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楚的目光落在那幾張相片上,邁動着僵硬的腿朝桌子走近,有些顫抖地將相片拿起,當那幾張相片清晰地映入她的眼簾時,刷地一下,她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起來,怎麼會有這些相片,這些相片是誰拍下來的?
她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目光頓時變得有些溼潤起來,拿着相片的手不禁緊了緊,相片上全是那晚她在酒店上班的影子,其中包括她落在楊淮懷抱的時候,被楊淮壓在沙發時也被拍了下來,還有她上臺演唱,還有她蹲下準備替楊淮舔鞋子的那一幕,這一張拍得有些令人遐想,不知情的人會以爲她是在做那個!
此時,尹園長搖了搖頭,手‘咚咚’敲起了桌面來,惋惜中帶着一絲氣憤的怒意,“思楚啊思楚啊,我原本以爲你是一個會懂得約束自己,珍惜自愛自己的人,沒想到你的生活作風居然是如此的不檢點。如果被這些相片被家長們看到,會怎麼想我們陽光幼兒園?誰還敢把自己的孩子送來這裡?”
說到最後兩句他的聲音不禁加大,如果不是礙於安宇風在這裡不好發作,估計這會兒他是獅子吼出聲了。
今天早上當看到這些匿名送來的相片,他就差點沒被氣暈過去,幸好這些相片沒流傳出去,不然他辛苦創建的學校,豈不是要因爲陽光幼兒園的老師生活行爲不檢點而毀於一旦?
“園長……我……不是您想的那樣的,請您一定要相信我!”林思楚急急說道,她想解釋,可是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相信?你讓我怎麼相信你?這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尹園長脣邊浮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即使不是我想的那樣,但你應該知道,這些相片一旦流傳出去,將會對我們學校造成多大的影響。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你辭職吧!給你留最後一絲顏面已是我最大的容忍!”
事已至此,人家也把話說那麼明白了,再傻的人也都聽得懂了!她林思楚還怎麼好意思強留在這裡呢?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呢?
忍住眼中快要滴落的眼淚,捏緊相片,轉身正想走出去,安宇風卻突然起身不由分說地奪過她手中的相片,淡淡地瞧了瞧相片,眼中至始至終並未起任何波瀾,繼而將相片重新遞到了原先的桌面上,俊眉挑了挑,指着那幾張相片,淡淡說道:“就因爲這幾張相片?”
尹園長看了一眼安宇風,有些不解他話裡的意思,以爲他也生氣了,畢竟他的兒子小寶也在他的學校上課。
他笑容可掬地解釋道:“安少爺,請您息怒!這事情我也是纔剛知道,所以你看我當即就把她給辭了,我們學校絕對是一個對孩子負責,給孩子良好教育的好學校,若發現有任何生活行爲不檢點的老師,絕對會馬上辭退,不徇私情,絕不影響孩子的成長!”
安宇風笑了笑,饒有深意說道:“尹園長聽不懂我話裡的意思嗎?您就因爲這幾張相片把一個這麼好的老師給開除了嗎?不問事情的前因後果?”
林思楚愣了愣,轉身,目光落在安宇風的身上,她沒想到他會替她說情!
尹園長也是驚愕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安宇風會這樣說,既然他都這樣說了,他也會順着他的意思問下去,擰了擰眉,遲疑道:“安少爺的意思是這幾張相片有問題?”
安宇風輕笑一聲,淡淡道:“沒錯,確實有問題!尹園長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再重新好好審視這幾張相片!”待尹園長拿起這幾張相片時,他又繼續說道:“這幾張相片明顯是經過電腦ps出來的,所以才顯得那麼曖昧!”
林思楚乘機解釋道:“是啊,園長……真不是您想的那樣,那天剛好是週末,我只是去替我弟頂了一下班,雖然過程中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但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尹園長瞧着那幾張相片的目光是越來越疑惑,仔細端詳好一會兒,他纔開口說道:“這相片確實有一些倪端,不過你雖是替你弟頂班,但是你一個老師出現在酒店那種地方,若傳出去了對我們學校的形象真的很不好!所以,林思楚你還是主動辭職吧!”
林思楚原本還有一絲光亮的眸子在聽到尹園長的一番話之後,涌出了一絲黯淡的色彩,看得安宇風的心好不忍,只見她脣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悻悻說道:“哦,那我知道了!我稍後會馬上提交辭職信!”
黯然,轉身,擡起腳緩緩邁開沉重的步子,每走一步,林思楚的拳頭就攥緊一分,指甲陷進了手心裡,好似只有這樣的痛才能提醒着她,提醒她要堅強,提醒她,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忽然,一隻有力的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她止住腳步,掙了掙,卻沒掙脫這大手的束縛,反而一道低沉充滿磁性的聲線傳入了耳際:“就這麼輕易就放棄了?這可不像我記憶中的林思楚!”
語氣有幾分調侃,有幾分玩味,但其中也夾雜了嚴肅與認真。
林思楚看了看拽住自己胳膊的手,他的手很白,手指修長,很漂亮,擡眼與他對視,他的眼睛也很漂亮,眼神很深邃,好似一個漩渦,一不小心就會把人吸引下去。
幸好她帥哥見過不少,也不再是那種犯花癡的年齡,不然她真的會被眼前這個名副其實的大帥哥給迷倒。
林思楚挑了挑眉,脣邊浮起一絲嘲諷之意:“那你記憶中的林思楚是怎樣的?執着?倔強?還是爲了錢可以連尊嚴都不要?”
林思楚的話讓安宇風是一愣,她這樣一說,他倒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動了動薄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他欲言又止,這是他第三次跟她說話,可是她一開口總會把他堵得死死的……
“既然沒那個意思,安少爺就請你鬆開手吧!”林思楚再次扭動了一下胳膊,她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可奈何拽着她胳膊的手未曾放鬆過,反而愈加用力,她懊惱,可又不好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