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照耀下竹林顯出了幾分帶有蒼白的冷綠,清清的竹青味聞起來可以讓人更加平靜。達納特斯並沒有飛起來,到了竹林後便在地上緩緩的走了起來,因爲他很確定,圖薩就在這片竹林中。
才進入了這竹林不久,達納特斯的身上便飄出了一道粉紅色的光點,沒有人看出這粉紅色是從哪裡飄出來的,因爲來的太突然了,那粉紅色在眼前旋轉飄動着,似乎沒什麼敵意,達納特斯輕輕的用手指將它托起,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隻長相詭異的小蟲子。
那是一隻散發着粉紅色光環的笑小蟲子,像是一隻縮小的蛇,忽的那小蟲子像着竹林深處飛去,像是在指引着達納特斯的前進,達納特斯也不跟着向前走去,途中的溪水涓涓流淌着,達納特斯也沒心情去欣賞,只是緩緩的的跟着粉色小蟲。
不遠處似是有一個人影坐在筆直的竹竿上的一枝細杆上,輕若無物,那不是圖薩又是何人?只見那粉色小蟲在達納特斯眼前飛了兩轉後,徑直向圖薩飛去,圖薩不知從哪裡拿出一隻粉色的小盒子,將那蟲子裝了進去。
動作飛快,沒人看清是怎麼回事。
達納特斯正欲問清圖薩,但圖薩的舉動令達納特斯甚是驚訝,只見圖薩那黑影映着月光忽的從幾米高的竹竿上落下,站在達納特斯的面前,銀白色的月光照耀下,眼眶中已被晶瑩的淚佈滿,這麼一位鋼鐵硬漢,是什麼能使他爲一位素不相識的人流淚?
還未等達納特斯出口相問,圖薩便單膝跪下,說道:“太子,我找了您那麼久,終於找到你了!我是你大哥啊!我是黎天啊!”
達納特斯很是疑惑,但是心中已經猜到這八成是認錯人了
,可是死神天上地下三界內獨有,又怎會有人和他相似,難道……
達納特斯想到這事詭異,不可怠慢,於是連忙扶起“圖薩”說道:“這是哪裡話,您可能是認錯人了,但是即使我是你要找的那人,你說你是我大哥,我也受不起您這一跪啊!”
“圖薩”緩緩的站起來,嚴肅的說着達納特斯聽不懂的話:“黎天自出夏華國土六載春秋,但是刻刻不敢忘卻夏華門規戒律,你我雖是兄弟,但是上有國法,下有家法,夏華國貴爲禮儀大國,這點禮儀還是必須要有的。”
圖薩疑惑的問道:“只是,這麼多年不見小辰,可是,你怎麼還是那麼年輕?我已經四十多歲,雖然夏華秘術奪天地造化,也是有些見老了。你怎麼還是當年二十多歲的模樣?不對……”
圖薩的聲音明顯有些高昂了,充滿了疑惑:“不,你不是小辰,他沒你那麼冷俊,你是誰?”
此刻的達納特斯早就已經驚呆了,心中五味雜陳,翻江倒海,記憶回到了死神成年的那個夜晚。神王娜莎撫摸着死神的額頭,溫柔的說道:“你父親名叫皇浦燕辰,本是夏華皇室當朝皇帝太子,從小厭倦宮廷勾心鬥角,逍遙一世雲遊天下,和我相愛後,還是奈不住神界神律的扼殺,死於元老院的裁決下。”
莫非,黎天口中的小辰,便是自己未曾謀面的生身父親,皇浦燕辰。
達納特斯知道這人定然是和父親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否則怎會自見面後又對我高度關注,於是達納特斯恨了恨心,問道:“這位兄弟,我和你不曾相識,你又爲何在我身上施法?”
黎天笑了笑,然後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帶有無法掩飾的驕
傲和自豪:“夏華國秘書高深莫測,莫說你是精神魔法師,你就是達到了里拉爾那等程度的精神大魔導師也是看不出來的。我自幼修習粉月蠱,這粉月蠱在你身上待了幾天,你自然也是察覺不出。”
達納特斯知道此人定是夏華國的人,便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道:“你可是夏華國的人?”
黎天仰天長嘯,然後如喝醉的壯漢般,拍了拍胸脯說道:“我黎天生是夏華人,死是夏華鬼。”
達納特斯不禁爲黎天的豪言動容,問道:“可能告訴我,你爲何要在我身上下蠱,還不傷我性命?”
黎天的聲音中聽出了些許悲傷:“我本見你長相極像我少時的兄弟,但見你好似不認識我,便在你身上下粉月蠱,只是想知道你的行蹤罷了。”黎天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成神奈何,成魔奈何,幾十年未見我那少時的兄弟了,小辰早就不知死於何處了吧?”
達納特斯急迫的問道:“可能告訴我,你那位兄弟的全名麼?”
“皇浦燕辰。”一股莫名的熱淚涌上了眼眶,出現的竟然是那麼的突然,即使的達納特斯的精神力也難以控制這強烈的悲傷和思念,這是那未曾謀面的父親冥冥中給我的關愛麼?父親,您看,兒子長大了,兒子要爲您報仇啊!哈哈哈哈!這是您冥冥中的安排麼,這是您對元老院的憎恨麼,這是您對媽的思念麼?
黎天一時間被達納特斯弄得不知所措,很想問出情況,但是看到達納特斯那略帶紅芒的深黑的眸子時,卻是被那股冷意弄的無法出口。
達納特斯眨了眨帶着淚水的眼睛,看着黎天說了句:“他,是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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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