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下,王業帶着吳涯、胡八、小夜三人出現在豬籠城寨的拱門外。
這一次他們比上一次來得早一些,荒地上的小孩子們還沒開始踢球。
城寨裡到處都是一片安靜祥和的景象,簡陋的浴室很多衣着樸素的人出出入入着,大院中間的水龍頭,醬爆正光着膀子和半邊屁股在洗頭,後面一大排居民正在排隊等候。
兩隻散養的豬在院子裡啃着半截爛西瓜,人民來來往往忙碌着生活的瑣事,簡單而寧靜。
“豬籠城寨。”吳涯擡頭看着那扇巨大的拱門,好奇道:“這就是你說要虛心求教的地方嗎?”
“沒錯。”王業點點頭,看着這片平凡熱鬧的世界:“記住我說的話,忘掉自己是一個試煉者,儘量的融入這裡吧。”
“對面的人要是找上門來怎麼辦?”吳涯問。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比這裡更安全了,在我們學成之前,一步都不要離開這裡。”
“豬籠城寨高手如雲,至於你們向誰學習,要靠你們自己去判斷。”王業沉聲道。
一時間,吳涯、胡八、小夜三人同時望向了這平凡城寨,房頂上冒着裊裊炊煙,大爺大媽們來來往往,沒有人注意到王業他們的到來,或者說,或許像他們這樣的人時常都會來一兩個吧。這裡的人雖然與電影中的人身份相同,但外貌並不相似,畢竟電影是找演員演繹出來的,即使他的創作者真的來到過這裡,能不能找對人,王業要考考他們的眼力了。
幾個人凝視了熙熙攘攘的城寨大院片刻,吳涯第一個開口。
“我就選他吧。”他伸手指向一個寫着“隆泰號糧油白米”的老式店鋪。
糧米店前,一個穿着墨綠坎肩皮膚黝黑的人正扛着整整四大袋大米。
“行不行啊?苦力強?”旁邊的人問他。
“行!”那人肯定地回答,待旁邊人走開,只見他右腳輕輕一挑,由把第五袋大米挑到了肩上,一起扛着走開。
吳涯帶有觀測眼鏡,一眼就能找中十二路譚腿苦力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個人看着還可以。”小夜緊接着道。
只見她雪白纖細的手指一指,指向了一家掛着“粥麵油器”的油炸小攤。
“好眼力。”王業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小夜選中的不是別人,正是油炸小販阿鬼,練有宗師級五郎八卦棍的人。
“不過……”小夜轉而道:“比我自己強點有限,還不至於能做我的師傅。”
王業先是怔了一下,隨即笑着從懷裡掏出一個紙條:“正因如此,我認爲你可以去這個地方看看。”
小夜接過紙條臉色微怔,冷哼一聲:“什麼人你都敢讓我找。”
“也只有你能找。”王業笑道。
“我……我……”看着吳涯和小夜這麼快都選中了人,胡八一時慌了神,他四下望着,可是東看西看也總覺得這些人看上去無比普通,根本看不出誰指的請教的。
“這怎麼選啊老大?”胡八苦叫道:“我看這幫人也沒什麼厲害的。”
“沒什麼厲害的?你確定?”王業笑眯眯地看着他,看得胡八渾身起雞皮疙瘩。
“老大你別這麼看着我……”胡八苦叫道:“你有什麼指示就說,你這麼看着我我摻得慌。”
“既然你選不定,我就幫你選一個。”王業說着把手指往一家名叫“大觀洋服”的裁縫店。
“你說那個裁衣服的娘娘腔大伯?”胡八一臉不樂意:“就憑他?”
“不服的話你可以去試試,打得贏就不用拜師咯。”王業若無其事地道。
胡八不服勁兒地看了那大伯一眼,輕輕“切”了一聲,邁着魁梧的步子就衝進了裁縫店裡。
王業低下頭,輕輕默數着:
“一,二,三……”
剛數完“三”,就聽“嘩啦”一聲,胡八胖大的身體直接從裁縫鋪子裡飛了出來,像坨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
王業強憋着笑走過去,看着躺在地上的胡八問:“體驗如何?”
“哎喲……什麼鬼……”胡八捂着摔疼的屁股苦叫道:“那大伯哪兒來這麼大力氣?這得多高的力量值啊。”
“我可以告訴你,他的力量值只有46,連你的一半都不到。”王業微笑着道:“有些東西不是看屬性就能決定的,屬性之於實力只是小小的一環,不要被酆都城的數據迷惑了眼睛。”
“那大伯到底是什麼人啊?”胡八揉着屁股苦着臉問。
“洪家鐵線拳宗師阿勝,向他求教,你現在覺得夠不夠啊?”王業笑着問。
“夠……足夠了……”胡八苦叫着道。
就在這時王業聞到附近一陣酒氣,一個穿着睡衣蓬頭散發的瘦男人歪歪扭扭地走了過來,他手裡提着一瓶白酒,衣服穿得邋邋遢遢的,路過小夜的時候,一雙色眼不由得瞄了瞄小夜的方向。
“小姑娘你哪裡的?”瘦男人紅着臉笑嘻嘻地問:“來讓叔叔給你檢查檢查身體。”
說着一隻手就衝小夜的方向伸了過來。
“找死!”小夜哪有那好脾氣,當即抽出匕首直接衝瘦男人的喉嚨劃了過去,陰冷的刀鋒一閃而過。
“喂……”吳涯覺得小夜下手太重了,剛要伸手阻攔,卻被王業微笑按住了。
再看瘦男人那邊,他的身體突然輕盈的側了一下,彷彿不經意間便避過了小夜的匕首,身體動作的幅度極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小夜怔了一下,當即一個時間躍斷再次橫來一刀,可那男人依舊迷迷糊糊地歪了歪頭,輕描淡寫之下便與刀鋒差之毫釐而過。
小夜當即意識到了什麼,可她驚訝的是自己剛纔居然對此人身懷功夫這一點毫無感覺。王業的目光此時也在緊緊盯着那瘦男人,可他的這兩下動作幾乎連真本事都還沒用上,真相之眼無法看出具體能力來。
可就算是猜,王業也已經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他一隻手輕輕按下了小夜的匕首,然後用眼神示意吳涯他們去拉攏各自的老師。幾人會意散去,各自奔着各自的師傅去了。
王業同時把另一隻胳膊輕輕摟在了瘦男人的脖子,臉湊過去低聲道:“老哥,趁包租婆沒在,要不要出去浪一浪。”
“嗯?”瘦男人“隔”地打了聲酒隔,紅撲撲的臉上,兩隻眼睛突然冒出光來。
“怎麼個浪法?”瘦男人饒有興致地問。
王業笑着從手裡掏出一把碎銀:“在東街頭新開了一家小紅樓,老哥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