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古堡。
歡聲笑語連成一片,歐式真皮沙發對面的50寸液晶顯示屏上放着泡沫劇,茶几上放着滿滿的瓜果梨桃,廚房裡,叮叮噹噹的響聲夾雜着呼嚕呼嚕的燒水聲成了一首交響曲。
賀家,已經好多年沒有這麼熱鬧了。
穿着一身中山裝的賀老,一隻手握着銀質柺杖,蒼老的臉上堆起了滿滿的笑紋:“雲朵啊,你這一次回來準備呆多久啊?”
蘇雲朵左手拿着蘋果,右手拿着削果刀,熟練的卷着蘋果皮,連成了一圈,落在了茶几上,又將蘋果削成了一小塊兒,一小塊兒的放在了水晶盤子裡,又在上面插了幾根牙籤,娃娃臉上噙着討好的笑容:“這次,我回來就不走了,賀伯伯,您吃蘋果,我都幫您削好了,您啊,平時一定要多吃一些水果,很有營養的。”
賀老喜笑顏開,順手吃了一塊蘋果,誇張的重重的點了點頭,開懷大笑:“恩,好吃,我們雲朵削的蘋果就是好吃。”
蘇雲朵憂傷的眸子藏在齊齊的劉海兒下,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兩隻手團着一個蘋果,來回的轉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雲朵啊,你怎麼了?”賀老嚼碎了蘋果,嚥了下去,滿是關切地問。
蘇雲朵親切的挽着賀老的胳膊,乖巧的模樣引得賀老喜歡的不得了:“賀伯伯,其實我也很想常常來陪你的,知夢姐和一博哥我都認識所以我不怕,如風哥一直很疼我我也不怕,可是.......可是如風哥的老婆聽說很難相處,我怕她不開心,也怕影響他們的感情,所以,我還是不要總來了。”
說完,蘇雲朵做戲似的皺起憂傷的眉頭,塗着晶晶亮的嘴脣撅的老高
。
“哼!”賀老重重的拍着桌子:“誰說的?這個賀家還輪到她姓楊的來說話了?雲朵,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有賀伯伯給你撐腰,看誰敢欺負你。”
一聽這話,蘇雲朵原本忐忑不安的心肆無忌憚的鬆懈了下來,她暗自思付:如風哥,早晚是我的,楊心蕾,你早晚會被我踢出局的。
賀如風敞開了風衣的幾顆釦子,黑色的褲子包裹着男人筆直的雙腿,踏着皮鞋的腳有節奏的在地上打着拍子,心不在焉的一直望着門外:心蕾怎麼還不回來呢?刀疤到現在也沒聯繫自己,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呢?
“如風哥~”蘇雲朵拽着荷葉的裙襬,小碎步坐到了男人的旁邊,一手端着切好的蘋果,一邊甜膩膩的說:“如風哥~你在看什麼呢?嚐嚐我削的蘋果,可好吃了。”
說着,蘇雲朵就巴巴的往男人的嘴裡送。
“我不吃,你離我遠點。”賀如風吼了一嗓子,滿心的燥火。
‘啪’的一聲。
蘋果,連同裝着的盤子一同被男人不客氣的甩在了地上,蘋果塊兒跟彈力球似的亂蹦着。
片刻。
一陣陣委屈的嗚咽聲傳來,蘇雲朵可憐兮兮的蹲在地上去撿地上的東西。
“如風,你幹什麼對雲朵這麼兇?”賀老瞪着眼睛,叉着腰,發着怒火:“傭人,快,幫雲朵小姐撿起來。”
傭人們急忙上前幫忙,配合着蘇雲朵的哭聲宛如大雜院裡的林黛玉。
賀如風煩躁不已,扯了扯領口,皺着英眉,薄脣抿成一字,準備起身上樓。
“站住!”賀老吆喝着:“留下來陪雲朵。”
男人邁過地下的盤子和殘碎的食物,淡淡的說:“心蕾快回來了。”
“她回來又怎麼了?”賀老輕哼了一聲,口吻全是濃濃的鼻翼:“一個戲子
。”
蘇雲朵偷偷的扯起了微笑的弧度,原來那個賣弄風.騷的女人快回來了。
她唯唯諾諾的站在一邊,踏着小步子,一點點的蹭到男人面前,仰着腦袋,怯生生地說:“如風哥,我餵你吃一口蘋果好不好?”
