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世恆正要接着說下去,轉過頭髮現Christina正在往牀邊的一株花盆那裡走過去。他急忙撒腿就跑了過去,“Christina,別去那兒玩!太危險了!”
Jack搖了搖頭。叫他們家非得建這麼大,一個臥室搞得比路世恆在中國的別墅裡的客廳都要大。看看,這下知道危害了吧?跑一趟要多遠啊。
路世恆跑過來,抱起Christina,嚴肅地說道:“Christina,聽爸爸說,花盆這裡可是哦,很危險的,不準跑,知道嗎?”
Christina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路世恆這才放她下來,“好了,接着去玩兒吧。”
Jack走過來,笑道:“你說這些,這孩子聽得懂嗎?”
路世恆毫不放在心上地說道:“她愛懂不懂。”
說完,路世恆不經意地隨便往窗外看了一眼,視線卻定格了。
“路哥,怎麼了?”Jack問道。
路世恆眼神定了一會兒,纔打開窗戶。Jack隨着路世恆的視線向下看去,看到城堡後面的玫瑰叢裡,梅詩雪抱着孩子站在花叢外,一個一襲白衣的男人正在給他們拿着箱子裝着什麼東西。
“那個……是梅小姐嗎?”Jack說道,“她抱着藍波在這裡幹什麼?那個男人又是誰?”
路世恆扶了下眼鏡,說道:“他叫路明,這個人也是路家的族人,不過算是遠房的了吧。按理說,這個人是連入住亞瑟宮的資格都沒有。他從小體弱多病,我外婆可憐他,把他帶到亞瑟宮,找最好的醫生給他治療,又給他用最好的補品療養,才讓他的身體慢慢地好起來。”
“那他怎麼會跟梅小姐扯上關係呢?”Jack問道。
提到梅詩雪,路世
恆的眸子暗了下來,避開這個問題,繼續說道:“後來,我外婆過世了,他也回到了自己的家裡。再後來,他長大後,他進入了卡斯摩斯財團的分部工作,他通過自己的努力,從最底層做起,通過自己的努力,不斷地向上爬。而後,我外公看中了他的才能,讓他來到卡斯摩斯財團的總部工作,還破例讓他入住亞瑟宮排名第二的高文宮。”
“聽這話,這個人還挺厲害的,”Jack說道,“看他好像挺瘦弱的,但好像不是之前的青山魁那種弱不禁風的人。”
“青山魁?”路世恆冷笑道,“我們路家可沒有青山魁那種渣。”
路世恆低着頭,靜靜地俯看着下面的一切。他的手抓在窗檐上。
……
“路明,這些就夠了!”梅詩雪朝路明喊道,“你快回來吧!這裡面的玫瑰全是刺,太危險了,扎傷了該怎麼辦?”
梅詩雪喊的聲音略大,路世恆在二樓的窗邊聽得是清清楚楚。
她在爲路明擔心嗎?路世恆心裡這樣想着。
“沒關係,”路明回過頭來,對她舉起一隻手,做了個‘V’的手勢,“還有最後一個了!”
“真的不用了!”梅詩雪說道,“這都已經很多了,不用了!”
可是路明就是不聽,爲了撿最後一件玩具,堅持向裡面走了過去。
“路明!”梅詩雪又急又氣地喊了一聲。
他這個人怎麼這麼倔啊?這倔得……真是跟路世恆有得一拼呢。
路明把最後一件玩具拿起來後,頭也不回地向後一扔,玩具以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準確無誤地落入了箱子裡。他一走出來,梅詩雪就把藍波放下來,騰出手來,砸了路明一拳,“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倔啊!?”
梅詩雪看了看路明的衣服,原本的一身白衣服在玫瑰叢裡走這麼一遭,已經弄髒了,小腿處的褲子跟衣袖處都已經被玫瑰的刺給扎破了。
“藍波,高不高興?”路明笑嘻嘻地蹲下來,摸着藍波的
頭問道。
藍波用力地點了點頭,不等梅詩雪說話,他就很自覺地說道:“謝謝叔叔。”
“這孩子真乖,”路明站起來,說道,“跟世恆長得也好像啊。”
梅詩雪捧起他的手,擔心地說道:“你先別說藍波了,你看你的手,都紮成什麼樣子了?”
雖然沒有蜂窩煤那麼嚴重,但是也蠻多的。有的是劃傷,有的是扎傷,都快千瘡百孔了。
窗邊,路世恆看着梅詩雪捧起了路明的手,原本隨意搭在窗檐上的手捏着窗檐,捏得緊緊的。
雪雪怎麼對他那麼親密?不就是進去替她拿了個東西嗎?至於嗎?
“你這樣不行的,”梅詩雪說道,“跟我去我房間吧,我給你消毒包紮。”
路明微微低下頭來,有點害羞的樣子更像極了一個溫柔優雅的女孩子,“不太好吧,孤男寡女的,讓別人看見了還不是要說閒話?”
他這是……在爲她着想嗎?梅詩雪心裡突然爲之悸動了一下。
梅詩雪想了想,抱起藍波來,笑道:“什麼不難寡女?還有我兒子呢。”
“這也行啊?”路明無奈地笑道。
“那當然啦,”梅詩雪說道,“所以咯,走吧。”
“好吧,”路明搬起那一箱子玩具來,“恭敬不如從命。”
看着這倆人一起往回走去,路世恆臉色一寸寸地黑了下來。看他們兩個人走的是近路,便說道:“這個人倒是把蘭斯洛特宮的地形摸得很清楚嘛。”
……
到了梅詩雪的房間裡,路明坐在牀邊,梅詩雪把藍波放到一邊後,拿出了醫藥箱來,這個是她從日本帶來的。
“你坐在這裡就好了,我來就行。”梅詩雪說着,在牀邊蹲下來,準備給路明的小腿上藥。
“不用麻煩你了,”路明說道,“我自己來就行。”
“不麻煩,”梅詩雪說道,“你是爲我家孩子變成這樣的,我給你上點藥是應該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