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褻瀆之眼與審判之光
……
魔王不夜在物質界的投影只是一具類似於人形的軀殼。
其大多數地方都被雜亂無章的陰影和細碎的藤蔓所包裹。
尤其是面部。
馬修凝視其面部時間久了。
彷彿看到了一座深不見底的漩渦！
他知道這是類法術性質的幻術效果，故而迅速轉移了視線。
“馬修先生。”
“首先，我要感謝你放過了我的坐騎。”
不夜的聲音還挺好聽的，給人一種很年輕的感覺，很有少年氣。
馬修平靜地回答：
“舉手之勞而已。”
“況且我也沒有非要殺他的理由，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和我的朋友發生不必要的衝突而已。”
不夜呵呵笑道：
“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你很聰明。”
“沒有被雪姬那個賤女人所利用！”
提及雪姬這個名字時。
不夜顯得牙咬切齒。
馬修表情微動：
“你很恨她？”
“當然！”
不夜微怒道：
“那個狡詐的女人，她利用了我！”
“她對我滿口承諾，最終卻無一兌現！”
“到頭來，她還要指責我太過貪心！”
“難道在我幫她平定這個國度的歲月裡，她就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嗎？”
“不！”
“她知道，她很清楚地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只是她一直在假裝，一直在給自己找藉口罷了！”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爲她打下來國度，到頭來卻連我最卑微的請求都不願滿足！”
“你說我怎麼可能不恨她？！”
伴隨着魔王憤怒的控訴。
他的投影也劇烈地扭曲了起來，一時間，陽臺上的天風變得更加凜冽了，就連馬修腳底下的平臺也傳來了輕微的顫抖，似乎隨時可能解體！
馬修趕忙出言寬慰了幾句。
不夜這才平靜下來。
“所以，你想要的就是她本人吧？那她拒絕你的理由是什麼？”
馬修好奇地問。
不夜憤憤不平地回答說：
“醜！”
“她說是因爲我太醜了，令她本能地就感到抗拒，所以無法和我在一起！”
馬修聞言心中頓時冷笑起來：
“看來我猜的不錯，雪姬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美醜這種東西，相比於千湖之國這個級別的領地，有那麼重要嗎？”
便在此時。
不夜突然面向馬修。
他那模糊不堪的頭部也逐漸顯化出真實的模樣來。
幾秒鐘後。
不夜的投影徹底變成了一個清晰的類人生物。
可馬修在看到不夜的那張臉後卻再度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之中——
“等等……”
“這確實是類人生物！”
“但也好像只是符合類人生物的最低標準了……”
馬修默然。
他嚥了一口唾沫，心中冷氣暗抽——
這魔王不夜確實醜的有點過分了啊。
正常人可能都沒辦法接受這麼醜陋的伴侶吧？
他對雪姬的觀感又稍微拉回來一點。
“馬修先生，你說句公道話，你覺得我很醜嗎？”
不夜憤怒地質問。
馬修遲疑了兩秒，昧着良心說道：
“還行……”
“只能說中等……”
中等醜陋？
馬修在心裡暗暗補充。
不夜立馬振振有詞道：
“我就說了吧？我壓根就不醜，就是那個賤女人在撒謊！”
“不瞞您說，我之前也問過很多個惡魔或者術士，結果沒一個人說我醜的！”
“只有雪姬一個人！”
“她用這種低劣的理由侮辱了我對她的愛慕！”
“她簡直不是人！”
馬修默默地感受着那撲面而來的怨氣，牙根有點癢了：
“嘶嘶嘶……”
“是這樣，雖然閣下長得並不差，但在魅力方面確實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雪姬女士作爲一名術士，肯定是更喜歡高魅力的存在的。”
“要不，您戴個面具，恆定一個魅力類的法術，或者弄個魅力高點兒的變形形態？”
