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濤站在後面,看不到前面動靜,就詢問先來的人。可來人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只是聽說有人鬧上門了,還抓了閻解成,眼下大院裡大爺們正在前面處理呢。
說話這會兒功夫,劉海中帶着一羣人也衝過來,看樣子氣勢洶洶的,頗有大將軍衝鋒的架勢。
楊小濤等人讓開道路,讓劉海中過去,還看到許大茂跟在人中間,手上拎着一根火鉤。
前院門口,一大爺易中海和閻阜貴站在一起,閻解成已經被人放開,臉上憤憤不平。
周圍都是院裡人,後面還有人不斷過來,閻阜貴也多了些膽氣。
面對四合院的衆人,來的人不僅沒有害怕,領頭的老人更是面露冷笑。
易中海站在前面,也認得領頭的老人,“老丁。你這一大早的堵上門,啥意思?”
易中海說着,老丁卻是冷哼一聲,擡頭看了眼人羣裡的幾個人,“什麼意思?當然是來找人了!”
“找人?孃的找人就敢堵大門?有你們這樣的?”
兩家裡面的暖氣片直接爆裂,流出來的熱水直接燙了兩個孩子,還有一家的爐子的直接破了,燙着一旁做飯的婦女。
這時候,不相關的都退到一旁,獨留三個大爺和賈東旭等人。
啪嗒
隨手將鐵環扔在地上,楊小濤不屑的看了眼賈東旭幾人,“這種破爛材料做出來的,不是我們打的。”
四合院裡,現在已經涇渭分明,原本以爲是找事的還能偷仇敵愾,但現在,不少人看着賈東旭幾人露出冷笑。
“各位老少爺們,各位鄉親同志!”
很快,衚衕裡就佔滿了人。
呼喊聲不斷,外面的人再次鬧騰起來,這時候四合院的人才意識到,人家不是來堵門的,感情是來找冤家的!
劉海中說完,掃了眼面前的人羣,只一看,心裡就咯噔一下。
“抓人?我們當然不敢抓人!”
衆人議論着,一起來的人都憤怒的看着四合院的人,嘴裡也是罵着,更是有人加你破碎的暖氣片,鐵管扔到地上。
當初做暖氣爐的時候,這傢伙什麼材料都幹用,做工更是潦草,這天一冷一熱的,就那薄皮鐵片子,能經得住纔怪呢。
“但這些…”
只見楊小濤心神恍惚一陣,隨後就帶着王大山幾人走出去。
楊小濤站在門口臺階上,伸手止住衆人議論。
另一邊,楊小濤看到外面來人的情況就知道,賈東旭這傢伙要倒黴了。
這會都在小聲嘀咕着,生怕家裡出什麼事。
“所以,只要不是這樣的暖氣爐,質量是沒有問題的,這點我敢保證。”
丁向前說着,就走到一旁,指着四合院方向。
“大傢伙可惜看看,這種管子比我們用料少,還細。”
“老頭子我是南邊紅葉衚衕大院的丁向前,大傢伙不少人都認識,今個來這,我們不是來找不自在的,我們是來說理的…”
院子裡大部分人聽說了消息,都跑出來查看情況。
四合院在人越來越多,不少衚衕裡的人都過來看情況,又是週末,待在家裡沒啥事,正好過來看戲。
“但派出所敢抓!”
他們既然想來,敢來,就做好撕破臉的準備了。
尤其是天冷的時候,不少小孩子都喜歡靠近玩啥,就是大人也喜歡在邊上嘮嗑取暖。
賈張氏愛湊熱鬧,從家裡出來就擠出去,問這問那,屋子裡秦淮茹還要照看棒梗,就在門口坐着聽動靜。
“這孩子,昨天還好好的,就被管子旁邊靠着睡了一覺,就被水燙了,那後背…”
說着楊小濤從地上撿起一根鐵管,雙手用力,鐵管被掰成一個圓管,變形的地方都出現裂縫,看的周圍人一陣驚奇。
楊小濤走到丁向前身旁。
“大家看看,都看看!”