眼見着男人吐出拒絕的模樣,蘇雲朵先下手爲強,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可憐巴巴的要求着:“就一口。”
“如風,你一個男人矯情什麼?雲朵想餵你吃,你就吃。”賀老滿有深意的望着面前的兩個人。
恩,還是雲朵和自己的兒子般配,如果他們能夠在一起多好啊。
蘇雲朵趁熱打鐵去茶几上用牙籤插了一根蘋果,一邊挽着賀如風的胳膊,一邊踮着腳尖兒將蘋果送進了男人口中。
一副親暱無間的樣子,讓人怎麼看都會引起遐想。
“咳。”門外,刀疤沙啞的聲音故意咳嗽了幾聲。
衆人齊刷刷的朝門外看去。
——是楊心蕾和負責保護她的刀疤。
那一幕,全部映入了心蕾的眼底,黃昏下的燈光格外迷人,一襲黑色套裙的心蕾在金黃色光暈的照耀下,如同奧斯卡頒獎典禮上優雅出衆的女神,那深邃的眸子溢滿了濃濃的秋水,如秋天一般沁涼逼人。
一閃而過的憂傷迅速被女人隱藏起來。
白天,隔着窗戶,看不清那女人的臉。
現在,心蕾看清了黏在賀如風身邊的女人。
一張娃娃臉上,靈動的大眼睛,捲翹的睫毛,臉頰兩側粉紅的腮粉,水潤潤的嘴脣,一身青嫩色的荷葉公主裙將女人的甜美氣息完全展露出來。
只是,那看似純真的眸子裡似乎對自己有一抹仇視的眼神。
對
。
仇視。
那一小塊兒蘋果就那麼,硬生生的卡在了男人的喉嚨裡,吐不出來,吞不下去,心蕾淡如薄水的眼神令男人慌了神,他湊前一步,焦急的想於女人解釋。
蘇雲朵自然看出了男人的意圖,急忙快他一步,攔在了賀如風的面前,裝作友好的握住了心蕾的手,露出甜甜的笑容:“心蕾姐,你就是我如風哥的老婆嗎?”
楊心蕾有些不習慣一個陌生人突然間對她如此熱情,她不着痕跡的閃開,自然的挽了挽耳邊的碎髮,淡淡的‘恩’了一聲。
蘇雲朵純真的眸子裝作無害似的瞅着她,心裡燃起了熊熊的嫉妒之火,她原本以爲楊心蕾只是一個長相風.騷的狐狸精,今日一見,她都不由得震驚了,她太過美麗,美麗的令人窒息,令人心生嫉妒。
怪不得,怪不得如風哥被她深深的迷住了。
賀老握着柺杖一步步的走了過來,冷冷的掃了楊心蕾一眼,語氣不善的說:“還杵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去幫忙做飯?今天家裡來了重要的客人,她和如風可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
賀老一邊驕傲的介紹着,一邊講蘇雲朵拉到身邊。
語氣裡故意加重了‘青梅竹馬’四個字。
楊心蕾將所有的劇本,資料,文件全部塞給了一旁的刀疤,裝似聽不到賀老的話,冷冷的掃了眼前的幾個人,若無其事的轉身,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先上去了。”
“你......”賀老氣沖沖的怒瞪着上樓的女人:“如風,楊心蕾她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蘇雲朵一臉驚訝的樣子,兩隻手呆呆的放在脣邊,瞪大了美眸,全是不可思議,故意火上澆油:“賀伯伯,心蕾姐的脾氣好大啊。”
旋轉的臺階一層一層的。
黑色的裙襬就那樣晃悠在男人的眼前,賀如風三步化做兩步的奔上了臺階。
“心蕾
。”賀如風大口喘着粗氣,心急的捏住了她的肩膀,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心蕾,我......雲朵就是我的妹妹,你別誤會。”
楊心蕾慢條斯理的脫下了外套,將包包掛回了箱包間,換上了拖鞋,慢悠悠的走到了chuang邊,坐了下來,從櫃子裡掏出了一套修指甲的工具包,她修理到中指時,才擡起頭,冷若冰霜的不以爲然:“你不用跟我解釋。”
“爲什麼?”賀如風扒了扒短寸的頭髮,望着女人手腕上的白色蕾.絲,愧疚感油然而生,底氣不足的問:“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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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蕾淡淡的苦笑在心裡化作了一朵白色的冰凌花,她深邃的眸子充斥着疏離的情愫,輕輕點頭:“恩,相信。”
相信?
