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燥熱漸漸消退,微風帶來屬於夜晚的絲絲涼意。
巴茲比步履蹣跚地來到哈斯沃德面前,他手指尖端還有着屬於火焰的紅,可碰到哈斯沃德卻好像碰到了水一般,伴隨着咻咻咻的聲響黯淡了下去。
他用力地抓在對方衣領上,哈斯沃德也沒有阻止,先不說巴茲比此刻已經全然沒有了威脅,同時他也沒有從這位曾經的摯友身上感受到一絲惡意,甚至在戰鬥之中也都沒感受到。
“我輸了,雨果,可惡……”
哈斯沃德就站在那,面無表情地聽着巴茲比最後的‘控訴’,但事實上其所說出的話並沒有那麼沉重。
“真是無法如我所願……,輸給你,我還以爲會更不甘心呢。”
是的,他本以爲輸給曾經由自己照顧的雨果會很不甘心,畢竟這從某種程度上代表友哈巴赫那傢伙說的沒錯,他以前之所以是個天才,完全是拜雨果所賜。
可真的敗給雨果他卻反而釋然了,是啊,他的朋友是個天才,毫無爭議的天才,至少在此時此刻,他由衷地爲對方感到高興。
巴茲比覺得身體越來越重,視線也越來越模糊,他身體不受控制地癱軟了下去,說出了曾對哈斯沃德說過的話,只是那時是激勵,如今卻只有祝福。
“雨果,要成爲最強滅卻師,雨果……”
哈斯沃德自始至終都沉默不語,直到巴茲比在自己面前完全倒下,眼中都沒有閃過一絲波瀾,似乎這位摯友的死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另一邊,感受到巴茲比靈壓消失的莉託託反而忍不住吐槽起來,“呿,搞什麼,巴茲比那傢伙就這麼被幹掉了,好不容易讓他們兩個單獨對決,對吧,友哈巴赫。”
友哈巴赫靜靜佇立在走廊通向房間的入口處,似乎不屑於和莉託託這樣的人對話。
“算了,巴茲比再怎麼丟人也不是我們能說的就是了。”莉託託自言自語道,只見她腹部滿是鮮血,在這樣的重傷下還能夠站着已經實屬不易。
而其他人,納賈庫普是第一個被轟掉腦袋的,嘉蒂絲被攔腰斬斷,吉賽爾被扭斷了脖子,而她莉託託其實也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比起巴茲比來說,她們的潰敗顯得更加徹底而迅速,哪怕是四個人聯手甚至都沒法讓對面那個男人挪動一下腳步。
又是一口鮮血吐出,莉託託也支持不住身體了,可直到倒下她雙眼中也燃燒着憤怒之火,最後的遺言更是以沒能殺掉友哈巴赫而感到遺憾。
只是這些話在友哈巴赫耳中連笑話都算不上,甚至這些叛徒的出現都無法讓他的情緒產生一絲一毫的波瀾。
他早已經看到了這無趣的未來,而這些人的死無疑證明了他們的愚蠢,也說明他放棄了他們是個正確的選擇。
友哈巴赫轉身走入大殿,坐回王座之上,聲音中有一絲疲憊,自言自語道:“終於安靜下來了,稍微讓我睡一下吧。”
夜色已然降臨,冰之宮殿小小的喧鬧已經停止,這代表着背叛了友哈巴赫的滅卻師們已經全軍覆沒,只是在其他地方,戰鬥纔剛剛開始。
親衛隊四名成員兵分四路主動迎擊護廷十三隊衆人以及黑崎一護等人。
傑拉德似乎表現出嗜戰之人共有的特點——路癡,雖然他最有衝勁,但完全跑錯了方向。
亞斯金說實話並沒有什麼幹勁,但就好像有人在故意戲弄他和傑拉德一樣,好戰的人找不到對手,想要偷懶的人卻早早就遇到了黑崎一護一行人。
不過亞斯金還沒有做好準備,所以直接就溜走了,當然,陛下已經下令要讓他們清掃來敵,所以他也不能真的放任這羣人不管。
所以他一面隱藏在一護等人周圍,一面在腦海中構思着最簡單的戰略,比如設下什麼陷阱讓這些人同時踩進去,這纔是最省力的辦法。
而利捷則佔據在一座高高的鐘塔頂端,他的目標是人數最多的護廷十三隊衆人,只不過他也沒有急於出手。
當然和亞斯金怕麻煩想省事的想法不同,他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在真世界城這樣靈力和靈子濃度都極高的地方,不同的人對這類環境的適應程度也會不同。
雖說是集體行動,但急切的心讓這羣人並不會一直保持緊密的隊形,隨着時間的推移,總會有人掉隊,那聚集的人羣也就會慢慢分散開來了。
而利捷要做的就是一槍一槍解決掉那些落單的傢伙,對於一個狙擊手來說,這樣解決敵人是最正確的選擇。
所以到此爲止,死神與滅卻師在這陌生的城市中還沒有爆發正面的衝突,對於這一點,更木和涅繭利也是極其鬱悶的。
“難道要到那個最高的地方纔能夠盡情地砍人嗎?”
“敵人數量越少,剩下的材料也越是珍貴,別的地方還沒有戰鬥爆發,沒有資源的浪費是件好事。”
這兩人各說各的,但對能遇到滅卻師這件事都表現出異常的渴望,就在他們轉過一個街角,突然停下了腳步。
只見一個身材矮小而怪異,身體完全被長袍覆蓋的人就站在街道正中央,此人正是親衛隊之一的佩尼達。
“那是啥?”
“那句是疑問句?還是自言自語呢?”涅繭利說道:“如果是自言自語的話,我就當沒聽到。”
然後他自己反而自言自語起來,“不過這麼怪異的傢伙,如果不是那個叫薩爾阿波羅的破面描述有誤的話,我倒是有些關鍵的情報。”
只是這次沒聽見的好像是更木,雖然佩尼達在他眼中完全是弱不禁風的模樣,但走了這麼久,當做活動活動身體也好。
“總之先砍了再說!”
他踏步上前,手中的斬魄刀高舉過頭頂,然後重重朝佩尼達砍下!
只是一刀揮下還沒到盡頭,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不受控制地轉動起來,而這只是個開始,他整條右臂就好像一條被擰在一起的溼布一樣,肌肉朝着不同方向旋轉,一截截斷裂開來。
“退開,更木!”涅繭利也發現了異常,大聲提醒道。
更木則是向後一躍,此時他的整條右臂已經好像麻花一樣,不過從他臉上絲毫讀不出疼痛亦或是害怕之類的表情,“沒關係,只是一條手臂受了傷,相對的,我把那傢伙的頭給砍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