他嘗試給出真誠的建議。
誰知卻遭到了不夜強烈的牴觸：
“爲什麼要戴面具？我可不是喜歡藏頭露尾的惡魔！”
“至於變形術就更是無稽之談，我就長這個樣，我討厭不誠實的人！”
馬修下意識地還想再勸兩句。
不料不夜忽然嗆聲道：
“你這麼喜歡推薦魅力類的道具或者法術，是不是賣魅力粉塵的？”
“你長了這麼帥，一定是用了變形術，另外還有魅力粉塵的結果吧？”
馬修張了張嘴巴。
在不夜充滿質疑的目光下。
他心中暗暗嘆氣。
不夜卻把馬修的這番動作當成了默認。
他興高采烈地說：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後天加工過的！”
“怎麼可能有人天然就這麼好看嘛，哈哈哈哈哈！”
他看上去心裡平衡了很多。
馬修忽然覺得。
這名來自深淵的大魔王，好像也沒那麼難對付。
他不動聲色地將話題扯回了正軌：
“所以，你們兩個就是從這方面開始鬧掰的？”
不夜點了點頭。
“她接受不了我的容貌，我可以理解。”
“事實上，在一段時間的追求未果之後，我也說服自己接受了這一點。”
“我不再要求雪姬兌現承諾成爲我的妻子，而是告訴她，只要她能兌現另外一個承諾，我和她是並肩作戰的盟友關係，我也將繼續守衛艾西杜這片土地……”
不夜如此說道。
馬修聞言心中一動：
“寶物？”
“什麼寶物？”
不夜很痛快的回答道：
“惡魔寶珠。”
“那是深淵領主費爾南斯遺留在千湖之國的寶物。”
“費爾南斯是物質界所有惡魔術士的鼻祖，他留下的那件信物中蘊含着牽扯到深淵母體的強大權柄。”
“那顆寶珠對於雪姬本人來說毫無作用，但對我本人而言卻是意義重大。”
馬修皺眉問：
“所以她還是沒給你？”
不夜醜陋的臉龐上露出憤怒的表情：
“她給了我一顆假的！”
“而且僞造技巧相當高明，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虧我是如此的信任她！”
“要不是最後關頭髮現了那是一件贗品，一旦我帶着那顆寶珠進入深淵母體之中，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那一刻我才明白，那個女人不是嫌棄我的樣貌，也不是討厭我的身份或種族，她只是單純的想要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罷了！”
“曾經她需要我，所以願意許下承諾。”
“可當她成爲千湖之國的女王后，我就成爲了她鞏固王權的障礙物。”
“她只會在心裡默默詛咒我去死。”
“這樣的女人……我憑什麼要讓她好過？”
馬修若有所思的想到：
“所以你就讓黃塵帶着惡魔們騷擾千湖之國的邊境？”
“不過你既然這麼恨她，爲什麼又與她達成了協議？”
不夜嘆氣說：
“我也是迫於無奈。”
“當時我帶着虛假的惡魔寶珠，被一個深淵的死對頭趁虛而入，那個王八蛋差點把我打死！”
“我身上還扛着雪姬的放逐術和其他詛咒，爲了能夠緩過來一口氣，我只能答應她的要求——
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就和她找的人進行決鬥。
只要我輸上一次。
就再也不能返回千湖之國並找她麻煩。
如果我五次全贏。
那麼她承諾這一次會履行曾經的諾言——
將千湖之國和她自己雙手奉上……”
馬修一副未置可否的表情：
“所以這次你還是信了？”
不夜的反應相當激烈：
“我當然不信！”
“我又不是蠢貨，怎麼可能會上第二次當？”
“正因爲我不相信她會兌現承諾，所以我纔來找你！”
“馬修先生，我知道你的實力，我也知道你在艾恩多世界的影響力！”
“像雪姬這樣的女人，她只會服從強者，服從比她更聰明的人——你看上去就是這樣的存在！”
“因此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要和你達成一項交易——
你幫我從雪姬那裡搞到惡魔寶珠。
而我可以配合你在適當的時候全力攻打欲魔女王的領地！
呵呵呵……
來之前我也是做了一點功課。
深淵雖然閉塞，但發生在斯圖盧剋星球上的事情也是逐漸傳播了過來的。
在我的領地上。
有很多惡魔都非常仰慕你。
