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公的事件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這件事對於邊荒集來說,就好象一滴水滴入滾油一般,只是稍微折騰過一陣就後繼無力,再也起不了什麼風浪了。
現在,距離項東海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足足八個月之久。
八個月的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雖然其中有很多忙碌的時候,但那都集中在早期,到了中期,特別是後期,項東海簡直就是清閒自在,萬大事都有一衆手下頂着,根本他去耗費心機。
魔門和江湖武力的事情有屈星甫,衛娥,哈遠公這三位魔功深厚的魔門長老掌控着,恐怕即使是整個邊荒集的高手來,也奈何不了這魔門三老。而情報、內政等方面的事情,則由美麗能幹的任青媞和曼妙夫人,以及機靈乖巧的高彥、龐義負責,很少會出現差錯的。後的軍事武力,這方面不用擔心,有王鎮惡這個第一人之孫在,再加上一個相當有潛力的樑定都,邊荒集根本沒人敢來掠項東海這條虎鬚。
至於燕飛,依然是做他的睡美男;而劉裕則在復原之後,留下一句回去報仇的字條就消失了。
總之,一切都處於項東海的掌控之中。
不過安逸的日總是過得很,一條震撼性的消息南下邊荒集的時候,馬上造成邊荒集的大動盪,讓邊荒集產生一種類似於當年符堅南下的血腥氣息。這消息就是:慕容垂的鮮卑鐵騎和彌勒教的佛兵聯袂南下,直取邊荒集。
現在,符堅已死於陰謀之中,北方中原一片混亂。
戰無不勝的慕容垂依仗着蓋世的武力,再加上鮮卑鐵騎的精銳,在短短的三個月間就爲慕容鮮卑族打下了一個大大的疆土。如今的慕容鮮卑族已經是北方第一族,慕容垂的大燕國自然而然地成爲北方第一強國。
可是,累戰之後的後燕沒有停止他們的血腥腳步,他們的貪婪瞄準了世間爲繁榮,爲富碩的邊荒集。
而彌勒教,則是因爲收到“小活彌勒”竺不歸的頭顱,怒火中燒,“大活彌勒”竺法慶修成“十住大乘功”之後破關而出,隨即與慕容垂達成秘密協議,聯手吞噬肥得流油的邊荒集。
北方明裡暗裡的兩大勢力終於結合了,而且都把目標鎖定了溝通南北,掌握天下財富的邊荒集。或許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邊荒集這麼簡單,很可能是那個掌握了天心玉佩,擁有無盡財富的逍遙遊主人——項東海。
這也就導致瞭如今的邊荒集全都在看項東海的反應,每天都有許多人要拜見項東海這個名副其實的邊荒之主。只可惜,項東海依然是那麼的沒心沒肺,一點壓力也沒有地看着手中的《易經》,對外界的動盪無動於衷。
逍遙遊。
慕容岸來到了項東海的專屬樓,拜見道:“先生,慕容岸幸不辱命,成功將王國寶的級送到司馬道的手上。”
項東海沒有放下書,甚至連注意力也沒轉移半點,卻點頭讚道:“不錯,這三個月的磨練終於讓你跨入關鍵的一步,修如先天的境界了。那生死一線的感覺怎麼樣?精彩不?”
慕容岸滿是感觸地點下頭來,答道:“是的,那動人的感覺的確無法忘懷。先生,我怕從此離不開這樣的感覺了。”
項東海笑了笑,沒有回話。
之前他委派給慕容岸的任務,就是協助任遙伏擊王國寶和竺不歸。處理完畢之後,任遙負責拿着竺不歸的頭顱送到彌勒山,跳動彌勒教的怒火,逼迫竺法慶被迫出關報復。而慕容岸的後任務就是把王國寶的級送到守衛森嚴的建康琅琊王府,直接觸動了司馬道和陳公公的神經,對慕容岸死命的圍剿,也正是這種非凡的體驗,終於讓慕容岸突破生死的極限,跨入先天境界。
饒是慕容岸已經是先天高手,但他現在的修爲大約是樑定都的那一水準。不過也別小看了樑定都,在這三個月裡,樑定都終於把項東海傳授給他的劍法融入自己的武學之中,修爲再進一層,已經可以與邊荒裡的梟雄級人物,如飛馬會會主拓拔儀,北騎聯會主慕容戰等高手惡相提並論了。
由此可見慕容岸的進步有多大。
不過慕容岸卻說道:“先生,在圍剿王國寶和竺不歸一戰中,並不是按照計劃中的埋伏刺殺,而是因爲劉裕的當路截殺演變而成的。不過劉裕的武功進步神,比傳聞中的還要厲害三分,即使是屬下略有不足,所以能圓滿成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嗯……”
項東海總算聽到劉裕的消息了,說道:“這小傷勢復原之後就留下一張紙條,說是要回去報仇,神秘消失了三個月,原來搞出這麼大的陣勢。那個時候,他肯定察覺到你們的存在,甚至洞悉了你們的意圖,也知道這是他好的報復機會,所以就主動出擊,把你們也給拉下水去。看來他也不是傻瓜,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不過按照他的鹵莽行爲,謝玄肯定會給他一些懲罰吧。”
說到這裡,項東海倒是笑了起來。
所謂的懲罰肯定是變相的考驗,如果劉裕再過這一關,恐怕就能名正言順的得到謝家的全力支持,向統兵大將的位置繼續邁進。可別小看了這一步,現在謝玄不死,謝安依在,謝家的權利依然是東晉第一,即使掌握大權的司馬道也不能對他們指手畫腳。
有了謝家的支持,劉裕至少能少奮鬥十年。
慕容岸想起一事,又稟報道:“先生,在圍剿王國寶和竺不歸一戰中,出現了八個神秘的魔門高手,出其不意之下屠殺了十數位所謂的建康高手,爲我們減少了許多的壓力。也正是有他們的協助,屬下能在司馬道和陳公公的圍剿下僥倖得脫。”
頓了一下,慕容岸又補充說道:“另外的,屬下覺得任遙此人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他在看到劉裕的時候,竟然露出了殺意,若不是他當時勢單力孤,而那八個魔門高手又厲害得緊,屬下恐怕他會暗下毒手。”
慕容岸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詢問項東海這八位魔門高手是不是他派來輔助自己的,又希望項東海慎重考慮任遙的利用問題。
“出來吧!”
