”
“就因爲這個原因,所以你纔想把佛朗斯讓給莎娜?丫頭,你先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佛朗斯?如果你不喜歡他,我現在就和吳銀一起去打斷他的腿!讓他在輪椅上和莎娜結婚!”
“不!不要!哥!求你別這樣!”葉溪夏顯得非常痛苦,連聲音也哽咽了起來,“哥、我、我喜歡他。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雖然一開始我是被他強迫的,可是後來、後來我真的是自願的……我……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變得奇怪,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不想破壞他和莎娜小姐,我真的不可以那麼自私的哥!”
聽到她親口認承認後,秦和大大鬆了口氣。
“丫頭,我還以爲你這輩子都不會承認自己喜歡他呢。”
面對葉溪夏困惑的目光,秦和繼續說,“你會喜歡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丫頭,喜歡一個人應該是開心的,不應該像你這樣哭泣。”
“但是、但是我做錯事了,我、我對不起莎娜小姐,我、我以後不會再見他了……”在瘋狂的佔有中,她真的沉淪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那樣,可是那一刻,最令她羞恥的是,她竟然在迎合他!她是那麼自然的想要靠近他,是那麼不留餘地的配合他,那麼瘋狂的想要抱緊他!
“丫頭,是不是因爲莎娜,所以你纔會變成這樣?”秦和嘆了口氣問。
“他是莎娜小姐的,我不應該……搶走他……”
“丫頭,佛朗斯不是東西,不是你想讓就能讓的,更不是誰想要就能要的。”
“哥……我不懂……”葉溪夏的腦子沒辦法把秦和深奧的話想明白。
“丫頭,佛朗斯是個人,是人就會有感情,只要他能選擇自己的感情,誰都不能左右他。丫頭,我問你個問題,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兩人的目光互相看着對方,秦和的表情格外認真,讓葉溪夏不由感到緊張。
她吞了吞口水,只聽秦和輕聲問,“丫頭,你愛佛朗斯嗎?”
"愛"這個字是那麼突然,不是剛纔的"喜歡",這個沉甸甸的字眼讓葉溪夏一下子透不過氣來!她的身體抖的更加厲害,想要搖頭,可是渾身僵硬,連擡一根手指都沒辦法做到!
可是她的目光充滿了悲傷,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不斷往下掉!
“丫頭,你可以否認。”秦和知道自己很殘忍,可是事
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明白葉溪夏的真心,這樣他才能決定到底是不是走那一步。
見她抖着脣想要否認,可是最後連一個字都沒發出來後,秦和突然笑了,他鬆了口氣輕拍着葉溪夏的背,讓她盡情哭泣!
T市的初冬沒有雪,這個沿海城市,幾乎看不到雪的影子。
葉溪夏睜開眼,看着窗外明媚的陽光,想到的竟然是倫敦那場初雪。
她閉上眼,想起了昨天晚上和秦和的對話後,任由眼淚落在了枕頭上。
她到底愛不愛他?如果不愛,一想起他即將和莎娜完婚,爲什麼會那麼痛?
當伊頓奮不顧身跳下車抱住她時,她心裡的防線已經徹底崩潰,只不過她一直不肯去面對而已。
“爲什麼……要讓我像個傻瓜一樣……”他對她越是好,她的心就越是朝他靠近,可是他屬於另一個女人,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如果不是伊頓的強迫,或許葉溪夏現在都搞不懂自己的心意,可是現在就算看清了自己的心,又能怎麼樣呢?!
從低聲的嗚咽到大聲嚎啕,眼淚好像填滿了她整個心,不管哭多久,眼淚始終都不會乾涸。
門外的卓文蝶看不下去,昨天秦和把葉溪夏揹回家,雖然已經知道了葉溪夏和秦和的關係,但是就算自己的男人揹着親妹妹,她也覺得非常不爽!
現在又聽到葉溪夏的大哭,她乾脆直接把一瓶還沒開封的威士忌丟在了牀上,葉溪夏連思考都沒有思考,直接仰頭朝嘴中猛灌!
不一會功夫,她就醉了,趴在牀上繼續低低嗚咽了起來。
面對秦和的無聲質問,卓文蝶只是聳了聳肩,無辜說,“我只不過是想讓她好受一點而已。”
“喝了酒會更難受。”秦和關心的看着牀鋪上的人影。
“最起碼她現在比剛纔的樣子好多了。”卓文蝶繼續回到餐桌吃早餐,睨了眼房間方向問秦和,“她怎麼會變成這樣?我記得上次看到她這幅鬼樣子,應該是在葉老爺子的葬禮上吧?這次又是誰死了?讓她哭成了這樣?”
