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從小就養妖怪了
上躥下跳的火狼停下, 忽然低頭在戚文曰的身上努力的嗅了嗅，然後收回了頭：“你身上……怎麼會有符紙的味道？你……”火狼蹦出三米開外，鋒利的狼爪露出來：“你也怕我們, 所以去求符紙對付我們？我告訴你, 普通的符紙對我們根本不起作用。”
“？？”這一驚一乍的, 自己幹嘛去求符紙啊？剛想說它想多了, 不想理他, 可是樂兒，戚文星和夜汐都出現在了門口，一臉防備的看着戚文曰, 儼然變成了對峙狀態。
“你們？”
“你要收我們？”戚文星推推眼鏡：“按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妖力未恢復, 是最佳的收服時間。”
“文曰……你不是說……人類和我們, 是能和平相處的嗎？”樂兒也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她身上那濃厚的符紙的味道，是騙不了大家的。
“想收我們, 沒那麼容易。”火狼開口，已然把戚文曰當成了敵人。
“你們別這樣，我姐不會那麼做的。”戚文辰趕忙擋在中間，“我姐從小就能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可是也沒傷害過他們, 她不會傷害你們的。”
戚文曰一個頭兩個大, 自己今天是去了不少的地方, 遇到不少的人, 可能真的碰到什麼符紙了也說不定。
“她身上肯定藏了符紙, 想趁我們不注意對我們下手，人類都是這樣的, 就喜歡偷襲我們。”火狼眼露兇光，自己還真的想着要和她和平共處，兩年的時間裡不會傷她的。
微微嘆口氣，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戚文曰把手裡的紙袋子口衝下把袋子裡的紙筆還有錢包以及書全都倒在了地上。接着又脫下最外層的衣衫，把裡面的口袋全都翻了出來，緊接着又把褲子口袋也翻了出來，脖子上面掛着那根項鍊，戚文曰把項鍊取下來，丟在地上。
鋒利的爪子不由得收起一點點，眼裡的兇光也收斂一些，火狼防禦的架勢收攏，看着戚文曰。
東西丟在遠處，戚文曰穿過他們，往房子裡面走去，然後直接進了廚房去做飯。
幾個妖怪走到被丟在地上的那羣雜物和衣服的旁邊，蹲下身，一拿起衣服，衣服上面符紙的味道就傳到了幾個妖怪的鼻子裡，“只是衣服上有。”
“是不是她在外面學，想要學成之後再來收我們？”火狼狐疑的開口。
“我姐不是那樣的人，”小辰把東西收起來：“你們不出去不知道，外面有很多人，尤其是街上或者學校，每天都擠在一起，身上染上別人的味道很正常，要是你們能去逛步行街，你們身上一定會沾上更多雜七雜八的味道的。”
“……”幾個妖怪沉默，如果只是碰巧遇到會收妖的人，那也沒辦法，可是，這件事也證明了，外面的世界，的確有除妖師的存在。
“你們誤會我姐，都沒有道歉。”小辰抱着衣服起身：“我姐什麼都不說，你們也不能欺負她。”
“……這也不能算我們的錯啊，是她自己身上有這個味道啊。”火狼有些強詞奪理，“本來嘛，我們現在妖力恢復的那麼慢，再加上這個結界限制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小辰撇撇嘴，低着頭開口：“我以前總覺得爸爸媽媽不愛我，也不會想我，可是姐姐說，如果我相信爸爸媽媽是愛我的，那爸爸媽媽也一定會知道，可我想不明白，他們如果也想我，爲什麼都不肯陪着我成長。但是，每次他們回來，對我的關心讓我覺得很安心，所以我相信他們肯定有不得已的原因纔不能陪着我們。姐姐說，什麼都是相互的，尤其是信任，雖然你們以前可能是吃了很多苦，可是那些苦又不是我和姐姐給你們的，我相信姐姐對你們沒有惡意，可是，你們這麼懷疑她，姐姐會失望的。”
“……”幾個妖怪的視線看向廚房，看着廚房裡面忙碌的身影，互相對望了幾眼，大家做出個決定。
“爲什麼是我？”火狼哀嚎，“這不公平，你們也懷疑那個人類了，爲什麼只有我去道歉？”
“因爲你第一個懷疑她的啊，”戚文星迴答，推着火狼往房子裡面走：“男子漢大丈夫，道個歉而已，又不會死，別丟了咱大妖怪的臉。”
“那你們怎麼不去？”火狼大吼，反對不公平待遇。
其他三個妖怪齊刷刷的回答：“因爲我們沒有你臉皮厚。”
在火狼被大家拱出來去道歉而火狼瘋狂翻白眼的時候，戚文曰已經從廚房出來了，看看戚文曰端出來的菜，大家就知道，她的心情是真的不爽，因爲她竟然只做了一鍋的面，把面放在桌子上，就獨自上了二樓，
沒有翻書，沒有做習題，只是怔怔的坐在凳子上發呆，符紙的味道？今天的事情一起涌現出來，戚文曰皺眉，那股符紙味，難道是來自昶旻哥？今天一天，離自己最近的人，就是他了吧。小時候自己看到的奇奇怪怪的生物，昶旻哥似乎也能看到。
如果真的是他，按照火狼他們所說，昶旻哥的身份似乎就很微妙了。
“強力的除妖符啊……”戚文曰輕聲嘟噥，昶旻哥現在到底是幹什麼的呢？那火狼他們的事情，是不是跟他說一聲比較好？他應該知道怎麼處理這種事情吧？只憑自己，自己真的不知道怎麼讓他們適應這個時代。
房間裡一陣小風颳過，夜汐的身影出現在戚文曰的背後，看着她認真的想事情，不想嚇到她，於是走到戚文曰的正面，希望她回神的時候能看到自己。
