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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起“降頭術”,可能大部分的人腦子裡面第一個印象便是“邪惡”。的確,不管是降頭師本身,還是那些被降頭師用降頭術殺死的人,其實其本身都已經被輪迴所束縛着。
五行邪降師,這個更加高深莫測的人種,他們所存在的理由你們絕對是無法想像的。
我是莫寒,沈西市刑警大隊的一名小隊長,今天我就來爲大家說說我所親身經歷過的一起與“降頭師”有關的案子。時間已經很模糊了,如果非要完整的說出來,我看還是從這裡說起吧!
那是週一的上午,局長通知我說等一會兒會有一名新成員來到我的旗下,成爲我的新搭檔,因爲我之前的搭檔在執行任務當中不幸殉職。
我坐在課桌上,翻閱着此人的簡歷,照片之上的男人顯得是那麼的意氣風發,正好在看完資料之後,一聲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路,我知道這個男人來了,“請進。”
隨着幾步不算太標準的軍步聲響徹在我的辦公室裡面,男子恭敬而又嚴肅的對着我做了一個軍禮,“隊長,你好!我是張俊,以後還請隊長多多照顧。”
我望去他一眼,微微的笑了一下,擺了擺手,“你的後臺是誰呢?能在進入警隊一個月便能來到刑警大隊裡面,看樣子你的公關幫你做了很多事兒啊!”
張俊臉色有點不好看,“隊長,我……”
我比劃了一下手,依舊笑了一下,“不用說了,不管怎麼樣!你現在已經是刑警大隊的人了,是我的新拍檔。”
叮叮叮……叮叮叮……
這個時候,旁邊的座機響了起來,我接過電話,在一陣輕微淡寫的談話之後,我掛斷了電話,望去張俊,“做好準備了沒有?”
張俊一個軍姿抖立的站得筆直,“準備好了,隊長。”
我依舊愜意的笑了一下,把了把他的肩膀,“走,剛剛接到通知,一家廉租房內發生了一起命案。”
“是!”
……
接到通知之後,我與張俊立馬駕車趕往了案發現場,此時廉租房周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我繞過警戒線,與同事對視了一眼,帶上了手套走進了案發現場,張俊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後,看他的樣子有點緊張。我望去此刻靜靜的躺在大牀之上的死者,鮮血已經乾涸了死者的衣服和整張牀單,死狀極其慘烈。
那怒瞪着的雙眼,全身幾乎佈滿血窟窿的身體,以及此刻周圍站立在我旁邊的同事那一張張戰慄的表情。
他們都是與我共事多年的老搭檔了,見過的奇案也有很多,但這一次他們的表情明顯暗淡了不少,待我再一次望去死者的時候,突然一種強烈的念頭佔據了我的內心——邪惡開始蔓延,越發深邃的感覺。
此時法醫小欣已經爲屍體做了初步的判斷,她摘下口罩與手套之後,來到我的跟前。
“莫哥,看樣子這一起案子又得讓你白幾根頭髮了。”
小欣的樣子看上去很沮喪,此時她一臉無奈的望着我,“你相信嗎?死者叫馬原,幾乎全身所有的穴位都被直徑爲0.3毫米的大銀針刺過,血窟窿深度居然達到十公分,初步判斷死者的死因應該是位於頭頂的百會穴,因爲此處的穴位銀針直徑估計應該有0.5毫米。”
我這剛要說點什麼,身後便傳來一陣嘔吐聲,頓時現場所有的同事都將目光望去了我身後的張俊。
“對不起,這是他第一天上崗,還請多包涵一下。”我微笑的對着同事們說了一聲。
張俊很不好意思的站在我的身後,在強行撫摸着肚腹不讓自己再一次嘔吐的同時,也默默的看着我,“對不起,隊長!讓你丟了面子。”
我沒有會晤,走上前一步蹲了下來,靜靜的望去這一具全身幾乎所有穴位都已然被那暗紅的針孔窟窿所覆蓋的屍體,望去周圍同事的手頭,卻是沒有發現我所疑惑的東西存在,“銀針呢?爲什麼沒有人拿着證物銀針?”
