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態度非常明確,她要扮出租車司機。
另外,香港警方安排了六輛車,數個點,進行全方位的監控。並且,他們還給我身上安了跟蹤器。
考慮到我非警務人士,他們沒有給我配槍。
全部準備妥當。
我坐上一輛由薇薇安駕駛的出租車,混入馬路上的車流,前往第一目標地,太古廣場。
車上。
我微笑問薇薇安:“黃sir都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什麼計劃跟我有關,你憑什麼推出,這一系列事件,是我主謀?”
薇薇安幽嘆:“除了你還能有誰。”
我說:“那麼,你來評定,我做的事,是否在法律允許範圍。”
薇薇安扭頭看我一眼,目光柔情泛泛,隨之她又搖了下頭說:“既不在法律允許範圍,也不在法律禁止範圍。”
說到這兒,薇薇安一笑:“在警察學校上學的時候,導師告訴我們,遇到類似你這樣的情況,就要用公共道德的眼光來看待。”
我說:“怎麼解釋。”
薇薇安:“評定這類事件,當事人是好是壞的標準,就看他是否對普通百姓造成危害,整個事發展到最後,會出現一個什麼樣的結果。這個,是一個參考的度量尺。”
說到這兒,薇薇安講:“其實現在香港治安非常好,究其根本,就是警方深入下去,跟所謂的黑社會打成一片,共同治理,然後再慢慢引導,磨淡幫會的文化背景,沒有了文化,他們就是流氓,混混。而對針對流氓,警方就很容易控制了。”
我說:“終歸還是邪不壓正呀。虧你們想得出,去研究各個幫派背後的文化。這個出發點,的確是強,消滅了固有的文化,失去了根,自然就無法立足……”
講到這兒,我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我驚說:“古老道家文化何嘗不是這樣。如果,我們的文化沒了,那中國,還叫中國了嗎?”
薇薇安呆了下:“季先生,你果然,不是普通人,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能想到道家文化上。”
我說:“我是心繫這些古老珍貴的文化遺產吶,你去過內地,你也知道,現在年輕人有幾個知道以前那些文化的?”
我感慨說:“他們對西方世界的吸血鬼,狼人,魔法師可能比某些西方人還精通。但論到自家的文化……”
我訕笑:“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真正中醫是什麼樣子的。”
薇薇安感慨:“季先生,你說的非常對,所以……”
所以後面的字,還沒說出口,我手機就響了。
方莉:“喂,姓季的,你到太古廣場了嗎?”
我說:“還沒到,你也知道,香港的交通……”
“馬上拐去彌敦道。”
“幹嘛,又這麼折騰啊。”
“我讓你去,你就去,你還想不想救神棍教主的性命了。”
“好,好,一切都聽你的。”
我撂了電話。
“去彌敦道吧!”
薇薇安又開始重新調轉方向,拐去彌敦道。
車走了五分鐘,薇薇安眼圈兒忽然一紅……
恰好紅燈,她一下就趴方向盤上,停了三四秒,又擡起,抽紙巾,擦眼睛。
我不解:“哭什麼?”
薇薇安白我一眼,有些生氣地說:“季先生,你幹嘛參加這麼危險的活動?”
我幽嘆:“這個,往根兒上論,可能沒法跟你講清楚了。我知道的就是,有這樣一些人,想要得到我這個大活人。我不知,他們想把我當小白鼠研究還是怎麼着。反正,他們就想弄到活的我。方莉,就是受這些人指使,一步步的安排局讓我往裡鑽。”
綠燈亮,薇薇安駕車前行,然後問我:“你幹嘛不報警,請求警方保護?”
我歪頭想了下說:“我就是個普通公民,一個很大組織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弄到我。你覺得,警方信嗎?還有,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組織還都是些所謂的正道人士,我說他們害我,可笑至極,警方估計會把我當成被害妄想症患者吧”
薇薇安呆了呆:“你說的沒錯,警方不可能信……”
我笑說:“警方會在什麼時候行動呢,就是我季柏達沒了,讓人拆拔零碎了,完了,擱哪兒翻出來幾個我身上零件兒,那個時候,估計警方纔會立案。這個其實跟西醫一樣,會在人生重病的時候才治。可我,我那會兒,死的多冤吶!所以現在,我得用中醫的法子,來自保,你明白嗎?”
薇薇安忽然咬了咬牙,似下某種決定般,她使勁攥了下方向盤,扭頭對我說::“季先生,我來保護你!”
