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在一起商量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就出發了,因爲是去同一個地方,所以並沒有分開走,一路上大家一反常態的誰都沒有說話,不過,卻沒有人感覺到氣氛尷尬,每個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盤算着接下里的日子要怎麼度過,還有23天,而這23天裡,他們能否活下來,又有幾個能夠順利的回到學校呢?
因爲下過雨的原因,貧民窟的情況確實如他們所想的那樣,很不好,那些貧民搭建起來的房子全部被風吹的東倒西歪的,還有些房子連房頂都沒了,各家各戶都在忙着搶修房子,地上坑坑窪窪的,泥濘的根本無法落腳,但是蕭劍晨他們卻顧不上這些,比起地上的泥濘,他們的命更重要。
蕭劍晨走到一個正在縫補帳篷的婦人身邊蹲下:“阿姨,我想問您點事,您方便嗎?”
其實,根本不用問就知道不方便,只是看這裡的情況就行了。
那婦人擡頭看了看蕭劍晨說道:“什麼事啊?小夥子,你問吧!”
很意外的,婦人竟然答應回答他的問題。
“阿姨,我就是想問問關於江雪蘭一家的事,您知道嗎?”蕭劍晨直接問道。
聽到江雪蘭的名字,那婦人臉色驟然一變,猛然站起來:“不知道!”
蕭劍晨疑惑地看着那婦人突然甩臉離開,難不成江雪蘭和這個女人有什麼仇怨?
“再去問問其他人吧!”聶強文拍了拍蕭劍晨的肩膀說道。
幾個人只好再找其他人,旁邊有一個正在休息屋頂的男人,聶強文走過去問道:“這位大哥,方便問您些事嗎?”
那人沒好氣的說:“去去去,沒看到正忙着嗎?”
幾個人只好再次離開,因爲下暴雨的原因,貧民窟一片凌亂,貧民們心情不好也是正常,他們又連續問了好幾家,結果都是要麼不願意說,要麼就是直接說沒空將他們趕出來。
蕭劍晨有些無奈的說:“看來我們今天過來是選錯時間了。”
四人都有些沮喪,不過他們並不會就這麼的放棄希望,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他們看到一個獨自修理牆壁的老頭,那老頭看起來有六十多歲,頭髮全白了,卻一個人在修理,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蕭劍晨走過去沒有任何話的開始幫忙,那老頭也沒說什麼,兩人沉默着開始忙活。
李佳航似乎想到了什麼也開始幫忙,然後聶強文和耿少宏也一起來,四人幫着老人,將房子修理的差不多的時候,那老人終於開口了。
“小夥子,你們是不是有事需要老頭我幫忙啊!”老頭在旁邊坐下來,拿出一個菸斗在旁邊的石頭上磕了磕。
蕭劍晨看了看聶強文,四人都在旁邊找塊石頭坐下來,然後蕭劍晨開口說道:“大爺,我就是想跟您打聽點事。”
“嘿嘿,這打聽事兒,你們可是找對人了,說吧,你們要打聽什麼事?”老人從菸袋裡拿出菸絲放在菸斗中,一邊鼓搗一邊瞟着蕭劍晨等人。
蕭劍晨剛想開口,有擔心這大爺聽到是問關於江雪蘭的事而不願意說,不過,轉念一想,不管大爺願不願意說,他們都要問,就開口說道:“我們想問關於江雪蘭一家的事。”
果然,大爺的動作頓了頓,隨即用眼角看着蕭劍晨說道:“問他們家的事幹什麼?”
蕭劍晨愣了愣,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想過,不過還是說道:“我們的一個朋友是她兒子,出了點事,要找她。”
那大爺深深的吸口煙說道:“江雪蘭似乎是有個兒子,不過他們都十幾年沒見過了,你怎麼能確定她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呢?”
