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手機似乎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這時候我才發現我眼睛都好像沒辦法聚焦似的,看什麼東西都非常的模糊。
在記憶中我好像還從來沒有那麼晚起來過:自從懂事開始開始,我就沒有在七點鐘之後起來過:因爲要很早起來就幫助母親幹我能幹的農活,所以早起基本已經成了我的一個生物本能。
沒有熬夜的情況下,這種時間才醒過來,這完全不對頭。
並且走幾步我就發現我的腳步非常的虛浮:雙腳好像踩棉花,走了兩步感覺自己好像是喝醉了酒無法掌握平衡似的,剛剛走到門口就腳下一軟直接伏在了門框上。
我到底怎麼了?發燒了麼?
整個人都有些神志不清,我集中精力打開了門。
外面的陽光很強烈,強烈的我睜不開眼睛: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很朦朧:在初中的時候我曾經有一段時間得了假性近視,那個時候雙眼的情況就和現場差不多。
什麼都看不清楚。
走了兩步,我突然腦子裡閃過了一個念頭:我並沒有睡醒,我在做夢!
這個念頭在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時候,我身邊的一切都開始變黑,然後我猛的閉上了眼睛再睜開。
我還是躺在自己的牀上,看着我的蚊帳,枕頭邊上放着我的手機:和剛纔的情況一模一樣。
難道是我做了一個夢?
我一咕嚕爬了起來,但是還是覺得整個人有些不受控制:非常的難受:手腳都擡不起來的那種感覺。
使勁的眨了眨眼,我感覺應該是清醒了,然後撩開了蚊帳一看……
那個巨大的風箏依然靜靜的躺在我的蚊帳外面。
爲什麼這東西真的這裡?
我不解的看着那個風箏,和風箏上面的那個畫出來的女人,我呆呆的看了半天,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透過窗簾,我還是能看到外面的太陽非常的大:似乎已經上午了。
我撿起了那個風箏,依然想要往外面走。
但是走了兩步,我腦子又突然反應了過來:不對!我依然在做夢!
身邊的一切又一下子變得模糊,然後再次的清晰。
我依然躺在自己的牀上!
雖然腦子依然很遲鈍,但是我知道現在的情況似乎很不妙。
我似乎陷入了一個無限循環的循環節裡面:不斷的醒過來,下牀,走了兩步就發現自己依然在夢中。
醒過來,然後再把剛纔的一切全部循環着來一遍。
一次又一次,無數次的我以爲我是真的醒了,但是下牀往前走幾步我就會發現我根本沒有醒:只是在做夢而已!
依然是夢!
依然是夢!
我越來越恐懼,越來越害怕!
難道我就這樣陷入了一個無線循環的死套裡面,永遠的重複這個過程麼?
又一次我在牀上醒了過來,我集中所有力量,讓自己先不要起來,而是透過蚊帳觀察自己蚊帳外面的情況。
我不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這樣邪門的事情,這一切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到底是什麼原因我必須搞清楚:否則我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裡。
難道是那個半身人在害我?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在害我?
深吸一口氣,我稍微的擡起頭,仔細的觀察四周圍的情況。
我的房間,這沒有問題,我的傢俱和東西,這一切也沒有問題。
唯一的問題就是我打開蚊帳下牀之後,就會看到那個大白風箏。
問題應該是出在那個大白風箏上!
那東西本來是被我放在大立櫃上面的,卻不知道爲什麼莫名其妙的掉到了地上,而每次撿起這東西,我走兩步就發現我在做夢,而現在我卻一點這種感覺都沒有。
仔細想了想之後,我抓起了我身邊的手機。
這東西依然很正常,指示時間是早上的9點19分。
我肯定是被什麼東西給迷惑了所以纔會成這個樣子,而迷惑我的到底是什麼,現在很難說清楚,我必須試試才知道。
手機依然可以操作,我想先試着播一個電話出去。
但是在我想要調閱通訊錄的時候,我的眼前立刻一陣模糊,然後我再次清醒。
手機依然安靜的躺在我枕頭邊上:剛纔的一切就像是根本沒有發生過。
對夢境我沒什麼非常深入的瞭解,但是誰都睡了十幾年了,做過的夢數都數不過來,每一個人都會對做夢有着自己的經驗:我也一樣。
這個夢境裡似乎一切像是被設定好了,只能做一些夢境裡面規定的事情。
而打電話就並不在這個設定的夢境裡面。
不斷的提醒自己:冷靜!冷靜!事情沒有那麼複雜!不要想的太複雜!
