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遊樂園
當!
一個銅鐘突然出現在霸刀的前邊,在霸刀的恐怖撞擊之下,盪出一個直入項東海心靈的鐘音。
項東海二度心神失守。
他已經儘可能的高估了空的厲害,但絕對沒想到會厲害到如此地步。此時的項東海,感覺自己就好象一個孩童在攻擊一個大漢,一點威脅也沒有。
打從一開始,項東海就不會愚蠢的詢問有若先知一般的了空爲什麼會在這裡,更不會做一些無謂的猜測來影響自己的心境。但是,一開始的裂縫終於在這一刻質變了,一個無法匹敵的感覺完全充斥着項東海的心靈。
項東海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這麼的脆弱。
就在這個時候,和氏璧的能量驟然一變,原本令人躁熱不安的詭異能量突然變得有若寒冰一般的冰冷。這種冰冷,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冰冷,而是那種來自靈魂的顫抖,死亡的寂靜。
面對這種不屬於人世間的力量,不僅是項東海,連了空也是不由得一顫。
“原來你也跟我一樣啊……”
也正是了空這個顫抖。讓項東海瞬間收拾好破碎地心境。雖然項東海地精神受到了一定地損害。但是了空也沒僥倖。這讓項東海得到了一個寶貴地信息:了空也跟自己一樣是凡人。跟自己同個級別地存在。
霸刀!
這一刀跟之前一樣。無論是招數還是功力。幾乎是一模一樣。唯一一點不同地。就是施展地心境。若說之前地霸刀是狂野地霸道。帶着殺意地霸道。那麼這一刀則是純粹地刀。不帶絲毫感情地一刀。
噹噹噹!
了空地銅鐘彷彿有若反映。項東海地刀未到。銅鐘已經響了三下。
只可惜。項東海那條心境裂縫已經不見了。這可以穿透血肉皮層。直達靈魂地鍾音侵入不了項東海地靈魂。若硬要說一點作用。至多就是震盪起一些漣漪罷了。
當!
霸刀毫無花俏地命中了了空的銅鐘,直接將起劈得飛身而起。
不過了空着實了得,乘着這個離地之勢收回了幾欲脫飛地銅鐘,更是巧妙地將項東海的霸道勁力泄到前方。等及了空雙腳站定,他的腳底出現了兩團跨副不小的龜裂紋。
了空不可抑制地露出震驚的表情。
他驚地不是項東海的突然轉變,而是項東海地身份。原本了空以爲是哪一位刀法大家前來奪寶,沒想到竟然是消失已久的霸刀嶽山,最離譜的是,這個霸刀的內功不僅比以前有了成足的長進,更是脫胎換骨,沒了以前的暴戾之味。
了空不知道嶽山爲什麼能把狠辣暴戾地內功變成精純無比的道家內功,但現實不容得他有絲毫地疏忽,這個嶽山的第二刀又來了:
華嶽劍髓。
既然項東海能把劍法融入拳法之中,那麼融進刀法自然是駕輕就熟。況且項東海這一刀只去“華嶽劍髓”地凝聚與直白,以不變應萬變。
項東海這一刀,就是想給了空自己選擇。
了空也沒得選擇,因爲他的後邊是大名鼎鼎地和氏璧。如果他退了,那麼師妃暄委託他保管的和氏璧鐵定落入霸刀的手裡。如果是其他人,了空根本不需擔心這個結果,因爲門外有四大金剛在,足夠將其留下,但是這一次來的是修爲突飛猛進的霸刀嶽山,曾經的刀法第一高手。
所以,了空只能擋,硬接!
也知了空施展了“淨念禪院”哪一門佛門神功,只見周邊的氣息爲之一靜,時間彷彿停頓下來一般。特別是和氏璧的詭異能量,在這神奇的瞬間裡也停歇了下來。
但是項東海的刀依然如此,筆直而去。
叮!