呵。
賀如風,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今日,在咖啡廳的一幕,你讓我如何該相信你?
心蕾將這些委屈的話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兩個人的感情如築起了一道厚厚的城牆。
樓下,傳來一道嘈雜的吵鬧聲,心蕾擡起頭,不去看男人真摯的眼神,客套的下了‘逐客令’:“好像是心兒的聲音,你去看看吧。”
賀如風怔愣了片刻,從牙齒裡擠出一個字:“好。”
樓梯口。
刀疤像一堵高大的城牆堵在那裡,賀心兒站在第二層臺階上,叉着腰叫囂着:“喂,刀疤大叔,我要去看我大嫂,你給我讓開。”
“賀少有令,任何人現在不許進臥室。”刀疤公式化的回答着,剛剛賀如風給他下了一道命令。
“不行啦。”賀心兒糾纏不清:“我現在就要上去看我大嫂,我大嫂受了委屈,我要去安慰她。”
兩個人爭論不休之際。
賀如風醇厚夾雜着疲憊的聲音傳來:“怎麼回事?心兒,你站在那裡幹什麼?”
“大哥,這個刀疤大叔他不讓我進去
。”賀心兒嘟着嘴不滿意的控訴着。
賀如風看了一眼黑着臉的刀疤,訓斥着妹妹:“心兒,不許不禮貌,叫刀疤哥,他比你大不了幾歲。”
心兒像一個好奇寶寶似的對着刀疤左瞅瞅,右瞅瞅,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刀疤的臉:“哇,好有彈性哦,刀疤哥,你皮膚好好哦,用的什麼化妝品哇?你跟着我哥居然皮膚會這麼好,好不可思議哦,你是吃了唐僧肉嗎?”
‘噗嗤’賀如風忍不住笑了出來。
而一旁的刀疤由滿臉黑線轉爲了紅色,剛剛賀心兒小姐竟然摸自己了。
“好了,好了,你快去陪你嫂子吧。”賀如風揉了揉賀心兒的腦袋,走了幾步,想了想,又拽住了她,悄悄的在她耳邊說:“心兒,你替我跟你嫂子說說好話。”
賀心兒機靈的大眼睛咕嚕咕嚕的亂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大聲的說:“大哥,你放心,我會替你哄好嫂子的。”
說完,顧不得賀如風滿臉黑線的臉溜進了臥室裡。
男人英俊的臉上浮上了一抹尷尬,輕咳一聲,拍了拍刀疤的肩膀:“刀疤,我妹妹不懂事,你別往心裡去。”
刀疤是自小跟着賀如風一起長大的,所以男人一直把他當做赴湯蹈火的親兄弟一般對待。
高大的刀疤臉上閃過了一絲猶豫之色,在賀如風下臺階的時候,適時的叫住了他:“賀少。”
賀如風背對着他,沒有轉身,等着刀疤說話。
須臾間。
刀疤咬了咬牙,不顧心蕾的囑託,淡淡的說了一句:“今天,心蕾小姐其實一直站在咖啡廳窗外,她看到你和蘇雲朵小姐了。”
‘轟’。
潛伏在腦袋裡的炸彈亮起了危險的燈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轟炸了,賀如風海綿一樣的心如插進了數十把刀子翻來覆去的攪動着
。
心蕾。
下午的一幕,她竟然......全部看到了。
賀如風思緒紊亂,斷斷續續的回想着白天下午有哪些動作會讓心蕾產生誤會。
男人陡然回頭,望着那一扇緊閉的臥室門,彷彿它是心蕾的心門,現在全部牢牢的封閉了起來。
倏地。