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爲最完美的搭檔！
你稱霸物質界，而我成爲真正的深淵魔王。
咱們的合作就從惡魔寶珠和攻打煉獄方面開始，你覺得如何？”
聽完不夜帶着強烈個人感情色彩的敘述。
馬修眯了會眼睛，突然笑了起來。
這個魔王。
倒也不像表面上展現出來的那麼粗糙嘛……
他不客氣地指出了關鍵所在：
“恕我直言，從雪姬手裡拿到惡魔寶珠和在適當的時候攻打煉獄，這兩者之間並不是一件對等的交易。”
不夜呵呵笑道：
“以你的魅力和實力，拿下雪姬不會太難。”
“而且聽說那個被她選中的傢伙是您的朋友，您也不想他來找我送死吧？”
“攻打煉獄這麼大的事情必然會興師動衆，仔細算算，我覺得可能還是我比較虧一點呢！”
馬修卻不爲所動：
“攻打煉獄本來就是符合深淵母體意志的行爲，對你們惡魔來說不是順手的事？”
“只不過是時機選擇上的變化罷了。”
“最重要的是，我本來就沒想着要摻和到這件事中去。”
“你如果真想把我一箇中立者拖入水下，至少得拿出更誘人的籌碼才行！”
不夜想了想：
“我可以拿深淵的神器跟你換！”
馬修平靜地注視着對方。
半晌。
他突然溫和地笑了起來：
“我覺得吧，關於惡魔寶珠的交易，咱們是可以商量的。”
“但此事關係重大，哪有兩個陌生人一見面就做這麼大的買賣的？”
“肯定都是一步步來，慢慢建立信任，之後纔會考慮這一級別的交易的，對吧？”
不夜眼睛一眯：
“那您的意思是……”
馬修笑道：
“我們可以先在攻打煉獄這件事上合作一次。”
“倘若我們合作的愉快，那麼等斯圖盧克的事情結束之後，我一定全力幫你弄到惡魔寶珠——當然，你也得拿出足夠分量的神器來換。”
不夜的小眼睛幾乎眯成了線。
他不再開口說話。
他顯然意識到了馬修提出來的方案約等於一次白嫖。
“這對於任何一名有志向的深淵領主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良機。”
馬修好整以暇地繼續說道：
“征服一塊原本屬於煉獄的土地，你猜猜深淵母體會賜下怎樣的獎勵？”
“這個機會如果就把握在你我的手裡，就看你要不要去爭取了，我覺得這可比什麼惡魔寶珠價值連城的多。”
“我反正是無所謂的，深淵領主那麼多，對格萊希亞有想法的恐怕也不在少數，我並不缺合作對象，您以爲如何？”
這番話說出來。
不夜的氣息變得更加縹緲了。
馬修望向不夜的眼神則是變得極爲和善——
如果不是這位魔王出現。
他一下還真沒想到星球保衛戰可以尋求深淵的合作！
仔細想想也是。
一旦欲魔女王的大軍進入斯圖盧剋星球。
那麼其本土必然空虛。
如果馬修真的又在欲魔女王的領地上搞出點什麼花樣的話，那麼向來激進的惡魔領主們是絕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
如此一來。
馬修與不夜的談判天平徹底失衡。
主動權全到了馬修的手裡。
後者沉思了好幾分鐘，才突然哈哈大笑說道：
“你說得對。”
“我居然沒意識到這是攻打煉獄的完美時機，真是慚愧！”
“難怪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開心，原來咱們命中註定是同一個陣營的！
那就按照你說的吧。
等打完這場仗，我們再來商量惡魔寶珠的事情！”
不夜一改先前怨氣滔天的控訴姿態。
隨手留下一本可用於向深淵發送訊息的「火焰之書」後，便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老狐狸……”
馬修輕笑着檢查了一遍那本來自深淵的魔法書，隨後將其丟到了失樂園裡。
這不夜說的話估計也沒幾分真的。
他和雪姬之間的糊塗賬馬修是一點都不想摻和。
“先把他騙過來打格萊希亞再說。”
“嗯，也可以考慮再多聯絡幾個激進派的惡魔領主……”
思緒間。
馬修伸了個懶腰，將手裡的魔法書放下。
隨後他打開了仍在搭建中的不死領域，將那兩件信物置入對應的領域節點之中。
那一瞬間。
不死領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一白一藍兩種全新的光圈出現在了領域之中。
