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詩作

李清照聽着葉青那辯論的話語,雖然有些風馬牛不相及,驢頭不對馬嘴,但不管如何,他以文人的天職、軍人的天職頗有定義份量的話語,也算是勉強過關了。

但最後一個呸字,又一下子讓所有人,包括李清照、白純、燕傾城、柳輕煙等人,忍俊不禁的,在緊張的情緒中噗嗤一下子笑出了聲。

不論是白純還是燕傾城,都知道葉青不是什麼儒雅風流的青年才俊,頂多能算是一個街坊眼裡的異類,所以對於葉青呸了一聲,多少也有些理解。

可柳輕煙就有些不能理解了,特別是此刻看着葉青呸了一下後,臉上的不屑跟蔑視所有人的目光,心裡總是有些不甘,自己的初吻怎麼會被如此粗魯的人奪去,虧大了好像。

而一些文人士子,聽到最後葉青的說辭時,臉色開始變得有些尷尬,神情也是變得不自然起來了。

雖然說這個禁軍最後的呸有些粗魯、沒家教,但不可否認,他在辯論中,如同朱熹一樣,分清楚了主次,分清楚了文與武兩個概念,雖然有以偏概全、甚至是偷換概念的僥倖,但其一番話,也不得不說是在理。

你文人不怕死,但是逃的比誰都快,你士卒貪生怕死,但卻堅守住了最後一道防線,爲文人墨客、百姓商賈,將將守住了一片盛世太平。

所以……也說不上眼前這個禁軍貪生怕死,因爲如果禁軍貪生怕死,那麼自己等人,豈不是更加的貪生怕死了?

不知不覺,在所有人的分析當中,他們發現經過自己的思考後,文與武彷彿一條繩上的螞蚱,如同脣亡齒寒一樣,不過是誰先死誰後死,但都是貪生怕死之輩罷了。

範念德面色鐵青,這個狡辯之徒竟然如此厲害,而且說的話隱隱還有在理,就如同脣亡齒寒般,非但不爲自己洗白,反而是從始至終要把儒家拉下水,說明所有人都是貪生怕死,非只他一人如此。

如今眼下的情形,在範念德看來是有些左右爲難了,這完全是要羣毆人家,不想最後人家單挑你一羣人,最起碼隱隱還落了個平手的結局。

陸九淵目光深沉、臉色鐵青,雙脣緊閉,此時此刻,他心頭萬緒,但一時之間面對眼前這個年輕禁軍的反駁,也找不到有效的辯理來。

畢竟這個禁軍說的沒錯,而且自己所著的《陸九淵集》中,確實是如是說了,世祖當年是逃避戰火所以才南遷的。

朱熹笑容滿滿的臉上,隨着葉青的話語緩緩僵了下來,最後一個呸字雖然不是針對他,而是面對這羣起而攻之的文人士子,但給他的感覺,總像是葉青那一口唾沫,一點兒也沒有浪費的吐在了他的臉上。

一時之間,黝黑的臉龐寫滿了尷尬跟不自然,正所謂明事見理,如果沒有飽讀詩書,或者是一定的眼界與高度,是不可能如同這個禁軍這般,辯口利辭、口吐珠璣。

雖然有一定的取巧,但不得不說,這番言論加以整理完善,完全可以當得起錦心繡口般的妙語連珠。

曲苑風荷處,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一個作儒生裝扮的老者,在十數目光犀利的精壯漢子陪同下,在一處無人注意的地方站定,恰好與李清照等人形成了對角。

“廊亭內的那禁軍,應該就是這些時日異軍突起的禁軍都頭葉青了。”王倫站在趙構的旁邊,俯身低聲說道。

“嗯,看看再說,剛纔那一番言語雖然不中聽,但也是實話,朝廷的困難哪是這般迂腐文人想的那般簡單,如果真能夠如那些文人所持風骨一般,憑藉舌燦蓮花般的熱血就能打敗金兵,朕……老夫豈會自找罵名?文人啊,終究是有一股子小家子氣,受不得氣又喜意氣用事,終究成不了大事兒,只是剩下了一腔氣節,但又不成事兒。”趙構搖搖頭,像是在抱怨,也像是在誇讚那禁軍。

不過這個時候,王倫知道自己不該接話,這個時候,自己只要像啞巴一樣聽着就行了,如同傀儡,如是木偶,站在一旁比什麼都強。

天家的事情要是都如那些文人想的那般簡單,聖上又何至於如此早就禪位呢?這裡面有多少講究,這些文人啊,想破腦袋怕是也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了、通曉了,恐怕以他們的迂腐,也是不願意承認的。

“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上炕能認識媳婦、下炕能找的到鞋。儒家之禮再多,人心研究再透,終究是小道,終究不是權謀詭計,終究不過是桎梏人心的伎倆,過於小家子氣了。真把自己當儒之大賢,不妨提筆安天下或者是上炕認識自己媳婦,沒事兒喜歡遊歷、講學,我大宋之疆域要是擱不下你,不妨上北地走走,那也是我大宋、華夏之子民,既然爲天下立心、立命、繼絕學、開太平,就別厚此薄彼的,坐在這裡享受着那些歌舞、琴瑟,然後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有意思嗎?”葉青這一次是直接面對面色已經漲紅的朱熹,而且還是行了弟子大禮後,然後輕鬆說道。

