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特殊體質
弦月高懸，白沙漫天，冷風呼嘯，雲幕烏泱。
虛空撕裂，如巨獸血盆大口張合，深邃的黑暗於其中蔓延開來。
溯風一臉晦氣地從黑腔中瞬步踏出，一腳踩在鬆軟的白沙上，靈壓隨之激盪席捲。
“遲早廢了那狗玩意兒……”
不出意外的，這次從斷界中通過，他又雙叒叕地遭遇了其中的清道夫拘突。
按照設定和技術開發局的檢測，拘突本該是七天出現一次，定期消滅停留在斷界中的一切物質。
然而溯風卻是發現，他每次通過黑腔進入到斷界之中，都會遭遇到拘突。
這次更爲過分。
踏入斷界的那一刻，拘突那張探照燈一般的巨大臉龐就已經貼近到了身邊。
如果不是溯風反應迅速的話，怕不是就要被拘突直接吞噬了。
對於這一奇怪的現象，涅繭利和山田清之介也曾帶領技術開發局的一干成員進行過深入的探討和研究。
其中負責觀察和研究的因幡影狼佐給出了相對合理的總結。
拘突本質上並非任何形式上的生物，它的存在甚至不是由器子和靈子構成的。
因爲斷界是由數層斷裂的空間構成，對於屍魂界和現世而言，相當於空間和時間都被隔離的場所，其中時間密度要遠高於外界，轉換成數字的話，相當於2000倍。
屍魂界或現世一年，斷界兩千年。
拘突作爲穩定斷界的特殊物質，其存在的意義便是防止其他任何形式的生物過久地停留在斷界之中。
這種境況下，溯風的出現會誘導出拘突的登場，這是否意味着其本身會導致斷界出現不穩定的狀況。
再大膽一點猜測，溯風如果長時間存在於斷界之中的話，是否會讓斷界徹底崩潰？
對於因幡影狼佐的推測總結，無論涅繭利還是山田清之介，亦或者技術開發局的其他成員，俱是無法判斷對錯。
唯一可以肯定就是，溯風具備着吸引拘突的體質。
雖然這一推測很是操蛋，但對於溯風而言，也只能坦然接受。
“你終於來了……”
大片的靈子團聚合，形成一道泛着微光的人形身影，出現在了溯風的身邊。
等人影逐漸清晰時，溯風眉頭輕挑，盯着對方的面孔上下打量：
“虛化的現象又一次加重了？”
距離上次見面，也不過三個月的時間，但痣城雙也的變化卻是有些超出了涅繭利等人的計算。
白色的隊長羽織上凸顯出密集的線條，彷彿整件羽織都即將分離一般。
目光向上，淡漠的面孔上，白骨面具堆疊，平整光滑，簡單的紅色紋路描繪其上，於頭頂上方生有兩隻黑色犄角。
於某種程度來看，頗有般若的味道。
因爲只有半張面具的緣故，痣城雙也的虛化還不至於達到狩能雅忘人那種地步。
不過照眼下這個進度來看，似乎也堅持不了太久了。
“嗯，和虛圈的靈子融合越多，虛化的程度就越高。”
痣城雙也似乎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自從他第一次出現虛化現象後，距今也有四十年的時間了。
他本身就是個極容易接受現實的人，不然也不會待在無間地獄中上百年了。
區區虛化，還不至於讓痣城雙也心態破防。
“等涅繭利他們研究出新的方法後，可以嘗試着去掌控虛化。”
溯風提議道，“不然等到你徹底變成大虛後，那就沒有挽救的機會了。”
痣城雙也淡漠點頭，絲毫沒有擔心的意思，彷彿這件事情與他無關。
“走吧，我發現妮莉艾露的位置了。”
“同時，還有另外一隻女性瓦虛的蹤跡。”
說着，他便是發動瞬步，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
溯風隨即跟上，試圖辯解：“我想，你應該誤會我了。”
“我想找的特殊大虛並不是指性別方面……”
“伱不喜歡？”痣城雙也淡漠迴應。
溯風：“……”
“嘻哈哈哈！”
某個樂子人恰逢其時地出現，於空中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妖嬈的身姿環繞於二人左右，捂嘴輕笑的姿態卻是沒能減少半點尖銳。
“好久不見喲，有趣的小哥，沒想到你居然會被名字裡冠以劍字的傢伙說到沉默，真是喜聞樂見的一幕呢。”
因爲痣城雙也融合虛圈靈子導致虛化的緣故，作爲其斬魄刀的雨露柘榴也發生了一定程度的變化。
束縛雙眼的黑色皮條被白色骨質取代，其上泛起道道錯綜複雜的裂紋。
長相的變化，並沒有影響到性格方面。
雨露柘榴依舊是那個喜好八卦樂子的樂子人。
被樂子人看樂子，着實不是一種好的體驗。
但溯風又不能昧着良心說不喜歡。
更何況，無論是妮莉艾露還是新發現的瓦虛，其性格方面也確實符合他的要求。
相較於其他大虛的暴虐性格。
這兩位在某種程度上要善良太多。
二人速度極快，於茫茫白沙之中極速掠過，不過半日時間便是抵達了痣城雙也所說的位置。
這是一處奇異的景觀，大量岩層堆疊形成巖柱錯落在方圓數十里的範圍內，靈子密度極爲穩定，似乎並沒有什麼虛或者大虛於其中生存。
“妮莉艾露就躲在其中。”
痣城雙也解釋道，“因爲一直以來進行釣魚的原因，她在藏匿手段上得到了長足的進步，單純以靈壓感知，根本無法確定其位置。”
“這片區域的靈子在被我融合後，方纔發現她的蹤跡。” 溯風頷首，對於痣城雙也的手段，他還是比較肯定和信任的。
“剩下的，交給我來就行了。”
話音落下，只見他左手拇指推動腰間刀鐔，淡淡的寒光泛起，四方領域風勢漸起。
細小的白沙被卷至天空之上，逐漸堆積，彷彿雲層一般遮掩了淒冷的月色。
銀白的刀刃出鞘，取代了月華，成爲這方天地的唯一光芒。
