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世恆真的是……無奈是什麼時候去欣賞他,又或只是隨手一瞥,都讓她百看不厭,越看越順眼,越看越迷戀呢……
“路路,你就那麼想讓我回去嗎?”梅詩雪問道。
“當然了,”路世恆頭也不擡地給她抹着手油,覺得他手上的量不夠了,就又給往梅詩雪的手上擠了一點,給她揉勻,“我纔不想讓你留在這裡呢。”
“……”梅詩雪靜靜地看着路世恆,緊抿着嘴脣。
不知道她在路世恆眼裡是個怎樣的存在呢?路世恆這樣說,是真的喜歡她,捨不得她從他身邊離開。還是……他嫌她太笨,根本幫不上他的忙?沒想多久,梅詩雪就排除了前者。她認爲,路世恆應該是不在乎她離不離開的,如果路世恆當真這麼捨不得她,怎麼可能當年就離開她三年多呢?
“你怎麼了?”路世恆擡起頭來,問道。
“沒事……”梅詩雪抽回手,抽回手的一瞬間,袖間帶起了一股清香,是手油的香氣。
她本來還想跟路世恆說更多話,但是無奈外面張嫂在敲門,給她送水果,梅詩雪就讓路世恆先回去了。
……
“張嫂,我要睡下了,不想吃了,”送走了路世恆,梅詩雪攏了攏頭髮,走過去打開門,“您也快點休息吧。”
“梅小姐,這是夫人讓我給您送來的,”張嫂說道,“她說您應該多吃點水果,補充維生素。”
人家都這樣說了,梅詩雪也不好再拒絕,“好,替我謝謝韓伯母。”
她接過水果,剛要關門,張嫂急忙城主門,“等一下,梅小姐。”
“您還有什麼事嗎?”梅詩雪問道,“沒什麼事,您就快回去吧。”
“梅小姐,您晚上如果睡得不安生,記得隨時叫我,”張嫂說話變得有點怪里怪氣,“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好,”梅詩雪也沒大在意,“我知道了。”
她關上了門,把水果拿進房間,放到了桌上,繼續埋頭畫漫畫。
她沒去細想張嫂的話,也沒空去想,她現在一門心思全撲在她的漫畫上了。她的這部《最佳辯手》的漫畫是他們當年大學時在辯論隊認識路世恆後發生的一些事情,需要用到很多以前的故事。梅詩雪在這部漫畫裡借鑑了《彈丸論破》裡面的“言彈”武器的題材,而且,她本來就是那種擅長吐槽的人,對於這種需要大量語言的漫畫類型,最是擅長不過的了。
……
梅詩雪一直畫到了下半夜才完成了這個月的稿子。
“太好了,提前完成了,”梅詩雪活動了一下筋骨,將原稿一張張整理排列好,“這個月提前了五天彎成呢,剩下的就是還有幾張的網點沒有貼了。明天差不多就能完成貼網點的工作了,這樣的話,這個月有四天的閒暇時間,真是太棒了。”
梅詩雪打開抽屜,準備去睡覺。她很口渴,走到小衛生間裡去接一杯水喝(Y市的自來水跟外國一樣,質量很高,可以
直接喝)。
“話說我那麼高興是幹嘛啊?”梅詩雪一邊發着牢騷,一邊打開自來水的水龍頭,“這些日子都是住在這裡,又不能陪藍波跟路路,有了四天的假又有什麼用呢?還不如別閒着,用這四天再畫畫下個月的原稿好了。”
她想着,擰開水龍頭……
“啊——”
“砰——”
梅詩雪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水杯掉在地上,她自己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水……是紅色的……像血一樣的顏色……
梅詩雪驚魂未定,她定了一會兒神,才稍微好了一點,“我……一定是看錯了……怎麼會怎麼有這種事情呢……絕對不可能的……一定是我看錯了,一定是的……”
她摸着胸口,慢慢地擡起頭來……
“啊——”梅詩雪又一次大叫出了聲來,嚇得拔腿就跑。她跑得太急,左腳一下子重重地磕在了衛生間的門檻上,她也顧不得疼,繼續向前跑……
剛跑到門前,還沒開門,穿着睡衣趕來的韓夫人跟韓以達就用這個房間裡的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詩雪,你怎麼了!?”韓以達擔憂地問道,“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救……救命……”梅詩雪語不成句,她的手撐在牆上,雙腿還在不斷地顫抖着,都快站不穩了,一身的冷汗。
“詩雪,你彆着急,慢慢說,”韓夫人拿起手帕來,給梅詩雪擦着汗,“你這孩子,遇到什麼事了能慌張成這個樣子,流了這麼多汗?”