閉着眼睛使勁的讓自己的神經凝聚了足夠精力之後,我猛的睜開了眼睛。
直接衝下了牀,我狠狠的對着地上的風箏就是狠狠的一腳!
隨着我那一腳狠狠的踩在風箏上,我的耳朵邊上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
聽起來是電話鈴?
眼前的一切一下子再次的變黑,然後我感覺身上一陣刺痛,同時身邊的一切變得好像很粘稠一樣,然後感覺自己似乎快速的不斷攀升,最後終於鑽出了一個黑色的洞!
我猛的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身邊的手機正在不斷的振鈴。
睜開眼睛的一剎那,我立刻能感覺到:我是真醒了,這不是做夢。
手機不斷的響着,我從牀上爬了起來,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是王翔?
有些疑惑,我直接接通了電話。
“莫城!我靠!你沒死吧?我還以爲你被貓女折騰廢了呢!”
王翔用一種好像見了鬼的聲調在電話裡吼道,我也習慣了這傢伙這麼大呼小叫了,沒好氣的問道:“好了好了,我好得很一點事情也沒有,你到底什麼事?”
“是這樣,我調查了那個貓女的傳說,還有半身人的事情,然後我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這些事情也許是真的!”
“你先告訴我你從哪裡調查的這些東西?”我有些無語的問道。
“你是不知道最近兩天我都幹了啥!我在8個靈異方面的網上論壇上發帖徵集你們那個火葬場的各種鬧鬼線索,還在3個本地的陰陽先生哪裡採訪過!我調查的結果就是:半身人和貓女的傳說都是真的!甚至於半身人我還找到了別人拍下的一張模糊的照片!”
我皺了皺眉頭:“你就是去靈異論壇和陰陽先生哪裡去採集資料?”
“不然我去找警察問?好了好了!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要見到你!對了我們的畢業設計可以我已經選好了!你看《論嫁接後的植物護理對嫁接成功率的影響》你看如何?我看了一下這個題目在網上到處都是我們可以抄的資料……”
“好了好了,你這傢伙再說下去我都不用起牀了,你在哪裡?我來找你好了。”
“你們火葬場邊上有個茶樓,我們在哪裡見面好了!我現在就出門了!你也趕緊過來!完事之後你可要帶我去參觀你們火葬場哦!”
苦笑着掛了電話,有那麼個損友其實也挺好的不是麼。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終於醒了!
拉開了蚊帳:外面根本沒有什麼大風箏:那個風箏依然原模原樣的防在我的大立櫃頂上,而我把他放上去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區別。
一切真的都是夢?
我看了看時間:是早上的7點40,聯想到昨天晚上1點多睡的覺,這個時候醒過來也算是正常。
看了看隔壁:李可的房門依然關着。
這時候還沒有上班,李可也應該沒有起來,她的普桑也停在下面。
昨天那種傷,就算是用最恰當的治療方式也不是一晚上就可以好轉的。
想了想,我還是輕輕的去門邊上敲了敲門:“李姐,你怎麼樣了?起來了嗎?”
裡面立刻傳出了聲音:“我沒事,你放心吧。”
聽聲音,話中似乎並沒有什麼痛苦的感覺。
“好吧,李姐,早上你想吃什麼?我去食堂給你買。”
“給我買一份稀飯和四個包子,素材餡的,配一點鹹菜。”
本來我還以爲她會拒絕,沒想到居然沒事?
“好的好的,你稍微等等啊。”
正準備下樓,我又想起了那個風箏。
這個東西放在房間裡實在是個禍害,最好還是燒掉的好。
於是回到了我的房間,我把那個風箏從大立櫃上弄下來,拿在手上出了門。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可的房門也一下子打開了。
李可從裡面鑽了出來。
李可依然穿着那一身粉紅色的睡衣,看起來睡眼惺忪,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我手裡拿着個那個風箏。
“你那裡來的這個東西?”李可一臉不解的問道。
“這個?前天在我陽臺上撿到的,怕不吉利沒敢直接丟掉,現在我準備拿去燒掉。”
李可緊緊的盯着我手裡的風箏,然後又擡起眼看着我。
“莫城,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吧?”
“還好……”
“不可能還好,只要這東西在你那裡。”李可冷笑道。
“把這東西放在一個三岔路口燒掉,給我買飯去,另外到廠辦給我打招呼:今天我要休息一天。”
說完直接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