秦和喝了口咖啡,想了下問,“蝶,還記得我生日那天嗎?我真的喝醉了,醉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旁邊那個女人是誰都不知道,但是你竟然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連你一個人把米克生下來我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米克找來,我這輩子都不知道你竟然幫我生了個兒子。”
提起陳年往事,卓文蝶假裝生氣說,“我當然記得!就算到了墳墓裡面我都不會忘記的!秦和,在我的世界裡面,沒有"好像是",更沒有"可能是",你是我的男人,就連你的腿毛也是我的,我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但是,只要你走出了我的世界,你就再也不是我的!”
“但那是誤會!”秦和嘆氣說。
“誤會?你想說我親眼看到的是誤會嗎?”
“唉,蝶,你明明知道,我喝醉了以後什麼除了睡覺以外什麼都不會做……”
卓
文蝶努嘴,吃着煎蛋說,“知道又怎麼樣?女人也是有自己的自尊的,就像現在裡面那個一樣。”
“小夏?你知道她發生了什麼?”
卓文蝶挑眉笑說,“你正當我是笨蛋啊?能讓葉溪夏變成這幅鬼樣子的人,除了那個臭男人之外,還能有誰?不過這樣也好,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不要再去想了,沒了男人難道就活不下去了?開別玩笑了,她現在的確很痛苦,但是那又怎麼樣?只要死不了,她就會好起來的。”
“你的意思是……”
秦和突然表情凝重了起來,“那丫頭真的會放棄佛朗斯?”
“不是自己東西,哪來的放棄不放棄,只不過是轉身而已,就像當年我那樣。”
“不可以!我不可以讓小夏像你一樣!”秦和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本來還想讓葉溪夏心情平復點後再說,可是看來他不能再拖了。
“怎麼?是你妹妹所以心疼了?”卓文蝶生氣的放下刀叉。
秦和攬住了掙扎的卓文蝶,柔聲說,“不是心疼那丫頭,是心疼你。看到她這樣,我就會想起你經歷的一切。”
出門上班前,秦和把一封信放在了餐桌上,心想葉溪夏餓了肯定會出來吃飯,這樣就能看到信了,但是葉溪夏這一天除了喝酒之外一粒米飯都沒有吃,等他們回來的時候,酒櫃中的收藏幾乎全都變成了倒在地上的空瓶子,而爛醉如泥的葉溪夏早已經沒有任何意識。
“唉。”秦和看了眼餐桌上原封不動的信封后嘆氣,認命的剛想把葉溪夏背起,只見卓文蝶挽起袖子直接把醉成死狗的小女人拖進了房間。
這種情況一致延續到了第三天,直到葉溪夏把秦和家的酒全都喝完後,她才稍稍恢復理智,難得清醒的出現在了客廳中。
客廳裡空蕩蕩的,夫妻兩人已經去上班了,整棟房子空蕩蕩的。
三天來就算什麼都沒吃,她也沒有一點胃口,去廚房直接對着水龍頭喝了兩口冷水後,料理臺上的一瓶料酒落入了她的眼底,現在她需要酒,不管是昂貴的珍品還是便宜的料酒,只要是酒,她都想喝!
所以葉溪夏毫不猶豫拿起了料酒,但是咕嚕嚕灌了兩口後,突然發現裡面裝的不是酒,而是甜死人的蜂蜜水!
料理臺上還放着卓文蝶留下的字條,原來她早就料到了葉溪夏會出來找酒喝,並且飢不擇食連料酒也不放過,所以她故意把料酒換成了蜂蜜水。
“唉……”她頹然坐在餐桌旁,失魂落魄趴在桌上,雖然桌上放着特地給她留的早餐,可是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就在她準備回房間時,發軟的腳步突然踉蹌了下,她下意識用身體靠着餐桌,手掌直接摁在了白色信封上。
她不以爲然,卻發現信封上竟然寫着她的名字,而越看上面的筆跡就越眼熟,到最後,葉溪夏差點跳了起來,她昏沉沉的腦子一下子清醒,瞪着信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那是葉正氣的筆跡,秦和留給葉溪夏的信封裡面,到底裝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