這一次不是銅鐘的聲音,而是霸刀的悲鳴。
了空的銅鐘完全違背了物理現象,在這麼猛烈地撞擊下竟然文風不動,別說是聲音了,連個震盪也沒,十足詭異。
而項東海,則是倒退了一步。
“明明我的總量來得高,但是我還是輸了,這個就是先天與後天的差距啊……”
項東海帶着一聲悶哼後退了,心中充滿了無奈。
以功力的總量來說,項東海絕對不會比了空來得低微,甚至有可能過了空也不一定。但是在質量方面,項東海和了空就有本質性的差異,因爲了空的內功已經修煉到先天的水準,無論項東海的內力有多麼的精純,後天就是後天,差距高下立判。
了空得勢不饒人,無數的手影鍾影朝項東海覆蓋而來。
這是了空第一次的進攻,乍看之下沒什麼特色,只有項東海這一級數的人方纔看得到其中的奧妙。無他,一般的高手也可以做到如此聲勢,甚至可以倍的凌厲,但是他們的攻擊都是虛實結合,以亂敵爲主。而了空的每一掌每一鍾都是實質的攻擊,沒有一招是實招。
“這個了空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一般高手哪裡有這麼多的真氣和功力來浪費,但是了空的彷彿沒有止境,用之不絕,取之不盡,有如長江之水奔騰不息。
五大夫劍!
最是中正古樸的泰山絕學出來了,雖然是劍法,但是融會於霸道之上,刀意之中帶着一股帝王般的威嚴。
叮叮噹噹……
以實質對
以帝王威嚴之勢對佛門莊嚴之氣,項東海一點也不落但是這一切僅僅是項東海計劃中的一部分。
“哈哈,多謝聖僧相贈……”
對於修煉了“一心二用”之術的項東海來說,了空棄守爲攻,心意轉變的選擇就是他錯誤的開始。因爲了空在項東海的壓迫之下忘記了自己地職責,露出了一絲破綻,被項東海把握到了。
無他,項東海乘着兩人激戰的時候,以瞞天過海的“真氣倒吸”手法,將和氏璧直接納入“空間印記”之中,了空根本無從知道,等及項東海突然抽身離去,他才恍然而悟。
他不知道項東海用什麼神奇收法從他身邊拿走了和氏璧,但事實就是事實,已經由不得他仔細思考了。
“啊…
接連三個慘叫聲,了空就知道糟糕了。
等及他衝出銅門,項東海的身影已經沒入了黑夜之中。
了空神色一頓,說道:“此人正是消失已久的霸刀嶽山,快去通知妃暄,說和氏璧已經落入此人之手;還有,要提醒妃暄,嶽山的修爲今非夕比,確切不可鹵莽行事。”
“宗主!”
不懼語氣慘然地看着了空。
他知道了空修煉地是佛門神功“閉口禪”,如今已經修煉了二十多載,今日一開口,可謂是前功盡棄,也可想象這一次失誤對他所造成的打擊。
“去吧……”
了空地語氣充滿了無奈。
“是……”
不懼是四大金剛僅剩一個完好的,自然由他擔此重任。
了空突然有了決定,竟然不回“淨念禪院”,而是選了一個反方向,朝院外快飛掠開去,度快得驚人。
………
“一心二用”之術,說起來也不是什麼高深的技藝,只要付出一定的耐心和相應的技巧就可以修煉出來,算是一種比較偏門地技術。
這種技巧,在很多小說中都有出現,而《大唐雙龍傳》裡,跋鋒寒恰恰好就會這個技巧。以項東海的武學境界,在那三天地交流裡,足夠讓項東海融會於心的了;更何況項東海早就在軍隊裡學習到相關的技巧,身體各個部位都靈活如一,勉強也算是“一心多用”的技巧了。
至於那“真氣倒吸”的技巧,則是來源於鐵勒飛鷹的“狂浪七轉”。這“狂浪七轉”每一次攻擊都能吸取對方少許功力,轉而增強自己地勢,奇詭非常,項東海就利用了其中的原理,模擬出這一個類似於“吸星”地技巧,只不過在殺傷力方面,與日月神教的無上絕學“吸星”相比,那就不值一提了。
項東海地身體有若鬼魅,不斷地在樹林裡穿梭,一點阻礙也沒有。
但是,他突然停了下來。
也沒什麼動作,似若無意地呢喃起來:“哎,看來我真的是老了,居然被這三個小子給追上來……”
隨後,項東海就轉身對着黑暗說道:“三個臭小子都出來吧,跟了我一個多時辰了,難道不累麼?”