項東海一聲令下,足足有七位少年從各個方向飛掠進來,並排一列,恭敬地守侯在一邊。這個時候項東海說道:“那任遙的事情你不用理會,一旦他忍不住出手,殺了就是,希望他自己有這個自知之明吧。而這七人都是來自魔門三老的宗門弟,一個個都是萬里挑一的資質。他們原本是八人,我爲他們起了八駿之名,只可惜,其中的翻羽在掩護你的過程中,被陳公公直接擊斃,屍無存。”
慕容岸聞言,對這七位少年恭敬地施了一禮。
項東海又問道:“絕地,你覺得司馬道的爲人如何?”
那個相貌相對成熟的絕地答道:“司馬道陰險狡詐,算無遺策,可惜他總有一天算人算己,終究難逃他人的陰謀之下。”
項東海聽得直點頭。
這個絕地雖然不是八駿中武功強的一個,但是他的心智是穩重,成熟的一人,再加上其年紀長,所以成爲了八駿之。而今,項東海聽他的一翻分析,對他的評價爲肯定。
項東海又問道:“那你們覺得南方的形勢將會如何?”
這一次絕地沒有回話,而是八駿中武功高的影率先回答起來:“回先生,如果按照如今的大勢下去,南方凶多吉少,可能於三十年內被北方外族所吞噬,漢人正統難以保存。”
“不錯,很中肯的答案,只可惜依然差了一線。”
項東海心裡的確有點嘆息。這個影排行老四,根骨好,天資高,野心也是大的,按照道理是一個很不錯的展目標,但是他的眼界依然還有侷限,讓項東海不免覺得惋惜。
項東海挑這魔門八,不是看重他們的天資,也不是看重他們的背景,所着重的是他們的視野。現在魔門不缺天,缺的是那種可以讓魔門重回正統,屹立不倒的卓人物。
很顯然,影目前還不符合要求。
與影好的老六光倒是不明白了,問道:“先生,目前南人內鬥不止,皇帝又昏庸無能,再加上荊州的桓玄,南方的孫恩,北方的彌勒教,以及北府兵的內爭,種種的因素加起來,若不是有謝家和王家支撐着,恐怕東晉王朝早就滅了。憑藉如此不堪的局面,如何抵擋得了北方諸雄的侵吞,還望先生指點。”
項東海答道:“很簡單,南方亂,北方亂。如果慕容垂能像符堅一樣一統北方那就還好,可是他愚蠢到與彌勒教結合,妄圖侵吞邊荒集,那麼他就失去了問鼎天下的資格。”
影和光都不明白話裡的意思,但又不敢再問。
項東海在他們心裡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這已經不是尊不尊敬的問題了,而是絕對掌控的問題了。項東海如此要他們其中一個人死的話,剩餘的六個絕對會出手的,即使影和光之間親如兄弟,項東海要殺他們其中一個,另一個也會被迫出手的。
由此可見項東海在他們七人身上所耗費的心血。
這時,八駿裡唯一的女性,也是小的挾翼認真地回道:“慕容垂在未曾一統北方的時候,就爲了利益而南下,可見其人的眼界和忍耐力並不如傳言中的那麼高。或許是慕容垂無敵太久,覺得寂寞了,所以想給自己一個挑戰,但是他至今還未清楚大宗師和破碎虛空之間的實力差距,天真的以爲只要毀滅了先生,拿下邊荒集和先生的無盡財富,就可以問鼎天下。”
項東海點頭,沒有插話。
挾翼稍微整理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慕容垂一敗,肯定會傷及元氣,北方的局勢就會加的混亂。那時候,只要南方出現一個稍微英明點的君主,或者亂世梟雄,足可逆轉北強南弱的局面。而從先生的佈局中,以及謝玄的種種動作,相信這個人很就會出現了。”
“好!”