無事可做，夜汐看向戚文曰，不經意間就透過戚文曰無焦距的眼睛，讀起戚文曰的心思，讀了一會兒，夜汐開口：“你認識姓皇的？”
耳邊突然響起聲音，雖然聲音不大，戚文曰還是嚇了一跳，“你？”
在書房周圍佈置一層結界，防止兩個人的私聊談話當成公放，夜汐回答：“我的名字，夜汐。”
“夜汐……”這個名字，聽起來好特別，給人的感覺柔柔的，這個是他的真名？不是說妖怪不會隨意把名字告訴別人的嗎：“你剛纔問我什麼？”
“你認識姓皇的？”夜汐再次問道。
“認識。”戚文曰回答：“怎麼了？”
“你身上符紙的味道，全都是強力的攻擊性符紙，那是除妖師專用的符紙。”夜汐輕聲提醒。
“……你想說什麼？”又想說自己在外面研究這些東西，想要害他們麼？
“我會離開這裡，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句，除妖師是不分妖怪是好是壞，一律除掉的法師或者道士，現在的火狼他們落在除妖師的手裡，一定會被打的魂飛魄散，再難生還。”夜汐一邊說，一邊看向戚文曰，看到她眼神裡的驚訝與震驚，夜汐開口：“你在驚訝什麼？”
“……”戚文曰低下頭，不斷的搓着自己的手，會被打到魂飛魄散？也就是說會死？“那你離開這裡遇到他們，還不是一樣會被抓，會……”會死吧？
“這個結界，它提升了人類的潛能強制削弱了妖怪的妖術，如果離開這裡，我的妖力自然會快速的恢復，如果再吃幾個人類……”
“不行，”戚文曰站起身：“我不會讓除妖師知道你們在這裡，我會保護你們，你不能出去，也不能吃人類。”
她的眼神很堅定，堅定到夜汐都有些驚訝，她說……她要保護妖怪……
視線再次望進戚文曰的眼睛裡，想要讀出她的話裡到底有幾分真心，然而，夜汐卻讀出了她滿盈的真心，還有她部分的過去，那就是那隻白色的貓：“你……小時候就有認識的妖怪，對不對？”
戚文曰一愣，瞥開視線：“你在說什麼？”
“那隻白色的貓，它是妖怪對不對？雖然是隻小妖，可是它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妖怪。”夜汐突然有些明瞭，自己看到了她的記憶，雖然很短暫，卻看到戚文曰在家裡偷偷的養那隻妖怪。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自己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因爲月兒很怕人類，只是偷偷的住在自己家，爸爸媽媽一回來，它都會離開家，等到爸爸媽媽離開，它又會回來住，直到媽媽在家中發現了妖氣，才把月兒找了出來，知道月兒不會傷害人類，而且很善良，纔在給月兒掛上了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隔絕月兒妖氣的鈴鐺之後，讓月兒以貓兒的身份住在了戚家，媽媽說隔絕了妖氣纔不會被居心叵測的人利用，也不會給家裡惹不必要的麻煩，而小辰小時候，基本上就是自己還有月兒一起養大的。
說起來，當時媽媽是強烈反對的，似乎是覺察到戚文曰真的是孤獨怕了，她才鬆口。身爲母親，不能陪在孩子身邊伴着她們成長，心裡的苦估計也只有自己擔着。不管孩子看着如何的早熟，畢竟還是孩子，害怕孤獨。
“我……有讀心術，”自己除了控風能力之外的另一個能力就是能讀心，不過，因爲是半妖，能力大減，真正的妖怪是能一眼就看出來，而自己則只能透過眼睛對視才能看出來。
“怪不得……”戚文曰皺皺眉，輕輕嘆口氣，挽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一個淡淡的疤痕：“如果我說，我連爸爸媽媽具體是做什麼工作的都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你不會好奇嗎？”
“好奇啊，小時候也問過，但是媽媽說，那是絕對不會跟我有任何關係的工作，所以不用知道也可以，爸爸也只是笑，他們不說，我就不想問他們，因爲他們每次回來都匆匆忙忙，而且很累的樣子。”戚文曰笑了笑，“後來，我遇到了月兒，那時它很害怕我，看我靠近它，就伸爪子抓了我。平時被貓抓一下，傷口很快就好，連疤都不會留，可是被月兒抓的疤到現在還沒有消失，它能突然在我面前消失，又能突然出現，還能讓東西在空中飛啊飛，那時我才知道，它不是一隻普通的貓。”
“知道它不是普通的貓，你也不怕？”
“抓傷我之後，不知道爲什麼，它就不怕我了，還主動過來幫我舔傷口，血是止住了，但是傷口的疤就一直沒消失，再後來，它就和家貓一樣住在我家，像是我家的家庭成員一樣，”戚文曰想着當初的事情，繼續回答：“對爸爸媽媽的工作有些許在意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想養月兒，媽媽說有些冒險，卻沒有明說爲什麼冒險，直到後來月兒的脖子上多了個鈴鐺之後，一切就都確定了下來。”
她從小就養過妖怪了，“怪不得……你看到我們之後那麼……從容……現在還養的那麼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