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後腸粘連是個很頑固的疾病。
死不了,活的遭大罪,尤其病情發作時,恨不能拿把刀給自個兒腸子挖出來。
目前主流醫院對這個病症都沒有特別有效的療法。
ωωω⊙ тt kдn⊙ c○
但是……
不是我吹牛,季家有,的確有!且是真的可以有。
方子,原本是兩個部份,一部份是季家先祖,自行摸索總結得出的。另一部份,則是季家明朝一個隨軍的軍醫,在軍隊裡學到方子。
爲啥說是在軍隊裡學的呢?
古人打仗,動的是刀槍,劃破肚子,露出腸子了,往往弄塊破布,揪兩把乾草,塞把上,繼續打。
腸粘連的軍士特別多。
於是乎,日久,就有了這麼個方子。
今兒,我把這方子就給貢獻出來。
所需藥品如下,藤黃、大黃、黃柏,黃芩,薑黃,皁角,麝香,桃仁,紅花,芒硝。
這些藥列出來,還有個說明,就是它們不是吃的。
您可千萬,千萬,千千萬別吃啊!
因其中有毒藥藤黃一味。
吃了它,您就會,兩眼發直,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一命歸西!
而這些藥的用法是,研末爲粉,以專門配製的中和劑調成糊狀,敷貼在腹部,可解……
上述列出的幾味藥中,除了麝香稍貴,剩下的幾味藥,基本都可以買到。但唯獨這個藤黃,那貨因其有大毒,屬管制藥品,除非開證明,否則買不到。
這事兒,還真得再找小警花幫忙了。
我站在黃鐵棠家門口,掏手機,就給薇薇安打了電話。
“季先生,有什麼吩咐?”
我仰頭望天兒說:“這兒有個愁兒事,我現在要給一個患者配點藥,可其中一味藥呢,屬管制藥品範疇,你有路子嗎?知道可以在哪兒搞到這樣的藥。”
薇薇安沒猶豫:“季先生我知道,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開車接你。”
我說:“不用了,你找個地兒吧,我打車找你去。”
“ok!”薇薇安報了個地址。
我沿馬路走了十幾分鍾,招手叫停一輛出租車,說了地方,絕塵而去。
一個半小時後,我跟薇薇安在太古廣場附近的一個地點接上了頭。
我上了薇薇安車說:“薇薇安,你行呀,真不愧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薇薇安小臉一紅,微微揚了下頭說:“能爲季先生做事,是我的榮幸。”
我輕咳:“咳……那個,拍小馬屁的痕跡,有點重了啊。”
薇薇安哼,咬着小嘴脣,傲傲地擡頭,嗔味兒十足地看我一眼,啓動車子,調頭,走了。
車子拐到了一條小巷。
停下來後,我離老遠就看到一個門臉兒上邊掛了一個藥葫蘆。
我笑了。
薇薇安解釋說:“這家藥鋪很正的,平時煲湯用東西,都在他家拿。”
我一聽,心涼半截,我買那藥,跟煲湯,可根毛兒關係都沒有啊。
得嘞,先進去瞅瞅吧。
進屋兒裡一看,哎,別瞅門臉不大,裡邊兒不小啊。
正對門口是一大長排的櫃子。
後邊兒則是一個頂到天花板的大櫃,櫃長有十餘米,表面一個個全是巴掌大小的抽屜。
這藥鋪,存貨很足,就這些藥材來說,儲備的都比一個縣市級的中醫院要多一倍有餘。
我們剛進屋,就迎上來個身穿唐裝的中年男人。
男人五十歲上下,長的慈眉善目,見到我和薇薇安,張口就是一句正宗的廣東話。
我聽不懂,就擱普通話回:“這位先生,我們二位,是想來抓點藥。”
“噢,失禮,有請,有請。”中年人馬上改了標準普通話。
我在他的張羅下,找到一個椅子坐下。
中年人招手,讓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端來了兩杯茶,給我們奉上。
我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有些眼力,知道我們不是來抓煲湯藥材的普通人。
中年人微笑:“先生,需要什麼藥啊。”
我微笑着把除了藤黃外的藥名,紛紛報了一遍。
中年人點頭:“嗯,都有,都有。”
我又問:“量足嗎?”網
中年人:“保證足,如果不足,我們會聯繫大陸那邊發貨,一般情況,第二天會到。”
我表示瞭解,喝了口茶又說:“我這兒還有一味,不知先生有嗎?”網
中年人:“請講。”
我:“藤黃。”
中年人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奇異:“藤黃,敢問這位先生,你用藤黃做什麼?”
我答:“外敷用藥。”
中年人搖了搖頭說:“藤黃一味,大毒之物,雖是外用,但小店也不擅自外賣,先生,我看您還是去別家看看吧。”
這麼一句話,就給我把路斷了。
我怎麼能甘心?
