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章 那叫激流陣
曼弗雷德從望遠鏡望過去，5000人的建立了一半的軍營燃燒起來。這時帳篷、營寨的立木、糧草、等等一切，都在這些會噴出一大片火焰的火箭下，變得岌岌可危。
按曼弗雷德的理解，這會就該衝進營地之中，進行一次攻擊。那樣也許會使營地之中已經混亂的敵軍崩潰。當然，倘若是一個騎士較多的營地，也可能使攻擊的1000騎兵受到重大損失也說不定。
可在他驚奇的目光之中，那來來回回奔馳在營外的羽林軍，似乎就根本沒有打算攻到對方的營地裡去。他不理解的看望着趙伏波問了一句，心中對於東方的作戰理念變得更加不理解了。
“這是在玩的什麼把戲，他們幹什麼不攻進去呢？”
“什麼把戲，哼哼，那不過是小把戲。實給你說吧，排成這樣的陣形，唯一的目的就是騷擾，我還打算再玩一場零傷亡作戰呢，按馬丁老師說所，這叫愛兵如子。按我自己的話說，我纔不會拿老兵去幹那種事！”
在戰場上，趙伏波精着呢。趁亂衝鋒，當然有可能使這5000名不勝搔擾的騎兵潰散。但他的久經沙場的老兵要受損多少。訓練一具弓馬嫌熟的，配備溫血馬以及所有最好裝備的羽林軍要多少錢，他纔不幹虧本的買賣。但在士兵們來說，這就叫愛兵如子了。
大約營地之中的5000名眼看暮色將至，可營盤還沒有着落的米蘭十字軍大約是有些急了。派出大隊的騎兵，打算去追逐大約只有1000人左右的騎兵。果然，那兩支騎兵不在進攻，而是以他們之間的距離，相互掩護着開始撤退。
“曼弗雷德要不要打賭，他們不會真的追擊我們的人。”
曼弗雷德看着已經排成了衝擊隊形的米蘭騎兵，狐疑的看了一眼趙伏波。看他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樣，都不能不讓人起疑。
“難道這混蛋的靈魂，真的賣給了惡魔？”
“那邊看，他們真要敢出營，那他們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
隨着趙伏波指的地方，曼弗雷德用望遠鏡看過去。他驚訝的發現，那兒還有另外一支部隊。他這纔想起來，羽林軍1500人的軍隊，還有一支500人的火槍隊，此刻他們不過用了1000人在搔擾，看模樣還是輪班休息的。
“看到那些人了吧，他們一來警戒後面的大軍可能派來的援兵。而後面那些人倘若支援的話，他們就會撤退。不過是兜個圈子繼續搔擾。你知道米蘭人的馬，可是跑了一整天了，而我們的馬則歇了一天。
倘若他們真的敢出來，想打敗我的1000人，他們最少得派一半2500～3500人，那我們再不端了他們的老窩，順便把他們也打垮的話就太傻了。
另外，天馬上黑了，現在搔擾的這一隊，等天完全轉盤了就換班。那時候就輪到我們了，再搔擾他們半夜，讓他們夜不能寐，那我們的目的就全都達到了。”
“嘿，你還真是個壞蛋！”
曼弗雷德理解，倘若士兵們一夜沒睡，然後第二天繼續戰鬥的話，自然會因爲疲憊而戰鬥力大減的。
趁着夜色真正降臨之前，他用望遠鏡最後觀察了一遍戰場，對於手中的望遠鏡，他實在是太滿意了。
“還是這軍用望遠鏡好，看得遠也看得清楚。比起路易九世陛下送給我的那個……那個……”
曼弗雷德比劃了一下，還沒想到一個貼切的名詞時，趙伏波已經給了他答案。
“玩具！”
“對，就是玩具，比那個玩具看得清楚多了！哦對了，大哥，你們這叫什麼陣形啊，看起來散亂的很！”
對於陣形，歐洲人講究的是衝擊時的威力，而大宋講究的則是兵種相剋，又暗含五行陰陽學說。只不過到了趙伏波這兒，給他來了個活學活用。
“知道上次在巴勒莫的陣勢叫什麼嗎，那叫頑石陣，硬而難攻、不動若山。坦白講，倘若硬攻的話，你們還會傷亡更多的人。因爲你姐姐的原因，我都沒有用榴彈發射器。倘若用了的話，那一天死的人就多了。”
曼弗雷德不相信的看了趙伏波一眼，心中在想倘若那天不是5000人，而是50000人。倘若那一天不是第一次見到火器造成的慌亂，趙伏波他們未必能勝。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飛燕III型弩炮屬於遠程攻擊，而不像榴彈發射器屬於面攻擊武器。那玩意一次性就可以把4枚炮彈送出150米開外，絕對是面殺傷的精品。倘若趙伏波真佈置上100個，一次性就是400枚60毫米炮彈的面殺傷。
趙伏波說的在理，不過他或許不是因爲艾麗莎的問題，而是因爲長途而來，不願意浪費更多炮彈而已！這是不笑生猜的，因爲趙伏波這傢伙現在是個民族主義者，對於外國人的命一向不大當回事。
“真的，明天我看你就會看得到它的威力了。至於你剛剛說的陣形，那就激流陣，目的是分合有度、鬆張有馳。這都是原則，至於如何動用，那得看將領們現場指揮的了。”
趙伏波這話倒是滿誠懇，在心中他已經把眼前的小兄弟曼弗雷德當自己人看了。從對方的反應上來看，這個聰明傢伙將來是要跟自己了。倘若他老子敢不放人的話……請諸位相信，趙伏波同學可不是好人。
說穿了頑石陣與激流陣，實際有的不過是僅僅是兩個作戰原則，在戰場上真正如何去攻，那不是趙伏波的問題。他只負責制定計劃，發佈命令。戰場上的事情，都是將領們根據任務自己決斷的。
果然，隨着軍營之中米蘭騎兵排好了衝擊陣形，羽林軍的搔擾部隊兜頭就是一陣弓箭。這一次曼弗雷德算是真正看到趙伏波手下，用的那些箭的歹毒之處了。
中箭的人不但被四棱透四錐一下刺入身體，甚至身上還騰起一團火焰。果然，轉爲黑夜和火焰，米蘭騎兵沒有發動真正的衝擊。