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X月XX日<穿越後第704日>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神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懲罰我?
今天傍晚,我一如既往地在樓下製作蛋糕,留下一些讓川普兄弟回來試味。就在此時,樓上傳來沉重的敲擊聲,好像有人摔到似的。我知道這很有可能是他醒來了,立即除下圍裙,整理儀容,將最美麗的一面展露給他看。
原本看到他穿上我縫製的衣服,幸福感便差點把我衝昏,可是,我沒想到當我走進寢室之時,他連正眼也沒看我,彷佛我並不存在似的,只懂愣愣地欣賞雲妮的美貌。每天的祈盼,每日的思念,原來一直也是我自作多情。當我走到他的身後坐下之時,他纔回神過來,可是仍舊無視我的存在,與雲妮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訕起來。
我從沒料到他竟然能與美女流利的談天,即是說兩年前他對凱欣結巴絕對是裝出來的。越想越氣怒,原來自己當了兩年的白癡,一直被他的表演騙過了。直到雲妮出言提醒,李酷才扮作剛發現我的存在,顫著嗓音裝出內向男的樣子。
氣怒之下,我忘了練習已久的撒嬌,只想用冷言諷刺他的虛僞。可是,我沒想到他忽然爆起怒火,說他寧願與巨虎決戰也不想與我待在一起,而且更後悔救下我。心碎了,原來他救我是出於私心,只是垂涎我的外表。腦中想到這處,右手已向他射出冰彈,不想聽到從他口中說出事實。
我萬萬想不到他竟然無法抵抗九級冰彈,這跟安德烈所說的出入很大。安德烈夫婦和雲妮也說過以李酷的無匹精神力絕對能無視禁咒的攻擊,可是他卻被冰彈轟進魔化鋼板,鮮血更是噴滿了一地。想到剛甦醒的他根本不知怎運用力量,我驚慌地上前替他治療,卻被傷心的他嚴詞拒絕。
面對他的質問,我當時只懂坐在地上哭泣,連否認也做不到。那種威勢狠不得把我生吃掉似的,我知道他十分生氣。聽到他要離我而去,我當時已經哭得完全崩潰,想哀求也無法辦到。
"彭"的一聲,大門被他狠狠地關上。那響聲也把我的心神召了回來,深知他這樣離開絕對是一去不返,而且現在的他還不知道這世界的兇險,一個人亂闖很可能就此掛掉。想到這點,我知道哭泣根本解決不到問題,我要悄悄地跟在他的身邊,替他化解路上的潛在危機,誰也不準傷害他!
強行止住眼眶的淚水,我放輕腳步走到樓梯的旁邊。悄悄地低頭一看,淚水差一點就奪眶而出...他竟然吻著雲妮的前額...原來他根本就不愛我,而且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色鬼。不過,當雲妮用自己的身體和精靈美女挽留他的時候,卻被他義正嚴詞地拒絕。
我已搞不清他到底是專一還是花心蘿蔔。不過,雲妮最終還是說服了他留下。在他厭惡地瞪向二樓之時,我慌張地縮回牆後,看到他那種仇恨的目光,我的心徹底傷透了。
即使雲妮替我解釋,他還是半句也聽不入耳。看著他滿臉享受地被雲妮治療,我的內心彷如滴血被難受。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看著雲妮託頭看著李酷傻笑,我開始不安了起來。很想下樓跟他解釋,可是害怕他把我看成撒謊者,更怕他對我的愛意無動於衷。
當安德烈夫婦、川普兄弟和安娜做完任務回來後,我的惡夢終於來了,因爲他竟是衆人要找的那位懂得瞬移的穿越者。看著李酷把安娜瞬移到桌上,我已知道從這時開始我已有了兩個競爭對手,一個是奉命結婚的野性獸族美女,另一個就是向來淡然自若的精靈雲妮。
雖不知雲妮找尋瞬移騎士的原因,但看到她高興得摟著酷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我相信她的目的和安娜差無幾,不然向來排斥與男士身體接觸的她又怎會忽然親上酷?然而,讓我無奈的是,他竟然反手抱緊雲妮,而且更使用瞬移把他們傳送至桌上。
當雲妮走到衆人身邊交待剛纔發生的一切時,李酷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依依不捨的神色,在這刻我已確信他已對雲妮產生好感。
得知他曾要求離開,衆人也緊張了起來,七嘴八舌地提出挽留之法。雖然明知現在的他已打消這念頭,但是他們還是提出一個個利誘之法。金幣和神器,對地球人來說還沒有什麼概念,權力,對未知這裡形勢的地球人並沒有吸引力,那麼最後只有美女了。
那個可惡的約翰竟提議雲妮誘惑酷,栓著他的心不讓他離開。不過,沒料到唐吉訶德和安德烈夫婦也支持這一建議,只有雲妮和安娜反對。雲妮不願意迷惑別人的意願,而安娜即認爲換她來進行的成功機會更大。
可惜,在衆人舉手投票過後,唐吉訶德和安德烈夫妻以四比二的結果贏了。
我的心中已經將近絕望,竟然沒人支持我,各人也希望把我們拆散!在我不敢置信地愣神之時,忽然聽到約翰壓低嗓音說道:"其實,依雲妮剛纔的話推斷,約瑟夫應該對她有特別的好感,但是極其討厭在背地裡照顧了他兩年的約瑟芬。加上,以約瑟夫剛纔的反應來看,即使他知道這兩年全由約瑟芬照顧,在他心中也不會升起一絲感謝之情,相反只會感到蒙羞而毅然離去。想想作爲尊貴的穿越騎士,卻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身體被仇人玩弄了整整兩年,不拔劍砍人已算是極高的修養了..."
