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散井先生!”
“血跡還沒幹,看樣子是另一個人的應該跑不遠,要追嗎,吉良副隊長。”
眼前亂糟糟的一片讓吉良伊鶴心情也差起來,剛剛纔說各隊沒有傷亡,現在戀次就渾身是血的倒在這裡,局勢惡劣就在轉瞬之間,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用,先把阿散井帶回去……”吉良還沒說完,突然臉色大變轉向另一邊,“治療。”
從沒感受過的靈壓,是旅禍?還有他面對的,是蝶冢老師,二者居然不相上下……
散靈手套,一旦帶上就不能脫下,否則就會所擁有的滅卻師的力量就會全部喪失,與這沉重代價相匹配的,則是短時間內超越滅卻師極限的力量。
可總有那麼一場避無可避的戰鬥需要你去面對,憑自身的力量根本辦不到,必須要賭上性命才行。
石田望着轉過身重新面對着他的宏江,眼前這個人、這場戰鬥就是避無可避,有所放棄才能度過的險境。
“終於,有點意思了。”
周圍的建築正一點點消散,化作細微的光點涌向不遠處的石田雨龍,在他右邊匯聚成一片巨大的光翼。
滅卻師能夠收集空氣中的靈子,但像這樣吸收瀞靈廷中的建築,強行破壞靈子間穩定的結合,使之強行成爲自己的力量的行爲,已經不能用收集這樣溫柔的詞彙了,而應該是靈子的隸屬,靈子就是他的私有物。
“試試看,能把我也吸收嗎?”宏江伸出手,一步、一步地向石田靠近,看起來十分謹慎的樣子。
此刻他倒不是在僞裝,而是真的謹慎了起來,雖說逼石田到這一步是他的目的,但有一說一,逼出後所造成的結果並非百分百在他的控制之中。
除了飛鐮腳、靈弓、亂裝天傀這些招式外,目前他還沒見過滅卻師更高級的能力,或者說,他也從來沒見過,靈子的隸屬勉強算得上其中的一種。
這種能力理論上可以是靈子收集能力的一種增強,也可以是奪取靈子歸屬,兩種原因效果相似意義卻完全不同。
如果是靈子收集,那它的極限就侷限在沒有生命的靈體,能力提高也只是能拆分靈子結構更穩固的靈體。
可如果是靈子隸屬,那本身也由靈子構成的死神也應當能被吸收,至於爲何吸收不了,可能是能力等級不夠,也可能是因爲死神本身就以某種未知的方式,對自身靈子進行着約束。
宏江一步步接近着石田,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身體也沒有會分解的趨勢,僅靠這些並不能解開他心中的疑問,如果是身體靈子高度活性化的夜一過來,或許會有些體會吧。
可這些舉動落在石田眼中,就如同宏江之前所做的事一樣,是對滅卻師能力的一種蔑視。
幾條由靈子構成的細線從光翼射出,在他左手上凝聚成一支猶如實質的白色箭矢,搭弓、射出連一眨眼的時間都沒用到。
速度也變快了不少,宏江左掌橫在胸前,
碰觸到箭羽的一刻立馬向外一撥,炸開的靈力將他左邊的牆壁立馬炸成碎石。
“終於看到你是怎麼做的了!”或許比那支箭快,就算慢也慢不了多少,石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第二支箭幾乎已經碰到他綁起的髮束。
“破道六十三,雷吼炮!”
金色的電芒纔剛剛纏上頭頂的箭矢二者便齊齊炸開,石田腳尖一踩似乎能踏在爆起的氣浪上,在空中打了個轉就安全脫離,只留下宏江一個人在爆炸中心,也不知是死是活。
“你看到了什麼?”
宏江手一伸如同掀開一面門簾,炸起的灰塵被他一分爲二。
“原來你並不是無懈可擊的,從一開始就不是,你也會流血,也會死。”
之前他一直以爲,宏江不靠靈力就能擋下他所有的進攻,可這其實是錯的。
對方並不是沒靠靈力,而是靈力出現的時機每次都恰到好處,恰好抵消掉他的進攻,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
可隨着石田卸下散靈手套,使出招式的強度和速度都顯著提升,宏江也沒法控制得像之前那樣精準了,無論是明顯能感受到的靈壓,還是擋下箭矢的方式,都足以證明他沒了之前的從容。
“這個嘛?”宏江看了看有點流血的手掌,好像一點都不在意,“有血自然就會流血,你似乎稍微瞭解我一些了,雖然我覺得這只是常識。”
“當然,有生也就有死,只是這些小傷可弄不死我的。你那樣的狀態又能持續多久呢?十分鐘?還是,五分鐘?”
宏江甩甩手,似乎在告訴石田他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繼續說道:“意外可不會持續太久,不趁剛剛的機會殺了我,也是你們滅卻師的尊嚴嗎?”
石田沒有迴應,擡手就是一箭,只是宏江沒有慌亂,偏了偏頭就躲過去了,看上去非常輕鬆。
“我說了,意外可不會……”
又是一箭襲來,宏江及時扭過身子,揚起的衣袍下襬僅僅是被擦到,就一下子消失了大半,變得怪異而滑稽。
兩倍?差不多了,石田的第二箭比第一箭強了差不多就一倍,在速度上也差不多快這麼多。
宏江這次可沒話說了,倒不是他不想說,而是石田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一支箭就抵在他的腦門上。
“這不是滅卻師的尊嚴,而是……”石田肩膀一動,一箭射向天空,“而是找回尊嚴的過程。”
“我會一箭、一箭粉碎你的自尊,以後見到滅卻師就會嚇到顫抖,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或者你也可以繼續堅持,我的下一箭會比現在更快、更強,這次免費放過你,可要是下一次你要求饒一句話、再下次就要求饒兩句話,這樣的證明方式你應該很喜歡吧。”
小鬼終於被打出火氣了,自己種下的惡果還要自己品嚐,宏江不禁在心中感慨着,真是風水輪流轉,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你又瞭解我一些了,可還是不夠了解。”宏江笑着說道,將藏在衣袖裡正對着石田的食指悄悄收回。
“意外或許有兩次但絕不會有三次,如果有,那我也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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