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楚學民跟邵亦仙這會都看向了他身後，夜色下，背對着他們打電話的人看不到正臉，但是那個窈窕的身形一看就是姑娘。
楚學民有些意外，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厲衍跟一個女孩子在一起。
“這是女朋友？”邵亦仙就是這樣一問，畢竟厲衍冷心冷肺的，整個大院誰不知道？
要是說厲衍找女朋友這事，她還真有些不敢相信。
“恩。”哪裡知道，厲衍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邵亦仙跟楚學民面面相覷，兩個人都知道，厲衍對他們的孫女楚思雲無意。
上次楚思雲還鬧了一場，沒想到這麼快，厲衍竟然有女朋友了？
“你爺爺奶奶應該高興壞了吧？”
“是。”厲衍想到陳鳳瀾對穆影笙的喜歡，眼中有淡淡的笑意。
“真好。”邵亦仙有些感慨：“一轉眼，你都交女朋友了。什麼時候結婚啊？”
“楚奶奶，她還小呢。才二十一歲。不急。”
楚學民曾經救過厲永德的命。加上他的地位，厲衍對兩位老人家的態度十分尊敬，語氣也比對旁人要親切。、
“二十一歲啊。”
邵亦仙看了眼還在打電話的穆影笙，不知道想到什麼，眸光一下子暗了幾分。
楚學民是知道她想法的人，拍了拍邵亦仙的手：“走吧，我們先回去，別打擾人家小兩口了。”
“恩。”
邵亦仙點了點頭。二十一歲，若是阿柯的孩子還在，也是二十一歲了吧？
“楚奶奶楚爺爺慢走。”
“天冷，別總在外面呆着。”邵亦仙看了眼遠處的穆影笙，聲音很是柔和：“有空帶你女朋友過來坐。”
“好。”厲衍沒拒絕。楚學民跟邵亦仙都是很好的人，跟厲家關係也好。
邵亦仙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就又看了眼還在打電話的穆影笙。
楚學民牽着她的手，聲音很輕：“別想太多。”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
“我知道。因爲我剛纔想的事，跟你想的是一樣的。”
兩個人一起沉默，往着另一個大院裡面去。邵亦仙在心裡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有點忍不住。
“要是阿柯那孩子還在……”
“別說了，一定在的。我們要撐住，一定能把那個孩子找到的。”
“恩恩。”
邵亦仙重重的點頭，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給自己一點安慰了。
穆影笙打完電話，就看到兩個離開的背影。她走到了厲衍身邊站定，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眼楚學民他們的方向。
“他們是誰啊？”
“楚爺爺跟楚奶奶。就是上次你見到的，楚思雲的爺爺奶奶。”厲衍伸手牽着她的手：“他們是爺爺奶奶的好友，楚爺爺還是爺爺的救命恩人。”
穆影笙點了點頭，她突然側着頭看向厲衍：“這樣說來，楚思雲的爺爺對厲爺爺有救命之恩。她怎麼沒要求你，以身相許啊？”
她一半是開玩笑，一半是打趣，厲衍看着穆影笙，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你想多了。楚爺爺不是那樣的人。”
如果楚學民真的會以救命之因數挾恩相報要讓他娶楚思雲，那就不是楚學民了。
穆影笙看了楚學民兩個人離開的方向一眼：“那還真是可惜了。”
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有楚思雲那樣的孫女？
“走吧。回去。”
“好。”
………………
穆影笙在厲家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要走的時候，厲永德跟邵亦仙都準備了禮物。
上次來得匆忙，沒有給穆影笙見面禮，他們今天要補上。
穆影笙看着他們送過來的盒子，推拒不了，只好收下。
不光是厲永德，白嵐也準備了一份禮物。
白嵐是個外科醫生，她給人感覺看起來就是有些冷的那種家長。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這輩子心態不一樣了的關係，穆影對她沒有那種害怕的感覺。
親如母女是不太可能的，但是相處下來感覺不錯。
兩個人是下午的飛機，厲家安排了司機送兩個人去機場。
要出大院的時候，厲衍看到楚學民從外面進來。
“楚爺爺。”
“阿衍？這是去哪？”
“去機場。”厲衍探出頭去，跟楚學民打招呼：“有任務，要回去了。”
“這樣啊。那你路上小心。”
“謝謝楚爺爺。我先走了。”
“好好。”厲衍退回去的時候，穆影笙的半張臉也就露出在了楚學民眼前。
只是他這個時候剛好轉過身去繼續往裡面走，他沒有看到穆影笙。穆影笙倒是聽到他的聲音，但是厲衍沒說，她也沒開口。
等車子開動了，厲衍看了穆影笙一眼：“這次太匆忙，下次再來，我帶你去楚爺爺家裡拜訪吧。”
“好。”
穆影笙不反對，如果她真的要跟厲衍在一起，自然也要接受他所在的圈子，接受他身邊的人際關係。
“不過，他見到我真的不會生氣？不會覺得我搶了他孫女的男人？”
“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是別人的男人了？”厲衍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掌心：“放心吧。楚爺爺應該會喜歡你。”
“你確定？”
“恩。”厲衍點頭：“楚爺爺以前有個女兒，叫楚柯，我們都管她叫柯姨。不過後來，出意外去世了。”
“……”
“柯姨人很好。”
其實當年的事，厲衍知道得不多，畢竟那時他也還小。不過大院裡面的孩子，只要跟楚柯接觸過的，都很喜歡楚柯。
她氣質又好，家世也好。而且她對大院每一個孩子都很耐心，也很溫柔。
他還記得小時候，只要楚柯在家的話，看到院裡的小孩子在院子裡玩，都會招呼他們進楚家玩。
給他們喝果汁，或者是拿出點心跟零食招待他們。讓他們在楚家客廳裡玩。她臉上總是掛着淡淡的笑，說話的時候也是輕聲細氣。
楚柯跟他的母親白嵐是兩個不同的類型。
白嵐冷淡，可能是當醫生的關係，她平時看起來總是很嚴肅。
楚柯不一樣，她總是很溫柔，眉眼時時帶笑。給人感覺十分親切。
可就是這樣一個家世，教養，才氣全部都不缺的楚柯，後來爲了一個男人，離家出走，跟那個男人私奔。再後來就沒消息了。
他小時候，隱隱聽父母提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