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怒火的一憂也顧不得後果了。直接催動十成的功力,雷動九天就醞釀於手,隨時都可以給項東海一個大教訓。
“別衝動啊師兄!”
姬昌見一憂要動真格,當即哀求起來。
姬昌對這個師兄可是清楚得很,一動起手來就要分個勝負,傷及無辜的事情肯定會生。爲了避免傷和氣,禍及生靈,姬昌無論如何都得出這個頭。
項東海的身影徐徐而落,笑着回道:“一憂師兄還是那麼衝動,不過這裡可是你的山門,你我打起來恐怕都要把隱寶山給打沒了,三思啊……”
“哼!”
一憂懶得廢話呢,功力凝聚得越凌厲。
“還真要打!”
項東海的確想不到一憂的戰意這般昂然,震懾性地將渾天寶鑑前九大天晶以孔雀開屏的形式展現出來,將一憂的身體連帶元神都給禁錮起來。完成了這一切佈置之後,項東海迎着所有人震驚的神情說道:“一憂道兄,師弟這套渾天寶鑑就足夠你頭疼不已的了,除非你動用山兮或者雷兮的力量,否則難有作爲。”
一憂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傻瓜,追問起項東海來:“聽說渾天寶鑑有十大天晶,你爲什麼只動用前九層的力量?難道是你沒領悟第十層的奧妙?”
項東海搖頭回道:“不是的。渾天寶鑑第十層的玄宇宙越了凡人的承受極限,不爲世俗所容,所以不能輕易動用。”
一憂聽得眼皮直跳。
項東海也不理會一憂了,轉問起姬昌來:“西伯侯,看你的氣息很不順暢,看來你沒有聽從本人的奉勸啊。”
姬昌搖頭苦笑,不知道如何應答。
禮相知道姬昌的難處,馬上替姬昌解圍道:“項先生,之前下與二世一同前往魔域族求取九天冰蠶,爲何到現在扔未迴歸的?”
項東海明白禮相話裡的意思,是在質問項東海爲何放棄姬而獨自迴歸。不過項東海也懶得計較,答道:“我們途中遇到綠毛老祖、雷電和姜牙,解決了恩怨之後就一同南下,不想被紂王的走狗和南楚的高手埋伏,本人留下斷後而分散。不過後來又在仙域重逢,我想姬那小還在仙域苦練天帝的武功,以解西歧的燃眉之急。”
“燃眉之急?”
大家都不明白了。現在西歧絕對是兵強馬壯,高手如雲,可項東海用這個形容詞來表達現在的形勢就顯得太過莫名其妙了。
項東海也不廢話,直問一憂來:“一憂道兄,你現在是西歧裡的第一高手,如果你遇到原始天魔的話,你有多少成勝算?”
“至多三成!”
一憂不是自欺欺人的絕世高手,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朝歌王城一戰,原始天魔天下第一高手的形象,深深地打入一憂的腦海裡。
衆人聽得倒吸一口涼氣。
一憂的功力凡脫俗,非是世人所能想象的。姬昌和四大高手都對一憂十分之敬重,皆以爲一憂是當世無雙的人物,不想一憂還如此的自謙。
項東海知道以一憂那未曾削弱的七十年內功修爲,要拼命的話,肯定能祭出雷兮的力量,能與原始天魔平分秋色。當然的,如果原始天魔命硬一點的話,一憂終還是難逃爆體的悲劇結局。但再怎麼說,一憂對上原始天魔的勝算絕對不會那麼低,應該是四六開的局面。
一憂的確是在自謙。
項東海也不多解釋,問道:“天妖出世,妖帥得到了天妖的傳承,其人的功力突飛猛進,恐怕原始天魔也不是其人的對手。有感於此,得到天劍認主的姬同時也得到了仙域的支持,天帝胄甲也無條件地贈送與姬,相信現在的姬,正在修煉天劍上邊的天劍神功,以防妖帥這樣的絕頂妖魔。”
衆人一聽到“天妖出世”四個大字臉色當即劇變,不過後項東海給了他們一個希望,讓他們大是鬆了一口氣。
也不用怎麼猜。項東海都知道以姬無與倫比的運氣和個人魅力,再加上天女一顆心都掛在姬身上,傳授姬天劍神功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時間也證明了這一點,兩個月的時間,足夠姬從仙域到西歧一個來回的了,連姬昌的病情也不顧,甚至他連一點音訓也沒有,可見姬真的很忙。
項東海倒是不太想過多地打擊他們,提醒道:“妖魔本是自私自利的,況且大天魔與大天妖本就是生死不容的萬年宿敵,紂王這個大天魔傳人自然與妖帥這個天妖傳人勢不兩立。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頓了一下,項東海再繼續寬慰道:“即使紂王和妖帥達成默契,相互妥協,到時候也由我來應付他們,你們大可放心。上一次讓妖帥逃了,下一次他就沒那麼好的運氣。”
衆人聽得眼皮直跳。
哈!
