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洛卡和阿西多帶走被封印的薩爾阿波羅的想法確立,對宏江來說,他的任務也就清晰了。
引開拜勒崗,至少要讓他在短時間內忘記薩爾阿波羅的存在,方便洛卡等人帶走薩爾阿波羅,還要爲他們爭取一定的逃跑時間。
對這樣一個以虛圈大帝自稱的瓦史託德級大虛,沒有什麼比直接踐踏他的尊嚴更容易引起他憤怒的事了。
而一旦憤怒,一個被封印的手下在拜勒崗眼中又有多重要呢?
沒有,或許在拜勒崗心中重要的東西有很多,尊嚴、驕傲等等,但這些都是來源於他本身的意志,同類的死活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當然,‘同類’亦或是‘夥伴’之類的字眼也不會出現在拜勒崗的字典中,王只會也只能存在一個,就算有同類,拜勒崗對他的態度也絕對是毀滅。
由此,宏江接過拜勒崗的話給對方難堪的同時還率先出手,這般充滿不屑高高在上的態度,在他看來要挑起拜勒崗心中的那根火線並不難。
事實上,這故意爲之的姿態對拜勒崗而言可不是踐踏了尊嚴那麼簡單,而是嘲諷已經踐踏過他的尊嚴的事實,要知道之前的隔空交手,吃癟的可是他拜勒崗啊!
恥辱必須以血洗刷,眼前的螻蟻必須由他親手碾碎!
一個美妙的誤會,使得宏江的計劃能夠順利的開始。
勾起拜勒崗是第一步,接下來的事能否按照預想的進行,就要看宏江的‘演技’了。
首先要製造出被追殺的局面,當然這是對宏江來說,對拜勒崗那就是追殺,而且是獨自追殺。
關鍵在於追殺者只能有且僅有拜勒崗,追殺源自於怒火,而“獨自”就要靠別的了。
示敵以弱,更準確的講應該是不對拜勒崗造成威脅,這是宏江那時的想法。
畢竟看似狂妄的拜勒崗可不是個只會動手的愣頭青,前世能懷着仇恨屈身在藍染之下,並伺機而動的拜勒崗,絕不是個自大的只知道尊嚴的莽夫。
接近拜勒崗使用一骨,被傷之後退開,之後拜勒崗發動攻擊時不再硬碰,拉開距離的同時施放八十八號破道飛龍擊賊震天雷炮。
這樣的做法在任何一個護庭十三隊隊員眼中都不算錯,但在明知道拜勒崗能力的情況下,宏江幾乎是避開了所有能傷到拜勒崗的方法。
而在兩種手段都奈何不了拜勒崗的情況下,宏江之後選擇逃跑也就不意外了。
當然了,如果那時拜勒崗沒有要追殺他的跡象,宏江還是會繼續以破道進攻,直到拜勒崗忍無可忍,令其不勝其煩不得不追上來殺了他。
計劃大致上都按照宏江預期中的發展,不過麻煩和意外還是有的,而且還不少。
在宏江第一次被逼退,拜勒崗出現在他背後時意外便出現了,因爲那一次的攻擊宏江差一點就躲不開了。
死神有自己的步法瞬步,滅卻師有自己的步法飛鐮腳,同樣的,虛也有獨屬於自己的步法——響轉。
宏江知道這種步法的存在,但親眼看到還是第一次。
其實準確來說響轉不能算一種步法,無論是瞬步還是飛鐮腳,其原理都是快速移動有跡可循的。
而響轉則是短距離的空間移動,沒有軌跡便可在兩點之間來回。
也因此一般情況下,響轉是要比瞬步快的。也因爲沒有軌跡的原因,響轉能躲避視覺、聽覺之類的探查神經,只會在出現前很短的一瞬間被感知到,留給敵人反應的時間很少。
由於響轉這種特殊性,再加上精神狀態太差的緣故,宏江的靈壓感知一直在下降,
躲開拜勒崗的那一爪都非常驚險,極爲勉強。
所以宏江不得不使出五十八號縛道摑趾追雀,以這種能鎖定對方靈壓並追捕所在的位置,臨時加強自己的靈壓感知。
要知道,原本他只需要以天挺空羅向後方的洛卡以及阿西多部署任務就行了,無形中這也增加了他的負擔。
是的,對此刻的宏江來說過多的釋放鬼道就是一種負擔,尤其是在捨棄吟唱的情況下,鬼道的釋放就是讓他的精神一點點走向極限。
同時拜勒崗的戰鬥智商也超出了預期,追擊的路上不僅消除了摑趾追雀,隨後突然施展響轉接近。
不僅以一斧一爪真正的傷到了宏江,還隱隱發現了靜態錄寫的存在。
雖說拜勒崗滿口都是“王”“尊貴”之類的話,但絕對不是個自大妄爲的蠢貨,輕視他的話必將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只是嚴格堅持着弱肉強食原則的你們, 又怎麼能想到成王敗寇的我們是何等的卑鄙。”背對着黑棺的宏江,心中暗自感嘆着。
通過吟唱釋放鬼道確實是減少精神損耗的一種手段,但他如此爲之的初衷可沒這麼簡單。
拜勒崗的能力是奪人命的利刃,同時也是自己的催命符,只要將被衰老影響的事物送到拜勒崗體內,他自己就會毀滅自己。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該怎麼對付拜勒崗宏江可比誰都清楚。
所以一開始宏江就留了一手,在拜勒崗面前故意以吟唱的方式施展飛龍擊賊震天雷炮,之後的追擊戰中更是通過吟唱釋放了不少的破道。
五十號以下的破道不需要吟唱,五十號以上的需要吟唱,宏江用自己的行動,一點點的在拜勒崗心中留下了這樣的判斷。
而這錯誤的判斷讓拜勒崗完全失去了戒心,就這樣肆無忌憚的走到了宏江面前,畢竟不需吟唱就能釋放的鬼道根本傷不到他,而需要吟唱的有威脅的破道,他完全可以趕在完成之前殺了宏江!
而收到洛卡的傳訊,知道列森已經救出,薩爾阿波羅也被成功帶走的宏江,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九十號破道——黑棺,某種意義上同時兼具縛道與破道特性的高級鬼道,只是要重傷拜勒崗還是太難了,更別說擊殺了。
“讓老夫先爲這次的鬧劇劃上個逗號吧,不過下一次,我會親自爲你的生命畫上句點!”兩道石浪合二唯一,宏江扶着臉上的面具,瞥了眼快被淹沒在百米深地底的拜勒崗冷冷的說道:“後會有期了,虛圈暫時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