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去清理死人的房間,這一次的‘收穫’算是最大的:工具車背後的鬥裡都快擺滿了,不過大多數都是毛絨玩具一類的東西,所以也基本沒多大份量。一路上開車到了清理處之後,天都已經亮了。
“這家大人有多疼惜這兩個孩子,可問題是她們爹走錯了道路,最後害的兩個女兒如此悽慘……這些東西看着都難受,我們把這些東西先燒掉吧。”李纔看着我們兩個說道。
我和李悠立刻表示認可。
老實說知道了這兩個女孩的真實情況之後,我一直有一種想吐的衝動:看着背後的那些毛絨玩具什麼的。就有一種把這些東西全部毀滅的衝動。
他們兩個大概也是一樣的感覺吧?
開動了焚化爐,把那些毛絨玩具什麼的。全部丟進了焚化爐裡面。
在火堆裡,那些東西幾下子就直接化爲了灰燼。
用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我們把這次的‘收穫’全部燒光了之後,看着那些還在發涼的爐灰,我們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但願這種人間慘事再少一點吧……
同時,我更加頭疼劉卓交給我的那個任務了:劉雅婷曾經叫那個屍母爲‘師傅’顯然她們的關係是師徒,而這件事如果李才說的是正確的,那麼劉雅婷即便不是動手的人,也是十足十的幫兇!
這樣的女人,我更願意送她去監獄而不是把她送回去繼續當什麼董事長!
燒完了之後用水澆進爐腔讓爐子降溫並且等火完全滅掉之後。我們三個灰頭土臉的從焚燒室鑽了出來。
這時候,看到火葬場廠辦那邊有個在火化車間當小工的人正在往我們這邊跑。
這位老兄雖然是小工,但是卻已經五十多歲了,平時戴着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說話也很有內涵,和火葬場別的工人完全不同:據說以前還沒來火葬場的時候是個高級知識分子,只是因爲在三十多歲的時候,他們全家除了他以外在一場車禍中全部死掉了。他一下子生無可戀什麼都不想做,後來他的朋友們鼓勵他至少做點什麼事情讓自己再振作起來。
結果這傢伙居然來了這裡當火化工,而且一當就是20年。
因爲是高級知識分子,所以歷代火化場廠長:包括常廠長在內都想要提拔他做管理職務,結果他死活不幹,就願意在火化車間燒屍體!
而且他屬於那種以前生活過的比較講究的:喜歡吃牛排喝紅酒什麼的。曾經有一次正在準備燒屍體的時候,因爲喝醉了順口問了家屬一句:“你是要七成熟還是九成熟?撒黑胡椒?”
家屬差點沒背過氣去:這是燒屍體還是烤牛排?
後來這位老兄就得到了一個稱呼:牛師傅!
牛師傅衝過來。一邊衝一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李才!李才!”
李才疑惑着看着牛師傅問道:“老牛你幹啥啊?什麼情況?”
“李才!常廠長叫你趕緊過去!孫科長出大事了!”牛師傅衝到了我們面前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孫科長?孫周?他出什麼事情了?找我幹什麼?”李纔有些不解的問道。
“孫科長昨晚上……昨晚上死掉了!”
這下子我們三個都嚇到了!
而不知道爲什麼。我首先向=想到的就是昨天在醫院的時候,我看到的孫科長腳邊的那隻貓!
“怎麼死的?”李才瞪大了眼睛問道。
“昨天晚上。在自己家裡喝藥死掉的:警察都已經過來了!常廠長教你趕緊過去看看!”牛師傅急切的說道。
“……奇了怪了:孫周這傢伙一條癩皮狗怎麼會就那麼死了?”李纔不解的問道。
“別說話了!趕緊去看看吧!”
李才上上下下的看着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牛師傅,有些不解的問道:“老牛,我怎麼聽着覺得那麼怪啊?孫周那傢伙死了,你叫我過去看什麼?難道是我害死他的不成?幹啥非要我過去看呢?”
“哎哎哎……是這樣是這樣!”牛師傅似乎現場纔想起來到底什麼狀似的。立刻解釋道:“孫科長昨天晚上喝藥死了,留下了一封遺書!遺書裡說……說……”
牛師傅說道這裡,又看到了李悠在邊上又欲言又止了。
“我說你個高級知識分子說話怎麼都說不清楚?他留遺書了?遺書上寫着什麼?快說啊!”李才罵道。
“好吧!那我就說了!”牛師傅看樣子也給憋壞了,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遺書上說:他自殺的原因是因爲你和他都喜歡李主任!結果李主任不喜歡他喜歡你,他受到了打擊!受到了刺激!然後就走了短路!”
這下子,我們更是駭異了!
這是什麼情況?
孫周和李纔對李可都有那方面的想法這個我們很清楚(即使當着李悠的面也可以那麼說:畢竟李可確實是個單身美女麼……)。但是兩邊的情況連曖昧的算不上:孫周那邊對李可完全是單相思,李纔對李可更是處於連單相思的算不上的境界:雙方還是一個家族的。
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搞出人命來?
“老子這下子跳下黃河都洗不清了!”李才罵道。
“彆着急,這事情肯定有什麼蹊蹺。我們先去看看好了。”我勸着李才說道。
“那個孫周是昨天我在醫院裡趕走的。難道這傢伙有那麼脆弱?我們去看看好了。”李悠也是一臉的鬱悶。
三個人隨着牛師傅,向着廠辦那邊走去。
孫周就住在李可家的上面,現在哪裡已經圍了不少人:大多都是火葬場裡的家屬們,在樓下議論紛紛。
火葬場這種地方。死人是沒什麼好討論的:這裡到處都是這這東西,而那些人感興趣的是這裡面的情色方面的事情。
李可作爲火葬場裡極爲少見的單身美女。本身在這個地方就是最耀眼的明星:不管是有老婆的,沒老婆的,七老八十的還是三十四十的,都對這個在火葬場的單身美女進行過不少哪方面的幻想:這是人的本性。沒什麼好奇怪的:就算是李可本身也沒有多在意。
同時,在火葬場這種地方工作都會有一個毛病:看的大喜大悲和各種各樣的死法太多太多,很多人都對生死這方面的事情看的很淡很淡,所以在這裡出現自殺這種事情實在是少之又少。
而爲情自殺,就更少見了。
孫周是火葬場經營科的科長:這個科室負責火葬場靈堂的出租和各種殯葬的業務定製,絕對是肥的流油的部門之一:這也是孫周覺得自己可以和李可發生一點什麼的物質基礎。
現在這人居然死了,在火葬場絕對是8級地震級別的所在。
我們三人組出現了之後,周圍的圍觀羣衆全部都在向着我們行注目禮,那眼神中包含着的各種感覺:嫉妒、憤怒、冷漠等等目光,讓沒經歷過這種場面的我和李悠都感覺很有壓力。
李才昂首闊步,當週圍的人都不存在似的,直接走到了樓底下。
常廠長正在這裡唾沫橫飛的和一個正在筆錄的警察講解孫周平時的情況什麼的,看到我們過來了,他立刻指着李才說道:“就是他!就是他!遺書上說的李才就是他!我們這邊清理處的處長!”
那聲音就好像在說:兇手就是他似的……
進行筆錄的警察轉過了身來,皺着眉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李才之後問道:“就是你和死者喜歡上了你們這裡的辦公室主任,最後造成了死者爲情自殺?”
李才瞪着那個警察,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和死者沒有任何關係,也沒什麼愛上同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