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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字符,只要將它給擦掉的話,羅生‘門’直接關閉,這該死的鬼吼聲也會馬上消失。
可,現在不管是“她”、還是老哥、小雅,此時已然完全失去了力量,他們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尤其是小雅與“她”,受傷更是嚴重到危急她們的生命。
似乎,現在只有我所受到的痛楚比較輕一點,我甚至都看見老哥已然大口大口的開始吐血,七孔也都開始滲出鮮血來——抵抗了這麼久,老哥這毅力也真是令我震驚。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這聲音,一直持續着,似乎不將我等幾人完全的殺害掉,這聲音永遠都不會停止一般。
我撫‘摸’着臉龐兩側的耳朵,那鮮血已經不停的從我的耳朵裡面流淌出來,眼睛、鼻孔、嘴巴依舊似乎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一般推着那鮮血從其裡面流淌出來。
那一柄巨劍,此時已然沒有半點的殺氣,它就這樣被老哥無奈的扔在了一旁,似乎在等待着一人重新將它給舉起。
是我嗎?這一刻只有我才能阻攔?我看向了老哥,即使我也七孔流血的樣子,但眼下跟老哥、小雅那狀態比起來,我簡直要好太多了。
老哥、小雅都已然說不上什麼話來了,小雅甚至已經感覺到大腦那一股強大的崩裂劇痛,雙手緊緊的抱着頭大聲的嘶吼着。
而老哥,一隻手試圖安撫一下小雅,另外則是瞪大着一雙眼睛非常嚴肅的看着我,那是一雙如此嚴令到令我不知所措的眼神——當老哥將眼神飄向了那柄巨劍的時候,我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冷……冷傑!要是你還能站起來的話,就……就用那巨劍,斬斷最後的字符!”
說這話的人,卻不是老哥而是“她”,當我還能勉強的轉過頭看去“她”的時候,相比較老哥與小雅,“她”的傷勢纔是最爲嚴重的。
身爲幽魂的“她”,此時臉‘色’非常的慘白,那由灼熱的火焰所灼燒過的身體也已然變得灰黑一團,尤其是“她”的臉部,此時已然變成了一團模糊,我甚至都看不清她的五官模樣了。
這一剛說完,只聽見“撲通”一聲,她就此倒在了地上,那隱隱閃現的身體,以及她那微弱的呼吸聲——她要死了嗎?就此以幽魂的形態完全的死去?
“不!不要這樣!你絕對不能死!!!”
雖然我真的很想站起來,但長時間的處於這種鬼吼巨響之中,我的身體早已開始虛脫,雙‘腿’都已經開始麻木了,我雖然上半身還能勉強移動,但實際上我的雙腳早就無法動彈了。
看着老哥、小雅、她正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我的內心開始出現了巨大的空‘洞’——突然一下子,這三個平時經常保護我的人,現在卻讓我反過來保護他們了!
但,我現在連自己的生命都快保不住了,我怎麼去救他們?我的‘腿’,我的身體,我的大腦,完全處於一片‘混’沌的狀態,我甚至連看他們的視角都顯得非常的暈眩。
我試圖想強行站起來,但這一剛朝着雙腳使力裡面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無比的痠痛刺‘激’着,雙‘腿’一下子又軟了下來,根本就站不起來。
眼下,我的耳邊除了那依舊瘋狂的鬼吼之聲之外,老哥、小雅、以及“她”三人的樣子,不斷的回‘蕩’在我的腦海中,他們曾經多次救我於爲難之中。
但是,現在的我居然成爲了唯一一個可以救他們的人,可現在的我卻是無法做到這一點。
我深深的閉上了雙眼,緊緊的握起了兩個拳頭,我感覺我好無能,我突然一下子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過的是那麼的窩囊——‘女’朋友跟人跑了,單位裡面經常被同事戲謔,在家裡也時常被父母呵斥。
頃刻之間,那一股無助感席捲了我的全身,我一拳頭不服氣的擊打在地板之上,那稍微刺痛的感覺也並沒有多大的起伏。
慢慢的閉上雙眼,或許此時的我也慢慢的進入了最後的死亡關頭,再閉一會兒眼睛的話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了,因爲我已經無法通過自己的意識將那眼皮給打開。
那是一團漆黑的空間,但比夢境之中那漆黑空間不同的是,待在這裡我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危急感,甚至……甚至可以說待在這裡我居然徒生出一股親切感來。
“你……真的已經放棄了嗎?即使現在的你,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這個聲音,乃至是我那正前方慢慢所折‘射’出一個人的背影,頓時讓我聯想起就在剛纔不久,此人也層出現在這裡,似乎就是在他的幫助之下,我找到了那‘門’禁符咒。
“你是誰?難道,你是閻羅王嗎?我現在,已經身處閻羅殿了?”
