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當趙伏波看到來自華夏島的信件之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晌也沒有說話。這時剛剛攻打過里昂的火槍兵與卡斯提爾王國費爾南德三世國王的手下,正在從城裡把聖殿騎士團倉庫裡的財富一箱箱的搬出來。有了綺麗爾身邊的四武士幫助,里昂城裡的聖殿騎士根本沒有抵抗。
除過四武士的幫忙之外,當他們看到了趙伏波手下的炮隊打着的大旗也沒有進行有力的抵抗就投降了。經歷過達米埃塔之戰的他們明白,那不是他們該對抗的力量。而且這一次趙伏波沒有要他們的贖金,只是告訴他們願意跟着走的就跟隨着自己,不願意的則隨他們的便。最少現在個人贖金那一點點的金錢,對於剛剛收穫了里昂城裡教廷財富的趙伏波根本不算什麼。
可現在所有這些事情對他,全都沒有了吸引力,他看到的是來自華夏島馬丁老師的信件。這些信件從莫特里爾城到了格拉納達城,又從那兒一路追到巴黎,結果直到里昂才追到他。可只看了這些信任一眼,趙伏波就變成了這般模樣。他的嘴裡只是反覆的低聲說着一句話。
“趙旭你這個該死的,我早就該殺掉你們父子的!”
越是這樣想,趙伏波越是感覺到傷心。以前不殺趙無極父子,那是因爲三娘是掌家,倘若殺掉趙無極父子,傷的是三孃的臉面。可怕趙伏波,此刻還不知道三娘與他的身份。還不知道,趙旭殺掉的實際是自己的新奶奶。不過即便如此,對於趙無極父子,趙伏波也絕對不會放過的。
跟隨在身邊的綺麗爾、朱莉安娜在巴黎錯過了機會,這一路之上作戰之餘與趙伏波拌拌嘴倒是也件滿愉快的事情。可看到趙伏波此刻的模樣,把她們嚇了一跳,一個個拿起眼前的信來拆開就看。即有宮紫的帶有財政報告以及思念的信件,也有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思念之餘,對於黃沙城方面事情擔心的信件。
更長的是馬丁老師的信任,只不過他們師生的信件因此牽扯着馬丁的身份問題,因此他們師生的信件往往是絕密的。儘管如同綺麗爾她們這樣與趙伏波親近的人,依然不能觀看。
這些信是隨着來自達米埃塔城的商船一起來的,它們來的同時爲趙伏波送來了補給,還有更多的火槍、物資。當然最多的,則是生產“馬路軌道”的生產設備,它們則被安排在了撒丁島。當然也正是因爲如此,這些信任之中還有撒丁島的艾麗莎以及師雪容的信件。
同時他們也帶來了消息,已經完成換裝並初步訓練的法國軍隊,這會也已經從塞浦路斯起航,大約要不了多久就能夠回到法蘭西了。因此,綺麗爾看到趙伏波失魂落魄的模樣,她是清楚三娘與舒鈺兒在趙伏波心中位置的,因此撇下信件之後就搖着趙伏波的肩膀。
“當家的,我們回去吧,歐洲這裡的事情我想包括我父親以及其他幾位陛下都會合力做好的!”
言下之意,就是把歐洲的事情,扔給有了新裝備的神聖羅馬皇帝腓特烈二世、康拉德四世以及她父親路易九世和費爾南德三世國王的手下。這幾個國王可以輕易湊齊10萬裝備着火槍與“輪迴炮”的軍隊,那麼歐洲的事情最遲半年、一年就能夠解決得了。
趙伏波在綺麗爾的催促下從震驚之中回過味來,眼中含着一泡淚水,但沒有流淌下來。雖然三娘當年把他逐出柳苑,但隨後卻又讓舒鈺兒陪伴他讀書,這是趙伏波一直感謝三孃的地方。雖然在歐洲之行以後,回想起過去種種,他更是看明白了三娘手段裡的深意,原本想回去之後,把三娘接到華夏島上過幾年舒心的日子,可三娘居然就這樣去了。
此刻的趙伏波雖然不會如同失去小黑炭時那樣號啕大哭,但隱含在眼中的淚水,卻已經告訴了所有人,他此刻的傷心。只是傷心之餘,他考慮的事情要比過去考慮的要複雜全面多了。
“不,我們按照原計劃,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歐洲的事情。走的時候我們要帶着教皇,恐怕幾位陛下,我們大家還需要開一次會議。綺麗爾你知道,如果歐洲的事情不解決完的話,我擔心我們此刻就走,會讓在歐洲這一年的努力完全白費掉的!”
綺麗爾這時也因爲三孃的遭遇而落淚,雖然過去她還是“小約翰”的時候,以於總護着趙無極父子的三娘有諸多的討厭,但現在當三娘真的逝去的時候,她卻不能不陪着趙伏波一起傷起心來。朱莉安娜當然不知道三娘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看到此情此景只好提出別的事情,轉移一下趙伏波的注意。
“我看我們沒有時間傷心了,我這就叫人把這裡的糧食和其他物資打包裝上馬車。想回去東方,我們得要快些行動了才行。”
趙伏波收拾了心情,向諸人點了下頭。他知道此刻歐洲的事情要儘快完結才成,但要完結的話,這裡的事情卻是千頭萬緒。
“好吧,我看這樣,我們現在就做好準備向阿爾卑斯山方向運動。綺麗爾,通知你父親,大約15天之後到向都靈去,我們在那兒會合,在那裡我會開一個會議,決定將來歐洲尤其是關於我們盟友的一些事情。大概事情做成那樣的話我才放得下心。還有就是撒丁島和直布羅陀的事情,在這裡我們需要一個人主持!”
說這句話的時候,趙伏波擡起頭來,在自己身邊的人尋找着能夠代替自己在未來的歐洲控制局勢的人。這個人就是海軍艦隊的司令馬特。
“馬特,我會要達米埃塔城派艦隊來,將來整個地中海地區都歸你來管。不但有我們的海上商路要管轄,還有與各國的關係,我看這裡全都要靠你了。至於你父親,將來我也會把他派過來,總不至於讓你父父子分離的!”
馬特行了個軍禮,只說了一句話。
“是的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