我低頭,想了想,眼睛放四周一撇,我就看到了中年人牆上掛的幾張照片。
我掃了一眼,下一秒,我突然就從中認出了海南島的老黎!
我擱心裡稍微回憶一下。
然後,我對中年人說:“在下有一事,想問去年深秋x月x日,海南臺風過境時,先生是否去三亞周邊小島求過藥。”
“噢……”中年人一驚,站起,開始用異樣眼光上下打量我。
我笑說:“那個紅巖苔,可是十分難採的啊。”
中年人聽了這話,虎軀微微一震,馬上雙手抱拳:“南海藥王弟子,關越!見過小季先生。”
我聽了這話,虎軀也是微微一震。
南海藥王弟子!關越!我居然在這兒見到了南海藥王的弟子。
榮幸,太榮幸了。
中年人說完,轉身高聲:“阿朱,收拾下里屋,備好茶,招待貴客。”
那個叫阿朱的妹子應了一聲兒。
中年人:“小季先生,請!”
我一伸手:“請。”
我剛移步,扭頭,發現薇薇安,有點二,有點愣地,搞不明白。
我伸手直接抓了她的小白爪,跟我來吧你!
到裡屋兒,果然又是一派不一樣的裝修。
傢俱,擺設,都顯的古香古色,非常有韻味,更難得的是,在一個古董香爐裡還焚着一縷幽幽的清香。
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玩焚香了,主要是貴,這玩意兒,燒一次,沒個幾百塊都下不來。
入座,少許,茶奉上。
這回又是上等的大紅袍了,明顯上了數個檔次,直追老羅的大紅袍。
品了茶,我跟關越聊兩句,最後才知道。當初求藥的不是關越,而是藥王麾下別的弟子。只是,我出了力,老黎把這事兒說了後,藥王跟弟子們說了,今後,只要見到我,都要稱一聲,小季先生。然後,我若有什麼需要,務必全力以赴幫助!
我聽了這話,心中迴盪一股子暖流!真的,真真切切的暖流!
關越這時說了:“先生要用藤黃,這絕對沒問題,我這店裡還備了十二斤,先生要用,儘管全拿去,若是不夠,我再讓別人去找。”
我抱拳:“多謝,多謝了,我用不了,用不了那麼多。”
一番寒暄,我列了單子,又說明要加工。
關越直接拿單子讓人加工好,又分別研磨成粉。
臨近傍晚,關越又張羅在外邊請我吃了頓飯。飯畢,回藥鋪取藥,我要給錢,關越死活不收。
我說:“不行,你這做的是生意,沒這麼幹的事兒。”
關越抱拳:“先生意思我明白,可師父說了,你若用藥,無論多少,前三次,一概免單!”
我長嘆,藥王大人啊藥王大人!您……您這也忒客氣了。
我拿了配好的藥,跟關越告別,臨走,關越又要張羅司機送我和薇薇安,直到見我們自已開了車,這才作罷。
末了,他遞上名片,且說了,在香港,但凡與藥有關,找他,就行!
我接過名片,說了謝謝。
完事兒,坐車,往家走。
在車裡,我心中就想啊。
因果,因果……
真是因果循環吶!
當日的一念衝動,差點沒淹死海溝裡。
事情過去數月,我早就快忘了。
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裡,遇到了這個果……
車行途中,我讓薇薇安找個化工品店去買一樣東西。
薇薇安不解。
我沒告訴她答案,而是直接找了家仍舊營業的化工材料商行,到裡面買了一小桶的過氧化鈉。
完事兒,又在回家路上去了超市,買了一大桶的白醋。
回家,沖涼,死覺。
第二天,早起,我讓薇薇安開車把我送到了黃鐵棠家。
到了地方,薇薇安特意打電話給警局,請了半天假。
我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她是想看我怎麼給人配藥。
黃鐵棠仍舊在門口守着喝茶看報,見我們來了,點下頭,轉身,領我進院兒。
我看了看老太婆,讓黃鐵棠收拾出一個桌子,再拿幾個大瓷盆。
東西不一會兒準備好了。
我挽了袖子,開始按量取用,倒入盆中,接着,我又倒入少許白醋。
當到最後一步的時候。
我當着薇薇安的面,取一點過氧化鈉,倒入了盆中……
據季家的醫書記載,當初軍中有個郎中,把這種藥貼在人的身上後,藥包散發大量的熱,觸及都感覺到燙手。
而正是有了這個持續不斷的熱源供應,藥力才能凝聚到一起,作用到病竈部位,產生極佳的治療效果。
當時,那個郎中沒說,他發熱的東西是什麼。
後來,季家人,通過實驗,總結。最終硬是給弄出來了。
發熱源,就是過氧化鈉和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