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梅詩雪用一種近乎驚悚的眼神回頭去看路世恆。只見路世恆迅速飛奔過來,一把朝那個男人撲上來,跟他抱了個滿懷,“老爸,我好想你啊!”
爸爸!!?梅詩雪目瞪口呆。難道……這是路世恆的養父米瀛!?米瀛雖然是知名畫家,但是網上都沒有他本人的照片,梅詩雪看米瀛的書法作品跟國畫作品,以爲他應該是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誰知卻長得如此年輕,還這麼帥!!
路世恆抱了好一會兒,二人才戀戀不捨地鬆開。米瀛看着梅詩雪,眼睛裡涔滿了笑意,“世恆,這個是我的兒媳婦兒吧?”
“你告訴咱爸的?”路世恆笑容燦爛,梅詩雪極少看到路世恆笑得這麼開心。
“沒有,”她剛纔還叫這個人叔叔呢,怎麼可能告訴他她是路世恆老婆什麼的呢?“你……不,咱爸聰明,自己猜出來了。”
米瀛樂得笑個不停,“哈哈哈,真的是你。我倒是不知道你是兒媳婦。就是看你長得有福氣,想讓你當兒媳婦罷了。沒想到真的是你!”
“有福氣?”路世恆這次跟他父親的想法不敢苟同,“她哪有福氣?我跟她在一起後,天天能累死我,就是個大笨蛋,天天給我找麻煩。”
梅詩雪立刻反駁道:“我沒有……”
“唉!世恆啊,話可不能這麼說!”米瀛擺擺手,“你好好看看這個姑娘,印堂發紅,有福之人啊。臉蛋圓圓的肉肉的,眉毛平和溫順,眼睛有神而不外露,鼻樑小巧卻直,脣色滋潤,牙齒潔白整齊,耳垂大,頭髮柔軟,無論從哪裡看都是旺夫相,這是你的福氣啊!她會旺夫的!”
梅詩雪聽得一個楞一個楞的,竟然在分析她的面相,還說得這麼具體……路世恆在一旁小聲告訴梅詩雪:“我爸他研究周易八卦。”
原來如此……梅詩雪忽然覺得,米瀛當路世恆的養父真是太好了,他肯定能跟她的媽媽田小景這個親家還有梅詩雪的姨媽田小楓說到一塊兒去。
田小景跟田小楓都特別信算命的。田小楓曾經聽說外省的H市有一個算命的算得準,特地當天就買了飛機票直接飛過去請人家給家裡人算命去了。
回到座位上,梅詩雪跟旁英俊講了坐在那頭的米瀛的事情後,旁英俊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倆的家人個個都是些奇葩啊,難怪能養了你跟小黑脖兒這兩個奇葩。看着人模人樣的,沒想到業餘還是歌算命先生……哈哈哈哈哈哈哈……”
“別這樣,”梅詩雪‘義正言辭’地指責起旁英俊來,“不準這樣嘲笑我的公公。”
旁英俊‘呵呵’了兩聲,酸溜溜地說道:“唉唉唉,女大不中留啊,現在就開始護短,還叫起人家公公了。”
梅詩雪回頭看看,路世恆正在跟米瀛二人勾肩搭背,聊得熟絡呢。他們倆看起來真不像父子,
倒像是兄弟……
“他們倆真像是父子倆,”旁英俊在一旁說道,“你看看穿的,一個跟中山裝似的,一個跟出去打太極拳的似的。多般配。路世恆再過十年……不,五年,三年,差不多也會開始穿這種衣服了。”
“哪有……”路世恆明明穿的就很帥嘛……
他們二人要是不穿這身衣服,換個籃球服,這爺倆都能出去打籃球了。
***
畫展大家看夠了以後,最後的壓軸就是路世恆用幕布遮擋的一幅嘉賓席前的這幅掛在正中央的畫作了。大家都就坐後,路世恆走到臺前,親手拉下了紅色的幕布……
“譁——”的一聲,路世恆向下將大紅色的布拽了下去,紅色的布在半空中飄飄然了一會兒,將身後的路世恆半遮半掩,帶着一種別樣的美。
畫呈現出來,全場震驚,包括梅詩雪本人跟米瀛、旁英俊。
“這次的畫展是給我送給即將給我結婚的未婚妻梅詩雪小姐的一個驚喜,”路世恆拿着麥克風說道,“而最後的這幅壓軸的畫,是我近期完成的。是送給她的新婚禮物。”
新婚禮物……原來路世恆的這些日子不是不管她,而是在忙畫展,在忙這幅畫啊!