馬修從中感知到了一股股充沛的力量。
那是不死領域所衍生出來的子領域！
……
「提示：你的領域“不死”衍生出了兩個新領域“不朽（流雲意志）”與“神聖（死神骨灰）”。
你初步對這兩個子領域進行了探索，並獲得了以下能力作爲探索領域的回饋——
1.死靈不朽（不朽領域）：你可以爲三階及其以上的不死者賦予此特殊效果。
在賦予之後，該單位將會具備“不朽”的效果，即不會自然老去、腐朽。
同時，該單位也將永遠地失去繼續成長的潛力。
備註：你也可以對敵方單位施展此能力。
2.古物修復（不朽領域）：你可以對因年久失修的普通物品、或因時間流逝而失去靈性的寶物釋放此能力。
五分鐘後。
你將有一定概率修復該物品。
3.褻瀆之眼（神聖領域）：你可以在你身體的任意一處（有皮膚即可）釋放一枚褻瀆之眼，被褻瀆之眼所注視的單位將會持續地受到負能量的注入、人格的墮落與情慾的扭曲。
對方將逐漸變成性質極爲邪惡的單位！
4.審判之光（神聖領域）：你可以對目標區域釋放一連串的光雨，光雨將鎖定所有性質爲邪惡的單位，並持續造成傷害，直到法術效果完全消失或者邪惡單位得到淨化爲止。」
……
死神骨灰對應的居然是神聖領域嗎？
馬修挑了挑眉毛。
不過褻瀆要素都是神聖領域的範疇了，神聖歸死神管似乎也並無不妥。
新到手了兩個子領域和四個能力。
馬修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特別是後面兩個能力，還能打個組合拳——
先把油鹽不進的人邪惡化了，然後再來審判，可謂一條龍服務，完美！
至於前面兩個能力也都是有特定用途的。
雖然看着不怎麼強力就是了。
很快的。
馬修又發現了這兩個子領域的獨特之處——
它們居然能和死靈召喚術產生有趣的聯動。
在發現這一點後。
馬修立刻展開了實驗。
沒多久。
他便確定了以下規律——
不朽領域迭加死靈召喚術，並指定的召喚對象是殭屍的話，那麼可以召喚出一種全新的不死者。
其名「怨恨守衛」。
怨恨守衛的外表不像殭屍，反而有點像木乃伊，但其戰力根本就是進階版的黑武士！
馬修測試了一下。
哪怕是最普通的怨恨守衛也有四階打底的戰力。
萬一要是撞上了精英款。
其戰力可能還在阿古斯之上！
而另外一邊。
如果用神聖領域迭加死靈召喚術，並且指定的召喚對象是幽靈的話，則可以召喚出外形酷似天使的「熾天守衛」。
熾天守衛擁有飛行能力，支援速度極快，肉搏能力強悍，擁有一定施法能力，相當於進階版的血族或者女妖。
更微妙的是。
熾天守衛的外表看上去神聖氣質濃郁，魅力也很高。
普通人看了根本意識不到這其實是一名不死者！
怨恨守衛和熾天守衛都是頗爲極品的特殊不死者。
馬修自然不會錯過召喚的機會。
可惜的是。
這兩種不死者都有召喚限制。
馬修各自召喚了二十四個以後，兩大子領域便無法繼續迭加生效了。
“如果這兩個子領域能夠變得更加壯大，或者是不死領域進一步擴張的話，應該能召喚出更多的怨恨/熾天守衛！”
“可惜，還差一個信物。”
“不知道不死領域徹底開闢完畢之後，會得到怎樣的能力或權柄？”
“不死這麼大的領域，應該不會比牛頭人差吧？”
退出領域好久之後。
馬修仍是浮想翩翩。
次日。
馬修繼續宅在雲朵旅店看書、學習法術。
自從開啓了卓絕智慧。
他學習法術的效率當真是一日千里。
一天多一點的時間。
他又一氣呵成的學會了兩種死靈領域的法術。
分別是五階的死靈之雨和傳奇級別的十二喪鐘。
死靈之雨可以對很大一片區域內進行負能量降雨，被雨水淋中的人將會承受瘟疫、毒素、死靈轉化等負面要素的判定。
它是傳播瘟疫與負能量的優秀媒介；
而十二喪鐘則又是一個極爲強烈的即死法術。
十二輪鐘聲一輪比一輪嘹亮。
其即死判定的係數也是指數性拔升。
這個法術在威能方面堪比致命剪刀。
雖然用途有點重複。
但馬修也是在看書的過程中順手就學會了，沒有花費額外的功夫。
不過令他感到奇怪的是。
黑龍之母奧爾黛西亞遲遲沒有回信。
這爲荊花之劍的形勢蒙上了一層陰霾。
第三天早上。
洛蘭帶着許久未見的光頭女牧師卡梅拉出現在了旅店的天台上。
前者衝馬修比了個小菜一碟的手勢，便坐到一旁休息去了。