望着朱熹黝黑的臉龐,已經漲成了豬肝色,葉青依然是無所畏懼,彷彿朱熹跟陸九淵那陰沉的目光,根本不是望着他一樣,悠然自得的說道:“剛纔好像一不小心我就做了首詩,但看兩位先生的臉色,並不怎麼滿意?嫌我諷刺的不夠,還是嫌我說話太粗魯?那這樣吧,正好我又靈感來了,又做了一首,聽好了啊。”

葉青清了清嗓子,而後若無其事的掃了一眼燕傾城,接着說道:“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薰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是不是極爲應景呢?是不是極爲貼切呢?是不是你們這論道突然變得極爲諷刺了呢?範老匹夫,看看你那德行,又是請來豔妓、又是拿來美酒的,這下傻了吧,被我諷刺了吧?你也不想想,沒有我們這些貪生怕死之輩,你丫上哪裡享受這些去?別老是想要殺人誅心的,小家子氣的那麼記仇,我都沒有記仇,都還沒有讓你還我那七十兩銀子呢,對了,說道這裡想起來了,我那七十兩銀子你啥時候還啊,還是真當是我賞你的了,就像是賞給那些豔妓一樣,你就欣然接受了?”

看着要開口的朱熹,葉青就像剛纔的朱熹一樣,同樣是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先損後貶,一首如同鎮場詩似的剽竊詩,開口便鎮住了要打斷他說話的朱熹,而後便殺人誅心吧,對着範念德一番譏諷。

範念德臉色鐵青,嘴脣如同兩條蟲子般動了半天,而後雙眼一瞪,非但沒有說出話來,卻是被葉青一番話語氣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好一張利嘴啊,好一句直把杭州作汴州!”趙構目光中閃過一絲亮光,竟然再次誇讚道。

一旁的王倫心頭先是一緊,在聽到趙構如是說後,立刻又放鬆了下來,自從聖上禪位之後,特別是岳飛被平反後,聖上從來不曾說過反話,如今的聖上更像是一個比當初倉促登基、甚至是治罪岳飛時,更……更“真”的一個聖上了。

李清照瞪大了眼睛,先是看着侃侃而談的葉青,簡直不敢相信這傢伙竟然能夠出口成章,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已經算是極爲精彩了。

自然,後面那句上炕認識媳婦下炕認識鞋,李清照認爲更是神來之筆,雖然粗俗之極,但這話衝着朱熹說出來,其中的妙處,怕是隻有當事人最能體會了。

民間或者是跟朱熹不對付的文人士子,比如自己等人,都多有潑髒水污人之習慣,他朱熹即然能夠當初彈劾、污衊唐仲友,背後罵自己不守婦道,而後他自己也被人污爲納妾尼姑、情動兒媳婦,不管是真是假,就不足爲怪了。

不過更令她興奮的是,葉青竟然懂得隱喻啊,上炕認識媳婦下炕認識鞋,不論是媳婦還是鞋,加上前面的文提筆、武上馬,兩相對照,簡直是把朱熹納尼爲妾、情動兒媳的事兒,當着面諷刺了一通,也難怪朱熹此刻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這詩是他前些日子做的,那日帶他出城前往我燕家在城外的作坊,路過西湖時,坐在車轅上的他就像是信手拈來。”燕傾城在李清照從葉青身上收回視線,轉向她跟白純時,對着李清照解釋道。

李清照點點頭,她是詞壇大家,千古第一女詞人,不論是白純還是燕傾城,自然是知道她聲譽的,所以在燕傾城說完後,兩女都是眼巴巴的望着李清照,像是等待着李清照的點評。

“不錯,言簡意賅,但也指出了我大宋朝的真正弊端,無人北伐、無心北伐,但這又是誰的錯呢?傲骨文人手持氣節,叫囂北伐,但卻被西湖歌舞幾時休諷刺了個通,皇室朝廷偏安一隅,是無心還是無力,老身一介女流無法不做評價。”李清照神色深沉,一旁的柳輕煙想要說話,但看到李清照望過來的警告目光,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

在柳輕煙看來,不論是剛纔作詩的葉青,還是手持氣節、暢談理學的朱熹、陸九淵等人,都比不得居士一介女流。

湯鶴溪目光深沉,一時之間,他竟然動了拉攏葉青的心思,此人能言善辯,又不失武功,如果能夠爲己所用,豈不是對他而言,利大於弊?哪怕是對於湯家,也是一件頗爲有利的事情啊。

而且如此一來,說不準自己還能夠更爲接近白純,甚至讓葉青主動把白純送到自己手裡!

想到此處,湯鶴溪的心裡不由的有些急促的興奮,甚至恨不得立刻回府,把心中的想法告訴他父親湯碩,拉攏葉青爲湯家所用。

(ps:泡泡啊,欠你的一章能不能明天還啊,今天世界盃開幕啊,祝大家看世界盃愉快。還有,謝謝“無伈誰眠”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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