這傢伙,力氣這麼大?
丁向前看了眼也是凝重,身後一起來的人都屏住呼吸。
“老大爺,遇到這樣的事,大傢伙看着心裡都難受。”
“丁老哥,你看有什麼事,咱們去院裡商量商量,在這門口也不是事啊!”
“對對,這暖氣片這麼不靠譜,天冷了誰不多燒煤啊,我看要不撤了吧。”
這孩子也就七八歲,沒想到遭這份罪。
“凡是經我楊小濤設計出產的暖氣爐,質量就有保證。”
“對對,咱們去院裡,喝點水,消消火,好好說道說道。”
可這兩天天突然變冷,屋子裡涼,就一直燒着煤,爐子的溫度比平時高了不少,然後就出問題了。
易中海穩定身子,想着家醜不外揚,打算兩人叫到院子裡去解決,不然鬧大了,街道辦就會來人的。
周圍人心裡同情着,現在可沒有植皮技術,頂着這樣一張臉,別的不說,就是上學也要被人指點,這要造成多大的心理負擔?
而且就像丁向前說的,以後怎麼嫁人?
原來,他們先前安裝了暖氣爐,起先也沒啥事,用着還不錯。
一旁易中海聽了這話,也覺得事情棘手,這時後面劉海中領着劉光天兄弟擠到前面,“幹啥?找人?你這是找人的架勢?我看是來抓人吧!”
許大茂慢慢退到人後,將火鉤子放在門後,趁着楊小濤吸引人注意力,許大茂離開人羣往衚衕外跑去。
這時候外面的議論聲傳開,隱約聽到暖氣爐什麼的,秦淮茹心裡頭有些不安。
“大傢伙瞧瞧,這娃子,這讓孩子長大了,怎麼嫁人啊!”
“作孽啊!”
“不至於吧,挺暖和的,撤了多可惜,還花了錢呢。”
老丁臉色平淡,衚衕口裡聽到動靜不少人聚過來。
劉海中嚇了一跳,就要拉起劉光天,卻聽下方有人喊着,“他是劉光天,就他給我家安裝的!”
“不,不,不可能!”
不少人聽了看過來,丁向前也從旁人議論中得知楊小濤的身份。
隨後丁向前緩緩說出,周圍看熱鬧的人立馬安靜下來。
傻柱衝出人羣,壯實的身軀頂在前面,挽起袖子就吼起來。
只見孩子後背上被紗布捆着,雙手也被綁在一起,這是怕孩子癢癢伸手去撓。
賈東旭不着痕跡的往後挪動身子,可不等他躲在人後,一旁跟着出來的劉光天突然坐在地上。
這事,可不能捅上去啊。
說着,楊小濤身旁的幾人也站出來,對衆人保證着,周圍人將信將疑。
丁向前說着,眼中含着淚水,尤其是早上去醫所上藥的時候,那哭的撕心裂肺啊。
走到門口,易中海幾人見了也往一邊去讓開地方,傻柱這時候也是聳拉着腦袋沒了先前的狂妄,看了眼楊小濤,眼珠子轉着,心裡打着鬼主意。
回頭看了眼跟來的人,又看着周圍看熱鬧的人,老丁陡然沉聲厲喝,環顧四周。
傻柱喊着,聲勢逼人,頗有說不過就動手的駕駛。
整個左邊臉和脖子都被熱水燙了,紗布綁着如同糉子,雙手也被捆住。
面對傻柱的怒吼,來人並沒有懼色,依舊站在那裡。
“剛纔我聽大家對暖氣爐存有疑慮,那我在這裡給大家一個保證,以軋鋼廠八級鉗工的身份給大家一個保證。”
丁向前更是蔑視的瞪瞪眼皮,不屑的哼一聲,“你這樣的,老丁我當年一刀捅死好幾個。”
再看那迷瞪起來卻蘊藏殺機的眼神,傻柱不由得挪了挪步子。
“告訴你們,有什麼事劃出道來,爺們奉陪到底。”
說的平淡,傻柱卻是一愣。
“大傢伙都知道,這暖氣爐吧…”
丁向前來到一個漢子身旁,漢子臉上還帶着痛苦,背後的孩子這會已經睡着了,可昨晚上嚎哭的聲音依舊在耳邊迴盪。
想想被暖氣爐傷到的孩子,那哭嚎的聲音,就是不想幹的人聽了都難受啊!
