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傻柱轉過身,用看傻暖的眼神盯着高振東。
他覺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問題了,或者,高振東的腦子出問題了。
科研課題?這是你和我應該討論的事兒麼?
哪怕是高振東轉行做廚子,可能性都比高振東剛纔說的那事兒要大。
見他不相信,高振東又重複了一遍。
傻柱這回真的傻了,真的叫我當“科學家”?
他連忙搖搖頭:“別,我就不摻合你的事兒了,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實在不是那塊料,別耽誤你的事情還影響到你的名聲。”
在他看來,高振東這話估計是想在他的工作裡給自己分點兒功勞,讓自己往上提一提,可是這個搞法也實在是太過離譜了,別的同志的意見恐怕得鬧到天上去,搞不得搞不得。
自己是塊什麼料,他自己還是知道的,菸酒可以,研究就算了。
高振東卻不以爲意,笑道:“這個事情,還真就得你來,我是不行的。”
高振東想起來的事情,是自熱食品,他的想法很簡單,只是想巡邏的邊防戰士能吃上一口熱飯。
他對傻柱道:“我想弄一種隨時能吃上熱飯的乾糧,你看,這事情是不是得你來?”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麼專用名詞,高振東只好用“乾糧”代替。
傻柱人都傻了,“熱飯”和“乾糧”是兩個不怎麼捱得上的東西。
上面易中海、劉海中、閆埠貴在輪流發言,落實捐贈貧困戶的事情,高振東和傻柱就在下面悄悄的說話,有點像學校裡不怎麼專心聽講的學生。
“是這樣,我以前在坑道里的時候,基本上三天五天都吃不上一口熱乎飯,那時候我們就想啊,要是能有一口熱的吃,那該多美。”
傻柱聽了點點頭:“嗯,那是,咱們這輩子,說穿了不就爲了一口熱乎飯嘛。”
“你想明白了就好,我要的,就是這樣一種東西,我們想吃熱飯的時候,就能吃上熱飯。怎麼把飯弄熱,你別管,有人去解決,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做出一種不那麼難吃的、能在大冬天到大熱天的密封條件下長期存放的、一加熱就熟或者本來就熟的,這麼一種東西,而且要能保證和一頓飯的份量差不多,而且還抗餓、能幹力氣活兒。”
面對的傻柱,高振東完全改變了用詞習慣,什麼多少多少攝氏度下、保證碳水化合物、脂肪、纖維、蛋白質……這些一律不提,你不是覺得你只是個廚子嘛,那沒事兒,我就和你說廚子的事情。
“嗯……你說這個,那我可就來勁兒了。對了,你光說個加熱,到底多熱?猛火熱油幾成熟?”傻柱歪着個腦袋,邊想邊問。
“呃……蒸饅頭,蒸饅頭的那火候,加熱時間8到15分鐘吧。”高振東也想了一下,找了一個比較容易理解的參照出來。
加熱劑泡在水裡發熱,那溫度一般來說是超不過水的沸點的。而能加入包裝的加熱劑的量能支持住15分鐘足夠了,量更大時間更長沒必要。
“這樣兒啊,那我得想想,好多菜就不能做了,水煮肉片什麼的就不行咯……”
“我艹,我沒叫你做硬菜,你就想一想,比如炒飯、麪條什麼的,再加上澆頭,混一塊兒,或者麪條米飯和澆頭分開裝,等加熱了再混一塊兒,總之是怎麼方便怎麼來。”
對於傻柱想在自熱食品裡面上水煮肉片這種危險的想法,高振東及時予以了制止,你要真把這玩意做進去了,恐怕不等巡邏或者野戰,人們平時就能給你造光。
——“單兵自熱食品不能太好吃,約翰牛的例外。”
“嗨,這樣啊,你早說啊。”傻柱已經在腦袋裡開始天馬行空了,還別說,高振東提的這個建議,一下子就打在了傻柱的心尖尖上,搞別的我不行,做菜嘛,嘿嘿~~~~~~
看來,我真的能當“科學家”了?傻柱禁不住哼起歌來。
“具體的,明天你來三分廠找我,我們細說,我順便給你配個人,搞加熱劑。”
自熱食品暖寶寶,一樣都不能少。
別小看暖寶寶,航天認證保暖材料,神舟親自帶貨。
傻柱美滋滋的點點頭,心情極好。
好到什麼程度,這廝在給困難戶捐錢的時候,居然捐了五塊!去年可是三塊。
負責記賬的閆埠貴看着都傻了:“傻柱,你是不是掏錯票子了?”