而和卡梅拉一同到來的是獸人女劍聖克萊爾。
相比於之前。
克萊爾也成長良多。
在傳奇之道的感應下。
馬修確認對方已經在進階傳奇的關鍵時期了！
不過。
即便是洞悉到了克萊爾的傳奇之道的情況。
馬修也沒有多嘴。
克萊爾向來很有主見，對自己的傳奇之道也相當堅定，即便沒有馬修指引，她也能順利踏入傳奇。
這就是真正有天賦的強者！
“我聽說過斯圖盧克發生的事情了，馬修……”
一見面。
獸人女劍聖顯得很是激動。
馬修理解克萊爾的情緒。
斯圖盧剋星球畢竟是她的故鄉。
在被太空死靈部隊入侵以前，那裡生活着的大多數都是獸人，可惜如今的斯圖盧剋星球上，早已看不到獸人的痕跡了。
“我真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到這一步……”
“我、我、我當時要是在現場就好了。”
“如果我的族人們能看到那一幕該多好啊。”
克萊爾手舞足蹈地向馬修表達着感激之情。
馬修笑着說道：
“斯圖盧剋星球始終有獸人的一席之地。”
“當然，前提是我們得守住它。”
克萊爾拍着胸脯：
“有什麼需要我的，我絕不退縮！”
說到這裡。
她原本亢奮的情緒變得略顯低迷，隨後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馬修說道：
“不過我只能自己一個人過來幫忙，飛來島的那些獸人，他們對斯圖盧克毫無認同之心，他們也習慣了在物質界的生活，可能不太樂意參與到這種級別的戰爭中來……”
馬修擺了擺手。
他本來也沒指望獸人們能派上多大的用場。
不過此時卡梅拉卻忍不住發聲了：
“飛來島的那羣獸人簡直就是忘恩負義的典範！”
說着她也不顧克萊爾略顯尷尬的表情，繼續火力全開道：
“我、克萊爾、薩曼莎，還有其他幾個人，這兩年一直在幫助飛來島抵禦魚人的入侵。”
“我也不是在邀功，如果沒有我們，魚人大軍早就攻破飛來島的獸人城寨了！”
“結果呢？”
“只是因爲一點小小的誤會，那些獸人們便將我們趕來出來，還嚴禁我們踏上飛來島的土地！”
馬修聽着奇怪，便問道：
“什麼誤會？”
光頭牧師坦然自若地說道：
“不就是誤入了他們祖先的墳墓羣一次嗎？”
“我又不稀罕獸人的墳墓，建造的毫無美感也就算了，裡面也沒有多少有價值的！”
克萊爾重重地咳嗽了幾聲，但沒有吱聲。
馬修恍然大悟：
“所以這大半年你都在挖獸人的祖墳？”
卡梅拉不滿道：
“說什麼呢？”
“我只是在尋覓遠古氣息！”
馬修露出秒懂的表情。
隨後一行人簡單地聊了一會。
馬修得知半年前的登神事件中，卡梅拉和克萊爾的確是分開了，克萊爾被傳送到了飲血山。
而卡梅拉則是去了真正的海精靈墓地！
在那裡。
這位初月之神的傳奇牧師似乎找到了許多遠古氣息。
馬修能明顯地感覺到。
如今的卡梅拉比半年前更加強大了！
這很反常！
這傢伙明明是個牧師，一身神力都來自於所謂的初月之神，而後者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存在了。
在這種情況下。
她的力量居然還能進一步增長？
馬修懷疑她就是初月之神本人！
只有自己信仰自己才能解釋得通！
不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馬修試探了一下，卡梅拉略過不談之後，他也沒深究。
“斯圖盧剋星球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了。”
“我的想法是，在星球保衛戰開打之前，咱們三個先往煉獄第三層的無間秘洞走一趟……”
馬修正準備向卡梅拉與洛蘭闡述自己的計劃。
誰知前者立刻把頭點的飛起：
“好啊好啊！”
“我早就想去煉獄了！”
馬修先是一喜，旋即面露困惑之色。
但見卡梅拉老神在在地迴應說：
“我剛好知道物質界有一條小路可以直通煉獄的前三十層！”
“而且那條小路上剛好有個小坑。”
“那個小坑裡剛好又疑似埋葬着歷代的九獄之主……”
“要不，我們先去那小坑裡轉一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