"約翰,你可不可以說重點。"安娜替我問出心中所想,可是約翰接下來卻說出極爲衝擊性的話:"很簡單,既然說出事實並不會產生好感,而他又好像對雲妮有一點意思,那麼我們不如順水推舟,騙他在這兩年來也是由這位被他垂涎的精靈照顧,那麼必會好感大增,還捨得走..."
"不行!"在我、安娜和雲妮大喊之時,安德烈先生剛好向回頭的酷射出昏睡魔法。約翰沒想到我一直也躲在二樓的樓梯旁邊,聽到我的吶喊立即縮到安德烈先生的身後。安娜則拉著安德烈夫人的手臂,強烈要求自己取代雲妮的角色,或是騙他是由她們二人聯合照料酷的日常護理。
當我奔到樓下之時,雲妮也說出反對的話:"愛情是不能欺騙的,你們的要求根本就是玩弄約瑟夫的感情我並不會配合的。"正當我要支持雲妮的話時,安德烈先生已經搶先問我希望說出實情後任由他離去,還是讓雲妮留著他的心。
爲什麼,爲什麼所有人也要拆散我們?聽著唐吉訶德說著李酷一人離去後,可能在外面受到的兇險,我知道隱身在遠處的我也未必能百分百確保他的安全。可是,爲什麼你們一定要找別人代替我的位置?
我在沉默不語,眼眶的淚水已經不停打轉,可是我曾對著昏迷的他發誓不再落淚。只是,約翰的話太讓我傷心了。什麼強者必會一夫多情人,什麼的妻子最後只能得到慘淡的婚姻,什麼...
爲什麼我要跟別人分享我的男人?酷是我的!誰也不可以搶走他!我再次違反了跟他的約定,淚水不自覺地流下,拼命悍衛著我的男人。然而,當安德烈先生說出一句話後,我的吶喊便停止了。"約瑟芬,我知道這樣委屈了你。可是,約瑟夫並不只是屬於你一個人的。你沒看到我們全部人也須要他嗎?不只是你,我們全部人也爲了各自的原因能替他獻出所有,在你的眼中,我們和你的動機或許不同,可是我想問你一句,你喜歡他,但他喜歡你嗎?"