“前幾天我們有見過江阿姨,但是這幾天又找不到她了,而且剛好這兩天她兒子出事了,我們才找來的。”蕭劍晨小心翼翼的回答,聽着大爺的話,他對江雪蘭應該瞭解不少。
不過,那大爺之後的一句話卻讓他們很意外:“這江雪蘭也挺狠心的。”
“狠心?怎麼會呢?我聽說她有一個養女,叫廖昕芮,江阿姨對她那個養女不是很好嗎?”蕭劍晨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能將話題扯到江雪蘭養女的身上。
“她?對養女好?”大爺說着無奈的搖頭,“這裡哪個人不知道江雪蘭的狠心?別說對養女,對自己的丈夫都特別狠心。”
大爺說完還不忘狠狠的吐一口唾沫。
蕭劍晨和聶強文對視一眼,然後說道:“可是,江阿姨告訴我們說她的養女是被她丈夫害死的。”
“聽她瞎說,她那養女明明是她自己害死的,而且還不只呢!那江雪蘭的心可真是夠狠的,我老頭子活了這麼久,還就真沒見過這麼狠的女人。”
“大爺,您可以給我們講講整件事情嗎?”蕭劍晨有些着急的問,或許這就是他們能否順利完成任務的關鍵。
大爺微微擡起頭眯着眼睛看着遠方的天空,似乎在想着什麼,許久都沒有說話,而蕭劍晨三人知道他在想事情也不敢出聲打擾,只是安靜的坐在一邊。
過了一會兒,大爺終於開口,講出一件讓人心驚膽戰的事情。
十五年前的一個晚上,廖雲山帶着滿身是血的江雪蘭還有手下的幾個兄弟無意間闖入貧民窟,他在貧民窟裡大喊大叫,希望能夠找到一個醫生來醫治江雪蘭,爲他保住孩子,然而,他們闖入的是貧民窟,哪裡有醫生,廖雲山隨便抓住一個孩子威脅貧民窟裡的貧民爲他們找醫院,然而這裡地處偏僻,別說醫院,就連普通的小診所都沒有,廖雲山隨便抓來一個可憐的孩子用孩子的生命威脅貧民,然後挨家挨戶的搜找藥材,最後只找到一些普通的消炎藥和退燒藥,也算江雪蘭命大,吃過藥之後竟然奇蹟般的好起來,雖然孩子沒了,但是卻沒生命危險。
不得不說,有時候人的生命就像小強一樣頑強,廖雲山帶着江雪蘭和一些兄弟在貧民窟裡安家,雖然沒有人知道他們來自哪裡,但是單純只是看他們身上刺的紋身,還有隨身攜帶刀子的習慣也可以猜出他們的身份。
他們是一羣逃犯!
貧民們被嚇壞了,原本和諧的貧民窟變得再也不和諧,廖雲山等人的到來無疑是給這裡的貧民製造麻煩,他們每天帶着刀子,四處威脅貧民,逼他們交出錢財或者他們能用得到的東西,爲了保命,貧民們只好照做,如果敢有違抗,或者不交的就會遭到一頓毒打。
貧民們每天惶惶度日,見到那羣人紛紛繞道而行,廖雲山他們在貧民窟裡住下來的一年中,江雪蘭都沒有再懷上孩子,而廖雲山又必須要有孩子,因爲這個,他們夫妻經常打架,江雪蘭幾乎每天都是滿身傷痕,但是她無法生育的事讓她有苦不能說。
兩年後,廖雲山卻從外面抱回一個一歲大的女嬰,廖雲山告訴江雪蘭,女嬰是他在外面撿到的,因爲看女嬰很健康並無殘疾,便將女嬰帶回,當做女兒撫養,雖然江雪蘭表面上相信那女嬰是廖雲山撿來的,但是心裡卻根本不相信,她更相信那孩子是他在外面找的女人所生,也就因爲這女嬰的到來,江雪蘭覺得廖雲山欠她,所以她再也不會因爲自己無法生育而對廖雲山有歉疚之意,也不會再對他唯命是從,但是她更擔心的是廖雲山拋棄她,那時候她就會變成一個人,一個女人在貧民窟根本無法生存,所以她開始爲自己的生存努力。
雖然,江雪蘭心裡雖然恨廖雲山,表面功夫卻做得很好,對廖雲山溫柔,對女兒更是好的沒話說,這讓廖雲山感覺很幸福,以前,對於廖雲山這個毒販子來說,有錢纔是最大的幸福,然而,現在,家裡有愛他的老婆,有可愛的女兒,他第一次感覺到家庭的幸福,更是下定決心告訴自己,他要老老實實做個好丈夫好爸爸,然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認爲的這個幸福的家庭一切都是假的。
江雪蘭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廖雲山感覺到幸福,而不是在發現廖雲山有外遇的時候對他大吵大鬧,她漸漸的讓廖雲山依賴她,離不開她,等時機成熟,給他致命的打擊,江雪蘭無疑是個聰明的女人,但是同時也是個狠毒的女人,雖然她一開始答應嫁給廖雲山的時候是因爲她可以幫她贖身,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她漸漸的愛上這個男人,變得不能離開他。
江雪蘭是個佔有慾很強的女人,是她的,她就不允許別人碰,如果有人敢背叛她,無疑會遭到她的報復,即便是自己深愛的男人也一樣。
她忍氣吞聲十年,幫丈夫養大他和別人的女兒,而這十年裡,江雪蘭也調查過養女的身份,但是卻什麼都沒調查到,有時候她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或許這個女嬰就是丈夫撿來的,可惜,女人是感性動物,一切全憑自己的感覺,她始終相信那個女嬰就是丈夫在外面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