項東海直接給了挾翼一個正面的評價。
這個時代的魔門亂,陰癸派一樣是亂。這個挾翼原本是衛娥的直系徒孫,也是衛娥竭力培養的未來宗主,不過項東海的氣魄和大手筆征服了衛娥,讓衛娥忍痛割愛,將其派遣到項東海的身邊服務,希望能讓陰癸派有朝一日能一統魔門。
項東海又問道:“你們覺得未來千年,是哪一個民族的世界?”
“漢人!”
絕地想也不想就應了起來。
不用項東海問爲什麼,絕地就主動答道:“很簡單,漢人的人口基數實在是太雄厚了,而文化底蘊是那些外族人不可比擬的。只要給漢人一個機會,就能重振河山,甚至,漢人會憑藉強大的基礎將外族人同化,讓他們變成講漢語,行漢風的外族人。”
“很好!”
項東海真的有一種成就感。
雖然挾翼的心思細膩,可以知一推三,可是在真正的大局觀方面,就拍馬趕不上絕地。如果這兩人結合起來的話,再加以磨練,恐怕魔門就不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了。
項東海思緒了一下,說:“你們這一次的任務完成得不錯,雖然損了一人,但也總算是功德圓滿,是也事實給你們換個口味了。現在,你們七人將會被分派到不同的崗位,有不同的任務,以應付這一次的邊荒之危。”
項東海對剩餘七駿的培養很簡單,就是磨練,不斷地磨練。
只有不斷的與生死接觸,不斷地參與不同類型的事件,他們能開闊自己的視野,增加自己的閱歷,不用像他們的前輩一般侷限在小小的利益之中。當他們其中有人穩定大宗師的時候,就是他們迴歸原來宗門的日。
說起來簡單,但實施起來極端困難,也極端兇險,那翻羽的死,就是其中一個例。
“慕容岸!”
“屬下在!”
項東海突然一喊,慕容岸當即單膝跪下來領命,只聽項東海跟絕地說道:“以後的半年裡,絕地就是你屬下的一名裨將,希望你和他都要好好地跟隨王鎮惡,學習戰略方面的經驗。”
“是!”
慕容岸和絕地異口同時地答了起來。
“你們都上來吧。”
項東海早就感應到魔門三老、高彥、任青媞和曼妙夫人都過來了,但因爲沒有項東海的命令,所以不敢直接冒犯。
一時間,原本還算空闊的樓一下變得擁擠起來。
高彥率先報告道:“先生,慕容垂的兵馬已經囤兵南疆,即將開赴邊荒集。而彌勒教的佛兵卻先行了一步,於邊荒集的西北方百里處集結,三日內即可殺到邊荒集。”
高彥是邊荒出色的風媒,現在有了項東海的支持,翅膀是硬了幾分,所以效率也高得離譜,遠比一般的軍隊探還要厲害。
任青媞平心靜氣地報告起來:“主人,大活彌勒竺法慶和其妻尼惠暉率先一步來潛伏進邊荒集,只不過他們在邊荒集裡顯然有內應,一出現就脫離了我們的監控。”
項東海淡淡答道:“聽說這個尼惠暉是孫恩,江凌虛等人師尊的女兒,魔功比起與小活彌勒竺不歸還有強上一籌,竺法慶和尼惠暉聯合在一起,連孫恩也是畏懼三分。現在竺法慶的十住大乘功已經修煉圓滿,按道理是會單槍匹馬殺將過來的,不過他顯然是顧忌三老的修爲,所以夫妻聯手而來吧。”
任青媞點了點頭。
“這個容易解決!”
項東海早從原著裡洞悉了十住大乘功的特點和缺陷,自然對佛功大成的竺法慶無所畏懼,即使再加上一個無限接近大宗師境界的尼惠暉,也至多覺得棘手一點罷了。
於是,項東海很是狂妄地說道:“那竺法慶和尼惠暉就交給我來處理吧,你們專心清剿隱藏在邊荒裡的彌勒妖僧就行了。我可不想前門拒敵,後門失火呢……”
沒有了竺法慶、尼惠暉和竺不歸的彌勒教,哪裡還有什麼威脅,所謂的彌勒佛兵不攻自破。那時候,根本不用項東海或者邊荒集的人趕盡殺絕,北方佛門就會親自出手,痛打彌勒教這條落水狗。
在場所有的人都明白項東海的境界有多麼的誇張,況且他們還未體會到十住大乘功的厲害,自然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項東海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分析道:“慕容垂之所以比彌勒教慢上一線,顯然是知道邊荒集的力量有多麼強大,所以他想消耗掉彌勒佛兵的元氣,然後以秋風掃落葉的姿態奪得大的利益。所以,鮮卑鐵騎的事情只需要稍微關注一下就可以了,我們目前的重點還是在彌勒教的問題上。”
衆人皆點頭。
不過項東海又陰笑起來,說:“不過慕容垂擅出奇兵,總會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我們必須率先確保邊荒的安穩。這樣吧,你們替我佈一個號令,說,如果慕容垂膽敢踏入邊荒集,那我將會將他的頭顱懸掛在鐘樓之顛!”
“又來了……”
這個是項東海所有屬下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