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勀及時反省,他還不至於這麼容易就被迷了心智。
“今晚的事…”他試圖打開話題,畢竟從會所出來追她也不單單爲她包紮傷口,主要目的還是想把事情講清楚,“如珊喝多了,如果她剛纔對你做了什麼…”
“你不用跟我解釋,當初領證的時候我們就說好了,互不干預對方的私生活。”
常安一下就把話頭掐斷了,周勀感覺心裡堵了一口氣。
“我不是想要跟你解釋,只是當初我答應過爺爺,至少不能讓你受委屈。”
“哦!”常安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
周勀有些鬱悶了,她哦算什麼意思?
“就今天這事,難道你沒什麼想說的嗎?”他又問。
“我?”
“對,或者想問的也可以!”
周勀是抱着“有問必答”的準備追上她的,他平時確實愛理不理,但今晚這事是方如珊過分了,換其他女人肯定要鬧翻天,常安就算脾氣再好再能忍,周勀覺得這時候也該給她一點說法。
可結果呢?
常安想了想,淡淡一笑,“我也沒什麼想問的,而且剛纔也說了,我們互不干預,你也不必爲了爺爺遷就我的感受,其實我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你在外面…”話沒說完,擡頭撞上週勀的眼神,他俊臉繃緊,樣子有點兇。
常安心口顫顫,硬生生把後半句話吞掉了。
周勀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猛側身。
“算了,先送你回去!”
“……”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長河門口,常安自己先跳下車。
“謝謝,路上開車小心!”她總是禮貌周到,但話中並無半點留他下來過夜的意思。
周勀目送她進屋,門關上,他輕輕往椅背上靠了靠,回想兩年前的場景,其實他和常安結婚前幾乎沒有見過面,那會兒家裡催得緊,30而立,都在逼他成家娶妻,各路介紹的人也很多,劉舒蘭更是拿了一摞兒照片讓他選。
照片上的姑娘個個環肥燕瘦,美得各有特色,但他唯獨選了其中一張——黑髮,長而順地蓋過胸口,穿了條很普通的條紋裙子,沒有化妝,低眉順眼,所以擱在那一摞兒爭相鬥豔中實在顯得不起眼。
“就她吧!”
劉舒蘭還十分詫異,“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子?”
周勀冷笑:“不然呢,我喜歡哪種有的選?”
劉舒蘭被刺得無話反駁,也拿過照片看了看,“我認出來了,這是你爺爺故友的外孫女,家世很好的,不過就是年齡小了點,聽說還在英國讀書……要不媽先幫你去問問,要是對方也有這意思,你們先相處看看?”
周勀原本以爲對方肯定不會答應,可幾日之後劉舒蘭帶話來:“你爺爺給那邊打電話了,她外婆很樂意,那邊已經定了下週回雲凌的機票,到時候你們先見一面…”
見一面…周勀回憶那天見面的場景,兩人談了什麼,約定了什麼,不禁又是苦笑。
一個月後周家舉行婚禮,雖未大肆操辦,但圈裡相熟的朋友都知道周勀娶妻了,太太出自名門,海歸,不過模樣只是一個還算清秀的小姑娘,唯有一個優點——溫順,懂事,站他旁邊就像一隻沒有脾氣的小綿羊。
這隻小綿羊周勀自然不放心裡,婚禮當晚他就沒回去,此後夜夜不歸,他在外面另覓了住處,桃色緋聞依舊不斷,但她好像也從來不管。
這種畸形的婚姻持續了將近兩年,周勀和常安仍然像個陌生人,但他隱約覺得,這女人好像也並非外人所看到的那麼“溫順”。
思緒間,手機響起來,周勀看了一眼,北京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