我不知道那個站在遠處的男子到底是誰,他的背影顯得是那麼的模糊不清,尤其是他所散發出來的一股氣息,讓我覺得有一股非常莫名的感覺,說不上的好或者是壞。
“你還沒有死!不過,就那最後一點的力氣,你真的願意就此讓它慢慢的被消耗掉?而不是將其用到利用巨劍斬斷那最後字符之上?”
男子的聲音依舊顯得非常的有穿透力,這一字一句都直接說到我最爲糾結的地方,尤其是他那獨特的聲線充滿了磁‘性’,讓我有一種根本就無法抗拒的心理。
我這剛要準備繼續與他對話的時候,也就在轉瞬之間他的身影一下子就沒有了,而我也是突然的再一次睜開了雙眼。
咣!!!
這一剛睜開雙眼的剎那,那一柄赤龍金劍突然一下子迸發出非常強烈的金光來,而這一次包括連老哥、小雅在內的道法之人,也不能直視那金光,不得不馬上閉上雙眼。
至於我與“她”,即使緊緊閉上了雙眼,也很難直視它金光的照‘射’,實在是太強烈了。
待,那金光慢慢褪去,我等幾人也是紛紛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此時那鬼吼之聲居然停了下來,而那一柄巨劍則是慢慢的懸浮在了半空之上,以着一副高傲的姿態對着周圍閃現着那不可侵犯的金光。
此時,我看向老哥,驚奇的發現老哥居然是一副非常驚訝的表情,難道他也感到震驚嗎?
慢慢的,這巨劍朝着我飄了過來,尤其是那金光照‘射’在我的身上之際,我馬上就能明顯的感覺到,我的大腦被之前那鬼吼之聲所造成的傷害,正慢慢的得到恢復。
尤其是大腦,之前那‘混’沌暈眩的感覺正逐漸的消失,七孔流血的症狀也是慢慢的得到了緩解,直到我整個人完全得到了恢復,一點傷勢都沒有了!
“冷傑,趕緊抓住金劍,斬斷那最後的字符!”
只聽見老哥怒吼着最後的聲音,很快那鬼吼之聲再一次瘋狂襲來,整個陽臺之上再一次被那聲音所覆蓋着。
老哥、小雅再一次陷入了那瘋狂的痛苦之中,而此時那金劍靠在我的身邊,我居然一點也感受不到來自那鬼吼之聲的聲‘波’攻擊,我且慢慢的站了起來。
“冷傑!拿起金劍,斬斷字符!”隨着“她”的怒吼聲也傳向了我的耳邊,我的眼神之中早已被這閃閃發光的赤龍金劍所佔據着。
這金劍,似乎也非常的迫切希望我能舉起它來,它甚至慢慢的朝着我的右手浮動了過去,原本是威嚴豎立的姿勢在觸及到我的右手之際,馬上就自行變換成平行姿勢,劍把就抵靠在我的右手手背。
這……這實在是太神奇了,金劍居然如同有了靈‘性’一般的靠在我的身邊,只待我高高舉起它斬斷那最後的字符。
但是,我真的舉得起它嗎?別說單手舉起,就算是雙手讓我舉起也是十分的困難,而且我還要縱身一躍朝着那高沿砍去——我舉得動嗎?
“管他孃的那麼多,不行也得幹了!”
看着老哥與小雅那痛苦的樣子,我馬上將雙手緊緊的握在那巨劍的劍把之上,而當我雙手真正意義上的觸碰到巨劍的時候……
天哪!這劍……這劍實在是太輕了,輕到足以讓我單手將其給舉起來,就跟用紙的紙劍一般非常的輕盈。
其中的奧妙我算是不知道,但現在可是最佳機會,我緊緊舉起這柄巨劍,雙眼瞪向了那最後的羅生‘門’的‘門’禁字符,助跑三步縱身一躍,右手猛力一揮!
巨大的劍刃揮砍過去,直接將那屋檐給砍出一個缺口來,待我慢慢落地之時再一次看向那最後的字符,被我一劍砍成兩段的字符也逐漸的消失,而那鬼吼之聲也是在那消失的同時沒有了。
現場,一片的孤寂,只有老哥與小雅的呼吸聲還在不斷的傳來。
我看着那還在不斷閃耀着金光的巨劍,既然它會治療傷勢,想必也能幫助老哥與小雅,我趕緊將巨劍給擺放在了老哥與小雅的身邊。
果然起了效果,老哥跟小雅都得到了一定的恢復。
而此時,我則是看向了“她”,以及“她”那一張已然被燒得模糊不清的臉!
“我,怎麼才能幫助你?”看着她,我百感‘交’集的問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