“嘿嘿,還是瞞不過項大哥啊……”
能以這個語氣跟項東海說話地,除了寇仲還能有誰。
緊隨寇仲出現的,自然是徐子陵和被項東海人爲拉在一起的跋鋒寒了。
說實在的,若不是項東海在與了空的一戰中受了點內力反噬,恐怕也不會被這三個小子追上。不過這樣也好,項東海恰恰好有事情要交代給他們,省得他耗費大量的時間去找他們。
在原著裡,寇仲這個野心家就不容許和氏璧落入任何人的手裡,現在他有了一份不俗的基業,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斃。而作爲兄弟的徐子陵和跋鋒寒,自然而然地被其拉下水。
所以他們三人的到來,項東海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寇仲笑嘻嘻地看着項東海,問道:“項大哥,剛纔我們三人看到你從淨念禪院跑出來,似乎得手了,不如把和氏璧拿出來給我們看看,也好讓我們沾一沾所謂的皇氣。”
如果說寇仲對和氏璧沒有企圖,那就是騙人的,但是項東海相信寇仲的本心,還不至於翻臉奪寶。所以也不想那麼多,把身一轉之後,一塊純潔得令人難以置信的巨玉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你們也是運氣,恰恰好處於和氏璧比較平靜的階段。即使是我,在心境完全無礙的情況下也要被這和氏璧牽引住,引一種令人煩躁不安、或嫉妒空虛冰冷的詭異感覺,相信子陵也曾感受到這塊玉的非凡之處。”
項東海倒是驚訝於和氏璧的沉靜,與之前地詭異完全是兩碼事。
寇仲吐了吐舌頭,說:“我的娘哩,以項大哥的修爲也要如此,難怪淨念禪院的武僧和四大金剛都要避得遠遠的。恐怕整個淨念禪院上下,也他們的宗主了空和尚才能承受得了吧。”
項東海深深地點下頭來。
經寇仲這麼個提醒,項東海倒是想到了了空爲什麼會出現在大殿裡了。和氏璧地意義非凡,爲了安全起見,師妃暄纔會將其寄託在淨念禪院,而整個淨念禪院也只有了空能承受得住和氏璧的詭異能量。
最最重要地,了空竟然以和氏璧的詭異能量來錘鍊自身的心境,所以自己纔會那麼巧合得撞了上去。
了空這個修煉方法,簡直可以
馬行空”來形容。如果項東海失敗了,假以時日,)定會達到另一個層次,甚至與三大宗師並列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項東海突然間不想對和氏璧做手腳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計較和氏璧的時候,項東海真地有事情跟雙龍和跋鋒寒商議呢。
於是,項東海就示意他們三人安靜,說道:“最近的江湖變得太快了,快到我有點難以適應。先是昏君被弒,緊接着就是李密地針對,再加上就是飛馬牧場的事情,現在又有和氏璧的麻煩和曲傲這條臭蟲的騷擾,真是煩不勝煩。”
跋鋒寒有意見了,說:“曲傲不是項先生的對手,不如就轉給我吧……”
跋鋒寒說得實在是輕鬆,竟然把曲傲當成貨物,說轉就轉。
不過以跋鋒寒如今的實力,地確有資格這麼猖狂的,雖然他比曲傲至少要遜色一籌,但是黃易地武俠世界不是以功力評高低,而是以境界爲衡量標準。在原著裡,跋鋒寒就是在曲傲有了心靈上的破綻之後,纔將其擊敗地。
項東海擺了明看不起曲傲,因爲曲傲自從敗給武尊畢玄之後,境界上的修爲一落千丈,根本不是項東海地對手。
不等項東海回答,寇仲就打斷道:“老跋啊,天下間高手那麼多,你也不用盯死一隻病鷹吧。現在項大哥與曲傲的一戰可是關係到我未來幾年的軍費,這一次我可不會讓你得逞的。”
項東海對老實的徐子陵投以詢問的眼神。
徐子陵苦笑道:“項大哥,自從李世民傳出你壓自己十萬多兩黃金之後,仲少就把他毫不容易積攢下來的一點家底全都壓上去。他還說,項大哥這麼有信心,那就是贏定的了,有賺不賺是笨蛋……”
“嘿嘿…
寇仲不好意思地看着項東海,傻笑起來。
項東海也是乾脆之人,黃金對他來說就是一堆數字而已,說:“小仲啊,既然你的軍費這麼的緊,我這個做大哥的也支援你一點。這一次贏了之後,不僅那些贏來的錢,連我所押的那些黃金全數送給你。”
“哇……”
寇仲高興得跳了起來。大叫道:“項大哥,你實在是太慷慨!太偉大了!如果我是女人,一定嫁給你!”
