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冷一峰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養育他十八年的故土。城外,冷一峰迎風而立看着蘇州城,他的眼裡噙滿了淚水,此時此刻,他是心潮澎湃。此次離開不比以往啊,要麼衣錦還鄉,要麼死不葬身之地!天下!天下會是我的嗎?冷一峰問自己!
“走吧,爺!”萬里輕輕地說道,他是在不忍心看冷一峰傷心,更多是他是不想讓自己也無限傷感!
“走吧!”冷一峰說完嘆了一口氣接着道:“哎!但願能有再回來的時候!”
“怎麼會沒有呢!再回來的時候咱可是風光無限啊!”李遠對未來是充滿了憧憬!
“但願如你所願,咱們走吧!”冷一峰說完就策馬奔了出去!
“等等爺,我還有事問你呢?”李遠追了上來!
“什麼事啊?”冷一峰根本就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回成都府應該出南門,爺現在從北門走幹嘛?剛纔一時糊塗就忘了問你了?”
“哈哈哈哈,很簡單啊,你說咱們大宋現在最不缺的是什麼?”冷一峰慢下來對李遠說道。
“我怎麼知道,我和萬里是來當保鏢的,又不是當參謀!”李遠理直氣壯的說道。
“真是兩頭笨豬!”冷一峰笑着說。李遠對這個評價根本就不在乎,一副以笨豬自豪的樣子,而萬里也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使勁的撓着腦袋。
“行了,不要糾的頭髮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得損傷,我告訴你們,咱們大宋現在最不缺的就是貪官污吏。老子現在是定北王,誰敢把我怎麼樣啊!老子現在就去收拾這些王八蛋,你說皇上能怎麼樣啊,他能砍了我啊,他謝謝我還來不及呢!到時候,咱們是既賺了威望,又得了民心。到起事的時候,那是登高一呼四方相應啊!”冷一峰說完是哈哈大笑。
“爺說的有道理,咱們行俠仗義去!”李遠吶喊着跑了出去!
“錯!主要是收買人心!”冷一峰在後面朝李遠的背影大喊。
冷一峰三人一路北上,沿着宋金邊境向西而行!初夏時節,本應是草長鶯飛,到處鳥語花香,處處綠意盎然的季節!可是冷一峰看到的宋金邊境,處處是荒蕪的邊境,無人的村莊和殘垣斷壁。“興百姓苦忘百姓苦!”冷一峰禁不住搖頭嘆息道。
“爺,都是這樣啊!百姓讓金兵搜刮怕了,都早早就躲了!現在還不要緊,到了秋天,北邊的金兵就不是越界過來搶糧搶人!”萬里跟在冷一峰身後說道。
“打草谷是吧!”冷一峰忽然扭過頭來問道。
“爺,這你也知道啊!”李遠很好奇的看着冷一峰。
“知道,爺怎麼能不知道呢!等以後,爺再也不讓他們來打草谷!讓他們滾得遠遠地。要是再敢來咱們的地盤上撒野,我就把他們全部喀嚓了!”冷一峰說的時候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所有金兵都殺了!
好不容易啊,三人終於在天黑之前知道一個小城。
“終於有飯吃了!”萬里摸了摸餓的咕咕叫的肚子說道。
“走,今天爺請客,大家好好吃一頓!”冷一峰打馬就要進去!
“站住!”守城的士兵攔住了他們的道路。
“軍爺,有什麼事嗎?”冷一峰耐着脾氣,不解的問道。
“少廢話,沒看見嗎,要進關,沒人五十分!”士兵指着城門前的立的牌子說道。
“這進城還得收錢,有沒有公公文啊!”冷一峰板着臉生氣的問道。
“少廢話,老子說收錢就收錢!”士兵毫不給面子!
“給你錢也行!你告訴爺誰讓你收的!”冷一峰從懷裡摸着一錠元寶忽悠到。
看見了銀燦燦的元寶,士兵兩眼放光,口水直流。他用舌頭tian了一下嘴脣說道:“秦知縣讓收的!爺,這個我可以拿去了吧?”
“拿去吧!”冷一峰說完帶着李遠萬里就怒氣衝衝的殺進城裡!不過現在不是找知縣算賬的時候,他們不能餓着肚皮辦事啊,再說現在晚上餓了,還是先找客棧纔是正事!
你還別說,這小城的客棧還真不少,可以都早已打尖,就連飯店也沒有一家開的。轉啊轉,好不容易在牆角發現一家客棧裡面還閃爍着微弱的燭光。敲了敲門,老闆漏了個門縫擠出腦袋來看了看冷一峰三人問道:“客官有事嗎?”
“哎?你這不是客棧嗎,我們住店啊!”冷一峰奇怪的說道。
“那快進來吧!”老闆開了門迎進了他們三個!
“先去吧馬喂好,要上好的飼料啊,還有,快去整點吃了來,爺們餓了,再上一壺好酒!”李遠說着將馬鞭遞給老闆,自己坐在凳子上喊道。
“這位爺,這裡只有些草料,實在沒有好的飼料,你看”老闆拿着馬鞭站在中間面帶難色的說道。
“算了,你給餵飽就好了,先整點吃的來吧!”冷一峰也做了下來說道。
“好的,客官稍等。”老闆說着就出去了!
不一會,老闆回來走到冷一峰三人面前說道:“客官想吃點什麼?”