傻柱大大咧咧:“沒錯沒錯,五塊錢我還能認錯了?今兒高興,不對,是今年手頭比較鬆,想更好的幫助一下困難的鄰居。”
閆埠貴一臉肉疼的把錢收下,也不知道他肉疼個啥。
結果他一擡頭,更疼了,閆解成拿着一塊錢站在面前。
“解成,你這是幹啥?”閆埠貴嘴脣都差點抖起來了,敗家子啊!
閆解成一臉的無所謂:“樹新風,做好事啊。爸,你是管事大爺,我怎麼着也得支持下你工作吧。”
閆埠貴氣得臉色都變了:“你哪兒來這麼多錢?日子不過了?”
“爸,家裡的錢我可是交足了的,我的錢怎麼用,你管不着。”也不知道閆解成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哪兒想通了,反正今年這一塊錢,他是捐定了。
“喲,老閆家都捐錢了,我該不會在做夢吧?”
“看來今年大家這日子是的確好過了,老閆家都出血了。”
“說什麼呢,閆解成是閆解成,閆埠貴是閆埠貴。”
高振東聽着鄰居的話,差點兒笑出聲來。
婁曉娥走上去,摸出兩張五塊。
“這五塊,是我家振東的,這五塊,是我的。”高振東還是跟去年一樣,五塊,但是今年家裡多了個人,所以就兩個五塊。
這樣婁曉娥也有參與感,而且還不怎麼扎眼,一個十塊和兩個五塊,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閆埠貴看看在一旁雲淡風輕的高振東,嘖了一聲。
第二天早上,食堂早飯時間剛過,傻柱就拾掇拾掇,往三分廠趕過來。
走到三分廠門口就被叫住了:“同志,你找哪位?”
傻柱拿出工作證來:“我食堂的,何雨柱,找我們大院兒高振東,你們高總工。”
門口的同志拿過證件看一眼笑道:“何師傅啊,你好你好。高總工早上交代了,你跟我來。”
要是高振東不打這個招呼,傻柱想到他辦公室恐怕最少得半小時。
高振東看見傻柱進來,連忙站起來,請他坐下,然後打了個電話到技術科,叫了一個搞技術的同志過來。
傻柱一邊喝茶,一邊打量着高振東辦公室:“振東,你這辦公室,氣派。”
高振東做的工作比較多,亂七八糟的材料設備紙張文件也多,所以給的辦公室比較大,或者說是辦公室和一個小型試驗室結合到一起了,算起來也不超標。
高振東笑道:“到時候你們工作開始搞起來的時候,也有試驗室的。”
傻柱搖搖頭:“別,我的那活兒,我覺着還是在食堂好一些,傢伙事兒趁手。”
高振東笑道:“可是有些檢驗設備,還得是試驗室纔有,總不能放到食堂去吧。”
兩人說說笑笑,高振東叫的那位配合傻柱的同志也來了。
人到齊了,高振東就把自己的想法系統的說了一下。
總的來說就是傻柱負責吃的,這位技術科的同志負責別的,包括暖寶寶,也包括課題申報到結項的全過程,這事兒,傻柱不熟。
自熱食品和暖寶寶的加熱包,雖然都是加熱,可是配料可是不一樣的。
自熱食品是碳粉、鹽、活性炭、生石灰,遇水大量放熱,溫度高。
而暖寶寶最大的不同就是生石灰換成了鐵粉,遇空氣就反應,溫度低很多。
別看暖寶寶看起來挺簡單一玩意,但是哪怕到了日後,能規模化生產的國家其實也不多。原因就在那個鐵粉上,這東西對於冶金技術不過關的國家來說,多少有點兒困難。
所以現在這東西做出來了,也沒法普及,這年頭鐵還是不便宜,鐵粉的加工也是要成本的。所以也只能是在高寒地帶特殊的工作環境,重點裝備一下,比如邊防巡邏什麼的。
同時自熱食品這邊,高振東並沒有想搞成常見的那種幹米飯乾麪條回生的搞法,比如油炸再回生,成本有點兒高。
而且,這種做法做出來的方便飯方便麪,一旦沒水,那就比較難吃了,但是在實際使用中,不排除會發生配裝的水會被作爲飲用水使用,捨不得用來加熱食品的情況。
那啥,理論上尿也行,不過恐怕人們不太下得去嘴。
這種情況下,乾燥再回生的食品還特麼不如啃壓縮乾糧呢,至少沒那麼硬。
所以高振東更傾向於前世見到的那種袋裝的自熱食品,不加熱硬吃,也不是那麼太難吃。
兩人聽完高振東的全套要求,都覺得問題不大,特別是技術科那位同志,這兩個小課題簡直就跟白撿的似的。
對於傻柱就麻煩一些,但是也難不倒他。
“想要耐放,那看來就得重油重鹽重口味了,幸好啊,這個我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