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永遠刺激着人們的神經, 爲人們帶來不知疲倦的狂歡。
姜華景感到孫準所在的地方時,他們三個人已經拿着紅酒,把杯子丟到一邊, 對着瓶口直接幹了起來。
一瓶抵得上白領半年工資的, 紅酒杯他們一瓶一瓶打開, 堆在桌子上面, 這架勢和在路邊大排檔喝瓶酒差不多。
好好的一個高級會所, 愣是被這三個人,喝出了一股不倫不類的感覺。
“我說,你們三個今天怎麼這麼興奮?”
包房裡面的三個人都是姜華景的好友, 其中一個脫掉上衣,一腳踩在桌子上面, 仰着頭往嘴裡面灌紅酒, 寸頭長相有幾分狂野的小哥, 叫展步驚。
另一個臉上佈滿紅暈,明顯喝高, 看他進來還對他揮手的人,叫柳海曇,此時這人一手拿着一瓶紅酒,哼着小區。平日裡梳上去的劉海垂了下來,全無百日裡面單獨。
最後一個, 坐在沙發上喝酒的斯文男子就是給姜華景打電話的孫準。
孫準臉上沒有泛紅, 也沒有發酒瘋的前兆, 看起來算是這三人裡面, 最爲正常的一個人。
姜華景走到孫準的身邊坐下, 問他這是什麼情況。他還沒開始喝,這兩人已經醉成這個樣子, 要是在陪他喝兩杯,豈不是明天要進醫院休養。
“高興唄,聽說你和白錦告白成功。”
孫準拿着一瓶紅酒看兩人發酒瘋,整個眼睛說瞎話。
他這話剛一落,還在發酒瘋的二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盯着姜華景。
兩雙眼睛在包房柔和的燈光下,顯得綠幽幽地,十足的像看見了兔子的狼。
姜華景來之前,他們已經和孫準打了一個賭。
賭今晚姜華景告別成功還是不成功。
告白成功,孫準把他新買的那輛機車和跑車給他們兩。反之,他們兩個人則各給孫準買一輛機車和跑車。
這三人,早已經獨當一面,手攬大權,要買個什麼東西,簡直輕而易舉,而葉衝那些還要靠着家裡面支持纔可以買東西的,紈絝子弟不一樣,他們早已經成功的白着急身上的紈絝子弟,標籤洗掉,成爲這B市新一代的商業精英,不出十年,他們就要從自己的父輩手上,接過家族的掌控權,扛起家族的發展大旗!
饒是姜華景在淡定,他也被這耍酒瘋的二人嚇了一跳。
“你和他們又拿我打賭?”
這三人聚在一起就沒好事,先前他回國的時候,這三人就當着他的面,一人拿了一張一千萬的支票,猜起自己回姜家的時間。
那時候,他們三人看自己的眼神和現在一模一樣。
這回這三人又拿自己的初戀做文章,真是不像話!
看來自己的找個時間,早點回家。
“看你,現在心情這麼好,該不會表白成功了?”
孫準發現姜華景從進來到現在,臉上還是平日裡面的溫和表情,一絲一毫的受傷感都沒有,莫不是這人和白錦的表白成功了,要是這樣的話,那賀明翎該怎麼處置!
“你們想知道?”
姜華景掃了一眼三人的表情,果不其然從衆人面上看見了緊張的神色,尤其是孫準,緊張的抓住酒瓶子的手,青筋暴現。
“我和白錦”,姜華景話說到一般故意停頓了一下,才接着說下去。
“吹了。”
“什麼!”
“你竟然吹了。”
先前聽到孫準這小子說的時候,展步驚和柳海曇二人還當孫準開玩笑,不信。他們仍舊堅持了孫準打賭,姜華景做了那麼多事情,要還是失敗,那真是對不起觀衆。
誰想,這人還真是對不起觀衆,姜華景一句話,就讓這二人瞬間失去了好幾百萬。
鬧心,今晚要是不灌醉你,怎麼能放過!
“我說姜華景你也太不給力了,花了,這人卻飛了。你連一隻煮熟的鴨子都看不住!”
“簡直太丟臉了,虧我先前還在爲你惡整賀明翎拍手叫好。”
“這男人啊,遇見真愛就軟了!”
“這話不錯!”
展步驚和柳海曇二人你唱我和,一言一句,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惡整?”
姜華景被二人的話,說的一驚。惡整賀明翎,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他怎麼不知道。
而且,看樣子這二人以爲,我在對賀明翎報復?