大家都笑了起來。
不過跋鋒寒也是暗中大驚,一個能將近三十萬兩黃金說送人就送人的,恐怕全天下就項東海一人了,即使是皇帝也不可能這麼的慷慨。突然間,跋鋒寒覺得項東海的形象很高大,有一種令他仰望的趨勢。
“好了,我也不廢話了!”
項東海時間有限,連忙切入主題,說道:“寇仲,我知道你很喜歡刀,這套刀法是數十年前一位刀法大豪的絕學,你拿去頂着先。不過我要提醒你,你的天分是我所見的最爲誇張的兩人之一,你將來的成就絕對不下於我,你可不能被這套死了的刀法侷限到……”
寇仲知道項東海是叫自己得要有屬於自己的刀法,不能因爲區區一本前人的絕學就停歇下來。所以寇仲不住地點頭,珍而重之的接過《霸刀刀譜》,眼神充滿了感激之情。
處理完寇仲的事情,就輪到徐子陵了。
不過項東海這一次沒有光明正大的說出來,而是以傳音入密的方式悄悄告訴徐子陵一些佈置。
說完之後纔對剩餘兩人說道:“這一次我要與子陵合作,圖謀一件很危險,也很刺激的是事情。不過這事情與你們無關,所以你們就不用起好奇心了。”
話完,項東海才轉向跋鋒寒,問道:“鋒寒,你的‘衡山五神劍’練得怎麼樣了?”
跋鋒寒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項東海知道跋鋒寒的脾氣,知道是什麼意思,說道:“他們三人數你的修爲最高,心也最狠。不過也正是這樣,你的性命也是最沒保障的,這本《換日》有脫胎換骨,起死回生之神效,我希望你能多一點保命資本。”
跋鋒寒聽得渾身一震,以着一個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項東海。
對於他來說,他與項東海的感情倒不是很深,認真點計算的話,恐怕連朋友也不算是,他們之前的交往完全是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基礎上的。但是現在,項東海一出手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無上絕學,這個叫他如何不激動。
特別是“脫胎換骨,起死回生”八個大字,更是讓跋鋒寒的產生一種酸澀的感覺。
對於項東海來說,他所贈送的東西本來就是他們的,現在還給他們,項東海也就沒什麼心理負擔了。
霸刀刀法,項東海學了。
換日,項東海默記下來了,不過懶得去修煉。不是項東海看不起“換日”,而是他的功法是道家的功法,而“換日”則是佛門神功,理論上是有一定的衝突;而且項東海對“貪多嚼不爛”有越來越深刻的體會,也就爲自己節省一些精力,只記不練。
突然間,紅光大作。
就在大家陷入深思、激動的時候,和氏璧毫無徵兆地爆出一股令人煩躁得幾欲暴走的詭異能量,瞬間侵蝕了在場四人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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