一憂突然出手,一巴掌印在項東海的心口上,直把項東海震得撤出近一丈。
表面上一憂這一記“震驚百里”威力十足,實際上只是一憂的七成功力而已,對於熟悉內功深厚的項東海來說至多就是一點小傷罷了。可是項東海僅僅撤出一丈的距離,就將這一次突襲化解於無形之中,完全出了一憂的想象。
項東海只是笑了笑,完全不計較一憂的偷襲之舉。
一憂的戰意越濃烈,大笑道:“好雄厚的功力,師弟果然是今非昔比!就讓爲兄來試一試師弟的真正實力吧!”
話音一落,一憂的乾坤金剛身就閃現,左右手都凝聚出乾坤無量的八卦罡氣,蠢蠢欲動。
項東海對於這樣沒意義的切磋不感興趣。拒絕道:“一憂師兄,我們之間的切磋沒什麼意思啊。驚天動地不能隨意動用,而其餘的乾坤六絕對我來說根本沒什麼殺傷力,整個過程就好象一場過家家,無甚味道。”
“過家家……”
一憂不明白“過家家”是什麼意思,但多少也能猜測出幾分。可對項東海的興趣越了一憂的顧忌,自然不會聽項東海的廢話,先制人,箭一般飛射向項東海,凝聚着十成功力的乾坤無量以開山劈石之勢轟殺過去。
饒是功力不俗的姬昌,看到如此威猛的掌勢也是大爲驚慌,生怕出什麼差錯。
項東海居然也擺出了同樣的招數,雙掌皆是乾坤無量的八卦罡氣,在敵人雙掌及胸之時率先轟撞過去,四掌一聲,氣勁爆炸的震盪力竟將一憂送出近兩丈遠,而項東海卻是原地不動,神態淡然。
“好可怕的功力!”
一憂再是自負,也爲項東海的雄渾內功所驚。
說實在的,項東海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力達到什麼樣的境界,他總覺得自己的內功總量沒有增加,但是比以前強多了。彷彿自己的內功不再是先天內功,而是傳說中爲高級的仙力。可項東海怎麼也感覺不到一個“仙”的味道,只當是自己的內功加精純,加凝聚了。
“不如師兄接我一劍!”
項東海想要一憂知難而退,自然是要施展出一點本事。只見他右手屈出食指和中指,指尖凝聚着一把血紅色的劍氣,光彩奪目,讓人看了皆爲之心驚。
“血穹蒼!”
一憂也是有見識之人,馬上領悟這以劍的厲害。念頭一起,雙手馬上打出天道循環的防禦來。
可是血紅色的穹蒼劍有若一道肆無忌憚的血光,視不斷循環的天道正氣於無物,直接穿透了天道循環的封鎖。後,大爲震驚的一憂不得不施展出震驚百里的絕學來。
嘣!
一憂的天道循環加上震驚百里的防禦組合,在穹蒼劍的攻擊下全面潰敗,擁有七十年修爲的一憂臉色青地接連退了四、五步,後在西伯侯座下四大高手的聯手保護下方停歇下來。
項東海連一口大氣也沒喘,目不轉睛地看着一憂,解說道:“一憂師兄,我這一劍雖然是第九層的攻擊,但只凝聚了七成的功力而已,相信師兄知道我不是在說大話了吧。”
“的確夠誇張的。”
一憂苦笑了下,終只能選擇屈服。
以前他的功力與項東海不相伯仲,自負還可以憑藉驚天動地的天地之力壓制項東海一線,可現在呢,自己連逼對方全力的資格也沒有。其中的落差,實在打擊自恃甚高的一憂。
啪……
姬昌拍掌表示自己的激動,慢步來到項東海的身邊。
不過項東海知道姬昌在打什麼主意,先下手爲強,直問道:“西伯侯,大世姬考呢?不是說他已經回來了麼?”
姬昌流露出得意的神情來,細說道:“兩個多月前考兒出征千年絕地羑里,不過考兒智無爽,於半個月前已經收到考兒大勝的信函。相信不用三天,考兒就會乘勝回來的。”
不過說到後,姬昌流露出一絲矛盾的神情來。
的確,如果姬考的光芒太勝的話,會與姬形成對比,甚至演變成矛盾和同室操戈,這可不是姬昌所要看到的。
項東海明知故問道:“千年絕地羑里,那可是妖女刑花的領地,以大世的修爲恐怕很難奈何得了這個妖女的。況且羑里還有妖器嗔火珠,以及歹毒的怨恨泉水守護,繼續十萬雄兵也奈何不得,大世有能力征服,實在大出本人的意料。”
嗔火珠,刑氏一族的神器;怨恨泉水,味如甘露,勝似醇釀。但喝了之後便會成爲怨人,永世不得升,歹毒無比。一旦進入千年絕地羑里,除非有充足的補給支持着,否則只能飲恨在怨恨泉水,成爲刑氏一族的族人;即使遇到姬昌這樣的大高手,只要出動嗔火珠就可以解決問題。
“這……”
姬昌不是傻蛋,馬上聽出其中的味道來。而西伯侯座下四大高手也是聽得眉頭緊鎖,思緒開始飄蕩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急劇的馬蹄聲傳來。
“小他們回來了。”
項東海的靈識是何等境界,早在與一憂動手的時候,就察覺到他們的迴歸。而且來人不止是姬一等人,姬考的隊伍也從另一邊飛趕過來。只不過項東海不想曝露太多的秘密,不告訴姬昌他們罷了。
遠遠的,一連六騎飛奔而來。
來者分別是姬、姜牙、綠毛老祖、雷電和仙域四大高手。之所以只有六騎,皆是因爲綠毛老祖和雷電同乘一騎,而姬和天女也是同乘一騎。從這裡也可以看出姬和天女的關係是多麼密切了,簡直可以用如膠似漆來形容了。
只不過消失了一段時間的綠毛老祖和雷電,怎麼又與姬匯合的呢;而仙域四大神將爲何又不跟隨而來。要知道接下來的征途可是越的兇險,比起鎮守區區的仙域來得有意義。
“父侯!”
