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的時候,楊小濤纔開車回到了四合院。
此時院子裡,中秋的氛圍還沒消散,月餅的香氣還在空中殘留,頭上的月亮,天還沒黑透就冒了出來,彷彿在迎接即將到來的十一慶典。
整個四合院裡都被節日的氛圍籠罩,讓置身其中的人,多了一份喜悅。
“濤哥!”
還沒進屋,周奎就摸着後腦勺走過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般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就代表着這傢伙心裡有事!
“奎子,進屋坐!”
楊小濤說着推開門走進家裡。
本來楊小濤想着回楊家莊接老婆孩子的,可在機械廠忙過了頭,看看時間,便給楊家莊打了個電話,明天再回去。
而明天,就是十一。
“昨晚回家了?”
楊小濤坐下,拿出水壺倒了水,周奎在一旁接過水杯,笑着點頭,“回,回了!”
“玉華跟小雨呢?”
“回,回孃家了!”
“沒吃飯?”
“沒有!”
兩人快速說着,楊小濤也不客氣,直接起身往廚房走去。
“過來搭個手,今晚來人會多一些!”
楊小濤說完,周奎立馬屁顛屁顛的過去幫忙。
打開櫥子,楊小濤從系統空間裡取出豬肉排骨,還有一些瓜果蔬菜。
周奎忙着生火倒也沒注意。
隨後楊小濤又去院裡割了一些韭菜,這纔開始收拾食材。
手上的迦樓羅刀用的順溜,沒一會兒就整出來四菜一湯來。
計劃裡,今晚上來的人應該不多。
除了老道是鐵定的,現在又多了一個周奎。
至於其他人,要是人少的話就叫上王大山。
總歸是一個院裡的。
處理好飯菜,楊小濤開始動手烹製。
周奎在一旁燒火,順便將爐子點燃,放上大鐵壺燒開水準備泡茶。
“周嬸還好?聽說前段時間感冒了?”
楊小濤一邊收拾着排骨,一邊問道。
算算年紀,周嬸也六十多了。
還記得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他拎着吃的去周家。
那時候,哪怕周家沒啥吃的,周嬸都全拿出來。
好在這些年,在他幫襯下日子越過越好,如今更是有了兒孫滿堂。
只是歲月不饒人,年紀大了,加上以前沒少遭罪,身子骨也不如從前。
一個感冒,就在牀上躺了一個多周。
周奎聽了先是點頭,“娘,很好呢!就是,吃飯不多!”
楊小濤漠然,“我家裡還有這奶粉,當初悅悅她們沒喝完,你拿回去讓嬸子喝!”
周奎聽了想要拒絕,可看楊小濤忙着做飯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只好點頭應下。
“周鵬呢?這小子成家後穩重了?”
“我聽說,他這段時間老往外跑,他家那口子沒意見?”
“還有,他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動靜?”
說到這,楊小濤皺起眉頭。
當初周嬸也來要過藥酒的,難不成周鵬這傢伙扶不起來?
周奎聽了張張嘴,最後還是搖頭,“沒有,沒有動靜!”
“那沒去醫院檢查檢查?”
周奎再次搖頭,“不,不知道!”
楊小濤將菜刀放下,隨後認真說道,“得回去跟玉華說說,你們這是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這種事得你們說。”
“實在不方便,我跟秋葉出面也行。”
“濤,濤哥,我去就行!”
周奎忙將事情應下,不是說不相信楊小濤,而是這種事用不着楊小濤和冉秋葉出手。
而且他也看得出來,自家兄弟對弟妹很是愛護。
因爲弟妹在紡織廠上班離家遠,就將自行車給了,自己上班走着去。
平時老孃也隱晦的提起過生孩子的事,但每次都被周鵬攬在身上。
實際上,他們兄弟倆沒結婚前都是一個牀上睡的,啥情況都清楚。
這事十有八九是弟妹的事。
可他們不敢對周鵬說。
現在楊小濤提起來,倒是可以說說。
楊小濤聽周奎這般說話,也意識到周鵬倆人有問題。
可這是他們的家事,自己能不插手別插手的好。
隨後兩人隨意說着,閒聊起來。
不過看周奎的樣子,應該是私事,而且這次是他來,不是劉玉華就看得出,爲的應該是自己本家的事情。
楊小濤在心裡盤算着,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周奎有些扭捏不安的開口。
“濤哥。”
“大妹,小芸上學不,不太好,要要去鄉…”
周奎有些緊張,而越緊張,說話越是磕絆,讓楊小濤聽的很是費力。
不過聽到小芸的名字,楊小濤立馬明白,這是爲小妹周芸來的。
周家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女兒叫周芸,小女兒叫周莉。
算起來,大女兒周芸今年應該是初中了,初幾他倒是忘了。
可現在看來,應該是周芸工作的事。
“你是說,小芸被安排去鄉下?”
楊小濤開口打斷周奎的結巴,周奎立馬點頭。
“對,對!”
說完,周奎就看着楊小濤,後面的話不用他說,卻已經表明態度。
而楊小濤也在思索着如何安排周芸。
如果是個男的,楊小濤安排起來很容易。
不論是機械廠還是機修廠亦或者是鋼鐵廠,隨便給個崗位先幹着,等幹一段時間扶正就是。
至於後面的事情,就看自己出息了。
可女孩的話,安排起來就有些困難了。
最好的選擇自然是去紡織廠。
對周芸這種上過學的女孩來說,那是最高的去處。
可上次因爲丁胖子的緣故,楊小濤已經跟紡織廠聯繫過,欠了翟廠長的人情。
而且紡織廠也不是隨便就能進的,那裡面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
不過,也只是難一點罷了。
真要給紡織廠打電話,這事十有八九能成。
想了片刻,楊小濤開口說道,“你回去問問小芸,想不想去紡織廠。”
“如果想去,我替她安排下。”
楊小濤給出了保證,周奎立馬笑着點頭。
能去紡織廠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還考慮什麼?
