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麼蕭瑟,那麼清冷。
當遠處的風兒輕輕是將放牧的人們送回了家,當孩童打鬧的聲音逐漸小了,當天色完全黑下來時,聽到的是那母親的撫慰聲和孩子的呢喃聲。
一種由心底而生的悲哀涌上心頭。就連清澈的黑眸也被突來的傷感衝去了幾分精彩。
父親,你是我心中的那般高大,白衣飄飄,爲愛捨身麼?
母親,達納特斯依舊沒忘你爲我做的一切,你還好麼?
想到這裡,深夜裡那個黑衣飄飄的男子已是狠狠的握緊了拳頭,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入了肉裡。
是否感覺到了疼痛?
那是怎樣的悲哀像毒藤般纏繞着這個內心脆弱的少年。
甩去了這絲思念後,達納特斯慢步走到入了神殿,看到門前的那尊草原之神薩提洛斯的神像,口中說笑道:“還是你輕鬆啊。一個人活的逍遙自在。”
那神像的眼眸似乎是真的般給人以閃爍的光芒,依舊屹立在那裡,康撒人的神……
走了不久,就到了後室中的那個上午泡茶不遠處的走廊,見圖索一人盤膝坐在一個石椅上修煉着,身前懸浮着那根伏龍枯杖,杖頂寶石平指眉心,一層層有紋路的綠色線條就這樣從圖索頭頂進入,從眉心發出,一遍一遍的循環交流着,仔細觀察,可以看出,每次進出後那細細的綠色能量總是能變的龐大幾分,凝實幾分。
幾分的等待後,圖索也修煉完了。對達納特斯微微一笑,說道:“久等了。”
達納特斯只是微微欠身以示禮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接着圖索說道:“請屋裡進吧。”
達納特斯便跟着圖索進入了後庭的屋子,沒有想象的古典裝飾,沒有多餘的點綴。只是牆角處幾盆綠蔭的藤草,和幾盆盛開的花兒。一張木桌,幾個凳子,一塌簡單的牀鋪,簡簡單單
,毫不繁雜,很是清靜。入了這裡,倒是讓人又幾分告別世俗,隱世大山中的感慨。
圖索示意讓達納特斯坐下,說道:“你上午喝的那杯茶,我已經想通了你的內心。你若是信的過兄弟,那我也就說了。”
達納特斯很禮貌的說:“圖索大哥,您但說無妨。”
圖索想了想,緩緩的說道,眼中精光大放,還不時的看着達納特斯:“你品的到泉水之甘甜,則證明你本性即善,你品的到紫芽之清香恬淡,則證明你大有不理世俗,逍遙之意。但二味合一後,是有着莫名的苦澀。則說明,你心中一直有些人和事牽絆着你的心,讓你悲哀至極,苦不由衷。後有些許甘甜,則證明你本身的善念還是戰過了心中的負面。”
達納特斯一時間竟是大笑起來,笑的很“開心”,又似很狼狽,笑出了滄桑的悲慘命運,笑出了生死離別的痛苦神色,笑到了天下人都不願面對的一切。
圖索也沒多詢問,而是待到達納特斯笑聲漸小後說道:“兄弟,大可不必如此。莫說人活一世有所牽掛,就是神過永生,能像草原神這般逍遙自在的還真無幾人。苦盡甘來,苦盡甘來啊……”
達納特斯又冷笑了幾聲,拍拍手,笑道:“好一個苦盡甘來,苦盡甘來啊!”
達納特斯嚴肅的一把將圖索拉過來,好似豪情壯漢般說道:“圖索大哥,就是你今日一番言語,便也是說到我心裡去了。若是不嫌棄小弟,今後是兄弟了。”
圖索一反常態,忽的跪倒在地,面向達納特斯沒有擡頭,許久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跪着。身子抖動,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是一直沒有開口。達納特斯連忙上去扶他,但是任憑達納特斯怎麼扶他,也不知圖索哪來的力氣,竟是如磐石般無法挪動分毫。
許久,圖索緩緩的說道:“小人若是能有這份榮幸和死神大人成爲兄弟,也便知足了。”
達納特斯的瞳孔迅速收縮,身子一顫,大是驚訝。怎麼可能,他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一股森嚴是殺氣澎湃而出,壓的圖索一陣顫抖,忽的圖索身前的伏龍枯綠光大放,竟是生生給達納特斯的殺氣壓了下去。
圖索扶着伏龍枯說道:“死神大人,您大可不必驚訝。小人能有今天就是您的到來。”
達納特斯依舊冷冷的看着圖索,沒有說話,伏龍枯的碧色給他的臉照的更加陰森了幾分。
圖索緩緩的說道:“對於您的身世我全然不知,所說一切皆是您品茶時看出來的。草原之神,知您就要前來,賜予神力到這神器伏龍枯上來引導我找到您,這一些都是草原之神的恩賜,也是您對我的恩賜,若不是這般,我只怕是一輩子也領悟不了自然的真諦。您若真想殺我,便動手吧。爲草原神大人做了一輩子事,還是死在死神大人手上也是我的榮幸了。”
達納特斯非但沒有動手,反倒是殺氣突然淡了許多,達納特斯冷笑一聲淡淡的說道:“在你們眼中死神是什麼?你以爲我嗜血的惡魔麼?若是那般,我又與地獄的惡鬼們又和區別。”
圖索身子更加顫抖,那是一種出於作爲人類內心原始的恐懼,但是作爲一族之長,非但沒有太過表現出來,反倒是淡淡的回答道:“死神大人,您言重了。小人無權評論您。只是我只是遵照草原神之所託,若是大人想殺我,我也只能說是榮幸了。天聖大陸,能成爲死神鐮下的亡魂,也不枉此生。”
達納特斯深深地看了圖索一眼,這一眼竟然是如同匕首般生生刺入了圖索心中的一切,圖索身體一顫,只能得達納特斯說道:“我無意殺你,死神也從不嗜殺。你不必如此,我只是此次下界路途坎坷荊棘,若是你能守住秘密,我也不必殺你。記住,死神只取罪惡之人的性命。看的出,你有話未說,說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