梅詩雪看着這幅畫,這是一幅漢朝皇后的國畫畫作。畫中的女子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穿着深紅色的皇后禮服,振袖寬大而長,拖尾拉得長長的。她走在臺階上,偏頭向側面看去,回眸百媚。衣服上的花紋是漢朝的花紋,頭飾跟身上的配飾也都是採用了真是的博物館裡的漢朝皇后的文物畫出來的。
衆人無不在驚歎這幅畫的畫工功底之精妙,梅詩雪不懂國畫,她看的是內容。
路世恆拿着麥克風,有磁性的動聽聲音在整個畫廊裡響起,“你曾君臨天下,卻沒有許三世桃花。若我功成名就,你是否還能許我青絲白髮?”
梅詩雪還呆愣着的時候,被旁英俊給推了出去。梅詩雪沒站穩,差點摔倒,被路世恆扶住。
“雪雪,我是在問你,”路世恆充滿期待的看着她,“你是否願意跟我永遠相守?我承諾你是我愛的最後一個女人,我今世也唯你一人所有。”
這是在跟她求婚嗎?梅詩雪沒有準備,怔怔地看着路世恆好半天,喉頭像是卡住了一樣,過了好半天,她才擠出了一個字,“啥?”
全場轟然笑起來,米瀛也在笑,他的兒媳婦真是太真無邪啊。旁英俊捂着臉,覺得真是有夠丟人的,是聽不懂路世恆的話嗎?
路世恆的手輕按着額頭,無奈地小了一會兒後。他單膝跪地。梅詩雪又愣住了,路世恆她這是……做什麼?
路世恆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首飾盒,打開后里面是枚戒指,那是她那天還給他的那枚戒指,“我爲你戴上過兩次這枚戒指。第一次,是在日本的櫻花樹下。第二次,是我們被困孤島的時
候。這次,我希望你可以再次收下,並承諾此生不會再摘下它。”
“……吶,路路……”梅詩雪看着路世恆的眼神,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像是五味陳雜一樣,眼淚涌出。
路世恆頓了頓,鼓起勇氣,在所有藝術界同人,以及他的養父還有他的好友面前說道:“梅詩雪,請你嫁給我吧。”
真的是求婚……真的是求婚……梅詩雪激動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她又哭又笑的,回頭去看旁英俊。旁英俊一個勁兒地對她點頭,讓她快點同意。雖然領了結婚證,但是這樣正式的求婚,讓梅詩雪覺得好沒有真實感……終於等到了……終於等到了……她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跟路世恆結婚了……她可以做路夫人了……
梅詩雪用力地點點頭,向路世恆伸出了左手,路世恆也有些激動,爲她戴上戒指的手微微顫動着。他站起來,二人深情相擁,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她可以跟路世恆結婚了……
***
結束了這件事以後,梅詩雪卻跟路世恆面臨着一個更艱鉅的任務——給藍波起名字。
‘藍波’這個名字只是藍波的小名跟英文名。原本路世恆倒是沒着急,也沒急着給藍波入戶口,想等她跟梅詩雪結了婚再說,但是藍波的這個獲獎證書跟得獎獎盃上的名字的刻字讓路世恆產生了危機意識。
因爲藍波沒有大名,獲獎證書跟得獎獎盃上的名字都是‘Lambo·Lu’。孩子沒箇中國的名字,這可怎麼能行?
那天晚上,等藍波睡下了,梅詩雪跟路世恆就在臥室裡開始商議起了藍波名字的問題。路世恆拿出自己想好的幾個名字還有測字測得的雞哥名字給梅詩雪看,梅詩雪都嫌不夠好。梅詩雪想了幾個,也被路世恆給否了。二人一直維持到半夜十二點半,也沒把藍波到底起什麼名字給定下來。
“煩死了!”梅詩雪索性跑到書房把路世恆的辭海給拿了出來,拆開後,把一整套的三本裝辭海平放在牀上,“就用這個來決定吧。”
“你想幹嘛?”路世恆問道。
“你看過一些作家給角色起名字的方式嗎?”梅詩雪說道,“身邊放一本字典,隨便一翻,隨便一看,看到哪個字人物就叫什麼名字。”
“胡來!”路世恆堅決反對,“那可是你兒子,你怎麼能用小說作家的這種隨隨便便的方法隨隨便便地去給他起名字?”
“不行你來啊,”梅詩雪不耐煩地說道,“這個孩子從生下來你就沒管過,都是我在管他,照顧他。他剛生下來的時候你怎麼不想着給他起名字?我也不會起啊,後來我沒法兒了,就先給他起了個‘藍波’當作小名跟英文名。你不滿意我的想法你自己來!”
“……”女人到底就是愛翻舊帳。路世恆也沒跟梅詩雪吵。她懷藍波、生下藍波的事情他不知道。梅詩雪就算怨他也沒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