頃刻之間，悉數靈壓融入其中，聲勢驟起，青白色的微光於刀刃之上綻放，愈發璀璨。
風勢加劇，呼嘯的聲音隆隆，四周的空氣中傳來沉重的壓抑之感。
痣城雙也注視的目光中泛起一絲意外。
距離他上次見到溯風動用斬魄刀，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最近的時間中，溯風一直使用的是拳拳到肉的瞬哄以及白打技巧。
狂暴但又不缺美感，一舉一動間俱是充斥着名爲暴力的美學。
而現今，隨着其手中斬魄刀的解放，痣城雙也方纔意識到，溯風真正的強大之處依舊在於斬魄刀上。
數十年的刀禪沉浸，其對斬魄刀的感悟已然臻至新的層面。
僅是再尋常不過的解放，依舊是引動天象從臨，方圓上百里的範圍盡皆掀動狂暴風勢。
龍捲驟起，呼嘯狂風成了這片天地間唯一的聲音！
輕盈的風聲盤旋於刀刃之上，溯風輕撫刀身，隨即揚起那一抹風勢。
下一刻，青白色的刀身斬落。
厚重雲層之下的龍捲戛然而止，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但緊隨而來的則是暴虐到極點，仿若天災一般的浩蕩風勢轟然落下！
卡啦啦啦——
泯滅。
無數堆疊的堅固岩層，被自然之風吹動了上萬年不變的岩層，這席捲而來的狂暴風勢之下，悉數泯滅！
無數細微的塵沙，融入至恐怖龍捲之上，更加劇了本就昏暗的天色。
朦朧景象之中，一道深綠色的光芒於其中綻放，實質化的靈壓光柱直衝天際。
方纔時候，妮露還對此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認爲這道熟悉的靈壓並沒有發現自己，這一切不過是偶然而已。
但隨着庇護的岩層崩碎，自己的身影出現在狂風中的時候，幻想也隨之打破。
自己又雙叒叕被發現了！
“可惡的死神！”妮露攥緊拳頭，朝着遠處高呼，“妮露不會屈服的！”
“你就算再擊敗妮露一百次也是一樣的結果！”
話音落下，只見風沙中，妮露張開嘴巴，淡紅色的靈子大量地匯聚在其中，在被壓縮到極致的瞬間，一道光束瞬間貫穿狂風，直奔溯風的方向而來。
瓦級虛閃！
淡紅色的光芒澎湃閃爍，以迅猛無比的姿態傾泄而出，空氣被瞬間撕裂，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音。
暴虐的力量席捲開來，沙面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直接被犁出深不見底的巨大溝壑！
相較於狩能雅忘人虛化狀態下那不甚熟練的虛閃，妮露作爲瓦級大虛，其虛閃的威力要恐怖數倍不止。
單手捏爆是不可能了。
一刀斬碎倒可以做到。
面對奔襲而來的虛閃，溯風神態自若，手中嵐吟微光泛起，徑直朝着前方斬落。
在妮露那見了鬼的目光中，她凝聚了全力的虛閃，就那麼被一把看上去十分弱小的刀刃於中間劈開。
虛閃威力不減，擦着兩道身影於兩側落下。
剎那間，轟鳴之聲暴起，耳膜震盪，火光沖天而起，瞬間擊穿了天頂的厚重雲層，大量的白沙於瞬間被高溫融成琉璃狀。
“喂喂，過分了吧！”
妮露齜牙高呼，“這可是妮露的全力虛閃啊！”
四十年間，她被溯風揍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了，但每到快要得手的時候都會被放走。
長此以往，就算妮露的小腦袋瓜不大好使，也隱約猜測出了溯風的想法。
對於這位長期欺凌自己的死神，善良如她也很難持有什麼惡感。
最少，對方沒有用武力逼迫自己。
“過分嗎？”溯風發動瞬步，瞬間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現時已然來到了妮露的身邊，“我認爲還好。”
“哇啊啊啊！”妮露的反應稍顯遲鈍，但也勉強合格，“可惡的死神！”
反手一拳轟出，徑直攻向溯風的胸腔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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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平平無奇的攻擊，但卻是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音爆聲。
砰！
拳掌對碰，大量的氣流炸開，形成肉眼可見的衝擊波，朝着四方激盪。
作爲大虛，最大的優勢便是那一身堅不可摧的鋼皮。
單論身體素質，大虛碾壓同級別甚至更強的死神。
這在虛圈中也算是常識了，就連妮露這種不怎麼和其他大虛交流的存在都清楚這點。
可這一常識在溯風身上，完全得不到應驗。
每次近身戰時，她都會被一面倒的毆打，毫無還手之力。
半晌過後。
氣力耗盡的妮露毫無形象地仰躺在沙地上，雙眼無神望天，一副被玩壞了的樣子。
“妮露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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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