“難道不是,前幾天賀明翎的公司簽約金額接連二三的出現了問題,問題不大可是也給賀家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這段時間,賀明乾受傷,賀家所有的事情都是賀明翎在處理。出了這樣不大不小的問題,說不是有人惡作劇誰信。”
孫準從桌上拿了一瓶開封的紅酒,塞到姜華景的懷裡面,也不管他接不接的住,只管自己說下去。
“這B市,與賀明翎有仇的人很多。也就你敢這麼公開的與賀明翎叫板,要知道那些恨賀明翎牙癢癢的人,都是在背後動的手腳。”
這幾次事情,要真是賀明翎的對頭做的,怎麼會輕易的讓賀明翎在最後簽約的關頭髮現。他們那些人逮到機會肯定會把賀明翎往死裡整,拉他走出賀甲的庇護圈,狠狠的報復回去。
賀明翎走到哪裡身後都跟着保鏢,也是這個原因,這幾年賀家迅速的發展起來,擋了很多人的道。賀家老大,是個厲害的人,武力值也是一級棒,背後又有唐家這個合作的大家族,想動賀家老大,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賀家老二別看這人,溫文爾雅,其實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武力值和賀老大比起來,不相上下,出入都暴露在衆人的眼球底下,讓人找不到落單的時刻。
和這二人比起來,賀家身體不好的,上着大學的賀老三,簡直是最好的下手對象。
當年賀明翎在醫院裡面整整躺了一年,好幾次在死忙邊緣徘徊,賀家才意識到賀明翎使他們中間最容易受到攻擊的人,從那以後賀家不顧賀明翎的反對,把他身邊原先的兩名保鏢,增加到四名,在增加到如今浩浩蕩蕩的人羣。
搞的賀明翎每次出門都跟開廟會似的,去任何地方都可以直接包場。
他們這些人看着賀明翎如今出入都是一大羣人前呼後擁,聲勢浩大的場面,還給他取了一個“金絲雀”的外號。
可不,那些走哪裡都把賀明翎圍的緊緊的保鏢,不就像是一個活動的鳥籠。
在賀家這樣的防護下面,賀明翎從那次事情以後,還真沒再次收到過嚴重的傷害。
賀家的公司在賀老二的帶領下,也是蒸蒸日上,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說實話,賀家老二如今躺在牀上,不得不靠輪椅度日,也是他們賀家咎由自取,沒那個能力幹嘛要去搶人家的生意,這下好了惹惱了那些人,招致了報復。
只是可惜了賀甲老二那麼優秀的人才,如果賀家老二不出事情,過他個一二十年,賀家坑定會迎頭趕上他們些家族。
不過,完事沒有如果。賀家現在的情況就是賀家老二廢了,光從仕途的賀家老大一人,想要帶領賀家趕上,他們這些家族那是非常困難的,除非賀家老大坐上了那個大位子。 щшш• тTk Λn• co
孫準在這裡沒有提賀明翎,也是因爲賀明翎一貫以來給他們的印象都是一個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形象,況且這人還是一個同,性,戀,愛攀龍附鳳。
以前聶中恆還在的時候,抓着聶中恆不放。現在聶中恆煩他了,去了國外,他又看上了姜華景這個高枝。
這樣的人會有什麼大作爲。
這不,追的姜華景煩了,都開始整他人了。
“你不要跟我說,這事情不是你做的?我想不出在這B市,還有誰會作出這種無痛無癢的懲戒。”
孫準覺得自己在這裡說懲戒都有點重了,這明顯是逗着玩。
看了這賀明翎離了聶中恆的庇護,那些躲在暗中蠢蠢欲動的人,想必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想要對賀明翎下手了。
姜華景這動作看似微不足道,可是在躲在暗處的那些人看來,這已經是一個非常的訊號,一個聶中恆不在庇護賀明翎的信號。
想到這裡,孫準拿起酒杯,舉向姜華景,打算和他碰瓶,來慶祝一下。
看見賀明翎不爽,也就開心,只是這開心的前提得是,姜華景與賀明翎在一起,全盤接手賀明翎的事情。
“不是我。”
姜華景即使再討厭賀明翎,他也沒有想過對賀明翎動手,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對賀明翎動手,無異於以卵擊石。
他要是真和賀明翎發生衝突,那些從姜家脫離出來的人,是最開心不過了。
“你小子,別說謊。”
展步驚擠開孫準,做到姜華景的旁邊,很是豪氣的把酒瓶子往桌子上面一放。伸手拍拍姜華景的肩膀,一臉我懂的狹促表情看着姜華景。
“哥幾個誰不知道,你看賀明翎早就不順眼了,如今這小小的教訓,又沒有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你幹嘛不承認。”
“真不是我。”
不管姜華景怎麼解釋,這醉酒的二人,都不相信自己。
唯一清醒的孫準,抱着酒瓶子不知道在想什麼,任由這打賭輸了的二人纏着姜華景,不管。
在這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一個小紅點,微弱的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