我忽然覺得薇薇安非常可愛。
可愛的讓人略心疼……
我笑說:“不用,你還要保護數之不盡的普通百姓,保護香港同胞。我個人利益算什麼,再說了,我還有一羣黑社會的朋友呢。哈哈……”
我講到這兒,薇薇安忽然一呆,然後她說:“季先生,我想我明白了。你跟這些黑幫在聯繫,看上去兇險,實際也是在利用他們保護你自已。這個……高明。”
我愣了。
其實,我主觀上根本沒這麼想。但是現在,回味一步步走過的路。我才猛地發現,我正如薇薇安所說,在借用黑社會的勢力保護自已。
而這個因果關係,極有可能是某人曾經對柏堂主,輕描淡寫地說過一句話。、
然後,就有了這般多的故事。
我正感慨……
忽然,手機又響了。
接通。
:“你到了彌敦道了嗎?”
“還沒有,快了。”
“你打的什麼破車呀。”
嘟嘟……
又撂了。
我擡頭對薇薇安說:“美女,開快些,人家等的不耐煩了。”
薇薇安倔倔:“我就是不開快車。”
我服!
好吧,又磨了半個小時,車子進入彌敦,手機又響了。
我跟方莉說到地方了。
方莉告訴我:“下車。”
我說:“啊……在這兒下車?”
方莉:“快下車!”
我說:“好吧,這就下車。”
方莉:“不要掛斷電話,保持通話,下車。”
我回了個ok。然後跟薇薇安說:“我要下車,就在這裡。”
車停。
我推開門,回頭,可見薇薇安眼中含了無數淚水。
我衝她微微一笑,關車門,擰身,走上了人行道。
“我走在人行道,接下來去哪兒?”
“一直走,往前,不要停。”方莉命令
我保持速度,一直往前走。
走了大概三百餘米。
突然,我感覺身後有人打量我,急扭頭,下一秒,有兩個身材矮小,乾瘦的中年男子,直接就給我架在了人行道的一側。
“這個,是你吧。”
一箇中年人,拿了張照片,朝我晃了晃。
我看了一眼,我去,這不是廣州跟方莉吃飯時候,我剛下車的景兒嗎?這是讓人給偷拍了呀。
我說:“是我。”
“很好。”
這兩字兒完事兒,兩個硬硬的東西,就抵我後背上了。
我扭頭,看這兩大哥,大熱天,穿了件外套,手放裡懷,然後,各自有一東西,隔着外衣,抵到我後背上。
我瞟了眼,我問:“什麼?”
“槍,紅星!砰!一槍,你後背就會有一個大窟窿。”一大哥咧兩排小白牙,不厚道地笑着說。
我好奇:“讓我看看唄。”
另一大哥稍微露了下,我看到一個鑲嵌了五角星的槍把。
真傢伙!
我很輕鬆我說:“接下來,我們幹什麼?”
“上車!”
說了話,兩大哥給我架到馬路邊兒。
二十秒後,開來了一輛破面包。
兩大哥,跟我上到車裡,車子開動。
“不好意思,季先生,給你戴個東西。”說了話,對方把一個睡眠眼罩,戴在了我的頭上。
接着,我感覺手被勒死狗,給綁了。
眼睛看不到,但我還能聽到,在接下來的諾干時間內,我依次聽到車窗外的車流音,漸漸車流音消失,車速加快,再然後,車速降慢,又開始顛簸。接下來又是平順,然後又顛簸。
如此折騰了許久。
車子終於停了。
下車。
我的眼罩被人打開。
我閉眼,先聞了聞空氣,鼻中感覺一股子腥腥的海風味兒。
擡頭,果然是在海邊。
放眼,身前是大海,身後是沙灘,荒草和一座座連綿的山峰。
我們已經離開了香港市區。
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裡。
這時,兩個押送人員,開始脫褲子,脫完,兩人都只穿了一條內褲,然後又過來,拿刀給我手中勒死狗弄掉,接着其中一人咧嘴壞笑:“季先生,不好意思,脫衣服吧。”
“幹嘛?”
:“嘿嘿游水,當然,你要是喜歡穿衣服遊,我不反對,只是那樣,好像比較容易淹死。”
我無語了。
這方莉,夠狠!
我一邊脫衣服,一邊問:“方小姐不是說放人質嗎?人質呢?”
一人笑:“人質在船上。”
好吧,脫衣服,脫了只剩下一條內褲。
接着,其中一押送人員把手裡槍,用腋下夾了,然後彎腰,將我們三個人脫下的衣服收拾成一堆,又扭身,把衣服扔進麪包車裡,最後跟麪包車,說了句什麼,對方開車,遁了。
我慘笑……
警方的跟蹤器,就在腰帶扣的反面,這下……
完蛋操了!
與此同時,另外兩人,把槍用膠帶在身上纏了,其中一人這時對我說:“季先生抱歉,想人質活,就得跟我游水。”
我笑說:“我不會游泳。”
這兩人又笑了:“我們水性好,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