“先來點熟肉,在燙一壺老酒,弄幾個下酒菜!”李遠想都沒想說道。
“客官,你看我們這小店實在沒什麼好東西,只有點麪食和素菜,酒業也一般,你看三位能不能將就一晚上,等明天我在上街區買?”老闆爲難的說道。
“好了老闆,有什麼弄什麼吧,簡單一點無所謂,只要快就行了!”冷一峰和氣的跟老闆說道。
“好的,客官稍等,下酒菜馬上就來!”老闆說完就跑到後面去了。果不其然,不一會的功夫老闆就端着菜上來了,讓後給他們爺三搬了一罈酒。
“客官慢用!”老闆說完欲走。
“你等一下,陪我們爺三喝幾杯,我還有事問你!”冷一峰攔住了老闆!
“客官有什麼事就說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老闆把手在圍巾上擦了幾下才挨着桌角坐下!
“是這麼回事,我們路過此地,發現這城裡的人也不少啊,怎麼天剛黑飯店客棧都打烊了呢?”冷一峰很是不解的看着老闆問道。
“哎!客官有所不知道啊!”老闆說完長嘆一口氣,臉上寫滿了憂傷,兩眼是昏暗無光,低着頭使勁的搓着雙手,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你說來聽聽。”冷一峰看着老闆,悠然的夾着一顆花生米丟到了嘴裡,順便灌了一口酒:“這味道就是差點,不過還能將就喝點!”
“客官,這裡的秦知縣是個青天高一尺的人物啊!”老闆開始訴苦。
“那不挺好嗎?”李遠說道。
“啪!”冷一峰照着李遠的腦袋就是一巴掌說道:“讓你不學習,丟人了吧!青天高一尺的意思是說知縣是個大貪官,連地都刮下了一尺,所以青天才高的。”
“是是是,客官說的極是!這裡山高皇帝遠的,又和金國相接,爲了躲避兵災,城裡的富戶早就跑走了,城外的百姓也紛紛遠走他鄉,這樣一來弄得秦知縣沒有了進項。這不,知縣打起來了歪主意,開始在搜刮百姓上下文章,凡是開商鋪、酒館、客棧等的,又增加了什麼安保稅、城管稅等等等等,這城裡剩下的本來就是窮人,沒幾個天天下館子吃飯,這樣一來,我們這些更沒有了活路,只能關門了,可是就是關門他們也不放過你,到月底就派人來收,沒有就搶。客官可能知道,就是進城每人都得五十分啊!你說這日子還能過嗎?客官不信明天去街上看看,賣兒賣女的有多少,路上每天乞討要飯的有多少,衣不蔽體餓死的有多少!”老闆說着眼淚就嘩嘩的流了下來!
“真是不容易啊!”聽着老闆的話,冷一峰早就沒有了食慾,憤怒想烈火一樣在胸中熊熊燃燒,他的兩隻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臉上的肌肉不時的顫抖一下。
“可不是,就這還沒完啊,這裡基本上就沒有安穩日子啊!”
“還有呢?”冷一峰聲音顫抖的問道。
“哎!這些是謠傳,說知縣跟城外的土匪是一夥,每天晚上打開城門放他們進來掠奪。客官今天晚上說不定就能看見,這幫土匪進來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啊,多少老人小孩慘死在他們的刀口之下,多少姑娘被他們糟踐了!每天都說剿匪剿匪,拉着三千兵馬剿了兩三年了沒見捉住一個土匪!我就不知道了,你是個土匪怎麼就那麼難抓呢!”
“你們就沒有向上面反映過嗎?”冷一峰問道。
“怎麼沒有呢,這民告官,吃虧的早晚是咱們老百姓,客官不信去大獄裡面看看,人滿爲患啊,凡是告發的,都在裡面關着呢,好友不少已經被胡亂定個罪名給砍頭示衆了。像我們這些老百姓,只要稍有不從就被關進大牢,要想出來,光脫層皮還不行,必須都拿錢贖人不行。要是沒錢,就在裡面等死吧!”
“媽的,真是一羣畜生!”冷一峰說着一拳砸到了桌子上,把盤子碟子酒壺都震起來老高。
“噓!小聲點,讓他們聽見,不光客官難免牢獄之災,連我都得受牽連。”老闆把手指放在嘴前,一副誠惶誠恐、極度害怕的樣子。
“怕他個鳥,有我家爺在,你們出頭的日子就來到了。”李遠是邊說邊喊。
老闆聽李遠這麼一說,趕忙站了起來朝着冷一峰跪了下來說道:“要是這位爺能救我們於水火之中,就是恩同再造啊,我代表全城父老給你跪下來了!”
“快起來,快起來,這是幹什麼,能幫的我一定會幫!你放心吧!去燒點熱水,晚上我想好好洗個熱水澡,去吧。
,我一定會幫你們的!”冷一峰扶起老闆和氣的說道。
“那就謝謝這位爺了,我以後一定在家給這位爺立個長生牌,早晚燒香,祈禱老天保佑你老長命百歲!”老闆現在顧不上燒水,拉着冷一峰的手不放,一臉的哀求讓李遠和萬里都看了心動。
“你放心吧,我會幫你們的,等會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咱們先會會這幫土匪!”冷一峰握着老闆的手看着李遠和萬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