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瞭解可兒的還是她的師傅,張豔芳始終以一種雲淡風輕的表情聽着林宇的講述,直到最後可兒隔着木門的那一句拒絕話語。
林宇的表情有些爲難,因爲他發現自己對可兒有了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林宇本以爲通過治癒能力恢復了可兒的嗓子,那麼接下來的一切事情都可以水到渠成。但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可兒受到的創傷不僅僅是在身體,更多的是在心靈,十多年的陰影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就走出來。
成爲死神以來,林宇覺得自己攻克了不少的難關,不管是無法溝通的寵物狗,還是行爲偏激的小惡魔,甚至是一個服下農藥自殺的詐騙犯,林宇都通過自己的辦法將他們治癒了。可是面對美麗的可兒,林宇卻感覺自己無從下手,也許是可兒的容貌讓他喪失了冷靜思考的能力。
林宇再次找到張豔芳,算是對她的一種求助,自己還沒能完全瞭解可兒的內心,但她這個師傅肯定是知道的。
他們站在珠江邊,依靠着欄杆欣賞着羊城美輪美奐的夜景,張豔芳的一舉一動仍然那麼有巨星範,就連靠着欄杆的動作都足以拍成一個時尚大片。
“你真的把她的嗓子治好了?”張豔芳最關心的反而是林宇力所能及的一個問題,在她心裡,自己最看好的徒弟被人毒啞,從此人生陷入低谷一蹶不振,無疑是她最痛心的一件事。沒想到這件事,已經被死神輕而易舉的化解了。
得到林宇肯定的回答,張豔芳臉上出現了林宇見過最燦爛的笑臉,那種感覺,就彷彿是風雨過後出現的一道彩虹。張豔芳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那些髮絲如瀑布一樣散落在她的肩背上,“不過,你說可兒不想當一名歌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你知道,她當初花了多大的努力,才拜入我的門下嗎...”
......
林宇有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再去騷擾可兒,因爲他希望給可兒一段冷靜的時間,有時候逼的越緊反抗反而更大。在這段時間裡,林宇發現自己每天都會情不自禁的想到可兒,她的嘴角微微上翹的樣子,還有那一對藏着很多故事的清澈眼眸。
說實話,林宇很想找一個理由再去見一見她,這個理由可以是請她再去唱一次ktv,或者僅僅是出來吃一頓飯。不過林宇還是遏制了心中的衝動,只有徹底和可兒失去聯繫纔會讓她真正冷靜下來,她會想到自己十多年來的堅持,還有當初拜入師門時的千難萬阻。
見不到她的人,至少還可以聽一聽她的聲音,林宇很慶幸自己曾經在ktv錄下了那一段歌曲,他把音樂播放器調成了單曲循環的模式,有了可兒歌聲的陪伴,這一個星期的時間也就顯得沒那麼難熬了。
終於等到了週末,林宇覺得自己可以執行下一步計劃了,他定好鬧鐘,早早的就從宿舍裡面爬了起來。
在出門之前,林宇花了很多時間收拾自己,他把全身上下都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當然對一個男生來說,髮型是最重要的,林宇破天荒的用吹風機整了一個看上去幹淨利索的髮型。接着是衣服、褲子、還有鞋子的搭配,他用自己不太夠用的審美在衣櫃面前苦苦思索了很久,最終總算挑出了一套自己認爲最適合的打扮。站在鏡子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宇覺得自己好久都沒這麼風騷了。
就算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但等他出門的時候,時間仍然還很早。兩個室友全都躺在牀上,他們昨晚一直戰鬥到凌晨,又是難得的週末,許飛航和周光華勢必要睡一個懶覺才行。不過剛纔林宇吹頭髮的聲音還是吵醒了他們,周光華喃喃的抱怨了一句,一大早什麼聲音這麼吵,不過他的眼睛始終都沒有睜開,把腦袋全都捂在了被子裡接着又進入了夢鄉。許飛航偷偷看了一眼,然後做了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他知道林宇死神的身份,今天早起說不定是要去收割新的靈魂。不過收割靈魂需要吹頭髮嗎?許飛航在心裡默默冒出了一個疑問,在他看來,林宇倒更像是要去約會。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林宇對自己呈現出來的效果還算滿意,就在要打開宿舍門的時候,林宇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似乎是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轉過身開始在幾個電腦桌上搜尋,眼神上上下下的掃視了幾遍,終於在許飛航的桌面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瓶六神牌花露水。
沒有香水,也只能用這個six-god來湊合了,林宇裂開嘴角笑了笑,大學裡的工科男幾乎沒人用香水,不過爲了見可兒,林宇希望自己能夠呈現出更完美的狀態。
six-god特有的香氣很快就散發出來,林宇只是在衣服上稍微滴了幾滴,這東西不能用太多,否則別人還以爲自己昨晚全身都被蚊子咬過了。又回頭朝鏡子裡面看了一眼,林宇這才心滿意足的走出了宿舍。
熟門熟路的來到可兒居住的地方,林宇雙手按住剎車,將租來的一輛腳踏車停在了門口。林宇撥弄了幾下鈴鐺,腳踏車發出了清脆的響鈴,林宇看着前方緊閉的木門,臉上充滿了期待的笑容。
這條巷子一直都很安靜,所以只要可兒在家,她一定能夠聽到腳踏車發出的鈴聲。林宇很希望下一秒,自己就能夠看到可兒打開門,露出她那張絕美的容顏,畢竟自己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見她了。
只是連着撥弄了好幾次,林宇面前的木門仍然是關着的,他心裡突然生出了一些慌張,難道可兒不在家嗎?還是,到現在她仍然不想見我?
就在林宇想着要不要下車去敲門,一道門縫突然就在眼前出現了。隨着敞開的幅度越來越大,林宇終於再次看到了可兒清麗脫俗的臉龐,她還對着自己嘴角上揚的說了一句,“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