要不是周芸不在身邊,他都想一口答應了!
心事說完,周奎立馬精神起來,兩人在廚房裡忙活着,很快飯菜的香氣就在院中飄蕩。
秦家。
秦淮茹看着秦京茹又來蹭飯了,無奈搖頭。
他們家裡吃的不多了,可好歹還有些吃的。
可這傢伙,家裡是一點吃的不備下啊。
“姐,你看到了嗎?”
秦京茹坐在窗戶旁邊,目光看着楊家方向。
“有魚有肉,還有米飯的香氣!”
“姐,他們家怎麼這麼多好吃的!”
秦京茹嚥着唾沫頭也不回的問道。
秦淮茹聽到這傻乎乎的話都懶得回答。
雖然她肚子裡也不舒服。
中秋那天,雖然傻柱帶回來一個豬腳,但那麼多人哪夠吃的啊。
最後她們幾個就喝了碗肉湯,填了填肚皮。
隨後想到傻柱臨走前臉上的模樣,雖然充滿了懊悔,卻也有的堅決。
或者說,在她與沈翠花中,傻柱選擇了後者。
這種選擇,讓她心裡很難受。
而家裡沒了男人,也讓她體會到生活的艱辛。
尤其是,跟院裡的人比着。
“姐,我跟你說話呢!”
秦京茹氣呼呼的走過來坐下,隨後拿起桌上的窩窩頭啃了一口,可粗拉的麪疙瘩讓她嗓子發乾,嚥下去都得費勁。
“我聽到了,你要想吃,就去要啊!”
秦淮茹頭也不擡的說道。
秦京茹聽了立馬歇菜,“我要是能要早就要了。”
“當年我在村口爲了等他…”
秦京茹沿着窩窩頭說着那些年的事情。
“是啊,可惜人家看不上你個農村丫頭,人家看上的城裡姑娘!”
秦淮茹等秦京茹說完,立馬潑了涼水。
秦京茹冷哼一聲,隨後反擊道,“那你呢?”
“當初可是在楊家好好的,咋就嫁給了那個死鬼?”
“這要是換成了你,別說五塊錢了,就是五百、五千都有了。”
秦淮茹呼吸一滯,感覺心底的傷疤被揭開,流淌着黑紅色的血。
見秦淮茹愣住不言語,秦京茹明白是自己說重了,連忙閉嘴。
“誰能看清楚以後的事啊!”
秦淮茹冷冷吐出一句話。
兩人都在沉默。
良久,秦京茹再次開口。
“姐,你有沒有想過,找個人!”
秦淮茹猛地擡頭看着秦京茹。
“你什麼意思?”
秦京茹挪動屁股在凳子上晃盪兩下,“我能有啥意思啊,就是看你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還要照顧一大媽他們。”
“這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替你考慮下。”
“再說了,你現在這條件,城裡有房子,找個男人不難吧!”
秦京茹說着,心裡卻是想着,這院裡能夠依靠的只有這個堂姐了。
堂姐家日子好了,她也能沾點光。
秦淮茹聽了有些心動。
傻柱,沒盼頭了。
這年頭能不能回來還難說呢。
易中海?
這傢伙比傻柱強不了多少。
而且秦京茹說的對,自己在這四九城,有房子啊!
不僅如此,繼承了賈家的家底,除了一臺縫紉機,還有原先賈張氏的私房錢。
那啥金戒指的,關鍵時候也能換錢的。
所以,找個男人,最好找個入贅的男人,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啊!
這一刻,秦淮茹有些心動了!
“姐,怎麼樣,你心動了吧!”
秦京茹看秦淮茹的臉色立馬明白對方心思,於是立馬問道。
秦淮茹卻是故作矜持,“什麼心動了,就我這樣的,哪有人要啊!”
秦京茹冷哼一聲,看了眼秦淮茹的身材,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年不過三十的秦淮茹,如同熟透的西紅柿,不僅水多,還香。
還,期待着人採摘。
不然,掛在枝頭,任憑風吹雨打,最後不過是腐爛掉落在泥土上。
所以,她纔不信這鬼話呢!
“姐,沒人要不要緊,重要的是把握住機會啊!”
秦京茹眼珠子轉着,心裡頭早就有個想法。
而這想法,來源於傻柱。
“你什麼意思?”
秦淮茹眯着眼,感覺今天這堂妹說的有點多。
“嘿,姐,你知道怎麼輸給姓沈的嗎?”
秦淮茹臉色一扳,伸手去擰,“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是來給我添堵是吧。”
“聽我說完啊,我的堂姐姐!”
秦京茹忙躲着說道,“那是因爲你還要臉!”
“想想那女人怎麼勾引的傻柱!”
“你要是爬上楊小濤的牀,哪怕啥都沒發生,那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你還愁沒好日子過?”
秦京茹連忙將心裡的話說出來。
而秦淮茹聽到後,有那麼一秒鐘的停頓,繼而再次用力。
同時在心裡吐槽着。
你以爲我沒想過嗎?
你以爲我沒投懷送抱嗎?
你以爲楊小濤會跟傻柱精蟲上腦嗎?
你不知道,你現在想的,我都試過啊!
可楊小濤,根本不吃這一套啊!
秦京茹不斷求饒着,最後拿起窩窩頭,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