梅詩雪拉着韓夫人跟韓以達,“韓伯父……韓伯母,你們……跟我來……”
她帶着他們兩個到了衛生間。
“你們看……”梅詩雪指着還在‘嘩啦啦’地流水的水龍頭說道,“這個水……是血紅色的,好可怕……”
她說完後,整個房間無緣無故地安靜了下來,韓以達跟韓夫人都沒有回答她。過了一會兒,他們二人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來。
梅詩雪覺得他們的這個反應很是不對勁,剛要問,韓夫人就開口說道:“詩雪,這個水,是正常的啊,是你看錯了吧?”
“嗯?”梅詩雪回過頭來,去看水龍頭,果然,水是清澈的,正在‘嘩啦啦’地源源不斷地向水池裡流着。
“詩雪,你是怎麼了?”韓夫人問道。
梅詩雪詫異不已,她走到水池前,雙手撐在水池的邊緣,把頭使勁朝裡看,睜大了眼睛。可是不管她怎麼看,這個水都是清澈清澈的,連一點剛纔流過血水的痕跡都沒有,要衝走的話……這也太快了,太沒有痕跡了把?
“不可能……不可能啊……”梅詩雪困惑不解地說道,“怎麼可能……”
韓夫人說道:“詩雪,是不是你做夢了?不對,我們的詩雪不會看錯的,也不會大腦出現問題的。我想……一定是這個房間長時間沒人住,所以這裡的水龍頭有了鐵鏽,所以才一打開有點發紅
,應該是鐵鏽的緣故吧。”
“嗯……應該吧……”雖然梅詩雪也不願相信,但也是這樣回答了。但是她剛纔的的確確地看到了水是鮮紅鮮紅的,是血的顏色……不過她現在靜下心來了,也不想大半夜的在這裡無事生非了,有什麼事還是等明天說好了。
但是她想靜下來,韓以達卻不同意,他肯定地說道:“這絕不可能是鐵鏽,雪雪的房間每天都有張嫂打掃,水龍頭不可能有殘留的鐵鏽。詩雪!你一定是出現了幻覺!”
“啊?不可能吧……”梅詩雪不確定地說道,“我剛纔一直好好的在畫漫畫,怎麼可能突然就出現了幻覺呢?這……不科學啊……”
“一定是的,”韓以達不悅地說道,“詩雪,你下次再這樣別大聲叫喊,你的韓伯母都被你吵醒了,她最近失眠,好不容易纔睡個覺,都被你給……”
“我真的沒有,”梅詩雪解釋道,“我真的是剛纔都好好地在畫漫畫。不信,我拿我的畫稿給你們看……”
“不用了!”韓以達走過來,將還在流着的水龍頭關上,“你快些休息吧,別再這樣了。”
“我……”梅詩雪百口莫辯。爲什麼……他們不相信她?
韓夫人摸摸梅詩雪的頭,又給她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好了好了,詩雪,我想你應該是做惡夢,又將夢境跟現實都弄混了吧?別害怕,我跟你韓伯父都在這裡呢,你快睡吧……”
“韓伯母,您也不相信我嗎?”梅詩雪說道,“我剛纔說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韓夫人笑着說道。但是,還沒等梅詩雪來得及去高興一下,韓夫人就繼續說道,“我相信你是做了惡夢。”
“我沒有!”梅詩雪說道,“我真的沒有啊!”
“好了好了,”韓以達不耐煩地說道,“我們回去了,大晚上的你別鬧了,詩雪,快睡吧。”
說完,韓以達再也不聽梅詩雪的任何解釋,帶着韓夫人離開了。
他們走出她的房間後,梅詩雪趁機偷偷溜到門口,將門開着一點風,仔細地聽着。
她聽到韓夫人邊走邊說,“老公,你說詩雪這樣子瘋瘋癲癲的,正常嗎?”
韓以達說道:“她就是做了個惡夢罷了,什麼瘋瘋癲癲的?”
韓夫人搖了搖頭,“這不一定吧。我聽說……詩雪以前犯過精神類的疾病,你說,她會不會是……”
“這種話你能不能不要瞎說!?”韓以達停下腳步來,厲聲訓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你以前不是都不認識詩雪嗎?又是哪裡聽來的她犯過病什麼的!?”
“對不起,老公,”韓夫人見韓以達生氣了,急忙說道,“我也只是……”
“罷了罷了,”韓以達不耐煩地揮着手,“今晚的事咱們明早起來後就別再說了。管詩雪是不是犯過什麼病,我們都別用異色的眼光看她,把她當成是個正常人看待就好了。”
“是。”韓夫人急忙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