這時,老甘走了過來,搖了搖頭,“隊長,現場沒有發現任何銀針,乃至是類似於銀針這樣的兇器的東西都沒有。”
小欣本來還有什麼話要說的,但是我打斷了她的話語,站了起來,走向了窗戶,這一間廉租房根本就不存在監控攝像頭的死角,有人進入進出一定都會被房東的監控攝像頭拍到。
我走了回來,望去老甘,“死者應該是今夜凌晨兩點到兩點半死亡的,不過看樣子追查監控錄像已經沒有必要了。死者的一切身世背景,就交給你和你的人去辦。”
老甘默默的點了點頭之後,我望去小欣,“屍體得儘快做解剖,我要知道死者全身是不是除去百會穴所用的銀針不同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穴位用到其他銀針的可能。小欣,請儘快給我一份詳細的驗屍報告,越詳細越好。”
小欣擡了擡眼眶,表情有點複雜,“莫哥,我……我盡力。”
我微笑的看了小欣一眼,隨後望去周圍的同事,“接下來的事兒,就由你們來處理,我先走了!”
現場已經沒有任何線索可言,張俊似乎還跟不上我的節奏,隨着我上了車子,他才意識到自己也該離開現場了。
……
車裡,我默默不語,只是因爲全市生產超過十公分長度,針頭直徑達到0.3毫米的銀針廠商貌似還沒有。
張俊坐在副駕駛坐上,一臉的不自然,多次想說點什麼,但卻又將話給嚥了下去,我頓了頓眼神望去他,“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上頭安排你過來,自然有你存在的理由。”
張俊的臉色還是有點尷尬,他輕言了一句,“隊長,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待我的,但是我是真心想做一名好警察。”
聽到這裡,我依舊微微的笑了一下,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的確很有幹勁兒,但是如果看到一具死狀慘烈的屍體就嘔吐的話,一次也就罷了,但要是以後都來一次的話!我會很懊惱的。
自然的,這些話我可是不會當着張俊的面說出來,理由有很多種,不過我都不喜歡,“還是說說案情!你對這一起案子有什麼看法。”
果然,一問到案情,張俊的臉色都變得嚴肅起來,我很喜歡那種只對事兒不對人的態度,張俊很明顯有做警察的潛質,至少我很喜歡這種態度。
“隊長,那我可就說了哦!請不要嘲笑我。”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早已豎起了耳朵想聽聽他的意見。
屍體是死於自己的租房內,與房東的交流可以知道死者的家境很一般,如果說兇手是爲了錢財而殺害他的話,可能性目前看來很小,據房東透露,死者一向沒有幾個錢,連上個月的房租他都還沒有上交。
其次是死者的死亡原因,全身幾乎所有穴位都被銀針刺過,不過那可不是在鍼灸,而是爲了達到一種劇痛而實施的刺穿,兇手爲什麼要用銀針這種殺人很麻煩的兇器?
還有,監控錄像已經看過了,昨天晚上馬原九點半回到租房內就沒有出去過,而且直到早上房東過來催促馬原交房租才發現死者已經死去的期間,沒有任何人進去過馬原的房子,兇手又是如何潛進馬原的房子,然後殺害馬原之後又是如何逃脫的呢?
最後再來說說兇器的消失,據法醫小欣的初步判斷,死者身上每一處的血窟窿的深度都至少有十公分以上,有的位置甚至更深,此種銀針要說成是“鋼針”都不足爲過。那麼,兇手爲何又要將那已經刺穿到十公分深度的銀針重新拔出來?要知道,把這種直徑只有0.5毫米的銀針插進十公分深度很容易,但要是想拔出來的話……
全身多達幾百處這樣的血窟窿,這得花多長時間去做?
疑問很多,實在是太多了!
當張俊說完這一系列話之後,我咧開了笑顏,“張俊,你還漏了一點。”
張俊瞪大了眼球的望着我,“隊長,請明示。”
我笑了一下,“我且問你,如果你是兇手,你會這樣對死者下如此狠手的原因是什麼?”
張俊楞着頭,眼角瞟去左上角冥思了一下,而這個時候,我已經駕車回到了刑警大隊,車子熄火之後,張俊依舊沒有回答上來,我點了一點,“不用想了,這一起案子的最大疑點就是這個。或者說,每一起案件的發生,最大的疑點就是這個。”
我下了車之後,一腳踏去走向了辦公室,張俊這才反應過來,幾步跑了過來跟在了我的身後。
整理一下座椅,一屁股坐下去之後,我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開始哈哈大睡了起來,不過貌似有一些人很不理解我此刻的舉動,在我的耳邊開始哆嗦了起來,“隊長,現在發生了這樣慘烈的命案,你居然還有心思坐在這裡睡大覺?”
嘛~張俊這種衝勁兒,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我管他那麼多,先睡了再說,我稍微睜開了一隻眼睛望去他,怒瞪一眼,“如果不是老甘跟小欣過來找我的話,其他人一律給我禁止進入我的辦公室。記住,這是一項絕對命令,你不可違背。”
張俊頓了一下,我很清楚他被我剛纔的眼神給嚇住了,看樣子接下來我便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覺了。
……死亡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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