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前天夜裡就失蹤了?那你有沒有報案呢?”楊子一邊問,一邊皺着眉頭盤算着,看木偶戲,小廟,就在家門口,嗯,這些信息都是值得注意的。
“我老婆下班回來沒看到孩子,問我,我說她去看木偶戲了。我們這才驚覺事情不對頭,時間太晚了她怎麼還沒回來,才一起出來找。找了一夜沒找到,天亮派出所上班,我們就去報案了。”小雨點的爸爸抽噎着回憶道。小雨點失蹤的消息引起了派出所的重視,他們組織了幾支搜索隊到處尋找這個可憐的小女孩,鎮上熱心的居民們也自發組織起來,幫着尋找。這個民風純樸的小鎮,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所以大家都很着急。在搜尋的過程中,也有一些議論,有的人認爲小雨點被木偶班的人帶走了;有的人認爲小女孩長得很可愛,是被人拐走賣掉。各式各樣的說法都有,小雨點的父母聽到這些言語,本就害怕的心裡越加恐慌。眼看時間已經過去四五十個小時,卻一點也沒孩子的消息,大家都以爲,孩子早就被人拐帶着離開了這個小鎮,可沒有人想到,就在大家紛紛亂亂搜尋着她的時候,這個可憐的孩子卻無聲無息地躺在這個陰暗的香蕉園裡,圓睜着一雙再也不可能有天真可愛的眼睛,死不瞑目地向天上的神質問着,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遭遇!
這時,林珊珊向這邊走了過來,她神情凝重,美麗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種楊子從來沒有見過的憤怒。楊子知道她一定是有所發現,就向她那邊迎了過去。兩個人站在離大家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捱得很近地交頭接耳起來。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見楊子的手捏起了拳頭,越捏越緊,他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嚴肅,聽完林珊珊說的話後,楊子的牙關咬得緊緊的,臉上脖子上青筋畢露,他整個人都陷在憤怒中,渾身彷彿被一種無形的火焰燃燒起來。和楊子說完話後,林珊珊的神情卻由憤怒轉化爲悲傷,一滴淚從她的眼裡悄悄地滑落下來,她拼命調整着自己的情緒,強忍着心頭的疼痛。楊子轉過頭來用眼光尋找着派出所劉所長的身影,發現他正在警戒線邊上聲嘶力竭地安撫着村民的情緒,便大步向他這邊走來。
劉所長皺起了眉頭,聽完了楊子向他介紹的情況,這個剛強的漢子一下子瞪大了雙眼,憤恨難平地低聲問楊子:“確定嗎?”在得到楊子肯定的答覆後,他咬了咬牙,恨恨地說:“我這就安排人去排查。”
小雨點的屍體被送到了派出所臨時騰出的一間屋子裡安放。當她小小的身子被裝在專門裝屍體的塑料袋裡擡出香蕉園時,透過塑料袋看到她那慘不忍睹的樣子,她的父母、她的鄰居、她鎮上的所有村民,再也忍不住,大放悲聲。爲了這個可憐的孩子,爲了她花樣年紀就這樣被殘忍殺害,爲了她過早消失的生命。現場的氣氛一下子達到了沸點,每個人都拼命向她身邊擁擠着,都想再看看她,再瞻仰一次她那永遠消失的乖巧模樣。在場的民警們,都神情肅穆地舉起了右手,每個人都用自己最標準的軍禮,送別着這個再也不會發出歡聲笑語的十歲小女孩。她的父母在人羣中跌跌撞撞地跟隨着,一直徒勞地向她的身體空張着手,好像在說,回來吧,我的女兒,讓爸爸媽媽再看你一眼;回來吧,我的女兒,讓我們再好好地愛你一次。
緊閉着門的會議室裡,劉所長主持召開了案情發佈會,他強壓着心力的怒火,向坐在會議室裡的警官們通報了林珊珊對屍體檢查的結果。通報完畢後,他請楊子對下一步的工作進行了安排。楊子沒有推辭,直接就向大家發佈着一道道的命令:第一組,由劉所長帶隊,對鎮子周圍進行佈哨,防止犯罪嫌疑人出逃;第二組,由烏鴉帶隊,對小雨點家的鄰居進行走訪排查;第三組,由楊子帶隊,對當天觀看過木偶劇的人羣進行調查,小雨點是在看木偶劇的過程中失蹤的,一定有人最後看到過她的蹤影。林珊珊帶着七七繼續對小雨點的屍體作進一步檢查,爭取能有更多的證據。安排好以後,他大手一揮,各組出發。他的話音剛落,被劉所長介紹的從小雨點屍體檢查出的情況已經激得義憤填膺的民警們已經一個個捏緊了拳頭,響亮地回答了一聲:“是!”就在組長的帶領下,按佈置好的任務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