臥室門被推開,賀心兒一臉愉悅的親暱的挽着心蕾走了出來,楊心蕾原本洋溢着笑容的嘴角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剎那瞬間耷拉了下來。
冷冰冰的臉如同攀巖在冰天雪地中凌雪而開的冰凌花。
“心蕾。”在女人幽幽的走到他身邊時,賀如風沙啞的嗓子不由得出了聲音。
楊心蕾的腳下不着痕跡的停頓了一秒,不過,只有一秒而已,輕盈的腳步聲帶動了賀如風的心情。
餐桌前。
滿桌的山珍海味,豐盛佳餚全部是爲蘇雲朵準備的。
賀老坐在正座上,林知夢和賀一博坐在側座,賀如風早已坐在座位下,旁邊有一個空空的座位,是心蕾的位置。
蘇雲朵故意磨磨蹭蹭的站在那裡,待賀心兒挽着楊心蕾下來後,心蕾自然而然的走到了賀如風的身邊,不等坐下,蘇雲朵搶先一步坐了下去,親暱的挽着賀如風的胳膊,揚起純真的臉,甜甜的問着楊心蕾:“心蕾姐,我坐在這裡可以麼?小時候我經常挨着如風哥的。”
心蕾有些哭笑不得。
坐,已經坐了。
話,已經說了。
還說那些解釋的話有什麼用呢?
恩,這叫什麼來着?
對了
。
叫先斬後奏,也叫盛氣凌人的喧賓奪主吧。
“好。”楊心蕾淡淡的答應着,連看都不看一眼賀如風。
賀心兒的喜怒哀樂都喜歡擺在臉上,她狠狠的瞪了蘇雲朵一眼,拉着心蕾坐在她旁邊的空座位上:“大嫂,我們坐在這裡,這裡視野好,離着菜近,最重要的啊,是空氣最好。”
蘇雲朵自知賀心兒拐着彎罵自己,但是她乖巧的形象不能破怪,於是只好訕訕的笑了笑。
賀如風撤走蘇雲朵的手臂,站起身來,優雅的將自己往心蕾這邊移動了一小塊兒,餘光瞄了一眼,覺得離女人還是有些遠,於是,又挪動了一塊,這樣一來,兩個人就緊緊的挨在了一起。
賀心兒看着大哥這一副討好的模樣,忽然生起了惡趣味,她推了推心蕾:“大嫂,用不用我跟你換個座位。”
心蕾的‘好’字不等說出口,賀如風急不可耐的拽住了女人的手,輕咳一聲,有些尷尬的說:“就這樣挺好,換來換去的麻煩死了,好了,開飯吧。”
心蕾滿滿的米飯上忽然間多了一隻剝好的大蝦,她轉頭看了看男人,他正若無其事的喝着湯,心蕾悄悄的將那隻大蝦放在了一邊吃着自己的菜。
直到晚飯吃完,那一隻大蝦都乖乖的躺在碗裡,賀如風心的陡然間涼了,他似乎感覺到,他的心蕾變了,不一樣了。
心慌的感覺席捲全身。
心蕾不再刷碗,不再擦桌子,不顧傭人的吆五喝六落落大方的回了臥室。
“如風,跟我來書房。”賀老盯着自家兒子深情的眼神,不悅的說。
書房內。
茶香嫋嫋,賀老背對着窗戶,窗外黑墨色的雲朵鑽進了賀老的瞳孔,與他的眼底的情緒結成了一體。
“如風,我要你立刻和楊心蕾離婚,迎娶雲朵。”賀老開門見山的丟出了這樣一個炸彈般的話。
賀如風急促的腳步追到了窗戶前,攥緊了拳頭,硬生生的拒絕:“我不,爸,我這輩子都不會和心蕾離婚
。”
賀老輕哼一聲,手指一下一下的叩着柺杖的龍頭:“如風,不要逼爸。”
一句無奈的話從賀老的口中說出來卻是多了一絲威脅的成分。
賀如風當着賀老的麪點燃了一根雪茄,煙霧繚繞在男人深邃的眸子裡,一股熟悉的味道陡然鑽進了賀老的鼻息,他猛然回頭,看到自家兒子吸着的雪茄時,眼底佈滿了慌張,顫抖的手,指着他:“你......你都知道了。”
賀如風抽的雪茄不是一般的雪茄,它的名字叫做血色雪茄。
是專門攻克一些香薰的。
其實,賀如風之所以會對心蕾作出如此殘忍的事情,就是因爲賀老每天在賀如風的茶水裡和飲食裡動了一些手腳,加了一個叫做‘迷.迭.香’的東西。