只是,賈東旭這粗製亂造的暖氣爐也是打着軋鋼廠的名頭做的,過一陣暖氣爐就要大批量生產,楊小濤可不能讓這蠢貨敗壞了這暖氣爐的名聲。
“我是軋鋼廠的楊小濤,也是這暖氣爐的設計製造者。”
楊小濤身邊聚了一堆人,也不湊前,甚至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
三個大爺這時都有些慌了,但大院的臉面還是要維護的,不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是捅出來,以後這些人咋出門?
“作孽啊!”
尤其是楊小濤這傢伙,掙了不少錢,還在軋鋼廠賺了好名聲,再就是傻柱跟在賈東旭後面混的不錯,現在看來,就他許大茂落了人後,心裡哪能舒服?
看着來人明顯是找事的,而且看樣子還不小,沒看到賈東旭這會都沒敢吱聲,劉光天都蹲地上了麼,這暖氣爐的事,小不了。
楊小濤走下臺階,來到人前。
這段時間四合院裡說的最多的就是暖氣爐,什麼暖和啊,什麼你今天裝了幾個,掙了多少錢啊,整個大院都烏泱烏泱的,被金錢所腐蝕,沒一點革命鬥爭的樣子。
丁向前說完,不少人都覺得心裡慌張,因爲他們家也有用暖氣爐的。
小心掀開蓋在孩子身上的被子,露出裡面的情景。
“那也不能遭這份罪啊,你看那燙的…”
“對,就是他!”
哪知,門口的老丁根本就不聽這一套。
“壞了,我家小子也喜歡靠着暖氣片睡覺,我得趕緊回去說說。”
這年頭,這種場面比看戲熱鬧多了。
“這暖氣片也小了一半!”
“當我們四合院好欺負是吧,什麼人都來踩一腳?”
丁向前眯着眼睛,“你儘管說,這軋鋼廠裡做出來的東西,難道還不認了?”
丁向前默不作聲,楊小濤看着兩個孩子,繼續開口,“但老話說的好,冤有頭債有主,您老要求個公道,儘管去找正主就行,但這暖氣爐的事,我可要說兩句。”
衆人見了更是擔憂。
“是啊,這,這讓孩子咋生活啊!”
這時候,看着那些破鐵管,哪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院外有人見到楊小濤出來,議論聲小了點。
易中海面色蒼白,一旁的閻阜貴更是扶着門口石獅子,整個人都站不住了。
閻阜貴醒過神,趕緊說着,一旁的劉海中也是如此想到。
丁向前又走了另一人身邊,同樣後面揹着一個孩子,看上去這孩子更小,此刻還在抽涕,趴在父親的後背上擡起頭,衆人又是心驚。
衆人看去,都是心情沉痛。
這老頭,殺過人。
心頭一緊,劉海中說完就不再言語。
“大夥聽我說一句。”
旁邊的許大茂聽到來人說起暖氣爐,頓時來了興致。
老人這話說完,易中海心頭一震,而在他身後的賈東旭,更是雙腿發軟。
“大爺,我想你聽錯了。我剛纔說的是,由我監管的暖氣爐,產品質量我敢保證。”
那人羣裡不少人拿着一個個鐵管子,還有個鐵桶,正是他打造的暖氣爐。
楊小濤說着,三車間的幾人也走上前開始解釋。
“大傢伙不要擔心,這位大爺帶來的暖氣片和管子,不是我們打造的,也不是我們安裝的。”
“真正打造的人,是賈東旭!”
有人說着,門口衆人齊齊看向賈東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