這是我一直也不敢面對的問題,可是在這一刻我已無法欺騙自己。他從醒來的那刻已經不喜歡我,甚至他抱有好感的雲妮替我說話也聽不入耳,我在他的心中已經厭惡到極點。這時的我已經快到崩潰的邊緣,彷佛活在這個孤單的世界再沒什麼意義。
在安德烈夫婦的哀求下,雲妮最終也答應了欺騙酷,只是她有一個要求,而這個要求對我來說彷如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可是這條稻草卻是折斷的。
雲妮嘗試讓酷誤以爲照顧他的人是她,但是首先是要確定除了我之外酷對所有人也不反感,不然她認爲還是說出實情,讓酷能重新接納我。接著,若果酷真的只是討厭我一人,她只能誤導酷,並不能確保他會相信,因爲精靈並不懂撒謊。最後,就算酷對她生情,在酷對我消除戒蒂後,必須說出實情,慢慢接受我的情意。
儘管我心中一萬個不願意,但是爲了他的安全,不讓他在外面遇上危險,最終我也同意了。安娜當然反對這決定,硬要把她加進日常護理人員名單。讓雲妮頂替我已是最大的讓步,我當然拒絕了她。經過多番掙扎,安娜還是被安德烈太太的暗黑束縛綁個結實,之後試驗開始了。
昏睡魔法被收回,當他從小睡中清醒過來之時,突然看到對面坐著安德烈夫婦、川普兄弟和安娜五人之時,他竟然向五人露出友好的微笑。天啊!爲什麼,爲什麼他只討厭我一人?我在二樓發呆之時,雲妮在我的身邊不停使用心靈傳送安慰我,可是我什麼也聽不進耳。
不過,既然應承了他們,經過多番掙扎後,我還是拉著雲妮的手,強裝鎮靜走下樓梯。很可惜,結果和衆人預料的一樣,酷一看到我的出現,立即起身要求離開。在雲妮哀求之下,雖然他還是留下,不過雲妮卻無奈地走到我們的身邊,內疚地說:"對不起,約瑟芬,我只能按照計劃行事了。"
衆人一邊安慰著我,一邊鼓勵雲妮。在雲妮走到廚房後,他們好像極爲害怕我反悔似的,七嘴八舌地勸說我要以大局爲重。什麼是大局?在我的心中,只有酷的愛才是我的大局!"爲什麼要我犧牲這段愛情來成就你們各人的大局?"我說了這話後,大家也沉默下來,靜靜地看著我的反應。
我知道說出實情已是無濟於事,對上他們哀求的眼神,我還是點了點頭,坐在酷的身邊。原希望在這段等待的時刻能化解他對我的誤會,但是我還沒有坐下,他已經別過頭去,一副不想交談的樣子。我的心如同被他插了一刀,爲什麼他要這麼討厭我?如果爲了剛纔的冰球的話,我寧願給他斬兩刀解恨也不想接受他的敵視。
很快,雲妮便煮好晚餐。李酷與她談天之時,雲妮開始誤導他的思考,不過不用雲妮撒謊,他已誤以爲雲妮照顧他兩年。儘管雲妮盡力否認,可是那個豬頭還是認爲這就是事實。我這時只懂抓著餐巾,盡力壓制著我的情感,不可以在這時壞了大事。與他的安全相比,我的心意只是小事,我相信在將來可以化解我倆的誤會。
雲妮最後還是忍著不說穿實情,要求酷不要再追問下去。或許他看到我裝作平靜地瞄了他一眼,他便詢問爲什麼我們要住在一起。豈知他聽到解釋後竟會厭惡地瞥了我一眼,這時我差點忍不住哭了出來,那種眼神太讓人傷心了。然而,更傷心的卻接踵而來。他知道穿越者是形影不離後,立即激動地站起,不停地咒罵什麼。
這時我已忍不住又一次哭了出來,嘗試解釋二人的誤會,可是他竟然以爲我是在演戲!我傷心地請求他的原諒,可是他並不接受,而且要求和我決鬥。爲什麼我們要自相殘殺?如果他要我的命,我寧願站著給他毆打也不再傷害他。
最後,或許顧忌到雲妮的感受,他只是要求我不再當著他面前哭泣就不會離開。我相信這已是他的最大讓步,即使內心有多悲傷,我還是咬眼忍著眼眶的淚水,不讓他有離開的理由。
吃過午飯,雲妮替他燒好洗澡水後,我便在她的鼓勵下拿著親手製作的蛋糕返回寢室等待他出來。不過,他出來後又一次向我咆哮,無論我如何示好,他還是對我冷言相向。從沒想像過他的嘴是那麼的惡毒,而且那些下流的話更是不停地撩撥我的神經,一幻想到他和別的女孩在我面前歡好,我就禁不住使用了壓縮冰彈。
當出手過後,我就十分後悔,幸好他沒有受傷,不過若果當時的他要殺我的話,我根本連反抗也辦不到。雖然他只是丟了一個蛋糕作懲罰,但是從他的氣勢來看,他恨不得把我撕碎。在他再次返回浴室後,我跑到雲妮的寢室,哀求她替我說好話。
其實這次絕對是我理虧,第一次射出冰彈還可說是不懂事,第二次再擲出冰彈的話就已經不能用不知者不罪這句話帶過去了。我那時真的沒心傷害他,可是他的話太氣人了,只要想到他當著我面前鬼混我就失控了。
抱著雲妮哭了很久,最終她認爲事態嚴重,必須慎重處理這場危機,不然他有很大機會氣得一走了之。她信誓旦旦地說一切也包在她的身上,我只須在她的房中靜待佳音。
可是,她進入我們的寢室已有三小時,爲何什麼動靜也沒有,究竟他們在做著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從一開始就是我一廂情願嗎?越寫越心煩,我現在要找安德烈夫婦幫忙了。
<節錄自[曉怡日記(八)363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