迷.迭.香是混雜了賀如風的血液研製的,只針對賀如風有用,而且這種迷.迭.香會令人頭腦瘋狂,心智喪失,作出異於常人的舉動。
賀老則是用了它來控制賀如風對心蕾的感情。
“是的,父親,我知道了,我真的對您很失望,您居然對我用這種東西。”賀如風的眼底異常寒冷,口吻也是冷冽的,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深笑:“不過,你的迷.迭.香遇上了我血色雪茄就屬於是功虧一簣。”
賀老年邁的身體向後踉蹌了幾下:“你......你竟然敢對付我,我是你爸。”
賀如風狠狠的捻滅燃着的雪茄,顧不得指尖燒灼的痛楚,他不由得扯大了嗓門:“我是你兒子,你居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破壞我和心蕾的感情,來讓我傷害她。”
賀老渾濁的瞳仁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盯着賀如風,結結巴巴的說:“你...你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
賀如風苦笑了一番:“爸,算是兒子拜託你,不要在繼續這樣了,傷了大家,誰也不好過,並且,我也不會給心蕾再喝有麝.香的雞湯了。”
一聽這個,賀老蒼老的笑紋加深了,算計的眼神四處油走着,他狂笑着:“哈哈哈,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晚了麼?告訴你吧,楊心蕾不會再懷孕了,那段時間的藥量已經夠了
。”
“什麼?”賀如風不可思議的怔愣在原地。
賀老邁着步子,慢慢的來到自家兒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兒子,你還是太嫩,你以爲醫生說她的身體沒有事情就真的沒有事情了麼?”
說着,賀老幽幽的坐在了大班椅上,輕啜了一口茶:“用了我獨家研製的麝.香,她是不會再有轉機的。”
“爸,你......”賀如風如一頭兇猛的獅子衝到了大班桌前,舉起一隻拳頭用力的砸了下去。
賀老倏地瞪着他,警告着兒子此刻的情緒和行爲,他冷聲哼着:“哼,你別忘了,麝.香是你下的,雞湯是你吩咐別人熬的,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是你親手喂她喝下去的,這一點,你怨不着我。”
天哪。
他都做了些什麼?
他親手傷害了心蕾。
親手害的她不能生育,一股錐心之痛蔓延在體內,賀如風龍捲風一般的衝了出去,瘋狂的在花園裡奔跑着,腦海裡全部是自己親手喂心蕾喝雞湯的一幕。
腦海裡全部都是心蕾笑顏如花的臉龐,她幸福的抱着自己,對自己說:雞湯真好喝。
他都做了些什麼?她那麼的信任自己,他卻將她推到了痛苦的深淵。
賀如風恨極了自己,恨透了自己,一拳衝到了對面的石砌的牆上,骨節分明的骨骼流出刺目的鮮血。
天,灰濛濛的。
賀如風仰頭,粗大的喉結爆發着,痛苦的嚎着:“心蕾,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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