姬激動萬分,一躍飛撲到姬昌的懷抱裡。
雖然姬現在是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但他的心智畢竟還有點小孩脾氣,離開姬昌甚久的姬,小孩的心性一時間曝露無疑。
姬昌憐愛地撫摩着姬的頭,對這個多災多難的寶貝兒,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酸楚。不過他是西伯侯,千萬民的精神支柱,所以姬昌強忍下流淚的衝動,呢喃道:“兒,你瘦了很多,不過也結實了很多。”
姬應聲傻笑開來,曬寶般將自己的秘密一一說出來:“嘿嘿,父侯,兒現在可是世間少有的高手。不僅將天劍神功修煉到元神出殼,御劍飛行的境地,是將渾天寶鑑的第九層給領悟了出來,配合上天劍和天帝胄甲,即使天妖親臨也不多奈何得了孩兒!”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姬昌聽得吃驚不已,連忙追問道。
可是姬想及一事,棄了姬昌徑自來到項東海的跟前,當衆跪謝道:“師叔,小連累明空姐姐,請師叔責罰。”
雖然項東海驚訝姬爲何知道明空隕落的事情,但表情依然冷淡,揮手應道:“人死燈滅,小也無須過多自責。等及剷除紂王這大魔頭,即使踏遍千山萬水,師叔也會尋到仙藥救回明空的。”
衆人對於項東海的選擇都選擇了沉默。
項東海看到姜牙的矛盾神色,立知其中的聯繫肯定與他有關。不過事到如今,項東海只剩下一個目標,那就是殺死紂王完成輪迴任務,其餘的人或事在這個目標下皆可犧牲。
此時,姬考、劍尉、智尉加上妖女刑花,以及刑氏一族的五大高手刑怨、刑恨、刑哀、刑樂和刑傷九人八匹戰馬迅趕到。
隱寶山邊匯聚了西歧的大部分精銳。
面色陰沉的姬考做起笑臉,爲父侯姬昌介紹他的妻刑花,以及收的五大家將,隱約有示威的味道。
時機成熟,婠婠給項東海使了一個眼色。
項東海多少也能猜測出妖女刑花的屈服,與姬考的底牌有密切的聯繫。當然的,也不排除妖女刑花見姬考帥得過分,像劇情一般起了花癡,連刑氏一族的族規也不理了。
項東海卻沒有依照他們一早制定的計劃行事,反是詢問起姬來:“小,你們怎麼與綠毛老祖、雷電重逢的?”
姬連忙答道:“自從上一次分手之後,受了一點內傷的叔公與雷電就在魔族的附近尋了一處隱秘的地方休養生息,順便將雷電門的絕學傳授給雷電。後來聽說我們到了魔族,本想與我們匯合的,可惜因爲原始天魔的出現而錯過了。後,叔公與雷電遵循着我們遺留下的足跡,直接追尋到仙域,那時恰恰好是師叔離開的第二天。”
“原來如此。”
項東海的目的並不在這裡,繼續追問道:“小,我早將九陰易脈法傳授給你了,爲什麼你不將此等絕學轉寄給你的父親,眷戀仙境和美色?”
“什麼!九陰易脈法還沒送到父侯的手裡!”
姬反倒是吃驚大喊出來,隨後就解釋道:“之前我已經委託仙域的鳥人將九陰易脈法送到西歧了,怎麼父侯至今還沒收到麼?”
仙域的鳥人,就是那個能與禽鳥溝通的奇人,之前曾在項東海他們進入南楚的時候監視他們。有這樣的奇人在,無論是交通還是通訊聯繫,的確方便許多,意義非凡。
“鳥人?難道是那個相貌鬼祟的怪人?”
一提到鳥人,射將馬上想到一個月前那個怪人。見姬昌投來詢問的眼神,射將連忙解釋道:“回稟侯爺,一個月前曾經有一怪人侵入西歧城,四處打探。後爲禽獸二先鋒所察覺,詢問不果之下,小傷了對方,但對方卻依靠禽鳥的協助逃離開去。屬下和禽獸二先鋒皆以爲是紂王的走狗,所以就粗心地將此時忽略過去,沒有稟報侯爺。”
說到後,射將這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連忙跪下來請罪。
姬昌痛地扶起射將,讚道:“射將忠心耿耿,實乃我們西歧的棟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